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寰宇资本的继承人,正在一家预备收购的公司当实习生,没人知道我的身份。
我顺手帮部门经理的女儿递了杯咖啡,却被她挣脱,泼脏了她母亲的爱马仕丝巾。
经理夫人尖刻的咒骂响彻咖啡厅:你一年的工资都赔不起!蠢货!她逼我当场下跪道歉。
我接通了手机,语气平淡:张秘书,通知下去,终止与‘辰光集团’旗下所有品牌的合作。
1.咖啡厅里冷气开得很足。经理夫人赵琳指着我鼻尖的手,指甲涂着鲜艳的蔻丹,
微微发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度的愤怒。蠢货!你知道这条丝巾多少钱吗?
爱马仕***款!把你卖了都赔不起!她嗓门尖利,瞬间吸引了整个咖啡厅的目光。
周围的窃窃私语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我的皮肤上。我身旁的部门经理,
也就是她的丈夫李维,一脸尴尬,却还是揽住妻子的肩膀,皱眉对我说:苏念,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快给赵姐道歉。他的女儿,那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
躲在赵琳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对我做了个鬼脸。刚刚就是她,在我把咖啡递过去时,
猛地一扭身子,尖叫着我不要!,才让那杯滚烫的液体尽数泼出。我没有理会李维,
只是从吧台抽了几张纸巾,沉默地蹲下身,试图擦拭那条丝巾上的污渍。咖啡渍迅速洇开,
将精致的图案染成一片狼藉。别碰!你这种穷酸的手也配碰它?赵琳一脚踢开我的手,
力道不小,我的手背瞬间红了一片。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下巴抬得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赔钱?不,我不要你赔钱。她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满是恶意,你现在,就在这里,
跪下给我磕头道歉,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整个咖啡厅死一般的寂静。
李维的脸色变了变,似乎觉得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他看了看妻子,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慢慢地站起身,将手里攥成一团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然后,我抬起头,
直视着赵琳那张因愤怒和傲慢而扭曲的脸。你确定?我问。你敢不跪?
信不信我让李维明天就开了你!赵琳的声音更加尖锐。我拿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
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几乎是秒接。苏总。电话那头传来张秘书沉稳干练的声音。
周围的目光充满了困惑。苏总?这个看起来像个大学生的实习生?我没有理会,
语气平淡地对着手机下达指令:张秘书,通知下去,
终止与‘辰光集团’旗下所有品牌的合作,理由是……他们的家族教养,
配不上我们的品牌格调。赵琳和李维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2.你……你说什么?
李维的声音干涩发颤,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赵琳也愣住了,她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丈夫,
脸上的嚣张气焰褪去大半,换上了一层茫然和惊疑。辰光集团?你算个什么东西,
也敢说终止和辰光集团的合作?你以为你是谁?她色厉内荏地叫嚣,但明显底气不足。
我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回口袋。然后,我对着那位以妻女为傲的李维经理,微微一笑。
那笑容很轻,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忘了自我介绍,我姓苏,‘寰宇资本’的那个苏。
寰宇资本。这四个字像一颗深水炸弹,在小小的咖啡厅里轰然炸开。李维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变得和墙壁一样白。辰光集团最近正在寻求一笔巨额融资,而最大的意向投资方,
就是寰宇资本。为了拿下这笔能让辰光集团更上一层楼的投资,李维的父亲,
也就是辰光集团的董事长,几乎动用了所有的人脉。李维作为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之一,
自然也知道这次合作的重要性。他甚至知道,寰宇资本的掌权人,就姓苏。
赵琳虽然不如她丈夫清楚内情,但也从各种名媛聚会中听说过寰宇资本这个名字。
那是她们想挤都挤不进去的顶级圈层,是真正的资本巨鳄。她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幸好被李维及时扶住。苏……苏总……李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误会,
这绝对是个误会……是吗?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倒觉得,没什么误会。
一杯咖啡,泼掉了他家三代人的富贵前程。我转身准备离开,不想再和他们浪费时间。
就在这时,邻桌一个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他穿着剪裁合体的灰色西装,
气质清隽,眉眼深邃。苏念。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我脚步一顿,回头看他。沈默尘。
京城沈家的继承人,也是我们这个圈子里,少数几个能让我正眼相看的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3.沈默尘冲我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他的目光转向已经快要站不稳的李维夫妇,
眼神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李经理,他开口,语气不辨喜怒,我刚才好像听见,
你太太要苏念给她下跪?李维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如果说我的身份是晴天霹雳,
那沈默尘的出现,就是雪上加霜。沈家和苏家同为京城顶级豪门,沈默尘和我的关系,
在外人看来,更是扑朔迷离。他这一开口,无疑是坐实了我的身份,
也彻底断了李维最后一丝侥幸。沈……沈总……李维的舌头打了结,不……不是的,
我太太她……她只是开个玩笑……玩笑?沈默尘的眉梢轻轻一挑,他走到赵琳面前,
目光落在她那条已经报废的丝巾上,为了一个玩笑,就要终止和辰光的合作?苏念,
你这玩笑开得可有点大。他这话像是对我说的,眼神却带着几分玩味。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在给我递台阶,也想看看我究竟想做到什么地步。我没接他的话,
只是冷冷地看着抖成筛子的赵琳。赵琳的脑子已经完全乱了。她做梦也想不到,
自己随便找个茬想羞辱一下的实习生,竟然是能一句话决定她家族企业生死的顶头大老板。
而那个她只在财经杂志封面上见过的,遥不可及的沈氏集团继承人,
竟然会为了这个实习生出头。对不起!苏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赵琳忽然噗通
一声跪了下来,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
抱着我的小腿就开始哭嚎: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狗眼看人低!求求您大人有大量,
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刚才还逼着我下跪的她,现在自己却跪得如此彻底。真是讽刺。
那个小女孩被她妈妈的样子吓坏了,放声大哭起来。整个咖啡厅乱成一团。我皱了皱眉,
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碰触。现在道歉,晚了。4.我的冷漠,让赵琳的哭声一滞。
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满眼的不敢置信。在她看来,她已经放下了所有的尊严,跪地求饶,
我应该顺势接受,彰显自己的大度。可惜,我从来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圣人。苏总,
求求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李维也反应过来,顾不上沈默尘还在场,
几乎是扑过来想要抓住我的手。我侧身躲开。李经理,我看着他惨白的脸,一字一句道,
在你纵容你妻子羞辱我,甚至附和她让我道歉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这个后果。
寰宇资本的钱,不投给没有教养的家族。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李维。
他双目失神,喃喃道:完了……全完了……沈默尘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没有再插手。
他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我不想再看这场闹剧,转身就走。苏念!
身后传来赵琳歇斯底里的尖叫。你凭什么!就因为一条丝巾,你就要毁了我们全家!
你好恶毒!由爱生恨,由惧生怨,人性如此。我脚步未停。对将死之人的哀嚎,
我从不理会。走出咖啡厅,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沈默尘跟了出来,与我并肩而行。
为了考察辰光,亲自来当实习生,值得吗?他问。现在看来,很值。我淡淡道,
至少省了一大笔未来注定会打水漂的投资款,还看清了辰光集团管理层的底色。
任人唯亲,裙带关系混乱,高管家属仗势欺人。这样的公司,根子已经烂了。
沈默尘轻笑一声: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亏都不肯吃。我吃的亏,会用别的方式,
十倍百倍地讨回来。我停下脚步,看向他,你呢?来这里做什么?
别告诉我你也是来体验生活的。他的目光深邃:我来见一个合作方。不过现在看来,
我的合作方,好像惹上***烦了。我心里一动:辰光集团?
沈默尘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原来如此。沈氏和辰光也有业务往来。我这一刀,
不仅砍在了李维身上,也间接影响到了沈默尘的生意。5.抱歉,我没什么诚意地说,
你可以找他们索赔。沈默尘被我的话逗笑了:找一个快要破产的公司索赔?苏念,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他顿了顿,又说:不过没关系,
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合作。比起生意,我倒是对你更感兴趣。实习生的生活,
感觉怎么样?他饶有兴致地问。乏善可陈。每天做着端茶倒水、复印文件的杂活,
听着办公室里的家长里短和勾心斗角,对我来说,确实是一种新奇但无聊的体验。
如果不是为了这次收购评估,我一天都待不下去。看来,李维他们一家,
给你无聊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沈默尘调侃道。我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秘书发来的消息。苏总,辰光集团董事长李振海的电话,
已经打到您父亲那里去了。我眼神一冷。动作倒是很快。我爸怎么说?董事长说,
您的决定,就是寰宇的决定。意料之中的回答。我父亲虽然已经半退休,
但对我向来是无条件支持。我收起手机,对沈默尘说:我还有事,先走了。我送你。
不必。我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报了酒店的地址。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我的心情没有半分波澜。李维和赵琳的下场,从他们决定羞辱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
只是我没想到,这件事,还有后续。当天晚上,一条配着视频的帖子,在网上悄然发酵。
标题很耸动:《惊!实习生后台强硬,因一条爱马仕丝巾逼疯上司全家!
》6.帖子是用一个新注册的小号发的。内容避重就轻,颠倒黑白。帖子里,
我成了一个仗势欺人的恶毒富二代,因为不小心弄脏了上司夫人的丝巾,不仅拒不道歉,
还当场打电话动用关系,要让上司全家破产。而赵琳,则被塑造成一个虽然心疼名牌,
但只是想讨个说法的可怜妻子。李维更是爱护下属,想要从中调停的好上司。
最关键的是那段视频。视频经过精心剪辑,只留下了赵琳指责我,和我打电话的画面。
我那句终止与辰光集团的合作,被配上了悲情的背景音乐,显得格外冷酷无情。
而赵琳跪地求饶的画面,则被无限放大,赚足了同情。评论区里,一片对我的骂声。
现在的实习生都这么牛了吗?这是哪家公主来微服私访了?人肉她!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这么大官威!心疼那个经理夫人,跪得好卑微,
这实习生太恶毒了!辰光集团我知道,挺大的公司,说搞垮就搞垮?
这实习生后台得有多硬?舆论被完美地带动了起来。赵琳很聪明,她知道硬碰硬不行,
就想用舆论来压我。她赌我这样身份的人,会在意名声,会迫于压力妥协。可惜,
她又赌错了。张秘书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语气有些焦急:苏总,公关部已经在处理了,
但是对方好像找了专业水军,热度很难压下去。您看……不用压。我打断她,
让她闹,闹得越大越好。可是……把咖啡厅完整的监控视频拿到手,包括声音。
等到热度最高的时候,再放出去。我要的,不是平息事端。我要的,是公开处刑。
7.第二天一早,实习生逼疯上司的词条,赫然挂在了热搜第一。
我的名字、我实习的公司部门,甚至是我入住的酒店信息,都被人扒了出来。酒店楼下,
围堵了不少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和一些情绪激动的正义路人。沈默尘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需要帮忙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看戏就好。你倒是沉得住气。
就不怕他们冲上来把你生吞活剥了?他们没这个机会。挂了电话,
我好整以暇地用完早餐,然后让张秘书通知公关部,可以开始了。十分钟后。
一段长达十五分钟的,带清晰录音的完整监控视频,被寰宇资本官方微博发布了出来。
视频从我帮小女孩去端咖啡开始。到小女孩自己挣脱,咖啡泼洒。
到赵琳尖酸刻毒的咒骂:你一年的工资都赔不起!到李维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
再到赵琳最恶毒的要求:你现在,就在这里,跪下给我磕头道歉!每一个细节,
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视频最后,附上了一张爱马仕官方出具的丝巾鉴定报告和价格。
以及,我手背被踢伤后红肿的照片。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只有冰冷的真相。微博发出后,
仅仅几分钟,评论区就炸了。***!反转了!原来是熊孩子自己作的!我的天,
这当妈的也太恶心了吧?颠倒黑白,还逼人下跪?『你一年的工资都赔不起』,
『跪下给我磕头道歉』,这话说的,我还以为是哪个皇太后呢。心疼小姐姐,
手都踢红了,还要被网暴。寰宇资本?是我想的那个寰宇资本吗?
所以那个实习生……真的是苏总?破案了,怪不得敢说终止合作,
原来是老板亲自下场体验生活,结果碰上这么一家极品。哈哈哈哈,这下踢到铁板了,
不,是钢板!还是带电的那种!舆论瞬间反转。之前骂我骂得最凶的那些人,
此刻仿佛失忆了一般,掉头开始痛骂赵琳和李维。赵琳那个用来爆料的小号,
被愤怒的网友们冲到瘫痪。公开处刑的效果,比我预想的还要好。8.事情还没完。
很快,有人扒出了赵琳的社交账号。那是一个典型的名媛贵妇账号,
每天不是晒包就是晒珠宝,或者是在某个高档餐厅打卡。她曾经引以为傲的炫耀,
此刻都成了网友们攻击她的靶子。就这条破丝巾?值得让你逼人下跪?教养呢?
天天装上流社会,结果素质还不如我们普通人。这种女人娶回家,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战火,很快就从赵琳身上,蔓延到了李维,甚至整个辰光集团。
辰光集团的官网和官方微博,全都被愤怒的网友占领。有这样的高管,公司能好到哪里去?
***辰光!建议寰宇资本彻查辰光,这种垃圾企业就该破产!辰光集团的股价,
应声而跌。开盘不到一小时,就几近跌停。我坐在酒店的落地窗前,
看着手机上不断跳出的财经新闻,神色平静。张秘书发来消息:苏总,辰光董事长李振海,
想约您见一面。我回了两个字:不见。现在想见我了?晚了。
当初他儿子儿媳作威作福的时候,他干什么去了?一个家族的衰败,
从来都不是从某一个人开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李维和赵琳的傲慢与愚蠢,
不过是辰光集团内部腐朽的一个缩影。我正想着,门铃响了。我以为是酒店客房服务,
打开门,却看到了沈默尘。他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倚在门框上,
挑眉看我:不请我进去坐坐?9.我让他进了门。他径直走到沙发坐下,打开医药箱,
从里面拿出棉签和药膏。手。他言简意赅。我这才想起自己手背上那点不值一提的伤。
不用,小伤。听话。他的语气不容置喙,眼神却很柔和。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手伸了过去。他执起我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托着我的手背,用棉签沾了药膏,
仔细地涂抹在红肿的地方。冰冰凉凉的触感,让那点灼痛感消散了不少。他的动作很轻,
很专注,长而密的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我忽然觉得,气氛有点微妙。
你倒是清闲。我率先打破沉默,沈氏集团的继承人,现在是专门负责给我送药的?
他抬起眼,眸子里漾着笑意:能为苏总服务,是我的荣幸。贫嘴。
他帮我处理好伤口,收起医药箱,状似不经意地问: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真让辰光破产?
破产倒不至于。我收回手,淡淡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辰光还没那么脆弱。不过,
元气大伤是免不了的。李振海可不是他那个蠢儿子,他不会坐以待毙的。
沈默尘提醒我。我知道。李振海能白手起家,把辰光做到今天这个地步,绝非等闲之辈。
他现在打不通我的电话,见不到我的人,下一步,他会去找能跟我说上话的人。比如,
我的父亲。或者……我看向沈默尘:他找过你了?沈默尘笑了:聪明。
他想让我做个中间人,跟你求和。你答应了?你觉得呢?他反问。我看着他,
没说话。我告诉他,沈默尘的笑容里带了点凉意,沈家和苏家,同气连枝。
他的儿子得罪了你,就是得罪了我。他这是在……替我站队?我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快得抓不住。谢了。我言不由衷。一句谢谢就完了?他凑近了些,
英俊的脸在我眼前放大,苏总,我帮你挡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你是不是该有点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