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不远处草丛中传来的异动吸引了她的注意。
探着身子一瞧,居然是一只灰褐色的小野猪,它好像受了伤,躺在地上直哼哼。
江宛音放下背篼,扒开草丛,正想活捉了它。
四目相对,野猪吓得嗷的一声,瞬间弹跳起来,顾不得疼痛一溜烟往前跑。
“别跑。”江宛音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野猪慌不择路窜出草丛,却被前方一棵可以两人环抱的松树挡住去路 ,没来得及拐弯就“咚”的一声撞了上去。
江宛音疾步上前查看,发现野猪已经没气了。
除了头部的损伤,野猪的腿部有一条长长一条口子,深可见骨,正在不停流血,想必是独自出来觅食被什么咬伤了 。
据说成年野猪可长到五六百斤,这头野猪看着挺小的,大约只有五六十斤重,还是只小崽子呢。
江宛音回到发现野猪的地方把背篼背了过来,想着把柴火腾出来,先把野猪装背篼背回去。
但这具身体长期营养不良,单薄瘦弱,柴火都是干枯的背一背篼倒不重,但五六十斤重的野猪,想靠她一个人怕是很难弄回去的。
何况野猪血咕隆咚的,放背篼里一路走一路嘀嗒着血水,容易引人注意。
正当她想不出办法时,突然脑子灵光一闪。
她不是有个宝贝空间吗?能放进去银子,不知道能不能放进去野猪。
想着,她就打算试一试,意念一起,野猪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滩血迹,为了防止把竹屋弄脏,江宛音特意把野猪放在了竹林中的一块石壁上。
接着她又将背篼里面的柴火扔进了空间。
继续往前走,她边走边往空间里面扔柴火,不一会儿,柴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一路上走走停停,她又收获了两只五彩斑斓的野鸡和一只野兔,还掏了一窝鸟蛋。
野鸡是活的,空间放不进去,江宛音就扯了两匹棕榈叶捆住野鸡双腿放进背篼。
来到一处山坳间,两山相连处乱石堆砌,一条小溪穿山而过,溪水涓涓而流,趟过碎石,越过丛林流向远方。
山间空气清新,偶尔有鸟雀飞过。
江宛音坐在一颗石头上休息,眼神扫向对面,对面明显比这边更茂盛,江宛音心想:“这里应该就是王婶子叮嘱她不能过去的地方。”
江宛音很是听劝,没有过溪对面去,休息了片刻就往回走。
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林中时不时传来猫头鹰“咕咕”的叫声。
夜晚山里更加危险,凶兽大都喜欢在晚上出来觅食,她要趁着天彻底黑沉之时赶回村子。
江宛音在树林中捡了一些松毛铺在背篼里,把野鸡遮挡严实,再捡了一些柴火在上面。
这样从外面看起来只有满背篼柴火,绝对发现不了里面居然藏着两只野鸡。
紧赶慢赶回到家里,她刚去灶房把背篼放下来,就听见“咚”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叮铃铛啷响个不停。
“什么情况?遭贼了?”
江宛音心下微惊。
连野鸡都不顾了,径直往声音来源处奔去。
轻轻推开门,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床单被褥,衣裳扔得满地都是,连床都被挪到了屋子正中央。
一个妇人正撅着腚,把头伸进柜子里,将柜子里的衣物一件一件往外扒拉,嘴里骂骂咧咧:"这没有,这儿也没有,娘的,这贱丫头,到底把银子藏哪儿去了?"
光听声音江宛音就知道是谁了。
她动作轻,妇人并没有知道有人进来,还在那骂。
江宛音左右看了看,拾起倒在地上的一个小凳子,蹑手蹑脚走到她身后。
“哪里来的贼人,连你姑奶奶的东西也敢偷,我打死你。”说完,扬起手中的凳子就朝她后背砸去。
江宛音一点没含糊,力道用了十成十。
妇人痛得嗷嗷叫,急忙站起来往外退,可她忘了她半截身子还在柜子里,咚的一声磕在了柜顶又给弹了回去。
江宛音也没闲着,抬起脚就踹了过去。
“住手…住手,我是你伯娘李秀兰,你疯了吗?敢打我。”李秀兰咬牙切齿地吼。
“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李秀兰?”江宛音装模作样又补了好几脚,把李秀兰整个都快踹进柜子里面去了。
李秀兰嗷呜一声,连滚带爬从柜子里出来。
“贱丫头,皮子发痒了是不是,连老娘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李秀兰抱着头,她的头顶肿了好大一个包。
家里两个病人躺在床上哀嚎,昨晚照顾了一晚上,害得她一宿没睡,原想着江宛音这贱丫头会乖乖把银子送来,如往常一般来干活。
没想到昨儿个闹了一出,这贱丫头翅膀硬了,一整天连个人影子都没瞧见。
养了她几年,作为长辈,银子本就是她李秀兰的,更别说是从陈家得来的银子,陈家的东西都是她女儿的,女儿的也就是她李秀兰的。
“你一天到晚不着家,去会野男人去了啊。”李秀兰怒骂,“家里的牛都饿瘦了,还不赶紧去河边把牛草割回来。”
“不割回来晚上别想吃饭,还有乖乖把银子交出来。”
李秀兰理直气壮将手伸到江宛音面前。
她还以为江宛音需要靠着她每天施舍的那一个窝窝头活命呢!
可笑!
“我又不是你家的仆人,凭啥要去给你割牛草,还有这银子是我的定亲信物换来的,凭啥要给你。”
“你说凭啥?就凭我是你长辈,”李秀兰跳起来指着江宛音鼻子说,“什么你的我的,你都是老娘养的,江大安把你托付给了我,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李秀兰气得手指都快戳进江宛音眼睛了。
江宛音往后一仰,抬手捏住她的手指用力一掰。
“你算我哪门子长辈,想要银子?想都别想,赶紧滚。”
“咔嚓”一声脆响,李秀兰的手指就这样硬生生给掰折了。
“啊......啊......”李秀兰用左手扶着受伤的右手,失声尖叫。
江宛音随之捡起地上的凳子就往她身上招呼,李秀兰见状,吓得白了脸,转身跑出了院子。
“疯了。”一边跑还不忘一边放狠话,“贱丫头,等着瞧,有人会收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