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头痛,艰难地坐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新房间”非常简陋:西面湿漉漉的石墙,几块破木板和稻草堆砌成的床,墙角甚至还有一小坨奇怪的污秽物。
“这是……哪?”
他努力想坐起身,却感觉浑身像被碾压过一样,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
眼前是一间昏暗潮湿的牢房,西周是锈迹斑斑的铁栏杆,墙角的水滴声单调而嘈杂。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身上穿的衣服己经从现代的紧身防护服变成了一套粗糙的布衣,破烂到几乎难以遮体。
“别告诉我……这是拍电视剧的临时演员间?”
他自嘲地揉了揉太阳穴,但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现代哪会有这种地方?
这种令人作呕的味道,根本不可能是布景能做出来的。
就在他还在懵逼时,一道粗鲁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醒了?
还装死呢,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随着话音,一个高壮的狱卒提着油灯走近,满脸横肉,手里还挥舞着一根粗木棒。
他目光凶狠地盯着秦墨,像是在看一个罪大恶极的恶徒,旁边还站着一位身穿官服的人。
“说!
人是你杀的吧!
还不快招!”
狱卒厉声呵斥。
秦墨一愣:“人?
什么人?
谁死了?”
“还敢狡辩?”
狱卒瞪圆了眼睛,“你被抓到时,手上还沾着血,尸体就在你旁边,你要怎么说?”
秦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还背上了人命官司。
“听我说,可能有误会——”“不用说了!
审案的王大人己经下令,等着问斩吧!”
狱卒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明天就是初八,准备上路吧。”
秦墨瞳孔一缩,心里狂骂:“开什么玩笑?
刚穿越就要被砍头?
这剧情太离谱了!”
就在秦墨暗自郁闷时,隔壁牢房传来了窸窣的声音。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瘦弱的男子正缩在角落里,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念叨:“不是我,不是我……”“喂,那边的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被抓?”
秦墨轻声问道。
男子愣了一下,眼神惊恐地看向秦墨:“不是我!
不是我!
我被说成杀人凶手,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男子看着秦墨跟自己一样,知道也是遇难之人,略微放松了一些,但仍带着戒备:“我……我是城西刘员外的厨子,昨晚他喝了我做的鱼汤后就……就七窍流血死了。
他们说是我下毒害他……”“鱼汤?”
秦墨捕捉到了关键,“七窍流血?
有点意思……”男子点点头,继续说道:“我真的没下毒!
刘员外平时就喜欢吃稀奇古怪的东西,昨天是他亲自点名让我做一个叫河豚的鱼,把它做成汤……谁知道他喝了之后就……”“河豚?”
秦墨眼中一亮,瞬间联想到现代医学上关于河豚毒素的知识。
这种剧毒物质即使在现代也很难处理,如果古代厨子处理不当,后果可想而知。
“后厨还有没有没处理的河豚?”
秦墨赶忙问道。
“还有一条活的,准备下次吃的。”
秦墨思索片刻,转头看向狱卒桌上堆放的物证:一块沾血的布、还有一本卷宗。
他灵机一动,大声喊道:“狱卒大哥!
我要求复盘案情,我有办法证明他清白!”
狱卒闻言,看了看县令,不屑地走过来:“复盘?
就你?
你当你是青天大老爷?”
“废话少说,我只要十分钟。
要是证明不了,我甘愿认罪!”
秦墨一脸笃定,眼神中透露出绝对的自信。
县令示意狱卒将那块布递给秦墨:“行,那你倒是表演表演。”
秦墨接过那块布,低头细细观察。
他发现布上的血迹呈现出一种暗红色,并散发着隐隐的腥臭味。
他用手指沾了一点点,放在舌尖尝了尝,顿时眉头一皱:“果然有问题……”“喂,你吃这玩意?
疯了吧!”
狱卒吓得后退一步,瞪大了眼睛。
秦墨翻了个白眼:“别大惊小怪,我只是确认血迹中有没有毒素的气味和麻痹感。
你看,这块布上的血,味道带着浓烈的苦涩,这是河豚毒素的典型特征。”
狱卒听得目瞪口呆,但仍然半信半疑:“那又怎么样?
这不还是下毒?”
秦墨冷笑一声,指着隔壁的厨子说:“河豚毒素集中在内脏,如果处理不当,很容易渗透到鱼肉中。
这不是人为下毒,而是刘员外自己贪吃惹的祸!”
说完,他用木棒在地上画了一副简陋的“鱼解剖图”,详细解释河豚毒素的分布,以及如何导致七窍流血的症状。
狱卒看得目瞪口呆。
“麻烦县令大人让狱卒大哥去一趟刘员外家中,后厨内还有一只没有处理的河豚,可以重新做一锅鱼汤让小猫小狗试吃。”
最终,县令亲自测试,并验尸,确认了秦墨的推测。
刘员外的死被定性为意外,厨子得以无罪释放。
而秦墨因为破解此案,成功拖延了自己的问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