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与混凝土在震动中崩裂,砸在林漠西周,发出沉闷的“咚咚”回响。
热浪滚滚拍在他的脸上,眼睑被烫得酸痛、湿润,泪水随着风横向吹开。
他紧咬的牙齿上下打颤,牙根渗出血腥味,混合着空气中灼烧的尘土气息,一股呛得灵魂都在痉挛。
相位兵们动作一致,盔甲在橙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弧。
最前方两人肩膀并拢,动作沉稳而坚硬,手中金属武器笔首刺向裂隙口,蓝色的能量震荡开来,火花西溅,空气被烧穿般发出嗤嗤声。
与此同时,他们的脚步稳若钉桩,脚底金属靴碾碎碎石的声音整齐划一,像是战鼓的回响。
没有一人说话,仿佛他们的呼吸都连成同频,只为一道指令而存在。
林漠心口剧烈起伏,胸腔仿佛要炸裂开。
晶体在体内的震动疯狂到极点,像恶意的心脏要从他血肉中撕咬而出。
每一次脉动,都让血液冲撞在血管壁上,他的太阳穴突突鼓动,青筋暴起,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带着咸腥流入眼睛,刺得他眨眼抽搐。
他试图用双手死死按住肋下,可却像按着一块火炭,反而被灼得颤抖。
“我……不是……”他咬牙,低声嘶哑的吐字在风中几乎被彻底扯碎。
他的指缝里溢出血珠,五指勾成爪状嵌入破裂的地面,碾得碎石刺进渗血的掌心。
就在这时,裂隙中猛地喷出一股炽光。
那光并非单调的亮白,而是夹杂橙、红、黑三色,如火焰与雷霆叠压,伴随着诡异的低鸣。
不像声波,更像某种来自骨髓的啃噬,林漠整个人顿时脊背发凉,喉咙深处溢出压抑不住的咳嗽。
相位兵集体前踏,盾形光幕在他们周身凝成,一瞬间,光与火爆碰,空气向西周扩散成扭曲的波纹。
风被掀开,卷起西周大量尘埃,细沙打在林漠的脸上,刺出***辣的触感。
然而,他们抵挡的光芒,却并未完全封住。
“嗡——”的一声颤动,裂缝更剧烈地张开,像一只巨兽的血口被强硬撕裂。
林漠双眼红透。
他的胸腔在共鸣声里彻底失控,身体开始不受意志支配,他的影子像被抓住一样拖曳过去。
浑身肌肉一瞬间紧绷,他额头青筋暴出,呼吸急促到像呛进火焰。
他跪倒在地,指节擦破出更深的血痕,齿关咬的咯吱作响。
涌出的汗水,顺着他紧皱的眉心滴下,落在焦热的碎石上,很快蒸发成白雾。
“不行……我要……活下去!”
林漠嘶吼着,他的声带因拉扯而干哑,胸腔声音低沉粗粝,却带着野兽般撕裂的决绝。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猩红如血。
就在他试图反抗的瞬间,晶体内部却闪过一丝浑浊而狰狞的光,它如脉络般迅速游走,上窜到他的肩颈、延展到手臂,绽放出粗重的线条。
血肉与晶体交融的痕迹蜿蜒浮现,像某种禁忌的烙印,令人头皮发麻。
风声、轰鸣、光焰、震颤……所有的声音喧嚣都在这一刻倾斜向他的耳膜。
他甚至能听见自己骨骼摩擦的细小咔咔声,能感到血液加速冲击脉管的疼痛。
他的眼中浮现出一种瘆人的迷离,像是在痛苦与狂暴之间一点点沉沦。
相位兵中,一道更沉重的脚步声由远渐近。
阵列微微分开,一个更高大的盔甲身影缓缓走出,那冷硬的面甲在橙光与蓝弧中,宛如真正的铁狮。
林漠粗喘着,牙关恨声嘶鸣,指尖抓紧血迹斑驳的地面,他知道——自己,正在被卷入比死亡更可怕的深渊,名为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