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道防线筑成
会议室的折叠座椅发出吱呀声，幸存者们挤成一团——王大柱用粗布裹着昨夜被划伤的胳膊，张婶攥着孙女的手，指节发白，李雪儿则抱着个沾满机油的笔记本，目光跟着楚昭的脚步转。
“豪克的部落灭了，但他的族老不会善罢甘休。”
楚昭站在全息星图前，指尖点在营地标记上，“兽化人认强者为尊，獠牙部落的骨坠在我这儿，他们眼里这是打脸。”
他扫过众人紧绷的脸，“今晚开始，会有更狠的报复。”
张婶的孙女突然打了个寒颤，老人把孩子往怀里拢了拢：“小楚啊，咱们就这点人......所以要建墙。”
楚昭调出防御工事蓝图，“两米高的合金围墙，每隔五十米一座重机枪碉堡。
电子哨兵负责预警，装甲车藏在围墙暗门后做机动火力。”
他看向李雪儿，“需要你帮忙校准炮塔射界，确保无死角。”
工程师的眼睛亮了，手指在笔记本上快速划拉：“我昨晚研究了基地车的构造图，冷却系统升级后，召唤单位的能量损耗降了三成。
建围墙的话......”她突然顿住，抬头时耳尖发红，“需要我做什么，首接说。”
王大柱重重拍了下桌子：“我带小伙子们搬材料！
张婶和孩子们准备后勤，咱不能让小楚一个人扛！”
楚昭点头，目光扫过人群里几个攥着自制长矛的年轻人——他们昨夜还缩在基地车里发抖，现在眼里有了光。
“三小时后动工。”
他按下控制台，基地车的机械臂发出轰鸣，“另外，基地车要升级到2级。”
全息屏跳出进度条的瞬间，李雪儿凑过来看，发梢扫过楚昭手背：“二级解锁重机枪碉堡和电子哨兵？
这系统......”她欲言又止，指尖轻轻碰了碰操作面板，“像是专门为战争设计的。”
楚昭没接话。
他盯着进度条从1%跳到10%，想起父母被帝国士兵拖走时，父亲塞给他的那枚华夏星徽章——和基地车核心舱里的纹路一模一样。
有些秘密，暂时不需要说。
“叮——”机械音响起时，夕阳刚沉下半个沙丘。
楚昭看着“二级基地车”的字样在屏幕上亮起，立刻按下“建造”键。
基地车后方的沙地开始震动，合金板从地下缓缓升起，像有看不见的手在堆砌城墙。
李雪儿举着测距仪跑前跑后，发绳散了也顾不得，只喊着“往左十厘米！”
“碉堡射界再调五度！”
王大柱带着年轻人搬运备用弹药箱，汗水浸透了后背，却没人喊累。
六小时后，当第一颗星子爬上夜空时，营地己经被银灰色的围墙包裹。
重机枪碉堡的枪口泛着冷光，电子哨兵的红色扫描线在围墙上空划出扇形光幕。
楚昭站在围墙顶端，夜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他摸了摸腰间的电磁手枪——这感觉，像极了当年在“探索者号”上检查推进器，只不过这次，他守护的不是别人的命令，是活人。
“报告首领！”
豪克的兽穴里，通讯器的杂音刺得他耳膜生疼。
断了的左臂还在渗黑血，他一把将汇报的兽化人拎起来，獠牙几乎戳进对方咽喉：“说清楚！”
“獠牙部落...全灭。”
那兽化人抖得像筛糠，“对方有会喷火的铁盒子，子弹能穿透骨甲......砰！”
豪克把通讯器砸在岩壁上，石屑纷飞。
他的兽化特征在暴怒中疯狂膨胀，脖颈的骨节咔咔作响，右眼完全变成了兽瞳。
“召集血爪队！”
他抓起墙上的能量斧，斧刃在火光下泛着幽蓝，“带三十个最狠的崽子，把他们的骨头磨成粉！”
有老族老缩在角落小声劝：“首领，那东西太邪性......邪性？”
豪克转身，血爪队的战士们己经扛着自制火炮和投石机站在洞口，“老子的斧子砍过星兽，啃过帝国士兵的脑袋！”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今晚，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兽化人的怒火。”
战斗在黄昏时分爆发。
楚昭正在检查电子哨兵的灵敏度，红色警报突然撕裂天际。
他抬头时，沙地上腾起一片烟尘——三十个兽化人呈楔形冲锋，最前面的豪克举着能量斧，断臂处缠着渗血的绷带，身后跟着扛火炮的、拎着装满碎石的投石器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电子哨兵锁定！”
李雪儿在指挥室大喊，“距离八百米，速度每秒十五米！”
“重机枪碉堡，自由射击！”
楚昭抄起望远镜，“装甲车从暗门出，包抄左翼！
巡逻队跟我上围墙！”
第一发重机***撕开空气时，豪克正吼着“冲上去砍了那铁盒子”。
他看见红色激光在自己胸口闪烁，下一秒，子弹穿透了他身侧战士的胸膛——那家伙的骨甲在电磁弹面前像纸糊的，整个人被掀飞两米，撞在投石机上。
“散开！”
豪克挥斧劈开一颗子弹，却见更多子弹如暴雨倾泻。
自制火炮刚架起来，就被装甲车的机炮掀翻，碎石和火药桶炸成一团火光。
他的血爪队战士们有的被扫断双腿，有的被击穿胸口，惨叫声混着机枪的轰鸣，比星兽的咆哮还刺耳。
“首领！
左翼被包抄了！”
豪克回头，正看见那辆银灰色的装甲车从围墙暗门冲出，机炮口的火光映得他瞳孔收缩。
他咬着牙往前冲，能量斧带起风声，却在离围墙五十米处被电子哨兵的激光绊住——警报声中，又是一梭子子弹穿透他的左臂，新伤叠着旧伤，疼得他几乎握不住斧子。
“撤！”
他吼得喉咙发腥，转身时踢翻了个吓呆的战士。
血爪队剩下的十来人连滚带爬往沙丘跑，背后的机枪声追着他们，在沙地上犁出深深的弹痕。
楚昭站在围墙顶端，看着兽化人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
风卷着硝烟掠过他的脸，他摸了***前的华夏星徽章，心跳声在耳中轰鸣——这不是结束，是开始。
“打扫战场，统计伤亡。”
他转身时，李雪儿抱着笔记本跑过来，发梢还沾着硝烟，眼睛亮得惊人：“刚才的火力覆盖效率比预计高17%！
要是基地车再升一级......三级？”
楚昭挑眉。
李雪儿的手指在笔记本上快速划拉：“我猜三级能解锁兵营和哨塔。”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耳尖又红了，“当然，得看基地车的系统......”楚昭没接话。
他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际线，基地车的升级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防御体系完善，能量储备充足，是否启动三级升级？”
他按下确认键时，夜风送来远处沙丘后若有若无的兽嚎。
但这一次，他不再是缩在基地车里的落魄宇航员。
他是楚昭，是要在这荒蛮星上，竖起华夏旗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