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西丽母女继续向往常一样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只不过我再也不会是从前那个对她们言听计从的傻子。
回来以后我的耳目清明了不少,姓胡的女人和我那便宜爹眉目传神,餐桌下两人腿脚勾勾搭搭,动作不断。
胡西丽茶里茶气,装作一副为我好的样子,实质上也是各种告状。
梁潘见我攥着拳头、目光凌厉,故意装作不小心,将果汁洒到我身上。
她带着我上楼更衣,不忘提醒我,“沉住气,别误了大事!”
我的手指越拽越紧,首到大腿外侧被拧得生疼,压抑的情绪才一点点平复了下来。
我开始学着微笑,对讨厌的人,恶心的事。
但这并不表示我不会还手,厕所里我再次被堵,她们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任她们欺负。
我突然出手,像疯了一样,拽了两人头发,将她们狠狠地撞到一起。
等她们反应过来后,我确实也遭了些罪。
但我的目的己经达到,没错,就是要告诉她们:我可不是好惹的!
事情闹大了,惊动了教务处,胡妙儿的道歉不光没起到丝毫作用,反而还激怒了对方家长。
他们不肯罢休,却被我丢出来的录像吓到了。
“看清楚了,我被霸凌,这是自卫!
如果你们和学校都不能给我个说法,那就找记者和警察来评评理!”
结果大快人心,对方停学一周,外加记大过一次。
但我却被孤立了,这样也好,终于不用担心背后那些时刻盯着我的眼睛了,我把桌子搬到了后排的角落。
家里的情况也是差不多,难得的胜利,却被胡西丽描述得颇具戏剧性。
再加上胡妙儿从旁揶揄,显然我己有了太妹气质。
我心里暗笑:蠢货,你们就得意吧!
“爸爸,我不想再被欺负了,不如让我去学点防身术吧!”
“岩岩,你太紧张了。
学校都说了,这次不过就是个意外,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是我害怕呀,万一被报复了怎么办?
那我以后出门,爸爸能天天都来保护我吗?”
“岩岩别任性了,先生忙着呢!”
胡妙儿倒是会来事,一心替江德宽辩解。
“别拦她,想去就让她去!
我倒是要看看这孽障,究竟要胡闹到几时?”
我“胡闹”?
他们以为胡西丽又能好到哪里去,早就听说胡西丽玩得挺嗨,最近好像还瞄上了高年级的一个帅哥,但我不能说。
一个人的时光有些逍遥,却也难免孤独。
在天台的角落,我收到了留给我的零食和留言。
他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好多天都没有上来过了。
这种温暖的感觉真好,如同穿过云层的阳光,只洒在我身上。
但我们好像总是碰不到一起,我给他留下了我的QQ号。
比起单薄的阳光,我或许更渴望棉被包围的温暖。
第一次加他好友,他问我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我说我去了道馆,他说他也要努力。
我说好啊,你年级比我高,不如以后教我功课吧。
他答应得很快,不知道清楚我的水平后会不会后悔。
有一天我在道馆居然遇到了陈露,我们俩相视而笑。
“我不爱学习,估计以后只能上个中专。
都怪我哥们谭俊峰多嘴,居然劝我妈,让我来学这个。
他怕保护不了我,让我好好保护自己!”
我很羡慕,要是我也有个全心全意待我的兄弟或者哥哥该有多好啊!
我网名她山之石来源于我名字里的岩,所以他叫我小石头。
他的网名是槐念,我问他是不是可以叫他小槐花。
他说不行,还威胁我,如果不改口叫他槐哥,以后就不教我了。
槐哥总能将复杂的题讲得很简单,加上清醒之后我确实很努力。
结果期中考成绩出来的时候,名次一下提升了不少。
胡妙儿开完家长会出来脸色就变了,听梁潘说胡西丽被胡妙儿连骂带打的责罚了一番。
可我还没高兴够,第二天早上就发现我书桌里的书本和作业都被人撕了,不光如此,上面还被洒满了芝麻酱。
他们这样做虽然打击不了我,但也让我极其恶心。
我愣在原地,足足呆了15秒,即使不回头,也能想象到其他人嘲笑的嘴脸。
我搬了把凳子,转身上了讲台,坐在老师常坐的位置上,果然能看清楚下面的每一张脸。
我兴味盎然的盯着下面每一张心虚、躲闪的脸,故意笑得邪魅。
后来老师来了,他质问我为什么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知道哪来的精神病闹肚子,拉得我满桌子都是。”
底下哄笑声一片,几张笑不出来的脸尬在那里。
“胡闹,这是学校,哪来的精神病。”
“真不骗您,老师。
桌上还有拉完没舔干净的,不是精神病哪能干这种事,我的书本也被他揩完***又吃下去了不少。
正常人哪会把擦***的纸,撕得那么小的?”
老师也曾年轻过,看完“现场”,默了脸。
“年轻真好,难道不知道开玩笑应该注意分寸?”
他说希望做错事的那个人能自己站出来,回应他的只有全班保持一致的沉默。
“那好,我希望这个人今天能来找我自首,否则全班共同承担。”
我被安排和班长共用一本书,挤在一起并不方便。
一下课,她就开始发牢骚,“有些人还是自觉一点,别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就有恃无恐。
谁都不是傻子,不说是给你留着面子呢。
好好想想,别人凭什么替你擦***!”
“对啊,没错啊!”
“江岩,你刚刚骂得真好!”
“江岩,不会是因为这次考试你考得太好,伤了某些人的心吧!”
“对呀,你这次突然考这么好,难道是作弊了?”
附和的、赞成的、怀疑猜测的,各种心思的人混杂在一起,倒像一支失了旋律的交响乐。
“按这个逻辑,以后要是我考得比你们差,是不是可以把你们所有人的书都撕了。”
“那怎么可以,疯子才那么做。”
看吧,当事关自己的利益的时候,人总是那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