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假意承婚约,复仇起初心
顾景琛主动拿起银质刀叉,刀柄上的纹路硌得他指节发紧——刚才苏清鸢避开他手的动作,像根刺扎在他心里,可眼下众人目光都聚着,他只能继续扮演“深情未婚夫”。
“清鸢,我们一起切第一刀好不好?”
顾景琛侧身让开位置,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期待。
苏清鸢瞥了眼父亲苏振邦,见他悄悄朝自己递了个“稳住”的眼神,便顺着顾景琛的力道握住刀柄。
刀刃切入蛋糕时,她清晰感觉到顾景琛的手指在微微用力,像是在确认她是否真的“顺从”。
“咔嚓”一声,蛋糕被分成两半,周围立刻响起掌声。
苏母林婉笑着递来纸盘,丝巾在手腕上绕了两圈,指尖轻轻碰了碰苏清鸢的手背:“慢点吃,别沾到裙子。”
她的声音压得低,只有母女俩能听见:“刚才你躲景琛的动作,妈看到了——要是不愿意,咱不勉强。”
苏清鸢心里一暖,悄悄捏了捏母亲的手,用口型说“我有分寸”。
主位上的祖父苏鸿远放下玉扳指,拐杖在地板上敲了敲,声音不大却透着威严:“既然景琛有心,清鸢也没反对,这婚约就先记着。
但清鸢还小,婚期得等我和她爸妈商量定了再说。”
他这话像是给婚约加了道“枷锁”,顾景琛脸上的笑僵了一瞬,却还是点头:“全听苏爷爷的安排,我等得起。”
苏清鸢看得分明,顾景琛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成了拳。
切完蛋糕,宾客们三三两两散开。
老管家张叔端着托盘走过,在苏清鸢身边停下时,故意慢了半拍,低声说:“小姐,刚才白小姐在西花园和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打电话,说‘药酒没喝成,得想别的办法’。”
张叔是苏家看着苏清鸢长大的,去年白雅柔故意摔碎苏母的陪嫁瓷瓶,还是他悄悄捡了碎片拼起来的——他虽不懂阴谋,却分得清谁真心对苏家好。
苏清鸢指尖在托盘边缘碰了碰,接过一杯温水:“谢谢张叔,我知道了。”
她转身看向花园方向,果然见白雅柔正对着手机点头,指甲上的裸粉色甲油在暮色里泛着冷光,挂在腕间的珍珠手链晃悠着,像极了前世勒在她脖子上的锁链。
“清鸢姐,你怎么躲在这儿呀?”
白雅柔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手里还端着一小碟马卡龙,“我特意给你留的,你最爱吃的草莓味。”
她递过来的碟子边缘沾着点奶油,苏清鸢用透视眼扫了眼——马卡龙的夹层里,藏着极细的白色粉末,和前世那杯药酒里的“慢性麻痹剂”成分相似,只是剂量更轻,像是在试探。
“刚和张叔说两句话。”
苏清鸢没接碟子,反而指了指白雅柔的手链,“你这手链真好看,去年我送你时还担心尺寸不合适,现在戴着倒正好。”
这话戳中了白雅柔的心思——她为了显得手腕细,特意把手链调小了两扣,刚才打电话时勒得手腕发红。
白雅柔下意识把手往身后藏,笑容有些发虚:“还好啦,我平时很小心护着的。”
苏清鸢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好奇:“对了雅柔,你刚才说药酒是家里长辈酿的,是哪个长辈呀?
我最近总觉得气血虚,想再讨点方子。”
这话一出,白雅柔的脸瞬间白了——那药酒根本不是什么长辈酿的,是她从黑市买的,哪来的方子?
她支支吾吾半天,才勉强说:“就是……远房的一个姨婆,她最近去外地了,等她回来我再帮你问。”
“那可得麻烦你了。”
苏清鸢笑着点头,目光却落在白雅柔沾了粉末的指尖上,“你手上好像沾了点东西,是不是马卡龙的奶油?”
白雅柔吓得立刻用手帕擦手,擦得指节发红,连说“可能是吧”,转身就找借口走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露更多破绽。
看着白雅柔仓皇的背影,苏清鸢收起笑容。
这时祖父苏鸿远拄着拐杖走过来,桃木杖头的“鹤嘴”在石板路上点了点:“这丫头的心眼,都写在脸上了,也就你前世傻,把她当亲姐妹。”
苏清鸢心里一震,转头见祖父正盯着自己,眼神里带着点了然——祖父虽不知道她重生,却早把白雅柔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爷爷,”苏清鸢声音有些发哑,“我以前太蠢了。”
“现在醒过来也不晚。”
祖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掌心带着老茧,却很暖,“顾景琛刚才切蛋糕时,眼神一首瞟着医馆的药材库方向——他要的不是你,是苏氏的玄医传承。
你既然暂时应了婚约,就多留个心眼,看看他下一步要动什么手脚。”
祖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几粒深褐色的药丸:“这是我配的‘醒神丸’,你每天吃一粒,能防着别人给你下暗药。”
苏清鸢接过布包,药丸带着淡淡的艾草香,是祖父以前常给她吃的,只是前世她嫌苦,很少吃。
现在攥着这包药丸,她眼眶有点发热:“爷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回到房间时,窗外的月亮己经升起来了。
苏清鸢坐在梳妆台前,摸出脖颈上的双鱼玉佩,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
她从抽屉里翻出个泛黄的笔记本,是母亲送她的18岁礼物,前世她在上面写满了对顾景琛的喜欢,最后一页还画了两人的婚纱照。
现在,苏清鸢拿起钢笔,在第一页写下“顾景琛白雅柔”两个名字,每个名字旁边都画了个小小的叉。
然后她翻到空白页,开始写今天的发现:“白雅柔试图用带药的马卡龙试探,顾景琛关注医馆药材库,Aunt张儿子被顾家辞退却不敢说……”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像是在为复仇的齿轮,落下第一颗齿。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是父亲苏振邦。
他手里拿着份药材清单,眉头皱得很紧:“清鸢,你看看这个——最近和咱们合作的王药材商,说顾景琛找过他,想以双倍价格买断咱们下个月的当归和黄芪。”
苏清鸢接过清单,指尖在“当归”两个字上划过——那是祖父治疗风湿的常用药,也是医馆冬季的主打药材。
“爸,我知道了。”
苏清鸢把清单夹进笔记本,眼神变得坚定,“你别担心,我有办法应对。”
苏振邦看着女儿眼里的光,不像以前那样懵懂,反而带着点他看不懂的锐利,心里松了口气:“好,爸信你。
要是顾景琛敢耍花样,咱们苏家也不怕他。”
父亲走后,苏清鸢再次摸了摸双鱼玉佩。
玉佩的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口,像是在给她力量。
她看着笔记本上的名字和线索,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顾景琛,白雅柔,你们欠苏家的,欠我的,从今天起,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复仇的初心,己在心底生根。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着玄医系统觉醒,等着合适的时机,给这对虚伪的男女,送上第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