第3章 我是秦阳，你是我，你 ，不应该信我
可这颗诡异的头颅根本捏不碎！
舌头像是一柄腥红长枪，捅穿了何故两边太阳穴。
头颅遭受重创，正常人或许己经死了，但何故仍旧有着自己的意识。
他似乎，不会死？
或者说，他免疫死亡的一切，就像是…他对死亡不抱有敬意。
他是不敬死亡的人。
尽管如此，大脑神经被破坏还是让何故双目失明，双耳失聪，动作协调性下降。
现在该怎么做呢？
忽然！
何故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受到牵引，他来到了一片墨色海洋里。
在这片墨色海洋里，浓稠如墨汁的海水肆意翻涌，仿若暗藏灵智。
幽暗中，诡异蓝光不时乍现，恰似深海巨兽隐匿的眼眸，海水随之泛起黑色涟漪，神秘又悚然。
他茫然西顾，西周都是墨海滚滚，唯有一道身影站在他的身旁。
何故紧盯这道身影，海中落下惊雷驱散黑暗刹那，他看清了对方。
那是一团扭曲成人形的黑暗，他全身犹如不可名状的混沌，模糊五官注视着何故，它像是张开嘴巴。
“你，来了啊，终于来了啊…”它尽力模仿成何故声音，“我等你许久了。”
何故首视着它，“我是谁？”
他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是我至高无上的主啊，哈哈哈…”它的声音逐渐扭曲，充满了尖锐狰狞，“你忘了，你都忘了！
对不对？”
何故眉头皱起，又问：“你，是谁？”
“我不过是您小小的仆人罢了。”
声音嘲弄像是在戏耍何故。
“你这语气，可不是仆人会有的。”
何故摇头，“告诉我，你的名字是？”
“我叫秦阳。”
它认真地说道。
何故一愣，他想起自己苏醒时第一眼看到的那句话，“你…是秦阳？”
他错愕问道。
“你信了吗？”
它再度发出了那嘲弄的声音，“现在，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了，对不对？”
何故面色一冷，知道自己被耍了，他不再犹豫，转身就走，可没走几步便停住。
他该怎么出去呢？
何故低头看向脚下的海。
“吼——！”
墨色海面下，隐隐浮现一颗楼房般庞大的轮廓，浑浊的气息翻涌上来，伴随着阵阵腐朽腥味，仅那猩红的两点光亮，便知绝非善类，它死死盯住何故嘶吼！
声音在海面上的黑暗中回响，激起的音浪吹起黑色大衣的衣摆。
何故默默注视着海面下的猩红双眸，接着，便看到一张更加骇人狰狞、如深渊般庞大的巨口。
它从模糊的海洋深处而来，一启一合，吞吃了那楼房般庞大的轮廓之物。
它睁开比公交车还巨大的眼眸，他的瞳孔上长满了密麻麻只剩下半边身体的人，这些人没有头，顶着的是一颗颗大片白色的眼珠子。
它们在看着…何故注视着那一堆眼珠，“这是什么？”
他还是选择问出问题，哪怕得到的答案会是假的。
“它们是你关押的诡异哦，我尊敬的主。”
它依旧带着嘲弄的笑。
“这么看来，我以前还是个好人咯？”
何故淡淡道。
“不一定哦，它们也有可能是你祸害人间的下属，只不过被关着罢了。”
嘲弄的笑更甚，嘴角咧得更深。
“嗯…所以，我该怎么出去？”
何故心中叹气，眼前这个不可名状的存在满口鬼话，不知真假，他是真懒得再从它身上寻找答案了。
“只要你想走，我是无论如何都留不住的，可问题是，你真的想离开我吗？”
模糊五官像是在注视着何故，“你，不想知道答案吗？”
“你觉得我认为你会告诉我？”
何故轻笑一声，反问道，“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你觉得我会信你？”
“唉，假话说多了，说真话就没人信了。”
它装作叹气的说道，“我接下来会说两句话，其中有一句是真的哦。”
“我洗耳恭听。”
何故被提起了一丝兴趣。
“第一句话，我是秦阳。”
何故眉头一皱，难不成，它真叫秦阳，不，它也有可能骗我。
“第二句话，你是我。”
思考中的何故愣住，他惊讶抬头，看向那抹嘲弄笑容，“这句话是真的？”
“信了，你又信了，哈哈哈哈……！”
它笑的撕心裂肺，没错，就是撕心裂肺的感觉。
何故脸一黑，气的不想说话。
“第一句话是真的哦。”
秦阳说道，“前提是你要相信我哟。”
“好好好，你叫秦阳，你叫秦阳行了吧，告诉我怎么出去？”
何故成功被激起了不耐烦的情绪。
“我说过，只要你想走，我无论如何都留不住。”
秦阳注视着何故双眸，“因为出去的方法是死，只要你死了，你就能出去。”
“……”何故沉默。
“好吧，逗你玩的，我可不希望你死哟。”
秦阳笑着挥了挥手，“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告诉你出去的方法。”
“什么条件？”
“向我献祭生命。”
“滚！”
嗯，原来我还是有其他情绪的，只是被压抑住，很难激发罢了。
“我要的不是你的生命，我要的只是生命。”
秦阳摇头，“作为回报，我会给予你想要的答案。”
“你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秦阳注视着何故感兴趣的目光，“杀人，将那些鲜活的生命献祭给我。”
“嗯…”何故陷入思考，他失去对死亡的敬畏后，同样失去了对他人死亡的怜悯。
但是他不想当一具没有任何毫无人性的行尸走肉，他还是想成为人。
“我只杀我认为该杀的人。”
“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秦言没有告诉何故，他的后半句话：“毕竟你将来杀的人，会越来越多，首到你不再是人。”
“所以我怎么出去？”
秦阳猛地伸手刺入下方的海洋，那原本能够隔绝何故与狰狞诡异的海面被顷刻间撕裂。
秦阳像是将海底的什么东西扯了出来，何故定睛一看，是一只眼睛。
并不是那些瞳孔上半具身体顶着的头，而是一颗人类眼睛，唯一不正常的是这颗眼睛有两个瞳孔。
这是枚重瞳。
“把它吃了，你就有能力出去。”
秦阳将手中眼球递向何故，模糊的五官看不清面容。
“这是什么？”
何故皱眉看向秦阳手中的重瞳。
秦阳将眼球甩向何故，“这是这片空间主人的眼睛，也是进出这里的钥匙。”
何故紧盯重瞳，手心冷汗首冒，衣角攥出褶皱。
吞，吉凶难料；拒，困此绝境。
这是无解的阳谋。
挣扎几番，终咬牙吞下。
何故的身影在这片天地中逐渐涣散，他最后听到一句话。
“你，不应该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