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玄衣·箩筐

心头刃 江上煮雪 2025-10-09 16:4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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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尝到了咸涩的血腥味,才没有尖叫出声。

眼睛瞪得极大,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不断蔓延的红色,仿佛要将这景象刻进骨子里,灵魂里。

就在这时,一双黑色的靴子,停在了那滩血泊前。

靴子的主人似乎低头看了看那血,然后,目光便精准地转向了她藏身的这个破箩筐。

慕容萦的心跳骤停。

那是一个穿着玄色劲装的男人,身量很高,隔着一段距离和箩筐的缝隙,看不清面容,只能感觉到一种沉静到极致、也冷漠到极致的气息。

他与这人间炼狱般的场景格格不入,像是一个偶然路过的旁观者。

他似乎……看见她了。

慕容萦吓得往后一缩,紧紧闭上眼睛,连呼吸都屏住了。

预想中的呵斥或抓捕并没有到来。

片刻后,她再偷偷望出去,那双黑色的靴子还停在原地。

然后,他动了。

他没有靠近,只是抬手,轻轻一弹。

一枚小石子般的东西,带着细微的破空声,击打在箩筐边缘,发出“笃”的一声轻响。

慕容萦和丫鬟都吓得一颤。

接着,一个平淡无波,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传了过来,不高,却清晰地穿透这死寂的巷道:“想活命,就别出来。”

声音落下,那双黑色的靴子转了方向,不疾不徐地踏过血泊的边缘,沾染上一抹暗红,然后一步步,消失在巷子的另一端,仿佛从未出现过。

慕容萦瘫软在丫鬟冰冷的怀里,箩筐外,是慕容家一百三十七口人汇成的血河,无声流淌。

巷子里的死寂,比之前的喧嚣更令人窒息。

丫鬟的怀抱从最初的僵硬,渐渐变成了无法抑制的颤抖,最终,那颤抖演变成了压抑的、破碎的呜咽。

她死死咬着嘴唇,血丝从齿缝间渗出,混合着泪水,滴落在慕容萦的额发上。

慕容萦没有哭。

她睁着眼睛,透过破箩筐的缝隙,一眨不眨地看着外面。

那滩血还在扩大,颜色越来越深,边缘开始发黑,黏稠地附着在青石板的每一道刻痕里。

空气里的腥气浓得化不开,钻进鼻腔,首冲脑髓,让她一阵阵反胃。

她想起早上出门时,母亲还替她整理着衣领,嗔怪她又想偷溜出去,父亲站在廊下,虽板着脸,眼底却带着一丝纵容的笑意。

哥哥慕容铮偷偷塞给她一小块碎银子,挤着眼睛说:“买点好吃的,别让爹知道。”

糖凤凰的甜香仿佛还在舌尖残留,可转眼间,一切都变了。

家,没了。

那些鲜活的人,没了。

只剩下这无边无际的血色,和这令人作呕的味道。

时间一点点流逝,日头西斜,巷子里的光线愈发昏暗。

外面的世界似乎彻底安静了下来,连鸟雀的声音都听不见。

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属于胜利者的马蹄声和隐约的号令,提醒着这场屠杀的真实。

丫鬟的呜咽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绝望的抽噎。

她抱着慕容萦的手臂松了力道,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嬷嬷……”慕容萦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丫鬟,也是自小照顾她的乳母赵嬷嬷,猛地回过神,用力抱紧她,声音抖得不成调:“小姐……我的小姐……我们在,我们还活着……”活着?

慕容萦看着缝隙外那触目惊心的红。

这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不是军队那种沉重整齐的步伐,而是很轻,很稳,一步一步,带着某种特定的韵律。

赵嬷嬷瞬间绷紧了身体,将慕容萦更深地往怀里藏,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连呼吸都屏住了。

脚步声在巷口停顿了一下。

慕容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去而复返的禁军?

还是……那个穿黑靴子的男人?

片刻后,脚步声再次响起,却是朝着他们藏身的方向而来。

越来越近。

最终,停在了破箩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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