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十岁的女儿沉迷网络,骂我和她爸是“生物爹妈”,说我们穷,给不了她最好的,
生她就是罪过。我查出怀孕后,她坚信我是为了要儿子,骂我“重男轻女”,是“繁殖癌”,
把我从楼梯上推了下去,一尸两命。再睁眼,我重生回检测出怀孕的那一天。这一次,
我决定尊”她的命运,看她离开口中“悲惨”的原生家庭后,会变成什么样。
冰冷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后腰,那是被狠狠推搡下楼梯时,脊椎撞上台阶棱角的剧痛。
紧接着是身下蔓延开的、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濡湿,以及意识涣散前,
陈小雅那张扭曲又疯狂的脸。“死吧!生物妈!给你的耀祖陪葬去吧!”再睁眼,
刺目的白光让我恍惚了一瞬。我猛地坐起,手下意识地捂向平坦的小腹。没有剧痛,
没有鲜血。我……没死?视线聚焦,我看见了熟悉的浴室盥洗台,以及台面上,
那支显示着两条清晰红杠的验孕棒。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骤然松开。
我回来了?回到了命运转折的这一天?“悠然,怎么样?
”浴室门外传来陈默带着笑意和期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前世,我就是在这个时刻,
怀着无比的喜悦和一丝忐忑,打开门扑进他怀里,与他共享这个好消息。也正是这份喜悦,
让我在稍后面对小雅的尖锐时,多了几分忍让和急于分享的迫切,最终一步步滑向深渊。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伸手拧开了门把手。陈默就站在门口,
脸上带着光。他伸手想抱我,却在看到我脸色的瞬间顿住了:“怎么了?是不是……不是?
”我摇了摇头,将验孕棒递给他,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是,怀了。”陈默先是一愣,
随即巨大的喜悦涌上他的脸庞,他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根小棒,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
声音都带着激动地颤抖:“真、真的?太好了!老婆!我们要有二宝了!
”他张开双臂想要拥抱我,我却微微侧身,避开了。“我有点累,想坐一下。
”我走向客厅沙发,留下陈默有些错愕地站在原地。他大概以为我是因为孕初期不适,
连忙跟过来,体贴地给我倒温水,搓着大手,兴奋地计划着要如何补充营养,
何时去医院建档。我看着他那张沉浸在幸福中的脸,心底一片冰凉,
又夹杂着一丝可悲的庆幸。还好,他还在。这个家,至少还有他。就在这时,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回来了。”一个不耐烦的、属于少女的声音响起。
我的心猛地一沉,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陈小雅,我的“好女儿”,回来了。2她背着书包,
穿着我上周才给她买的近千元的品牌运动鞋,脸上却像是结了一层寒霜。
她把书包随手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看也没看我和陈默,
径直走向冰箱拿了一瓶进口酸奶。“小雅,回来了?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陈默试图缓和气氛,带着笑意问道。陈小雅拧开瓶盖,冷冷地瞥了我们一眼,
那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还能怎么样?一想到要回到这个令人窒息的原生家庭,
我就觉得恶心。”又是这个词,“原生家庭”。前世,
我听到这个词总会感到一阵心痛和自责,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够好,
才让女儿生出如此大的怨气?我会耐心地跟她讲道理,告诉她爸爸妈妈是爱她的,
我们家境不算大富大贵,但也从未短缺过她什么。可换来的,
是她变本加厉的抱怨和在网络上的肆意抹黑。“生物爹,生物妈。
”她轻飘飘地吐出这两个从某些极端网络社群学来的词汇,像两把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我的心口。前世,我就是被这两个词伤得体无完肤。陈默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沉下声音:“小雅!怎么说话的!跟你妈妈道歉!”“道歉?”陈小雅嗤笑一声,
斜眼看着我,“我说错了吗?穷就不要生孩子,生了又给不了最好的,不是害人吗?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怨恨而显得刻薄的脸,十岁不到的年纪,眼神却已经浑浊不堪。
前世的一幕幕在眼前飞速闪过——她的抱怨,她的攀比,她将我精心准备的便当嫌恶地倒掉,
最后,是她那毫不犹豫的、将我推向死亡的一把……心底最后一丝属于母亲的柔软,
在这一刻,彻底冻结,龟裂,化为齑粉。我没有像前世那样露出受伤或愤怒的表情,反而,
我微微勾起了唇角,靠在沙发背上,用一种近乎慵懒的、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开口:“是啊,
你说得对。”陈小雅正准备继续输出的抱怨卡在了喉咙里,她有些愕然地看向我。
连旁边的陈默也愣住了,不解地看着我。我迎着她错愕的目光,慢条斯理地继续道:“所以,
以后你的‘生物爹妈’决定尊重你的独立人格,尽量不‘窒息’你。零花钱照旧,
吃穿用度不变,至于其他的……你自便。”我顿了顿,在她越来越惊疑不定的眼神中,
轻轻补上最后一句,如同扔下一块冰冷的石头:“我们懒得管你了。”一瞬间,
客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陈小雅张着嘴,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她预想中的争吵、说教、母亲的眼泪都没有出现,我轻描淡写的几句话,
反而让她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失措感。陈默欲言又止,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和困惑。
而我,只是端起那杯温水,轻轻抿了一口,垂下眼帘,
掩去其中翻涌的冰冷恨意和彻底解脱后的森然快意。陈小雅,我的“好女儿”。我倒要看看,
没了我的“苛待”和“束缚”,你这朵“苦命”的小白花,能自由绽放成什么模样。我等着。
3那天之后,这个家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陈默私下找我谈过,眉头拧成了疙瘩:“悠然,
我知道小雅说话是过分,可你那天……是不是太冷漠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是不是我们哪里没做好?”孩子?我心底冷笑。前世那个毫不犹豫把我推下楼梯的凶手,
可没有一点孩子的模样。但我没说出来,只是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语气带着刻意流露的伤心与失望:“老公,我就是太累了。掏心掏肺这么多年,
换来一句‘生物妈’。我热脸贴了这么多年冷***,现在,是真的心寒了。她想自由,
我就给她自由,不好吗?”陈默看着我眼底的乌青,叹了口气,把我搂进怀里:“委屈你了。
也好,晾她几天,让她自己想想清楚。”他想错了。我不是在晾她,
我是在为她搭建一个更大的舞台。陈小雅果然没让我“失望”。我的“不管不问”在她看来,
不是反思的信号,而是妥协和畏惧。她变得更加变本加厉。饭桌上,她不再掩饰她的嫌弃。
我做的红烧肉,她戳了两下,撇撇嘴:“油腻腻的,一看热量就超标,
怪不得你们身材管理这么差。” 说完,自己点开手机叫了价格不菲的外卖日料。
陈默脸色难看,想开口,我在桌下轻轻踢了踢他,摇了摇头,自己夹了一块肉,
吃得津津有味。她开始更频繁地在网络上“记录生活”。我假装打扫卫生,
在她房门外“无意中”听到她压低声音对着手机录音,
语气带着哭腔:“……他们今天又做了那种廉价的猪肉,
明知道我在控制体重……生物妈的眼神好可怕,我都不敢在家吃饭了……”我拿着抹布,
无声地笑了。很好,继续。我不动声色地开始了我的计划。我买了一个微型录音笔,
放在客厅花瓶的隐蔽处。又在玄关正对餐厅的角度,
安了一个伪装成防火报警器的针孔摄像头。证据,需要一点点积累。陈默出差了几天。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我“无意中”将产检B超单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我假装在阳台浇花,
实则透过玻璃的反光,密切关注着客厅。陈小雅放学回来,果然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单子。
她拿起来,盯着上面那个小小的孕囊影像,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
呼吸都变得粗重。她死死攥着那张纸,指关节发白,
眼神里翻滚着我前世临死前见过的、如出一辙的怨毒。她猛地将单子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像个困兽一样在客厅里转了两圈,然后恶狠狠地瞪向我阳台的方向。我适时地浇完花,
端着空水壶走进来,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孕期特有的柔和微笑。这微笑显然彻底***了她。
“你怀孕了?!”她尖声质问,声音刺耳。我抚上小腹,语气平淡:“嗯,
你不是一直嫌我们穷,给不了你最好的吗?多个孩子分担一下,以后你压力也小点。
”这话简直是往油锅里泼水。陈小雅瞬间炸了,她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
变得尖利:“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重男轻女!想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对不对?
觉得女儿是赔钱货,现在有个带把的了,就想把我踢开了是不是?!
”她的话语恶毒得完全不似一个十岁的孩子。“小雅!你胡说什么!”我佯装生气,
语气却带着一种刻意的、仿佛被说中心事般的心虚。“我胡说?”她逼近一步,
脸上是疯狂的笃定,“你们这种底层蛆虫的思想我还不懂?网上都说了!
你们生二胎就是为了生儿子!我告诉你,没门!只要我在这个家一天,你就别想好过!
你这个……”她骂得越来越难听,词汇量丰富得让我心惊,也让我心底的寒意更重。
我一边后退,似乎被她癫狂的样子吓到,
一边用眼角余光瞥向玄关那个伪装的“报警器”红灯正微弱地闪烁着。录下来,全都录下来。
就在她骂得兴起,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是陈默提前回来了。他推开门,正好看到陈小雅面目狰狞地指着我破口大骂,
而我“无助”地后退,眼眶泛红。“陈小雅!你在干什么!”陈默一声怒吼,
行李箱都顾不上,几步冲过来,一把将状若疯癫的女儿拉开,护在我身前。他气得胸口起伏,
看着陈小雅,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震惊和失望:“你……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
谁教你的?!向你妈妈道歉!立刻!马上!”陈小雅被父亲吼得一怔,但随即,
那股邪火更旺了。她看着陈默护着我,我护着肚子的姿态,看着我们“一家三口“”的阵型,
彻底失去了理智。“道歉?我凭什么道歉!你们才该向我道歉!把我生到这个穷酸家里!
现在还要生个儿子来抢我东西!你们做梦!”她嘶吼着,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
竟然猛地向前一冲,伸出手,狠狠地推了我一把!一切仿佛与前世重叠。但这一次,
我早有准备。在她发力推来的瞬间,我顺着她的力道,看似踉跄地向后倒去,实则脚下站稳,
重心偏移,只是“恰好”撞进了身后陈默及时张开的怀抱里。“悠然!”陈默吓得魂飞魄散,
紧紧抱住我。而陈小雅,因为用力过猛又推了个空,自己收势不住,
“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样子狼狈不堪。我靠在陈默怀里,抬起眼,
看向地上懵了的陈小雅。隔着陈默 的手臂,我与她对视。这一次,
我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平静或伪装出的伤心,
只剩下全然的、冰冷的、如同看待跳梁小丑般的嘲讽。
陈小雅看清了我眼中毫不掩饰的冷意和戏谑。她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血色尽褪,
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这个“生物妈”。陈默没有看到我们之间的眼神交锋,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焦急地询问:“怎么样?有没有事?肚子疼不疼?
”我收回目光,依偎进他怀里,
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后怕与哽咽:“老公……我害怕……”陈默猛地抬头,
看向还坐在地上的女儿,眼神里最后一丝温情也彻底熄灭,只剩下震怒与心寒。
我埋在陈默肩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陈小雅,你推我的这一把,我可都给你记着呢。
4陈默将我扶到沙发上坐下,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我是一件稀世易碎的瓷器。
他的脸色铁青,胸膛因为压抑的怒火而剧烈起伏。
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还跌坐在地上的陈小雅,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的眼睛,
此刻像是两口冰封的深井,寒意刺骨。“陈小雅。”他开口,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心悸的平静,“给你妈妈道歉。
”陈小雅似乎被父亲这陌生的语气慑住了片刻,但随即,那股从小被娇纵出来的蛮横,
以及在她那个扭曲网络世界里被滋养壮大的“受害者”心态,让她迅速找回了“底气”。
她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非但没有丝毫悔意,
反而像是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指着我们,声音尖利得能划破耳膜:“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你们合伙欺负我!爸,你看清楚了!她刚才根本没摔到!她是装的!
她故意陷害我!”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脸上混合着愤怒、委屈和一种近乎癫狂的“正义感”。她以为揭穿了我的“伪装”,
就能扭转局面,让她重新站上道德的制高点。我靠在沙发软垫上,
轻轻抚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没有说话,只是抬起眼,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这种眼神,比愤怒和斥责更让她难以忍受。陈默终于缓缓转过身,正视着他的女儿。
他的眼神里,那最后一点属于父亲的、不忍苛责的光,彻底熄灭了。“装的?
”陈默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到极致的弧度,“小雅,
我亲眼看着你用尽全力推向你妈妈。她怀着孕,是你的亲妈!就算她躲开了,
难道就能改变你动手的事实?就能抹去你那一刻恶毒的心思?”他一步步走向陈小雅,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碎裂的亲情上,发出无声的悲鸣。“你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能让你对自己的母亲下这样的手?就因为我们认为你添了个弟弟或妹妹?
就因为那些网络上灌输给你的、狗屁不通的‘原生家庭’理论?
”陈小雅被父亲步步紧逼的气势骇得后退了一步,但嘴上依旧不服输,她梗着脖子,
像是背诵课文一样,将她从那些极端社群学来的话术倒了出来:“你们就是重男轻女!
就是觉得女儿是赔钱货!生了儿子就不要我了!网上都说了,你们这种父母最虚伪!
最会演戏!”“网上说?哪个网上说?!”陈默猛地抬高了声音,额角青筋暴起,
“把你手机拿来!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些妖魔鬼怪在教我女儿杀人!”一听到要动手机,
陈小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把手机死死藏在身后:“凭什么!这是我的隐私!
你们果然想控制我!想剥夺我最后的自由!”看着她那副冥顽不灵、油盐不进的样子,
陈默眼底最后一点期望也化为了灰烬。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
里面只剩下冰冷的决断。“好,你的隐私,我不看。”他声音沙哑,“但从今天起,
你的所有零花钱暂停。所有课外班,停掉。除了校服,不会再给你买任何新衣服、新鞋子。
你不是嫌我们穷,嫌我们给的不够好吗?那就像你口中那些真正的‘贫困生’一样,
好好体验一下生活。”陈小雅惊呆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默,
仿佛不认识这个一向对她有求必应的父亲。“你……你不能这样!你们这是虐待!
我要去告你们!”“去吧。”我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需要我帮你联系法律援助吗?或者,你可以把你今天的壮举,还有你爸刚刚的决定,
一起发到你的那个‘树洞’账号上,让你的‘家人’们评评理?
”我特意加重了“壮举”和“家人”两个词,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陈小雅猛地转头看我,
眼神惊疑不定。她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知道她的“树洞”账号。
那是一个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用来发泄对家庭不满和接收“同类”安慰的小号。
我没有理会她的惊愕,缓缓站起身,走到玄关那个伪装的“防火报警器”旁,
轻轻将其取了下来。然后在陈小雅和陈默疑惑的目光中,又从客厅的花瓶里,
取出了那支微型录音笔。“你……你***我?!”陈小雅反应过来,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