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打油诗皱巴巴的像是从灶王爷画像后面抠出来的,字迹还晕着可疑的油渍。
"你奶奶改行当神婆了?
"林晓晓咬着吸管笑出鹅叫,"要不要再给你寄个跳大神的视频教程?
"我把信纸团成球往窗外扔,纸团却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啪嗒掉进楼下收废品的三轮车——那车上赫然堆着八个褪色的老排球,每个都印着"1979年全国联赛纪念"。
当晚我在老宅阁楼发现了一张会发光的渔网。
蜘蛛网密布的角落,那张挂在房梁上的破网正在渗出海水般的蓝光。
当我鬼使神差伸手触碰时,渔网突然收缩成标准球网尺寸,网上浮现出全息投影般的画面:扎着麻花辫的姑娘们正在泥滩上练球,海浪把她们的木框眼镜打得歪歪斜斜。
"这叫排珠网,要用咸水泡着才精神。
"奶奶的声音吓得我撞翻了腌咸菜的陶缸。
她脚边跟着只帝王蟹,钳子上还套着迷你护腕。
"你太姑婆是民国最后一代海碰子女排队长,她们当年用这网在珊瑚礁区打赢过英国军舰的排球队。
"第二天我就被按在了腥咸的海风里。
奶奶把诗句用红漆写在报废的渔船侧舷,指挥着三只章鱼在沙滩上搭出临时球场。
那只叫"阿肥"的章鱼居然能用触手同时托起三个椰子当排球,墨汁喷得林晓晓满脸都是。
"腰要像浪,眼要像电!
"奶奶敲着铁皮桶当节拍器,"晓晓你接球姿势比搁浅的海豚还笨!
"我们眼睁睁看着诗句里的"螃蟹横走"变成了现实——二十只青蟹正在沙地上摆出北斗七星的阵型,稍不留神就会被夹住脚踝。
转机出现在市联赛半决赛。
当我们被对手的跳发球打得东倒西歪时,观众席突然传来破锣似的闽南语唱腔。
奶奶抱着锈迹斑斑的铜琵琶,把诗句唱成了高甲戏的调子。
说也奇怪,那些拗口的词句在咸湿的海风里突然有了形状:林晓晓扑救时突然使出了"浪打礁石"的折射救球,我在扣杀瞬间本能地用手肘轻蹭球面,那球竟像沾了磁铁似的在对方拦网手肘连弹三次。
裁判揉着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