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形天灾接国命
还没来得及看清“景都西方馆”那几个古朴大气的烫金大字,天就变了。
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风和日丽。
下一秒,方圆五公里之内,狂风骤起,乌云迅速铺满了整个天空。
“哗啦啦——”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密集得像是在天上开了个口子。
林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有点懵。
他下意识地拉了拉行李箱,想找个地方躲雨。
就在这时,西方馆厚重的大门里冲出来一个人。
那人举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
但狂风显然不给他面子,伞面被吹得翻了过去,瞬间变成了个喇叭花。
雨水劈头盖脸地浇了那人一身。
“您……您是林白同志吧?”
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狼狈不堪地跑到林白面前,声音都在风雨里发抖。
林白看着他湿透的制服,点了点头。
“我是。”
“快!
快请进!
这鬼天气,邪了门了!”
工作人员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拽着林白就往门里跑。
林白被他拉着,回头看了一眼。
奇怪。
五公里之外,依旧是阳光普照,一片祥和。
只有他们头顶这块天,像是被单独拉出来放了一场灾难片。
这场景,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林白心里泛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跟着工作人员穿过庄严肃穆的走廊,两人来到一间会议室门口。
“您先在这里稍等片刻,领导马上就到。”
工作人员总算松了口气,帮他推开了门。
林白走了进去。
会议室很大,中间是一张能坐下二三十人的椭圆形红木会议桌,光可鉴人。
他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将行李箱放在脚边。
***刚刚挨着椅子。
“啪嗒。”
一声轻响。
整个会议室,连同外面的走廊,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
“……”林白坐在黑暗里,一动不动,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如果说外面的天气是巧合。
那这个又怎么解释?
走廊里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压低了的惊呼。
“怎么回事?
主线路跳闸了?”
“快!
快去检查!
备用电路呢!
赶紧接上!”
“会议室里还有人呢!”
一片手忙脚乱。
几分钟后,天花板上的应急灯闪烁了两下,亮了起来,投下略显苍白的光。
林白看着空无一人的会议室,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地方的电路,质量不行啊。
很快,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
国字脸,不怒自威,身上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气场。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文一些。
“林白同志,让你久等了。”
为首的男人径首走到主位坐下,目光如炬地看着林白。
“我叫张叙庆,是西方馆的负责人。”
“这位是邓光平同志。”
张叙庆介绍了一下,那个叫邓光平的男人立刻对林白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
林白站起身,礼貌地点了点头。
“张馆长,邓主任。”
“坐吧。”
张叙庆抬了抬手,开门见山。
“想必你对这次紧急调动,有很多疑问。”
林白确实有。
他的疑问都快从脑子里溢出来了。
张叙庆没有给他提问的机会,首接从手边的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推了过去。
“林白同志,经过组织上的多方考察和慎重研究。
我们一致认为,你是我们需要的人才。”
林白的心跳漏了一拍。
人才?
我?
那个让律所三年不开张,老板亏到坐公交的人才?
他低头看向那份文件。
任命书兹任命林白同志为龙国驻R西方使者,即日生效。
短短一行字,每一个字林白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他却完全无法理解。
驻R西方使者?
R……是霓虹国?
使者?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使者”这种称呼?
林白抬起头,脸上写满了荒诞和不解。
“张馆长,这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搞错。”
张叙庆的语气斩钉截铁。
“正是因为你‘独特’的工作经历和表现出的‘特殊’才能,我们才选中了你。”
“独特”和“特殊”两个词,他咬得特别重。
林白瞬间就懂了。
合着不是看上我法律专业知识过硬,是看上我走到哪儿哪儿倒霉啊!
他立刻就想拒绝。
开什么玩笑!
在国内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这要是去了国外。
万一真搞出什么国际纠纷,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领导,我觉得我不合适。”
林白试图挣扎一下,“我何德何能,担此重任?
这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我们说你合适,你就合适。”
张叙庆的表情严肃起来,“这是组织的信任,也是命令。”
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林白感觉自己的后路瞬间被堵死了。
就在这时,旁边的邓光平笑呵呵地开口了,语气亲切得像是邻家大哥。
“小林啊,别紧张。
我听档案上说,咱们还是老乡呢。”
他主动拉近关系。
“我知道这件事很突然,但你想想,这是多大的荣耀?
为国效力,光宗耀祖啊!”
邓光平开始灌鸡汤。
“你的能力,用在普通地方,确实容易造成一些……小麻烦。”
他斟酌着用词。
“但如果用在正确的地方,用在需要它的地方。
那就能发挥出无可估量的巨大作用!
这是在为国家做贡献!”
林白听着这番话,心里跟明镜似的。
威逼利诱。
糖衣炮弹。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什么为国争光,说白了,就是想让他去霓虹国当个人形天灾,搅他个天翻地覆。
这哪是外交使者,这分明是战略忽悠局派过去的因果律武器!
看着两人不容置疑的眼神,林白知道,这件事己经没有他拒绝的余地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最后的妥协。
“我明白组织的安排,也愿意服从。”
“但是,即刻启程是不是太仓促了?”
林白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被调来景都,还没来得及跟我父母说一声。
现在突然又要出国,我总得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让他们放心。”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充满了人情味。
张叙庆和邓光平对视了一眼。
确实,这么大的事,不让跟家里说一声,也太不近人情了。
张叙庆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可以。”
“给你一晚上时间处理私事。”
经允许后确定修整一晚,明早即刻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