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因此事,靳李川彻底与家里闹翻,当然少不了一顿毒打,而后被撵出家门,衔怨而去。
哥哥靳李闲虽然对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不过他并没有责怪弟弟,还试图帮着弟弟遮掩,最终纸包不住火,还是被父母知晓了。
弟弟被父母联合双打的时候,哥哥以雄伟的身躯阻隔在了中间,难免会有点误伤,可最后也没能阻挡住弟弟离去。
哥哥是连接这个家的桥梁,是摆在双方面前的台阶。
哥哥不想失去弟弟,血浓于水,都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更何况是一母同胎的兄弟。
趁家里房子需要重新装修之际,靳李闲以学习为由提出出去租房子居住,父母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其实靳李闲在外租房子的主要原因是怕弟弟在外流浪居无定所,受委屈。
父母早就看穿了这一切,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不好说出来。
事实证明他们多虑了,没了家的束缚靳李川在外过得潇洒自由。
首先有一群狐朋狗友帮衬他,里面不乏有几个有钱有势的纨绔子弟,其次凭借自己的游戏霸主地位,获得可观的收入也可以让他在社会中活的很滋润。
就算抛开以上这些不谈,靳李川超高的化学天赋早己经被一个资深的老教授所青睐,正打算将其收入麾下,而且他有一个神秘组织等着靳李川加入。
自从靳李川离家出走后,就没了踪影,哥哥靳李闲曾多次去到他所就读的高中,均无所获,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得知弟弟经常出没于一个高级私人酒吧。
这日下了晚自习,靳李闲穿着一身校服,背着书包独自行走在夜晚路灯下。
暗黄色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送去无限暖意。
可是,他的眼角影影绰绰折射几滴晶莹的泪珠——灯光下被拉长的身影似乎帮他走回了童年的回忆。
须臾,到了城市的闹市区,靳李闲一身校服打扮似乎与灯红酒绿的酷派时尚格格不入。
靳李闲走了很久,终于到了所打听的位置,自己累的够呛,低身扶膝气喘吁吁,抬眼一望一个闪着霓虹灯的招牌“皇家大公馆”。
皇家大公馆门前的停车位上满满登登豪车林立,其中一辆豪车面前站着几个穿的花里胡哨的俊男靓女,互相打趣聊天。
“小川,在这鬼混什么,快跟我回家!”
靳李闲走上前去冷不丁地喊道。
几位着装时尚的男女猛然一转头看见眼前穿着校服的靳李闲,吃了一惊而后露出鄙视的眼神。
“小川,你认识他?
这是哪来的小学弟?”
一位留着飞机头的男孩问穿着皮夹克双手插兜尽显酷爽的靳李川。
“你是不是傻,看长相看不出来吗?
和小川长得一模一样,你没听说过小川有个高材生双胞胎哥哥?”
一个烫着波浪卷穿着暴露的女生推了一把飞机头说道。
“哦,闲哥大名如雷贯耳啊!
听说是全市第一,要保送哈佛的,老师眼中的好学生,父母眼中的乖宝宝,青春少女的白马王子,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啊!
不知道鼎鼎大名的靳李闲先生贵足踏贱地有何贵干啊?”
飞机头调侃一番。
“人家不说了吗,找小川!”
旁边一个染黄头发的男子搭话道。
飞机头冷笑一声,颇为不屑,上前挑衅道:“找小川?
小川你认识他吗?”
小川摇摇头,露出陌生的笑容,这一笑令人生寒,瞬间把远道而来的靳李闲打入无底深渊。
“你心里没点逼数,小川不是被你们赶出来了吗?
怎么还有脸来呢?
最讨厌你这种假好人、伪君子,典型的扮猪吃老虎,小川变成这样你有一半的责任!”
飞机头咄咄逼人。
靳李闲没有理会飞机头,面对小混混的挑衅没有丝毫惧意:“小川,别和这种社会垃圾在一块,跟我回家!”
飞机头推了靳李闲一把:“说谁社会垃圾呢?
你给我听好了,小川己经跟你们家恩,断,意,绝了!
赶紧给我死开,别在这影响大伙的心情!”
飞机头边说边用手指头戳靳李闲的胸口。
靳李闲目露凶意,吐字如铁道:“有你什么事!
你再说一遍!”
飞机头冷笑一声“我擦!”
颇为不屑,眼睛瞪的和铜铃一样大,张大了鼻孔对着靳李闲怒吼道:“我再说一遍能咋滴!
我说你这个瘟神离我们小川远一点,过两天把家里户口本拿来,他要改名易姓了……”“我擦尼玛,你说什么!”
飞机头还没说完,靳李闲怒不可遏,挥拳头就朝飞机头抡了上去,随后黄毛几个人也冲了上去,朝着靳李闲大打出手。
单拳难抵万手,很快靳李闲就落入下风,被他们几个人按在地上拳脚蹂躏……刚才还站在一旁冷冰冰的靳李川,瞬间血脉觉醒,有些安耐不住,最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双方进入混战………………“喂,你来找***嘛啊?
你们一家三口多幸福啊!
我终究是多余的。”
靳李川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扶着一瘸一拐的靳李闲边走边问。
此话一出,靳李闲瞬间上手揪住了靳李川的耳朵:“你再说这样的话信不信我把你的耳朵揪掉!”
“哎哎哎……疼疼疼……”“你改不改?”
“改!
改!
改!”
听见弟弟服软,靳李闲这才松手,语重心长的说道:“有些小节缠久了就成了死疙瘩了,不过能结就能解,相信我,慢慢来,会解开的。”
“是吗?
听天由命吧,不知道哥你信不信佛?”
靳李川问。
靳李闲迟疑了片刻回:“半信半疑吧。”
“前阵子遇见一个和尚,说我与佛有缘,婆婆妈妈说了一大堆,我似懂非懂,但我信他说的因果论,我觉得任何对你有影响的事,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一定是前有因,后有果。”
靳李川难得向哥哥袒露心扉。
哥哥听了笑了笑说:“呦,难不成你想出家当和尚去不成?”
“你还别说,正有此意,遁入空门,了却尘缘,落得一身轻,哪里不好?
和尚说我与佛有缘,说不定还能修成正果呢!”
弟弟得意道。
“修佛,呵!
我看你不如修道去吧,整天躲在屋子里研究化学反应,不然也不会把屋子烧掉不是,我说你炼制出一颗灵丹妙药指日可待啊!”
哥哥打趣道。
“你又提!”
“好了,不说了,我在外面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正好够咱俩住。”
“在哪?”
“在玫瑰路,美景园。”
“多少钱?”
“一千八。”
“啊?
那么贵,我不想住!
你还是找个嫂子去住吧,我习惯一个人飘荡。”
“滚犊子,我又揪你耳朵了,看你往哪飘!”
“别别别,疼疼疼,我去就是了……”面对哥哥与生俱来的权威,弟弟还是臣服了,乖乖回去上课,一切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哥俩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话说到了秋季,金风荐爽,落叶铺满霜,黄昏来袭,整个校园金灿灿,黄澄澄,牵引出无限思念。
一位拿着相机的女生,身穿卡其色风衣,头戴黑色包头帽,长发披肩,身材高挑,脚踩米黄色短靴正在校园歪头取景。
“一叶知秋,我要把一片树叶拍出秋的意境才可以!”
女生把镜头对准一片正在坠落的秋叶,咔咔咔不停地按快门。
落叶好像无形中有根绳索牵引,飘飘悠悠轨迹不定,最后落在一只白色运动鞋上,女生按下最后一声快门,定格在那里,得意道:“没错,这应该就是秋了。”
“这原来就是秋啊,那我收藏了!”
穿着小白鞋的男生蹲下来,随手捡起那片落叶夹在了自己的书本里。
“靳李川!”
女孩拿掉相机,露出真容,看见面前的男孩突然惊呼道。
靳李川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清纯、灵动的女生问:“你认识我?
你是?”
“我你都不认识了?
我是伶雪啊!”
女孩单手拨了拨鬓角秀发,露出全脸。
靳李川一脸惊奇:“伶雪?
不是吧!
变化也太大了吧!
我记得你小时候小圆脸胖乎乎的,还是个鼻涕虫,特别爱哭,就住在我家后面的第三家,后来搬走了不是。”
女生尴尬一笑,略显羞涩:“你才是鼻涕虫!
我家在我六岁的时候搬走的,不过还在咱们市里,你在这里上学吗?”
“对啊!
你也在这里上学吗?”
靳李川问。
“我不在这里,我在至善上学,听说你们学校风景不错,我是过来取景的。”
伶雪说。
“哦,原来如此。
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要知道你长大后变这么漂亮,小时候就该多跟你接触接触了!
毫不夸张的说,就你这长相气质在我们学校肯定是校花级别的!”
靳李川一脸痴笑道。
伶雪羞涩一笑道:“多谢夸奖,对了你哥靳李闲呢?
他在哪所学校?”
“他在一中!
我们俩现在一起租房子住。”
靳李川回。
“是吗,在哪租的?”
伶雪问。
“玫瑰路上的美景园。”
靳李川回。
“不会吧,这么巧!
我们家也住那边!”
伶雪惊讶道。
“这么巧!
缘分啊!
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靳李川同样感到惊讶。
“对了,你哥现在在家吗?
不如我们一起聚聚吧!”
伶雪说。
“今天周末,他平常就窝在书房里研究那些破书,他很宅的,应该在家。”
靳李川想了想说。
“那好啊,你带路,咱现在去找他吧!。”
伶雪说。
“好啊!
边走边聊。”
说罢,伶雪和靳李川并肩而行。
“闲哥可是咱市的大明星,一个站在顶峰的男人!
我对闲哥仰慕己久了,很多年没见了!
对了,你哥俩现在还长得像不像?”
“基本上很像吧,细节上现在我要比他帅那么一点点……”“啊?
我记得小时候他比你帅那么一点点……”“是吗?
我不觉得。
对了你现在很迷恋摄影啊!”
“额……还好……随便拍拍……”……俩人边走边聊,不由得身后刮起一阵小旋风,卷起一圈落叶,片片心事将他们带回了旧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