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悠悠，一个扑街小说作者。如果非要具体形容我扑街的程度，大概就是，
当红作者开直播是带货上亿，我开直播是带粉丝看我如何用电饭锅煮一人份的螺蛳粉。
我主要写的，是我最鄙视，但也是唯一能给我带来微薄收入的题材——霸总小说。
我书里的男主角，永远叫墨尘，永远身高188，永远是全球TOP1财团的唯一继承人，
永远在说“女人，你这是在玩火”的路上。写了三年，我对我笔下的墨尘，
已经从最初的无感，到现在的生理性厌恶。“这个‘扯领带’的动作已经用烂了，
市场需要新的刺激。”我一边敲着键盘，一边面无表情地吐槽，“下一个风口，
应该是禁欲系霸总突然开始盘佛珠，怎么样？
”就在我写下“墨尘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锁定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白兔，薄唇轻启，
吐出三个字：‘签了它’”时，我那扇被我用拖把杆顶住的防盗门，突然被人“砰”的一声，
从外面踹开了。木屑纷飞中，我看到了一个男人。身高目测188，
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纯手工高定西装，那张脸，俊美得像是AI建模，深邃的眸子……等等，
这不就是我刚刚写的那张脸吗？我愣住了，嘴里还叼着半根辣条。男人迈着长腿，
跨过地上成堆的泡面桶和外卖盒，一步步走到我面前。他那双擦得锃亮的顶级牛皮鞋，
停在我那双拼夕夕9块9包邮的毛绒拖鞋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眉头因为这房间里浓郁的泡面味而微微蹙起，但很快，
嘴角又勾起一抹我熟悉到想吐的、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的弧度。“女人，
”他开了口，声音低沉磁性，和我脑补的一模一样，“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通体漆黑、闪着幽光的卡片，夹在修长的指间，
递到我面前。“现在，给我更新。”我看着那张传说中的黑卡，又看了看他，
再低头看了看我文档里刚刚敲下的文字。我沉默了。我沉默地摘下嘴里的辣条，默默地存档，
然后关掉了电脑。接着，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桌上拿起一个不锈钢饭盆，
狠狠地……砸向了自己的脑袋。再见了，这个疯狂的世界。2我没疯，疯的是这个世界。
当我从短暂的昏厥中醒来时，那个自称“墨尘”的男人，正坐在我那张吱呀作响的折叠椅上。
他那身价值不菲的西装，和这间家徒四壁的出租屋，形成了一种极其荒诞的后现代主义画风。
他见我醒了，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醒了？那就继续写。”“写什么？”我捂着脑袋，
有气无力地问。“下一章，”他理所当然地说，“我刚看完你上一章的内容，
那个叫‘安琪儿’的女主角，为什么要在我的会议上泼我咖啡？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彻底无语了。因为网站要求今天的更新必须有“冲突”，
而“女主泼男主咖啡”是霸总文冲突KPI里最容易完成的一项。这个解释，我能跟他说吗？
“那个……这是艺术创作。”我干巴巴地解释。“我不懂艺术，”他站起身，
再次走到我面前，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我只知道，从现在开始，你的每一个字，
都将决定我的命运。而我的耐心，很有限。”他不是在开玩笑。为了验证这个荒谬的现实，
我颤抖着手，打开了电脑。我死死地盯着屏幕里的墨尘，然后，在文档里敲下了一行字。
墨尘突然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冲动，他想跳段极乐净土。我按下回车。一秒，两秒，
三秒。什么都没发生。墨尘依然用那副“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看着我。我松了-口气。
果然是幻觉。可就在这时，他身体一僵，表情开始扭曲，像是中了什么邪术。然后，
在我的目瞪口呆中，他手脚僵硬地，极其羞耻地，摆出了一个极乐净土的起手式。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问，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做出下一个动作。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冲过去，删掉了那行字。墨尘的身体瞬间恢复了正常。他喘着粗气，
脸色铁青，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活剐了我。我终于明白了。我写的霸总小说男主，
真的从书里走出来了。而且，我拥有了“言出法随”的能力。我，李悠悠，一个扑街作者，
成了……创世神？这个认知没有让我兴奋，只让我感到了无尽的恐惧。“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抱着我的不锈钢饭盆，瑟瑟发抖地问。“我是墨尘，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一丝不苟的领带，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霸总姿态，“是你创造了我。
现在，我的世界和你的世界产生了交集。你必须继续创作，维持故事的运转，否则，
两个世界都会因为逻辑链断裂而崩溃。”他说得云淡风轻，我听得心惊肉跳。
“那……那我要写到什么时候？”“写到大结局。”我打开我的小说后台，
看了一眼那漫长的故事大纲，和大纲后面跟着的“预计三百万字”的标签，眼前又是一黑。
“我能……不写吗？”我做了最后的挣扎。墨尘没有回答。他只是走到窗边，伸出手，
对着楼下那棵半死不活的槐树，轻轻打了个响指。那棵槐树，瞬间化为了齑粉。
我：“……”我默默地坐回电脑前，打开了文档。算了，不就是三百万字吗？肝就是了。
“你想看什么情节？”我认命地问。“按照原定大纲，”他拉过椅子，坐在我身后，
像一个监工，“我要看那个叫安琪儿的女人，为她泼我咖啡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叹了口气。行吧。我认命地敲下了一行标题：第五百二十一章：女人，
你惹怒我了没办法，金主爸爸的要求，得满足。虽然这个金主，是我自己创造出来的。
3和自己笔下的男主角同居，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体验就是，我终于明白，
为什么霸总文里的女主，个个都想逃跑了。墨尘这个人，
完全就是按照我为了迎合市场而设定的最刻板、最无趣的模板活着的。
他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雷打不动地要喝一杯手磨黑咖啡。但我这里只有速溶的，
于是他用那张无限黑卡，在五分钟内让米其林三星大厨开着直升机把咖啡送了过来。
巨大的螺旋桨差点把我出租屋的屋顶给掀了。他有严重的洁癖，无法忍受我那乱糟糟的狗窝。
于是他一个电话，叫来了一个专业的家政团队，穿着统一制服，戴着白手套，
把我那15平米的小屋，打扫得比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还干净。
顺便把我的螺蛳粉、辣条、泡面等“垃圾食品”全都扔了。他甚至还嫌弃我的穿着。“女人，
你就穿这个？”他看着我身上那件起球的卡通睡衣，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下一秒，
十几个奢侈品牌的当季新款，就堆满了我的小床。我看着这一切，内心毫无波-动，
甚至有点想笑。“这些套路，三年前就过时了。
”我一边啃着他看不上、被我从垃圾桶里抢救回来的最后一包辣条，一边对他进行专业点评，
“现在的读者，更喜欢看男主接地气的一面。比如，为女主洗手作羹汤。
”墨尘冷笑一声：“你在教我做事？”我耸耸肩，不说话了。但最让我痛苦的，
还是写作本身。我必须严格按照我那个狗血的大纲来写。一旦我想在细节上做点创新，
就会遭到“故事法则”的无情反噬。比如，我想写墨尘因为淋了雨，得了一场小感冒，
让他体验一下人间真实。结果我刚写下“他打了个喷嚏”，我自己就连打了十个喷嚏，
眼泪鼻涕直流，差点当场去世。而墨尘本人，毫发无伤。我又试着写一个反派配角，
智商稍微高一点，能跟墨尘在商业上斗个有来有回。结果我刚写完这个角色的出场，
我家的电脑就蓝屏了，水管爆裂，天花板漏水，搞得我狼狈不堪。“没用的，
”墨尘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我，“故事的逻辑是自洽的。在我的世界里，
我就是绝对的主角，不可能生病，所有反派的智商，都不可能高过我。你强行改变，
只会引发世界BUG，最终反噬的是你。”我瘫在椅子上，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
我创造了他，却又被我们共同的世界所束缚。“所以，
我只能写那些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工业糖精’？”我绝望地问。“这是你的使命。
”他回答得冷酷无情。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明明灭灭。
我以前觉得，写小说虽然赚得少，但至少是自由的。但现在，我连最后的自由都被剥夺了。
我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我不能一辈子被困在这个我自己创造的、无聊透顶的故事里。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对正在监督我码字的墨尘说：“我要换个写法。”“嗯？
”“我要写一个全新的情节，”我一字一顿地说，“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情节。
”墨尘挑了挑眉，显然不相信我能翻出什么浪花。我深吸一口气，在文档里，
敲下了一行字：墨尘的白月光前女友，从国外回来了。这是我大纲里没有的情节。是我，
身为作者，对这个该死的故事法则，发起的第一次，正式的宣战。
4当我写下“白月光前女友”这几个字时，我明显感到周围的空气凝滞了一下。
坐在我身后的墨尘，身体也瞬间僵硬。“你写了什么？”他的声音，
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没什么，”我故作镇定，心脏却在狂跳，
“扩充一下人物关系，让你的形象更丰满。霸总文里有白月光，不是很正常的套路吗？
”我这是在赌。赌“故事法则”对这种“符合套路”但“超出大纲”的情节，
判定没有那么严格。果然，这一次，我没有打喷嚏，电脑也没有蓝屏。我赌对了！
墨尘沉默了。他的人设里，并没有“前女友”这个设定。我的凭空捏造，
像是在他那张完美无瑕的白纸上，凭空画上了一笔。“她叫什么名字？”他许久才开口问。
“还没想好。”我得意地敲着二郎腿。“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还没想好。
”“我们为什么分手？”“都说了还没想好了！”我不耐烦地说。
看着墨尘那一副吃瘪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心里别提多爽了。这几天被他压榨的怨气，
仿佛都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我发现，我虽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他的“霸总”核心，
但我可以给他增加无数个“补丁”。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当天晚上，我奋笔疾书，
洋洋洒洒地写了三千字。在我的笔下，这位新鲜出炉的白月光前女友，名叫“翠花”，
是我老家村头养猪大户的女儿。她善良、淳朴，做得一手好猪食，
最大的梦想是在村里开一个现代化的养猪场。当年，她和墨尘爱得轰轰烈烈，
最终因为墨尘的家族嫌弃她家里猪粪味太重，而被迫分手，远走他乡。
我把这段情节发给我的编辑。编辑的回复很快就来了，只有三个字：你有病？我不管。
我就是要膈应墨尘。我把写好的章节递给墨尘看，他看完后，那张俊脸黑得像锅底。
“李悠悠！”他咬牙切齿地叫着我的名字，“你确定要这么写？”“不然呢？”我摊摊手，
“我觉得这个设定很接地气啊。你看，这不就体现出你‘接地气’的一面了吗？
你以前还爱吃猪食呢。多好。”墨尘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
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体内的洪荒之力。从那天起，我们俩的攻守之势，悄然发生了逆转。
我不再是被动码字的工具人，
而是成了一个热衷于给男主角打各种奇怪“补丁”的恶趣味作者。墨尘突然想起，
他小时候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二人转演员。墨尘看着电视里的《乡村爱情》，
流下了思乡的泪水。墨尘在路边看到一个烤红薯摊，
娴熟地对摊主说：‘给我来个带哈喇味的。’每当我写下一段这样的文字，
墨尘的表情就会扭曲一分。他会浑身僵硬，不受控制地蹦出几句东北话，或者在看电视时，
对着谢大脚的脸，露出痴迷的表情。但他又拿我没办法。因为这些“补丁”，虽然离谱，
但并没有从根本上动摇他“霸总”的人设。“故事法则”判定，这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而我，则在这场与自己笔下人物的斗智斗勇中，找到了久违的乐趣。
我甚至开始利用这个能力，来改善我的生活。比如，我出租屋的灯泡坏了。
我立刻在小说里加了一段：墨尘看着眼前这个连灯泡都不会换的笨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亲自踩着凳子，为她换好了灯泡。下一秒，正在看财经新闻的墨尘，就黑着脸，
认命地拿起灯泡和椅子，一声不吭地开始干活。比如，我饿了，又不想点外卖。
他决定亲自下厨，为这个只会吃泡面的女人，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他那双能签下上亿合同的手，此刻正优雅地颠着锅。于是，
我就吃到了一顿由顶级霸总亲手烹饪的、堪比国宴的晚餐。日子，似乎开始变得有趣了起来。
我看着系着我那件粉色小熊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墨尘，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个男人，
虽然是个行走的套路集合体，但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55我的快乐，
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我发现，墨尘的学习和适应能力，远超我的想象。
在我给他打了无数个“接地气”补丁之后，他非但没有崩溃，反而开始将这些“补丁”，
完美地融入到了他的霸总人设之中。比如，他会一边穿着阿玛尼的西装，
一边娴熟地给我剥着蒜，同时用蓝牙耳机，指挥着华尔街的团队，完成一桩上百亿的收购。
再比如，他会在和我因为情节吵架时，突然冒出一句：“你个磨人的小妖精，再犟嘴，
信不信我用二人转手绢堵上你的嘴？”……离谱，又该死的和谐。我不仅没能把他逼疯，
反而让他的形象，变得更加诡异地“丰满”和“受欢迎”了。我的小说数据，
因为这些反套路的情节，开始不降反升。评论区里，读者们嗷嗷待哺。哈哈哈，
这个会二人转的霸总是什么鬼！爱了爱了！作者大大快更新！
我想看墨总穿着大花袄开董事会！这篇文有毒！我宣布，墨翠花CP我锁死了！
我：“……”这届读者，真难带。更让我头疼的是，我开始觉得钱不够花了。
虽然墨尘的那张黑卡可以无限刷，但那毕竟是“小说”里的钱。现实中，我依旧是个穷光蛋。
我的房租，水电，网费，都得我自己掏。而我那个黑心房东，又在这个节骨眼上，
通知我要涨房租，一个月涨五百。我气得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爆炸。“岂有此理！
”我把涨租通知单拍在桌子上，“现在的资本家，真是越来越黑心了！”正在看文件的墨尘，
闻言，抬起眼皮，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一个月五百，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你这种何不食肉糜的霸总懂什么！”我没好气地说，“这五百块，
够我吃一个月豪华版的泡面了！”墨尘没说话，只是放下了文件，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是我，”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查一下城西幸福里小区13栋的业主信息。三分钟后，
我要看到他的全部资料。”我愣住了：“你干嘛？”“帮你解决麻烦。”他言简意赅。
三分钟后，一个邮件发到了他的手机上。他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后，
他又拨了一个电话。“王总，是我，墨尘。听说你最近在竞标城南那块地？很不巧，
我也很感兴趣。哦，对了，我听说，你名下有套在幸福里小区的房子，最近正在涨租？
”电话那头的王总，显然是认识墨尘的，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
墨尘没听他废话，直接说：“给你五分钟时间。要么，让你那个租客，永远住下去，
房租减半。要么，城南那块地，你连汤都别想喝。”说完，他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就是……霸总的实力吗？果然，
不到十分钟，我的手机就响了。是那个黑心房东打来的。他在电话里，
用一种近乎谄媚的语气，痛哭流涕地向我道歉，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不仅不涨我房租了，
还要给我减半，求我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挂断电话，
我依然处于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中。我看着墨尘，心情复杂。“谢谢。”我小声说。
“不用，”他重新拿起文件，头也不抬地说，“你住得不舒心，会影响更新速度。
”原来还是为了更新。不过，我得承认，在那一刻，我心里，
确实有那么一丝丝……小小的悸动。利用自己创造出来的角色，去对付现实中的黑心资本家。
这种感觉，还挺爽的。我忽然觉得，我和墨尘的关系，不再是单纯的作者和角色，
或者监工和码字工。我们更像……一对奇怪的，共生的“盟友”。我们共同对抗的，
是这个无聊的世界，和那个该死的，“故事法则”。6和墨尘结成“盟友”之后，我的创作，
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我不再满足于给他打一些无关痛痒的“补丁”，而是开始更大胆地，
试探“故事法则”的底线。而墨尘，也从一开始的抗拒，变成了半推半就的“共犯”。
他会一边皱着眉头，看我写的那些离谱情节，一边从霸总的角度，给我提出修改意见。
“这里不合逻辑，”他指着屏幕说，“就算我是个二人转爱好者，
也不可能在收购对家公司的庆功宴上，给全体员工表演一段《小拜年》。
这会严重影响我的公司形象。”“那你说怎么办？”我问。“改成在年会上表演，比较合理。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好吧，你说得对。在我们的“通力合作”下，我的小说，
画风变得越来越诡异，但也越来越受欢迎。
我甚至开创了一个全新的小说流派——“沙雕霸总流”。我的收入，也水涨船高，
很快就摆脱了“扑街”的标签，甚至还登上了网站的月票榜前十。我的现实生活，
也因为墨尘的存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搬出了那个15平米的出租屋，
住进了市中心的高级公寓。当然，用的是墨尘的黑卡。反正他的钱也是我“写”出来的，
不用白不用。我的黑心房东，后来还提着果篮，亲自上门给我道歉，求我继续租他的房子。
我以前那些看不起我的同行，现在都跑来加我好友，一口一个“悠悠大神”，
向我请教“流量密码”。我的人生，仿佛也成了一部“逆袭”爽文。而在这部爽文里，墨尘，
是我的男主角。我看着他，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如果他不是一个从书里走出来的人物，
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那该多好。他虽然霸道、毒舌，还有一堆莫名其妙的霸总病，
但他聪明、强大，有担当。在我遇到麻烦时，他总能用他自己的方式，帮我解决。而且，
相处久了，我发现他身上，也开始出现了一些属于“人”的特质。
他会因为我为了赶稿而不好好吃饭，对我发脾气。他会在我熬夜后，
默默地给我准备好早餐和咖啡。他甚至会记住我的喜好，在我来大姨妈时，
提前给我准备好红糖水和暖宝宝。这些，都不是我写在书里的。是我和他，
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慢慢滋生的，独属于我们之间的默契。我发现，墨尘看我的眼神，
也渐渐变了。不再是那种看“工具人”的冷漠，而是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
有一次，我赶稿到深夜，不知不觉在电脑前睡着了。迷迷糊糊中，
我感觉有人给我披上了一件带着淡淡木质清香的外套。然后，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落在了我的额头上。我猛地惊醒，却只看到墨尘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夜景的背影。
“你……”我刚想开口。“还不去睡？”他没有回头，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明天要是交不出稿子，你知道后果。”我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也许，
是我的错觉吧。但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我的心，乱了。我发现，
墨尘头顶那个代表“劈腿次数”的红色数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个小小的，灰色的0。这个0，
以前是属于那个我还没来得及写的“女主安琪儿”的。现在，这个0的指向，
似乎发生了改变。我不敢深想。我怕，那是我身为作者，一厢情愿的“臆想”。7转折点，
发生在一个雨夜。那天，我的小说刚好写到了一个关键情节——男主角墨尘的商业帝国，
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一个强大的、足以与他匹敌的对手出现了。按照传统霸总文的套路，
这个对手，必须是一个同样多金帅气的男二号，他会和男主抢生意，抢女主，
最终成为男女主感情的催化剂。但我，不想这么写了。“这个梗用烂了。”我对墨尘说，
“现在的观众，开始讨厌‘恋爱脑’了，女主必须搞事业。同样，反派也需要升级。我决定，
这次的对手，是一个女的。”墨尘挑了挑眉：“女的？”“对，”我兴奋地说，
“一个真正的，智商在线、实力强大的商业女王。她不为情爱，只为利益。
她会成为你最棘手的敌人。”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我这个“微创新”的举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