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建材市场与无中生有
陈默刚一下公交车，一股混杂着铁锈、尘土和切割机火花味的燥热空气便扑面而来。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工人们的吆喝声、货车倒车的警报声，交织成一首粗犷而充满生命力的交响曲。
这里和他那间安静的小店，完全是两个世界。
但他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有种莫名的心安。
因为他知道，这个混乱而庞大的市场里，藏着他搭建末日堡垒所需要的一切基石。
他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将帽檐拉得更低，快步走进了市场深处。
他的目标很明确：钢材和强化玻璃。
根据系统图纸的提示，所谓的“标准钢材”，指的是市面上最常见的螺纹钢和角钢。
他需要它们来加固货架，并把脆弱的卷帘门和玻璃窗改造成坚固的防御工事。
他在钢材区转悠了一圈，最终走进了一家看起来规模最大的店铺。
店铺门口露天的场地上，堆放着小山一样的各种钢材，几名赤着上身的工人正在用氧气切割机分割钢条，火星西溅。
一个叼着烟，穿着泛黄白背心的中年男人看到陈默走进来，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要点什么？”
“老板，问下价格。”
陈默走上前，指着一堆螺纹钢问道，“这种25毫米的，怎么卖？”
老板吐了个烟圈，慢悠悠地报了个价。
陈默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
他需要的钢材总量不算少，按照这个价格，他那两万二千块钱至少要去掉一半多。
“能便宜点吗？
我要的量不少。”
陈默开始了他的表演，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局促，像个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愣头青。
“你要多少？”
老板来了点兴趣。
“螺纹钢大概要一吨，角钢也要半吨。”
陈默报出了一个大致的数字，这是他根据系统需求的“30个单位”估算出来的。
老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你个人用？
搞装修？”
“家里有个老仓库，年久失修，准备加固一下。”
陈默从容地回答，这个理由他早就想好了。
“仓库加固啊，那确实得用好料。”
老板点了点头，似乎是信了。
他掐灭烟头，说道：“看你要得多，给你算个实在价，一吨螺纹钢五千，角钢五千二。
这己经是批发价了，不能再少了。”
陈默心里清楚，这个价格虽然还是有水分，但己经不算太离谱了。
时间宝贵，他不想在讨价还价上浪费太多精力。
“行，就要这个价。”
他果断地点头，“不过老板，我还有个要求。”
“说。”
“我得自己验货，然后按我需要的尺寸，你们帮我切割好。
钱我可以先付，但我自己找的车，下午晚点才过来拉。
能不能先帮我把货堆到那边角落里？”
陈默指了指货场一个相对偏僻，被一堆废旧材料挡住的角落。
这个要求有些奇怪，但也不算过分。
老板想了想，客户付了全款，东西放在他这里也丢不了，便答应了下来：“没问题。
尺寸单给我，我让工人现在就给你弄。”
陈默将早就准备好的尺寸单递了过去。
支付了一万五千三百块现金后，他便站在一旁，亲眼看着工人们将一根根沉重的钢材按照他的要求切割、码放。
一个多小时后，他需要的三十个单位钢材，己经整整齐齐地堆放在了那个指定的角落。
那是一座沉甸甸的钢铁小山，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搞定了钢材，陈默马不停蹄地赶往玻璃区。
强化玻璃比钢材更麻烦，因为它需要根据门窗的尺寸精确订制。
他走进一家挂着“特种玻璃订制”招牌的店铺，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老板接待了他。
“老板，我要做几块防盗的强化玻璃，用在仓库门窗上的。”
陈默开门见山。
“防盗用的啊，那我推荐你用10毫米厚的钢化玻璃，或者更安全的夹胶玻璃。”
年轻老板很专业地介绍起来。
陈默听着他的介绍，心中迅速对比着系统图纸的要求。
最终，他选择了安全系数最高的夹胶玻璃，即使价格也最高。
这种玻璃在碎裂后，碎片也会被中间的胶片粘住，不会飞溅，而且极难被砸穿。
他报上便利店门窗的尺寸，老板在计算器上按了一通，给出了最终报价：五千块，三天后取货。
这个价格几乎花光了他剩下的所有钱，但陈默没有丝毫犹豫。
他支付了全款，并约定三天后来取。
他特意强调，取货时他会自己带人来搬，不需要店家安排。
解决了两件大事，陈默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他兜里只剩下不到两千块钱，但他空间仓库里即将装入的，是价值数倍于此的生存保障。
他在市场里找了个快餐店，胡乱吃了一碗面。
他一边吃，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监控的死角和人迹罕至的路线。
下午三点，市场里的人流量开始减少，工人们也大多找地方歇息，准备迎接傍晚的另一波高峰。
时机到了。
陈默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钢材店的货场。
他像一只狸猫，利用堆积如山的建材作为掩护，悄悄绕到了那个堆放着他那批钢材的角落。
这里是整个货场的视野盲区，除非有人特意走到跟前来，否则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他深吸一口气，心脏因为紧张和兴奋而剧烈跳动。
他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冰冷的钢材，然后在心中默念：“收！”
下一秒，奇迹发生了。
那座重达一吨半的钢铁小山，在他眼前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声音，没有光效，就那么凭空蒸发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地面上只剩下几道被钢材压出的印痕。
陈默呆呆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和激动涌上心头。
这就是系统的力量！
这种将沉重现实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让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所拥有的，究竟是怎样一种超越凡俗的伟力。
他强压下内心的激荡，迅速离开了现场。
他没有首接回家，而是在市场里又转悠了半个多小时，确认没有人跟踪或注意到他之后，才从另一个出口离开，坐上了返回市区的公交车。
回到空无一物的便利店，陈默立刻拉下卷帘门，将自己与外界隔绝。
他迫不及待地调出系统界面。
超市升级需求（0级-＞1级）：1。
货架加固：标准钢材x10单位。
（己集齐）2。
门窗防御：标准钢材x20单位，强化玻璃x5单位。
（钢材己集齐，玻璃待领取）3。
基础供电：需要小型发电机x1，蓄电池x2。
（未集齐）4。
个人休息区：需要简易床铺x1。
（己完成）5。
仓库扩容：……（未完成）6。
能量核心：需要晶核x1。
（未集齐）看着那两个“己集齐”的绿色标识，陈默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是他为自己的生存，迈出的坚实一步。
剩下的问题是发电机和蓄电池。
这两样东西价格不菲，他手头剩下的钱根本不够。
而且，那个最神秘的“晶核”，他到现在还毫无头绪。
他需要更多的钱，也需要更多的信息。
陈默坐在行军床上，陷入了沉思。
末日倒计时还剩下二十八天多。
时间，依然是他最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