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进网文成了太子妃,系统说走完虐心情节就能回家。于是我给太子下毒,替白月光顶罪,
还故意让他误会我贪慕虚荣。等他终于掐着我下巴说“孤永远恨你”时,
我笑着等系统传送——却听见进度条卡在99%的提示音。太子突然松手,
盯着我腕间旧疤哑声问:“这刀痕……是不是那年灯会,为救我留下的?
”---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榨干,眼前已经开始发黑,冒出细碎的金星。
我甚至能听见自己颈骨在萧衍掌心下发出细微的、不堪重负的声响。来了,最后一幕。
恶毒女配的终章。我努力维持着唇角那点微弱的弧度,心里疯狂催促:快点,再快点!
等他说完那句“孤永远恨你”,系统就该叮咚一声,欢天喜地把我送回家了。
回到我那有空调、Wi-Fi、肥宅快乐水的快乐老家!萧衍的脸近在咫尺,
那双曾经让我惊艳过的凤眸里,此刻只剩下淬了冰的恨意,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疯狂的痛楚。他字字诛心,
声音冷得能冻裂骨髓:“沈知微,你这般心如蛇蝎,贪慕虚荣,不择手段的女人……孤,
永远恨你。”就是现在!我闭上眼,准备迎接那熟悉的抽离感,回到现实世界后,
我一定要写一篇三万字的穿书吐槽帖,
标题都想好了——《关于我在古言世界里当沙包那些年》。一秒钟。两秒钟。
五秒钟……预想中的系统提示音没有响起,
反而是一阵刺耳的、仿佛老式收音机卡带般的电流嘶啦声,在我脑子里炸开!
感峰值判定中……错误……警告……进度条异常……99%……卡顿……滋滋……99%?
!开什么宇宙玩笑!我猛地睁开眼,差点把眼角瞪裂。玩了整整三年,按照这破系统的剧本,
我兢兢业业扮演着恶毒女配,给萧衍下毒当然是假毒,系统提供的无害道具,
给他的白月光柳清清下绊子每次都被巧妙化解,反而衬托她的善良,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十足的小丑。三年!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每天不是在被萧衍厌弃,
就是在去被他厌弃的路上!好不容易熬到这场最终对峙,
他亲口说出了“永远恨你”这种终极台词,你告诉我进度条卡在99%?
萧衍显然也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我那一瞬间的惊慌、错愕、以及眼底几乎要喷薄而出的“老娘不服”,
绝对不属于一个心如死灰或者阴谋得逞的恶毒女配该有的情绪。他掐着我下巴的手,
力道不自觉地松了几分。窒息感消退,我大口喘着气,心脏却沉到了谷底。完了,回不去了?
难道要留在这个鬼地方,顶着“太子最厌恶的女人”这个头衔,
等着不知道哪一天被一杯毒酒或者一条白绫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不行!绝对不行!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正想不管不顾地抓住系统再理论一番,哪怕是用意念把它骂到宕机也行。
忽然,萧衍的目光,落在了我的左手手腕上。因为刚才的挣扎,宽大的衣袖滑落了一截,
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腕。而在那手腕内侧,一道寸许长的旧疤,如同蜈蚣般盘踞着,
颜色比周围的皮肤略浅,在烛光下格外显眼。那是我刚穿来没多久,在一次什么灯会上,
为了完成系统发布的“英雄救美”前置任务,阴差阳错留下的。具体细节我都记不清了,
只记得当时乱得很,好像是有刺客?我扑过去推开了当时还是皇子的萧衍,
自己却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流了不少血。事后系统还夸我演技逼真,
说这一出“苦肉计”为后续的“挟恩图报”打下了坚实基础。我早就忘了这道疤了。
一个工具伤疤而已,谁还会整天惦记着?可萧衍的眼神,却骤然变了。那里面翻涌的恨意,
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的寒潭,瞬间破碎、搅动,然后浮起一种极其复杂、极其陌生的情绪。
是惊疑,是难以置信,甚至……是一丝慌乱?他猛地松开了彻底钳制我的手,转而用指尖,
带着一种近乎颤抖的力道,触碰上了那道疤痕。冰凉的指尖触碰到皮肤,我下意识地一缩。
他的动作顿住,抬眼看我,声音喑哑得不像话,
仿佛每个字都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碾磨出来的:“这道刀痕……”他停顿了一下,
像是在积蓄勇气,又像是在确认什么荒谬绝伦的事情。“……是不是那年上元灯会,
朱雀街口,你为救我……留下的?”轰隆——!我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怎么会记得?!按照原情节,或者说,按照系统给我灌输的“情节”,
这件事早就被定性为我“处心积虑”接近他的证据之一。后来“真相大白”,
他应该认为这是我自编自导的苦肉计才对!他应该对此嗤之以鼻,深恶痛绝!
这才是“永远恨我”的坚实基础!他现在用这种语气问出来,算怎么回事?
进度条卡在99%……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我张了张嘴,想说“是又怎么样,
不就是苦肉计吗”,想继续把恶毒女配的戏份演完,把这该死的1%补上。可是,
一对上萧衍那双眼睛,我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和厌恶,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深不见底的探究,还有……一种近乎脆弱的期盼?
见鬼的期盼!系统还在我脑子里发出滋啦滋啦的噪音,像一段坏掉的代码。我该怎么办?
承认?会不会让进度条彻底崩盘?我还能回家吗?否认?可看他这副样子,否认有用吗?
他既然问出了口,心里恐怕已经有了答案的雏形。巨大的恐慌和不确定性攫住了我。三年了,
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感受到了脱离剧本的、真实的恐惧。我看着他,他也死死地盯着我,
不放过我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最终,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
带着连我自己都分辨不清的情绪,反问道:“殿下……不是早就知道,
那是臣妾……演的戏吗?”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又抛了回去。
萧衍的瞳孔,猛地一缩。那双凤眸之中,风云骤起。他好像,
终于开始撕开一层蒙蔽了双眼三年的浓雾,试图去看清雾后那被扭曲的、真实的轮廓。
而我的系统,依旧死寂在99%的刻度上,再无反应。手腕上,他指尖的温度,灼热得吓人。
我僵在原地,心跳如擂鼓。完了,这下,好像玩脱了。回家的路,似乎比想象中,
更要崎岖和……不可预测了。萧衍眼底那翻涌的、我完全看不懂的情绪,像一张无形的网,
正缓缓朝我罩下来。殿内死寂。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和我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敲打着耳膜。萧衍的手指还停留在我的腕间,那道陈年旧疤上,
指尖的温度从最初的冰凉变得滚烫,几乎要灼伤我的皮肤。他眼底的风暴没有平息,
反而因为我这句模棱两可的反问,掀起了更汹涌的浪潮。那里面有惊涛,有骇浪,
有被愚弄的愤怒,更有一种近乎恐慌的、对某种既定认知崩塌的抗拒。
“演的戏……”他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低哑,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沈知微,
你告诉孤,一出戏,需要差点割断自己的手筋吗?”我心头猛地一颤。割断手筋?
系统当初明明说只是皮肉伤,养几天就好!我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攥住手腕,
力道之大,让我怀疑自己的骨头会不会在下一刻碎裂。“当年太医署的记录,清清楚楚写着,
伤口深可见骨,再偏半分,你这只手就废了。”萧衍的目光锐利如刀,死死钉在我的脸上,
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波动,“苦肉计?孤倒是想知道,什么样的苦肉计,
需要赌上一只手的代价,来演给一个当时并不得势的皇子看?”我张了张嘴,
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系统!狗系统!你他妈到底瞒了我多少?!
系统……系统你出来!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心里疯狂呐喊。回应我的,
只有一片滋滋啦啦的电流杂音,像是信号不良的老旧电台,
清的电子音:数据……紊乱……关键信息……缺失……修复中……滋滋……修复你个头!
关键时刻掉链子!我脑子里乱成一团麻。萧衍的质问,系统的失联,
还有手腕上那道我从未仔细审视过的疤痕,此刻都成了悬在我头顶的利剑。
回家之路似乎并未断绝,但前方却笼罩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迷雾,而且这迷雾里,
还潜藏着未知的危险。“说不出话了?”萧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
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气混杂着一丝压抑的怒意,扑面而来,“还是说,你沈知微当年,
真的只是为了救孤?”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可那嘲讽底下,
却又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的试探。我猛地抬起头,
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不能慌,沈知微,你不能慌!就算系统宕机,剧本偏离,
你也要撑住!恶毒女配的人设不能崩!至少,在找到回家的方法之前,不能彻底崩坏!
我强迫自己扯出一个冷笑,尽管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膛:“殿下如今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就算当年臣妾是真的救了您,后来臣妾做的那些事,下毒、构陷、争风吃醋……哪一桩,
哪一件,不足以让殿下恨臣妾入骨?一道陈年旧疤,就能抹杀一切吗?
”我试图将他的注意力拉回“既定事实”上,拉回那99%的仇恨值上。
萧衍的眼神果然又冷了下去,但那份探究却并未消失,反而像是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他松开了我的手腕,那突如其来的力道消失,让我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他后退一步,
重新拉开了距离,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太子姿态,只是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沉难辨。
“你说得对。”他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冽,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做的那些事,桩桩件件,孤都记得。”我的心稍稍落下一点,对,就是这样,恨我吧,
继续恨我,让进度条走到100%!然而,他下一句话,却让我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所以,孤更要弄清楚。”他目光如炬,扫过我的脸庞,最后落在那道疤痕上,
“弄清楚你沈知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从一开始就包藏祸心,还是……中途变了模样。
”他转身,走向殿门,玄色的衣袍在烛光下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在孤查清楚之前,
”他在门口停下,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地传来,“你待在长春宫里,没有孤的允许,
不得踏出宫门半步。”这是……软禁?我愣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殿门外的夜色中,
沉重的宫门缓缓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也隔绝了我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殿内只剩下我一人,还有满室的寂静和一片狼藉的内心。系统!系统!你死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再次尝试呼唤。这一次,连电流杂音都变得微弱了,
提示音:主线……偏移……启动……应急……预案……滋滋……能量……不足……然后,
彻底没了声息。我腿一软,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完了。这回好像真的玩脱了。萧衍要去查?
他能查到什么?系统安排的“证据”应该天衣无缝才对……可是,万一呢?
万一他查到了什么系统都未曾记录的细节?比如那道疤的真实情况?还有,
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中途变了模样”?他怀疑我不是原来的沈知微?
还是怀疑我有什么苦衷?不可能,他恨我入骨,怎么会产生这种怀疑?但如果不是怀疑,
他为何要去查?直接把我废了或者处置了,不是更简单痛快吗?无数个疑问像潮水般涌来,
几乎要将我淹没。回家的希望似乎变得渺茫,而眼前的困境却真实得令人窒息。我被软禁了。
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里,等待着太子殿下所谓的“查清楚”。
而那个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破系统,却在这个关键时刻彻底装死。我抬起手,
看着腕间那道丑陋的疤痕。三年了,我从未像现在这样,仔细地看过它。
它真的……差点废了我一只手吗?当年灯会那一推,电光石火之间,
我脑子里只有系统的任务提示,只想着要完成“救命之恩”的戏码,
甚至没看清那寒光是什么东西……一种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这个世界,
这个情节,似乎远比系统告诉我的,要复杂和……危险得多。长春宫的夜晚,
格外漫长而寒冷。我不知道萧衍会查出什么,
也不知道那个卡在99%的进度条最终会走向何方。回家,
似乎一下子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梦醒之后,等待我的,会是万丈深渊,
还是……柳暗花明?我抱紧膝盖,将脸埋了进去。第一次,
在这个扮演了三年恶毒女配的世界里,感到了真正的、彻骨的迷茫和恐惧。长春宫的宫门,
在身后沉重地合拢,仿佛将最后一丝外界的光亮与声响也彻底隔绝。我被软禁了。
这四个字像冰冷的锁链,一圈圈缠上心头。不是冷宫,却胜似冷宫。长春宫是太子妃的正殿,
富丽堂皇,一应用度未曾削减,甚至门口守卫的宫人依旧恭敬地行礼,唤我“太子妃娘娘”。
但这种恭敬之下,是显而易见的疏离和监视。萧衍的命令,已然生效。
最初的恐慌和系统失联的茫然过后,一种更深的无力感攫住了我。像是一脚踩空,坠入浓雾,
不知道底下是实地还是深渊。三年了,我像个提线木偶,按照系统的指令行动,
每一步都有“剧本”可循。哪怕是被厌恶、被斥责,那也是情节需要,
是通往回家之路的必经坎坷。可现在,线断了,剧本烂了,导演系统还疑似跑路了。
我像个蹩脚的演员,被突然扔在了舞台中央,灯光刺眼,台下唯一的观众萧衍眼神锐利,
等着看我如何继续这出荒诞的戏。“娘娘,该用膳了。
”大宫女锦书的声音将我飘远的思绪拉回。她端着精致的食盒进来,动作一如既往的稳妥,
只是眉眼低垂,不敢与我对视。食盒里的菜肴依旧精致,甚至比往日更显用心,
仿佛在刻意证明太子并未在物质上苛待我。可我食不知味,味同嚼蜡。“锦书,
”我放下银箸,声音有些干涩,“殿下……近日可有什么动静?
”锦书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头垂得更低:“回娘娘,奴婢……奴婢不知。
殿下忙于朝政,鲜少在内宫走动。”她在撒谎,或者说,在避重就轻。萧衍软禁了我,
不可能没有后续动作。他说的“查清楚”,绝不是一句空话。东宫的暗卫,查起事情来,
效率高得可怕。我挥挥手让她退下,没有为难她。一个被软禁的太子妃,
又能从宫女口中问出什么真话呢?日子一天天过去,长春宫像一座华丽的孤岛。
我每日能活动的范围,仅限于这宫殿和门前那片不大的庭院。时间变得粘稠而漫长,
我开始反复回忆穿书以来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关于那道疤,关于上元灯会。
系统当初是怎么说的?宿主,机会来了!前方朱雀街口有骚乱,趁乱扑救目标人物萧衍,
可完成‘救命之恩’初始任务,为后续情节打下坚实基础。注意,会有轻微皮外伤,
系统已提供痛觉屏蔽50%。我当时只想快点推进情节,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混乱中,
似乎确实有人持械行凶,我推开萧衍时,手臂一阵冰凉,然后是迟来的钝痛。
痛觉屏蔽似乎生效了,并不算难以忍受。事后包扎,我也没多看,只记得流了不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