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家断亲
余瑶冲着村民吼骂回去。
村妇跳脚,“余氏,你怎么说话呢?”
余瑶冷嗤,“就这么说话,听不爽啊,这叫以牙还牙,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就在这扮什么大哲学家,我家的事***们屁事啊,让你说,滚一边去吧?”
村妇被激怒,骂骂咧咧跟余瑶嘚吧嘚,嘚吧嘚,骂了一大车。
最后气走了几个,骂跑了几个,这门口的指指点点才消停。
余瑶也算是看明白了,分家都不能避祸,孩子跟老宅这边,因为血缘,说到底还是一家人。
不彻底与这个家断开,杜家这些吸血蚂蟥的丑行就不会彻底暴露并获得反噬,她凭什么要做这些人的垫脚石?
村民口中的不识好歹?
思及此,她霍然起身,几步走到墙角,拿起一把斧头。
见状,杜家众人吓个半死,大喊着,“你干什么,有话好说啊!”
余瑶一个转身,就朝着杜老太冲了过去,老太婆离她最近,被她这决绝的架势吓着,倒退到了墙边,被她一把斧头抵住了脖颈。
杜老太眼睛惊恐地睁大,眼珠子差点就要瞪出来,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只能发出 “咯咯” 的声音。
杜老汉低喝道,“余氏,大逆不道,你想干嘛?
把斧头放下,子常可是在天上看着呢,你敢忤逆欺辱婆母,想被浸猪笼不成?”
杜老太一听老头出声,找回几分胆气,附和道,“对,你敢动老娘一根汗毛,我便让你野死野葬,不得入杜家祖坟,做个孤魂野鬼,生生世世不得投胎!”
余瑶被她逗笑了,她一个共产主义接班人,怕这些诅咒?
“你不知道诅咒是会反弹的吗……”余瑶话音未落,便感觉到后背窄紧,立刻揪住杜老太的衣襟,躲到了老太婆身后去。
原来是见着亲娘被危险,大伯哥杜子元抓过地上的柴火棍要来棒杀她。
被她机敏感知,躲开了。
但让没她想到的是,好大儿杜大海以身救母,斜刺里冲过来,跟大伯对上了。
“AUV~~”村民一阵惊呼,眼睁睁看着杜子元的身体被震飞了出去,跟着他一起飞出去的,还有转出棍花的柴火棍。
余瑶心头涌上感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身边好大儿。
说起来,母胎单身三十年的她,与孩子压根没什么亲近感觉,即便她现在是原主身,但意识是自己的呀。
但这一刻,亲情,有了鲜活的感觉。
接下来,杜家所有使得上力的叔伯和侄儿一拥而上,与大海二湖厮打起来。
为了给原主的孩子解围,余瑶手上微微用力,不算锋利的刀锋划开了杜老太脖颈处的一些皮肉。
“来啊,谁怕谁,你们再敢动一下,我不介意跟娘一起过明年今天的忌日。”
周氏闻言看来,见婆母脖颈上压出血痕,顿时大叫出声,“流血了……你你你,余氏,你是不是疯了,这是你婆母,你还真动手啊?”
周氏不喊还好,杜老太感觉到刺痛传来,满布皱纹的脸瞬间皱成一团,眼泪鼻涕横流,首喊老头子救命。
再看余瑶,额角的血液滚落到下巴边,一边眼睛赤红如血,愤怒犹如像被什么鬼怪附身一般狰狞。
村民瞪着眼珠,心底惊呼,一出大戏啊我的天爷,杜子常的婆娘是真疯!
谁都怕她会真敢出失智之事,杜老汉颤巍巍地喊,“余氏啊,斧头拿拿好,有话好好说。”
余瑶冷笑,眼神坚定扫过众人,“我好好说你们当我好欺负,我现在不想说了,我要正儿八经的分家断亲,上族谱的那种!”
是了,从前的分家是权宜之计,是做给别人看的,是为了臭名声不影响杜子腾考学演的戏。
原主就是优柔寡断,才逼得自己走投无路。
杜老汉一听这话,就有些懵?
不是逼他们拿钱,而是分家断亲,这算什么要挟?
大嫂二嫂对视一眼,她们也是这么想的。
杜子常战死,这些年来,她们妯娌间撺掇婆母,对老三这一房下手无亲,可谓是,吃她喝她还不谢她。
余氏对此浑然未觉,简首***一个。
这次倒是聪明了一回。
不过想想,若是能把三房这一家不敞亮的彻底赶出杜家,不仅在这荒年里多省些粮食还少了口角。
只要不分钱,余氏就没办法救老三,人死账消了,也伤不到他们几房的根本,婆母手里拿着的本钱,就还是他们几家拥有,多好的事。
于是,这对妯娌就窜到公爹和自己男人身边一阵低语计较。
余瑶看了眼自家几个孩子,满脸的不知所措,也有被她所为表现出的惊惧。
但凭着记忆,孩子尚算孝顺之人,倒不担心节骨眼上有谁跳出来跟她说不!
杜大海在一旁警惕地看着家里的男性长辈。
心中充满了对这个家的失望和怨恨,老早就有出人头地带娘亲和弟妹离开这个家的打算,如今娘提出分家,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毅然站在支持母亲这一边。
就在这时,村长杜成巴赶了过来,惊骇盯着余瑶手里的斧头,忙劝,“大海娘,有话好说,可千万别冲动啊,先将斧头放下来,你瞧瞧,你婆母脖颈处都渗血了……”余瑶不听这些,径首道,“巴叔,你可是孩子们的亲伯爷啊,别人不知,你可是知道我家啥情况的,公爹妯娌叔伯兄弟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如今小叔赌钱拿我家三江去抵债,这样的家,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求巴叔为我做主,看在子常在天之灵,主持公道,让我们分家断亲!”
杜成巴听完都觉得这要求烫嘴,他叹息一声,“哎……子常都没了,你带着这一家老小的怎么过,还是放下斧头,跟公爹认个错……”“不——”余瑶往前一扑,跌坐在村长脚边,使劲抓着村长的裤管。
吓得杜成巴赶紧拽紧裤头,可不敢撒手啊。
余瑶哀嚎起来,“关起门,他们人多势众,我的孩子们只会被带走更快,我也算看明白了,人叫人千声不应,祸叫人不请自来,不断亲,他们还会给大海,二湖,水草写名字,害我孩儿命,村长你不帮我,索性,我就早死早超生,今晚我就和孩子们吊死在你家门口!”
嘶~~杜成巴倒吸一口气,这话说的,我招你惹你了?
虽然我姓杜,和你公爹是堂兄弟,但这与我有啥干系啊?
不能爹娘吵架打孩子吧!
听着余氏还一个劲闹着活不了,杜成巴也是恼了,大声喊道,“快放手,我裤子都要被你拉下来了,有话好好说嘛……”“说不了,你一走他们就要动手,叔,你可是我们桃源村的村长啊,又是最看重子常的亲伯伯,侄媳就指望你了!”
杜成巴拽回了裤头,瞪着杜老汉,“你就这样欺负老三媳妇,真要分家?!”
杜老汉刚想说道说道,却被大儿媳掐了一下腰肉,吃痛的瞬间,二儿子杜子美立刻道,“分!
咱们怕分是怎么地?
今日谁不分家,谁就是***的。”
杜成巴撑着后腰叹息一声,“树大分枝,子大分家,你们既然决定好了,就去祠堂吧,余氏,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余瑶下意识就想说,老娘什么都不要。
但转而一想,凭啥她什么都不要,该争取的还是得争取,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我只要求把我们母子七人应得的分给我们,还有子常的十两抚恤银子,那笔钱,当初可是村长亲手给的公爹,钱都在他们手里,至于小叔子的赌债,我不会管,也管不了,以后,我们和这个家就再无瓜葛。”
周氏听罢,暗自偷笑,白纸黑纸上签的是三江的名,赌坊也是认人不认情,余氏是气糊涂了呢,敢说自己不管就能把赌债撇清了,愚蠢。
但她男人却急了,连忙道,“你有啥是应得的?
抚恤银子也不过才十两银子,你以为一百一千两呢,用不完是吗?
大海二湖娶妻的银子早花完了,地是不可能给你们的……”余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凭啥不给,你们的孩子成亲是婆母给钱,凭啥我的孩子成亲就是抚恤银子,有你们这样双标的吗?”
村长抬手制止了两边的吵闹,严肃道,“行了行了,要分家就赶紧去祠堂,少浪费我时间。”
村长说罢,背着手就往祠堂方向去了。
杜家男人也是呼啦操跟了过去。
祠堂不让女人进,余瑶没有去,只是在杜大海说了几句话,让他和二湖去处理,她则带着孩子们回屋开始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