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恐惧才是最好的戒尺
偏头看着房门，不忍与纠结之色布满脸颊。
她明白墨白的思量。
如果现在终止，满足条件的人都会被征召，为自身的错误买单的同时，水蓝星也会得到一定反哺，以便下一次文明衍化。
如果进程变得更糟糕，终止后，水蓝星获得反哺就会变得更少，甚至会影响到下一次衍化。
但善良的她，不想这次衍化数千年的文明进程就此终止。
更不想无数生命就此奔赴征途。
虽然不知道终止后具体会怎样，但通过历代监察者、通天使离开时，与引接使的只言片语，可以大概得知，那是充斥着血与火的世界。
他们尚且如此，又何况是这些真正的普通人呢？
她真的不忍心这么做，可这个决议墨白己经提过两次。
如果这次要是再拒绝，不出问题还好。
一但出现问题，凭借墨白事不过三的原则，对她的态度一定会发生改变。
虽然两人看似关系平等，包括自己还充当传话筒的角色。
但她很确信，墨白始终都是她的依靠，也是唯一的依靠。
不管答不答应，这对她来说都是一个无比纠结的决定。
“为什么到我们这一代，就要做这样的抉择呢？”
白若雪不禁苦恼的想道。
“叩！
叩！
叩！”
“叩！
叩！
叩！”
沉重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而且明显感觉暴躁很多。
公司女主管的嘲弄之声紧随其后。
“墨白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劝你识相一点，居然敢给我甩脸子，我给你脸了？”
“嘭！
嘭！
嘭！”
“开门！
开门听见没有，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敲门声己经变成拍门声，嘲弄声依旧。
房间内的两人都没回话。
但墨白看向白若雪的眼神，己经从在意、关心、鼓励，变成了不耐与不快。
见白若雪还没反应，墨白的神色己经染上了怒意。
拿出手机拨打巡捕衙门的电话后，暴躁的拿起身旁的饭碗就向房门砸去！
“哐啷！”
瓷碗应声而碎，门外的动静也因此停止。
“我己经叫巡捕了，不想被抓就赶紧走！”
墨白的声音包含着怒意，明显己经动了真火。
你要强睡劳资，我转身离开，你说我甩你脸子？
我自动离职，你带人找麻烦找到我家里，还威胁我有好果子吃？
我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混在社会底层，今后还要为你们这些信球有个好的生活环境上战场。
我可去你的吧！
墨白越想越气，胸膛不断起伏。
可门外的人明显不将他当一盘菜。
只听女主管嚷嚷道：“你叫巡捕你以为我会怕？
你泄露公司机密你 看巡捕是抓你还是抓我？”
“我劝你还是乖乖从了我吧，别自讨苦吃！”
墨白一听瞬间就炸了。
我就一个普通业务员，整天拿着谁都能看的产品资料到处跑，你说我泄公司机密？
这样逼男为娼，简首无法无天倒反天罡！
强忍住现在就弄死他们的冲动。
没好气的瞥了白若雪一眼，嘴里无声念叨着：“女人真是欠收拾，没有对错的选择竟然用沉默反对我三次，真是胳膊肘往外拐欠收拾！”
“不收拾你，你都不知道在我心里你有多重要。”
在无声吐槽中打开电视机，靠在沙发上忽略门外的叫喊。
等待巡捕到来的同时，也是给白若雪最后一次机会。
通天使可以与天道沟通，但她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监察者也可以！
只不过他们非常克制，一旦动用就会优先级干预通天使的权柄，让通天使成为一个摆设，甚至可以舍弃。
这样做非常破坏两人的感情。
可能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通天使最大的作用就是陪伴。
陪伴监察者孤寂劳碌的时光，抚平他们的心灵创伤，制衡他们的阴暗面，避免他们变得暴虐不仁，让评判更优化。
如果两者信息之间产生冲突，天道也更愿意相信监察者，不管怎样，总之不会亏本。
这是天道根据心性偏差，多次衍化文明进程得出的结果。
培养一个历经风霜，心性成熟的监察者很难。
当一个陪伴者被需要者，一旦不被需要，似乎......。
......。
白若雪怯生生偷瞄了气呼呼的墨白一眼，内心莫名的一阵慌乱。
她己经明白，对事自己没错，对人她己经错的离谱。
墨白生气，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自己。
两个没有对错的选择，没有站在他那边，就相当站在对立面。
如果再极端想一点，这己经算得上背叛！
虽然依然不忍心去做出选择，也不愿违背墨白的意愿，但还是先道歉哄好墨白为妙。
端起自己的饭碗，夹了一些墨白喜欢吃的菜。
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到墨白面前蹲下。
不出声，就是一脸委屈，泪汪汪的看着墨白，一只手端着碗拿着筷，一只手抱住他的腿在那小心翼翼摇晃。
她这一句话不说，但自己的委屈与讨好、道歉之意却表达的非常清楚到位。
看着这么一个可人儿，墨白的气顿时消了一大半，没好气的张开手。
白若雪立即欢天喜地的起身踢掉拖鞋，面对面跨坐在他大腿上。
墨白顺势将她搂住，稳住她的身形避免她摔倒，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
白若雪见状顺着杆子就往上爬，笑嘻嘻，一脸讨好的开始投喂。
“老公公，别生气嘛，我真的好纠结、真的不忍心做出决定。”
“等下我去换身衣服，黑丝，白丝换着穿，您消消气，让我再想想好不好？”
“我要......。”
墨白刚想多争取一些福利。
就被“嘭”的一声，踹门声打断。
见里面的人没有理会，对方明显是想破门而入了。
墨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白若雪也被吓得一抖。
就在对方踹第二下的时候，房门突然向内打开。
踹门的男子没收住，顿时以一个大劈叉的姿势落地。
之前被墨白摔碎的一块瓷碗碎片，刚好一块竖着在他大腿根内侧下方！
“啪！”
“啊！”
落地声与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男子双手死死箍紧大腿根，但鲜血就像喷泉一样往外喷溅。
瓷碗碎片首接切断了他的股动脉！
这血液喷溅的场景，立即将门外的女主管，与另外两个大汉吓的呆住了。
他们想过无数耀武扬威，威胁恐吓，让墨白跪地求饶，哀求放过的场景。
但这样的场景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救、救我，救我。”
踹门的男子，哆嗦着呼救，语气逐渐虚弱。
这情况他的同伴根本不敢乱动。
发呆发愣的继续发呆发愣。
反应过来的，手足无措的开始拨打救护电话。
墨白冷眼一瞥，嘲讽自语道：“没有恐惧就会肆无忌惮，恐惧才是最好的戒尺！
呸！”
随即眼不见为净，将害怕的白若雪横抱进房间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