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风很大。三十层楼的天台，风吹得我衬衫猎猎作响。我身后站着四个男人。都穿着黑西装，
像是刚参加完谁的葬礼。为首的是个光头。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力气不小。
他的手机屏幕怼到我脸上。上面是一串红色的数字，
很刺眼：“1,000,000,000”。“祁老板，十个亿。”光头的声音很平，
听不出什么情绪，“今天要么钱到账，要么你到账。”我自己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银行发来的催款通知，措辞礼貌，但意思和光头差不多。我闭上眼。再见了，这个世界。
创业失败，负债十亿，没什么好留恋的。就在我准备向前迈出那一步时，
一个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很奇怪，不是幻听。它像电流，又像数据，冰冷，机械。
续命消费系统绑定成功。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低于安全阈值，新手任务紧急发布。
任务内容：24小时内，消费一百亿人民币。任务成功：宿主将获得新生，
债务清零。任务失败：抹杀。我愣住了。眼前甚至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淡蓝色界面。
上面是一行倒计时：23:59:59。秒数在一下一下地减少。紧接着，
我的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不是银行的，是一个未知号码。短信内容很短，
只有一个符号和一长串零：￥10,000,000,000.00。我盯着那串零，
一遍一遍地数。个、十、百、千、万……亿、十亿、百亿。一百亿。光头看我半天不动，
有点不耐烦，伸手推了我一下。“想什么呢？跳不跳给个准话。我们也好跟老板交差。
”我睁开眼。风好像没那么冷了。我回头，看着那个比我高半个头的光头，
又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那串天文数字。我问他：“你们要的是十个亿？
”光头皱起眉：“不然呢？祁老板，你糊涂了？”我摇摇头，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语气很认真。“可现在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得在今天之内，花掉一百个亿。
”光头盯着我的手机屏幕，眼睛慢慢睁大。他旁边的几个黑西装也凑了过来，脑袋挤在一起。
天台上安静了几秒钟。然后，光头突然笑了。“祁老板，你这是最后的疯狂？
”他指了指我的手机，“P图软件不错，挺逼真的。可惜，这玩意儿还不了债。
”他收起笑容，脸色沉下来。“别耍花样了。要么拿钱，要么跳。”我没理他。
我点开银行APP，输入我的账号密码。手指有些抖。登录成功。余额查询。页面跳转。
然后，那串熟悉的、带两个小数点的数字，就那么安静地躺在屏幕正中央。一百亿。
不多不少。我把手机再次举到光头面前。这次，他脸上的肌肉僵住了。“这……这是真的？
”他结结巴巴地问。“大概吧。”我说。我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但他身后一个小个子男人，掏出自己的手机，飞快地操作着什么。几秒钟后，他抬起头，
满脸震惊地看着光头。
“强哥……沧澜银行的系统……好像真有这么一笔巨额资金转入了……就在刚才。
”光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困惑、贪婪，还有一丝……敬畏？
“祁老板……你这是……？”我没时间解释。脑子里的倒计时还在跳动：23:54:12。
我收回手机，转身就往天台门口走。“让开。”四个黑西装下意识地给我让出一条路。
我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们。“你们老板的账户给我一个。
”光头愣愣地问：“啊？”“我说，账户。”我有点不耐烦，“十个亿，现在转给你们。
别耽误我花钱。”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我今天才算真正体会到。2光头，也就是强哥，
很快报出了一个银行账号。我当着他们的面，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输入账号，输入金额。
十亿。点击转账。手机APP弹出一个提示框：“单日转账限额500万。”我愣住了。
脑子里的系统声音适时响起。系统资金受现实金融规则约束。
大额转账需通过银行柜台或企业级网银处理。我心里骂了一句。强哥看着我的表情，
试探着问：“祁老板，怎么了？”“限额。”我言简意赅。他的眼神又变得怀疑起来。
我没空管他。倒计时：23:48:33。我必须离开这里。“跟我走。”我对强哥说，
“去银行。”强哥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一百亿的余额是真的。这一点，
他手下已经通过他们的渠道确认了。他不敢得罪一个突然拥有一百亿的人。
哪怕这个人前一分钟还准备跳楼。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天台下来。坐电梯的时候，
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人，气氛很诡异。强哥他们几个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怪物。
到了楼下，我直接走向停车场。我的车，一辆开了五年的二手大众，已经被债主扣了。
强哥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奔驰S级。“祁老板，坐我的车？”“不用。
”我径直走到停车场出口的岗亭。里面的保安正在打盹。我敲了敲窗户。保安被惊醒，
不耐烦地抬起头：“干嘛？”“这栋写字楼，是谁的产业？”我问。
保安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你问这个干嘛？恒宇集团的。”“联系他们的负责人。
我要买下这栋楼。”我说得很平静。保安的表情，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有病吧？”我没理他，转身对强哥说：“你有他们老总的联系方式吗？
”强哥的表情也很精彩。他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掏出手机，开始翻找号码。
他的人脉很广。很快，电话就打通了。强哥把手机递给我，开了免提。“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慵懒的声音。“你好，我是祁飞。”我直接说，
“我要买下你们在中环路的恒宇国际大厦，全款。现在就要交易。”电话那头沉默了。
足足沉默了十几秒。然后，他用一种关爱智障的语气说：“这位先生，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现在是下午四点。你喝了多少？”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强哥尴尬地站在一旁。
我深吸一口气。脑子里的系统再次提示。购买不动产流程复杂，
涉及审核、过户等多个环节，无法在24小时内完成交易。请宿主选择更高效的消费方式。
我明白了。买楼，不行。转账，受限。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我必须找到一个能立刻、马上、瞬间花掉大钱的地方。哪里？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奢侈品。跑车、名表、珠宝。那些东西，应该可以刷卡吧？“去沧澜市最大的购物中心。
”我对强哥说。“金鼎广场？”“对。”强哥没再多问，立刻招呼手下开车。
我坐进了那辆奔驰S级的后座。车子启动，平稳地汇入车流。我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
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城市还是那个城市。人还是那个人。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十分钟前，我只想死。现在，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而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花钱。
把一百亿，在二十三小时内，花得一分不剩。这听起来，像个荒诞的梦。
但脑子里那个冰冷的倒计时，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这不是梦。这是我的命。3金鼎广场。
沧澜市最顶级的销金窟。这里汇集了全世界所有的一线奢侈品牌。奔驰车停在正门口，
强哥亲自为我拉开车门。我走下车，抬头看着这栋金碧辉煌的建筑。以前路过这里，
我连走进去的勇气都没有。现在，我把它当成了我的救命稻草。“你们就在外面等着。
”我对强哥说。“祁老板，这……您的安全……”“我能有什么危险？”我看了他一眼，
“去给我办张卡，不用信用卡，就储蓄卡。把那一百亿转进去。”我的手机银行虽然有余额，
但直接用手机支付，多半也有各种限额。一张实体卡，更稳妥。“明白！”强哥立刻去办了。
他的能量确实不小，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很简单。我独自一人走进金鼎广场。一楼，灯火通明，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水味。我径直走向最显眼的一家店。法拉利。
展厅里停着几辆线条流畅的跑车，红得像一团火。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销售立刻迎了上来，
脸上是标准化的微笑。“先生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我穿着一身因为连日奔波而有些褶皱的普通休闲装。她的笑容里，
多了一丝不易察 ઉ 的疏离。“这些车，我全要了。”我说。女销售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可能以为自己听错了。“先生，您说什么？”“我说，这里所有的车，我都要。
”我指了指展厅里的那几台展车，“刷卡，现在就提车。”女销售的表情变得很古怪。
她上下打量我，眼神里的怀疑几乎不加掩饰。“先生，您是在开玩笑吗？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我掏出刚刚强哥派人送来的那张黑色银行卡。没有logo，
纯黑色的卡面，看起来很神秘。看到这张卡，女销售的态度稍微认真了一点。“先生，
实在抱歉。展厅里的这几款车，大部分都已经被预订了。就算是没有预订的车型，
购买也需要走流程，包括身份审核、签订合同，然后等待海关手续，时间至少需要三个月。
”“没有现车？”“有一台。”她指了指角落里的一辆SF90，“这是我们一位客户订的，
但他临时资金出了问题。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多少钱？”我打断她。
“落地价大概七百万。”七百万。一百亿的零头都不到。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好，就要它。
刷卡。”女销售的表情变得更加为难。“先生，就算您要这台，也需要先支付定金，
然后我们为您办理各种手续，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提车。”“不能现在就开走？”“不能的，
先生。这是规定。”我明白了。买车，也行不通。我转身就走。女销售在我身后喊：“先生，
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们可以为您加急办理……”我没回头。时间太宝贵了。我走法拉利，
进了隔壁的百达翡丽。情况差不多。店里最贵的几款表，不是“展品不出售”，
就是“已被预订”。就算有货，也要预约、配货，一套流程走下来，天都黑了。
我在店里站了十分钟，最终只买到了一块现货的入门款。五十万。刷卡的时候，
女店员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打肿脸充胖子的疯子。走出百达翡丽，
我站在金鼎广场金碧辉煌的中庭。周围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衣着光鲜。我看了看手机。
时间过去了快两个小时。我花掉了五十万。距离一百亿的目标，
还差九十九亿九千九百五十万。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包围了我。我以为有钱能解决所有问题。
结果发现，有钱的第一个问题，是怎么把钱花出去。脑子里的倒计时还在滴答作响。
21:37:54。我的额头开始冒汗。再这样下去，我死定了。
4我不能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必须改变策略。购买“物品”的路子，暂时走不通。
流程太慢，规矩太多。那么，还有什么东西是花钱的？服务。体验。这些东西没有实体，
不需要等待，交易瞬间就能完成。我站在中庭，大脑飞速运转。什么服务最贵？我抬头，
看到金鼎广场顶楼的招牌。“沧澜君庭酒店”。那是沧澜市最顶级的六星级酒店。据说，
最贵的总统套房，一晚上的价格是八十八万。我眼睛一亮。有了。
我快步走向酒店的专属电梯。电梯里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
光洁的金属壁上倒映出我有些憔悴的脸。“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奢华的酒店大堂出现在眼前。巨大的水晶吊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闻起来就很贵的香氛。我走到前台。
一位穿着精致制服、妆容一丝不苟的女经理微笑着向我鞠躬。“先生您好，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我要订房。”“好的先生，请问您需要预订什么房型，入住几天？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们最贵的总统套房，我包一年。”女经理脸上的职业微笑，
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她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先生，
您是说……要预订我们的‘空中别院’，一整年？”“对。”“先生，我们的‘空中别院’，
一晚的定价是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她的语气非常委婉，似乎在提醒我别乱开玩笑。
“我知道。”我把那张黑色的银行卡放在大理石台面上，“刷卡。现在，马上。
”一晚八十八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心算了一下。三亿两千多万。这是一笔巨款。
女经理看着那张卡，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她没有立刻去拿POS机。“先生，
请稍等。”她转身走进旁边的一间办公室。我能看到她隔着玻璃，
正在和一个像是更高级别的领导汇报着什么。那个领导不时地朝我这边看。几分钟后，
女经理和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酒店总经理的中年男人一起走了出来。
总经理走到我面前，对我伸出手，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这位先生，您好！
我是本酒店的总经理，我叫李瑞。非常荣幸能为您服务。”我跟他握了握手。“别废话，
能办吗？”“能！当然能！”李瑞笑得更灿烂了，“只是，这么大一笔预付款，
按照我们的规定，需要您出示一下身份证明，并且签订一份长期入住协议。”又是规矩。
又是流程。我皱起眉。“不能直接付钱入住？”“先生，您误会了。”李瑞连忙解释，
“主要是为了保障您的权益。当然，如果您赶时间，我们可以简化流程。您先支付，
协议我们可以稍后补签。”“那就好。”我松了셔气。李瑞立刻对旁边的经理使了个眼色。
女经理很快拿来一台POS机。李瑞亲自操作。输入金额。
三亿两千四百四十七万两千五百二十元。他把POS机转向我。“先生，请您输入密码。
”我输入了银行卡的初始密码，六个零。然后，按下确认键。“滴——”一声轻响。
POS机开始吐纸。长长的一条签购单，被李瑞小心翼翼地撕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上面的“交易成功”四个字，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无比真实。“祁先生！
欢迎您入住沧澜君庭酒店！从现在开始，‘空中别院’就是您在未来一年的家！
”他双手把银行卡和签购单递给我。我接过来，看了一眼。
消费金额：324,472,520.00元。脑子里的系统立刻有了反应。消费成功。
剩余额度：9,675,022,480.00元。剩余时间：20:15:43。成了！
这一笔，就花掉了三个多亿！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一小块。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来，路子走对了。李瑞在我身边，热情地介绍着总统套房的各种设施和服务。“祁先生，
我们为您配备了24小时的专属管家团队，顶级的米其林厨师，您有任何需求，
都可以随时吩咐……”我听着他的话，一个新的念头冒了出来。一个，更大胆的念头。
我打断他。“李经理。”“是，祁先生，您吩咐。”“你们酒店，除了我订的这间，
还有多少间客房？”李瑞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刻回答：“报告祁先生，
我们酒店共有388间客房与套房。”“好。”我看着他，缓缓说道。“剩下的387间，
我也全包了。同样，包一年。”5李瑞彻底懵了。他张着嘴，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
“祁……祁先生……您……您说什么？”“我说，我把你们整个酒店，包一年。
”我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但我的内心，一点也不平静。这太疯狂了。我自己都觉得疯狂。
但现在，我没得选。李瑞的脑子显然有点转不过来。包下一间总统套房一整年，
这已经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了。包下整个六星级酒店？闻所未闻。“祁先生，
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他的声音都在发抖。“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我把银行卡又一次推到他面前，“算账，刷卡。”李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拿出对讲机，用颤抖的声音呼叫财务部。“所有……所有部门经理，立刻到大堂集合！
立刻！”几分钟之内，酒店的各个部门主管，从客房部到餐饮部，再到市场部，
全都脚步匆匆地赶到了大堂。他们看着李瑞，又看看我，满脸都是疑惑。李瑞清了清嗓子，
宣布了这个消息。“各位，这位祁先生，决定……包下我们酒店所有客房，为期一年。
”整个大堂，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然后，
死寂被窃窃私语打破。“这人是谁啊？疯了吧？”“是不是哪个剧组在拍戏？”“不可能，
我们没接到通知啊。”李瑞用力地咳嗽了两声，制止了骚动。
财务总监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女人，她快步走到李瑞身边，低声说：“李总，
这不合规矩。我们酒店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而且这会完全打乱我们未来的预订和运营计划……”“先例是人创造的。”我打断她，
“规矩也是人定的。我只问一个问题，这笔钱，你们赚不赚？”我盯着李瑞。
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也是一个巨大的风险。如果我是个骗子，
整个君庭酒店都会成为沧澜市的笑柄。但如果……如果那张卡里的钱是真的呢？
那将是一笔足以让他们酒店未来几年都高枕无忧的巨额收入。最终，贪婪战胜了理智。
或者说，是对金钱的渴望，战胜了对未知的恐惧。李瑞咬了咬牙。“赚！
”他回头对财务总监说：“马上算！把所有房型的年价都算出来，给我一个总数！
”财务总监的团队立刻行动起来。计算器按得噼啪作响。
大堂里的气氛紧张得像一根绷紧的弦。所有员工都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出。大约十分钟后，
财务总监拿着一张单子，走到我面前。她的手在微微发抖。“祁先生……算……算出来了。
除去您已经支付的总统套房，剩余387间客房一年的总费用，
是……是……”她咽了口唾沫，报出了一个数字。“二十一亿六千八百万元。”我点点头。
“刷卡。”同样的流程，又来了一遍。当POS机再次吐出那张长长的签购单时，
李瑞的腿都软了。他几乎是瘫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而周围的酒店员工，
则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是真的！这个人，真的花二十多亿，包下了整座酒店！
消费成功。剩余额度：7,506,222,480.00元。
剩余时间：19:42:11。系统的提示音，此刻听起来是如此悦耳。
又一笔巨款花出去了。我感觉自己离“活下去”这个目标，又近了一大步。“祁先生。
”李瑞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从今天起，
您就是我们沧澜君庭酒店最尊贵的客人。整个酒店，三千名员工，都将只为您一人服务。
”他的称呼，已经从“先生”，变成了“您”。我点点头。“很好。”我说，“现在，
我的第一个命令。”“您请吩咐！”“把你们酒店最好的餐厅，现在，立刻，给我清场。
我饿了。”“是！”“另外，”我补充道，“让你的员工，把酒店已经被预订出去的房间，
通知所有客人。告诉他们，酒店被包了，请他们离开。所有损失，双倍，不，十倍赔偿。
这笔钱，也从我的账上出。”李瑞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但他没有任何犹豫。“遵命！祁先生！
”6坐在空无一人的米其林三星餐厅里，我一个人面对着一张巨大的长桌。
桌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菜肴。法式焗蜗牛，顶级鱼子酱，澳洲和牛……主厨团队十几个人，
就围着我一个人转。但我没什么胃口。焦虑感，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我的心脏。
虽然刚刚花掉了二十几亿，但账上还剩下七十五亿。时间，还剩下不到二十个小时。
酒店的路子，已经用尽了。我必须想出新的，能瞬间蒸发掉巨额资金的办法。
我一边心不在焉地切着牛排，一边在脑子里搜索着各种可能性。做慈善？
系统规则里明确写着，不能直接赠与。成立基金会流程太慢。投资？同样，
常规金融投资被禁止。我到底还能买什么？我的目光，
无意中落在了餐厅墙壁上挂着的一台巨大的液晶电视上。电视上正在播放着商业新闻。
画面里，是沧澜市最繁华的CBD。高楼林立，巨大的电子广告牌上，
滚动播放着各种奢侈品的广告。广告牌……我脑中灵光一闪。对啊！广告！这东西也是服务，
也是体验。而且，它很贵。尤其是黄金地段、黄金时段的广告位。如果，
我把全城最贵的广告牌，全都买下来呢？而且是24小时不间断地播放。那会是多少钱？
我放下刀叉，立刻叫来了酒店总经理李瑞。“李总，你人脉广。帮我联系一下，
能管得了沧澜市所有户外广告牌的人。”李瑞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还是立刻点头。
“祁先生，您是说……那些CBD的LED大屏幕？”“对。所有。最大的，最显眼的，
我全要。”“这个……我认识‘天幕传媒’的老总，沧澜市超过七成的户外广告业务，
都是他们家的。”“很好。现在就联系他，让他马上来见我。”“是！”李瑞的效率很高。
不到半个小时，一个大腹便便、满面红光的中年男人，就一路小跑地进了餐厅。他姓王，
是天幕传媒的老总。“哎呀，李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哦不，是……是这位祁先生？
”王总一进来，就对着李瑞和我点头哈腰。看来在路上，
李瑞已经跟他简单介绍过我的“事迹”了。“王总，别客气，坐。”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王总小心翼翼地坐下，只坐了半个屁股。“祁先生，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很简单。
”我开门见山，“你公司旗下，在沧澜市所有的户外广告大屏，从现在开始，
接下来24小时的使用权，我买了。”王总的眼睛瞬间亮了。“祁先生，您是说……全部？
”“全部。”“24小时不间断？”“对。”王总激动地搓着手：“祁先生，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啊。我们公司在市中心黄金地段，一共有128块A级广告屏，
还有300多块B级屏幕，一天的刊例价加起来……”“别跟我说刊例价。”我打断他，
“我没时间跟你讨价还价。你给我一个总价，一口价。我只有一个要求，交易必须马上完成，
广告马上就得上。”王总愣住了。他做了一辈子生意，还没见过这么买东西的。他掏出手机，
手指飞快地在计算器上按着。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
报出了一个数字。“祁先生，如果您真的要全包，
而且这么急……我们所有屏幕24小时的费用，加上临时更换广告内容的加急服务费，
总共是……五个亿。”五个亿。又是一大笔。“好。”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就这么定了。
”王总的呼吸都急促了。“那……祁先生，您想播放什么内容的广告？是您的公司宣传片，
还是……”“不。”我摇摇头。“我什么广告都不播。”王总又愣了：“那……那播什么？
”我想了想。花五个亿买来的广告时间，总不能让它空着。播什么好呢？我忽然想起，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连电视机都没有。我总是趴在邻居家的窗户上，
看那台小小的黑白电视机。那时候，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动画片。
《黑猫警长》、《葫芦娃》、《大闹天宫》。“这样吧。”我说，
“就给我循环播放国产老动画片。《黑猫警长》看腻了，就换《葫芦娃》。
《葫芦娃》看腻了，就换《大闹天宫》。总之，24小时，不要停。”王总的表情，
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花五个亿，在全城最贵的广告牌上，
循环播放老动画片？这是什么操作？“祁先生……”他小心翼翼地问，“您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