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出轨的丈夫结局

报复出轨的丈夫结局

作者: 柿子和栗子

其它小说连载

《报复出轨的丈夫结局》内容精“柿子和栗子”写作功底很厉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邝彻姜晚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报复出轨的丈夫结局》内容概括:邝彻发现姜晚出轨那暴雨淹没了整座城他捏着酒店监控截指尖掐进掌心:“为什么?”姜晚抚着小腹轻笑:“苏灏能给我心你只能给我安”三个月邝彻的“心脏病”成了姜晚的枷她被迫辞去工日夜照顾“垂危”的丈第一章疯了似的往下豆大的雨点狠狠撞在落地窗炸开一片模糊的水又迅速被新的水流覆蜿蜒扭曲地向下爬窗城市浸泡在灰蒙蒙的水汽霓虹灯牌晕染成一片片混沌的光...

2025-10-11 08:37:05

邝彻发现姜晚出轨那天,暴雨淹没了整座城市。他捏着酒店监控截图,

指尖掐进掌心:“为什么?”姜晚抚着小腹轻笑:“苏灏能给我心跳,你只能给我安稳。

”三个月后,邝彻的“心脏病”成了姜晚的枷锁。她被迫辞去工作,

日夜照顾“垂危”的丈夫。第一章雨,疯了似的往下砸。豆大的雨点狠狠撞在落地窗上,

炸开一片模糊的水花,又迅速被新的水流覆盖,蜿蜒扭曲地向下爬行。窗外,

城市浸泡在灰蒙蒙的水汽里,霓虹灯牌晕染成一片片混沌的光团,

平日里喧嚣的街道此刻只剩下雨声的咆哮和偶尔车辆驶过激起的水浪轰鸣。

整座城市像一艘正在沉没的巨轮。邝彻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身影被室内昏暗的光线拉得很长,几乎要融进窗外那片无边的水幕里。

他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纸,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微微颤抖着。那纸的边缘,

几乎要被他掐进掌心的肉里。纸上印着几张模糊却足够清晰的监控截图。

时间戳是昨晚十一点二十七分。画面里,那个他熟悉到骨子里的身影——他的妻子姜晚,

正和一个身形挺拔、穿着考究风衣的男人并肩走进“云顶”酒店那扇金碧辉煌的旋转门。

男人的手,看似随意地搭在姜晚纤细的腰后,姿态亲昵而熟稔。最后一张,

是电梯门合上前的一瞬,男人微微侧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正对着姜晚低语着什么。

姜晚微仰着脸,侧影的线条柔和,带着一种邝彻许久未曾在她脸上见过的、近乎依赖的神情。

那男人,邝彻认识。苏灏。姜晚公司新来的投资总监,年轻,英俊,据说手段凌厉,

背景深厚。姜晚在家里提过几次,语气里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欣赏和距离感。

邝彻当时只当是寻常同事,甚至还半开玩笑地说过:“这么厉害?哪天请回家吃个饭,

让我也取取经?”现在想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心口密密麻麻地疼。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邝彻喉咙深处挤出来,

在空旷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他猛地转过身,不再看那吞噬一切的雨幕,

目光死死钉在玄关处。墙上的挂钟,指针不紧不慢地走着,发出单调的“咔哒”声。

七点四十五分。往常这个时候,姜晚应该已经到家,厨房里会飘出饭菜的香气,

或者她会窝在沙发里刷着手机等他。但今天,玄关处空空荡荡,

属于她的那双米白色羊皮拖鞋,整齐地摆放在鞋柜前,像两个无声的嘲讽。死寂。只有雨声,

只有钟摆声,只有他自己沉重得如同擂鼓的心跳。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过。八点。八点半。

九点。门锁终于传来轻微的电子音,“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推开,

带着一身湿冷的水汽和淡淡的、不属于家里任何一款香水的、甜腻的晚香玉气息。

姜晚走了进来,头发微湿,几缕发丝贴在光洁的额角,脸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眼神明亮,

嘴角甚至残留着一丝未褪尽的、慵懒的笑意。她身上那件米色的羊绒大衣肩头,

被雨水洇湿了一小块深色的痕迹。“呼,这雨真是疯了,路上堵得一塌糊涂。

”她一边低头换鞋,一边抱怨着,语气轻松,带着一种完成任务后的疲惫和满足感,

“跟几个老客户应酬,非拉着去‘云顶’顶层的酒吧坐坐,推都推不掉,烦死了。

”她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动作自然流畅。邝彻就站在客厅与玄关的交界处,

阴影笼罩着他大半张脸。他没有动,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上去接过她的大衣。他只是看着她,

目光沉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姜晚换好拖鞋,直起身,这才注意到站在阴影里的丈夫。

她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随即又扬了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咦?站这儿干嘛?

吓我一跳。吃过了吗?我快饿扁了。”她说着,就要往厨房走。“昨晚,”邝彻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瞬间刺破了客厅里那层虚假的平静,“十一点二十七分,

‘云顶’酒店。跟谁?”姜晚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她脸上的笑容像被瞬间冻结,

然后寸寸碎裂。她缓缓转过身,看向邝彻,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被强装的镇定覆盖:“什么…什么十一点二十七分?你…你查我?”她的声音拔高,

带着被侵犯的愤怒。“回答我。”邝彻向前走了一步,

从阴影里完全暴露在顶灯惨白的光线下。他的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灰白,

嘴唇紧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只有那双眼睛,黑沉沉的,

里面翻涌着姜晚从未见过的、近乎毁灭的风暴。他抬起手,

那张被捏得皱巴巴、边缘几乎被汗水浸透的纸,被他用两根手指夹着,递到姜晚眼前。

纸上的画面,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姜晚瞳孔骤然收缩。

她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微微哆嗦着,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后背撞在冰冷的鞋柜上。客厅里只剩下窗外暴雨的嘶吼,和两人之间令人窒息的沉默。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水。“为什么?”邝彻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低,更沉,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磨出来的,带着血腥气。他死死盯着姜晚的眼睛,

那眼神不再是愤怒,而是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深不见底的绝望和质问。“姜晚,告诉我,

为什么?”姜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避开了邝彻那几乎要将她洞穿的目光,低下头,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大衣的腰带。那短暂的慌乱和心虚过后,

一种奇异的、近乎破罐破摔的平静浮现在她脸上。她沉默了几秒,再抬起头时,

眼神里竟然带上了一丝……怜悯?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胜利者的优越感。

她没有直接回答那个“为什么”,反而抬起一只手,轻轻地、带着一种宣告意味,

抚上了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她的指尖在那柔软的衣料上缓缓画着圈,

嘴角勾起一个极淡、却无比刺眼的弧度。“邝彻,”她的声音很轻,

却清晰地盖过了窗外的雨声,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邝彻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你知道吗?苏灏他……他能让我感觉到心跳。那种活着的、滚烫的、让人无法抗拒的心跳。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邝彻瞬间惨白如纸的脸,带着一种残忍的审视,继续道:“而你,

你给我的,只有安稳。像一潭死水,像一口枯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得见头,

也看得见尾。安稳得……让人窒息。”“安稳?”邝彻重复着这两个字,

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是砂纸在摩擦。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干涩、破碎,

充满了自嘲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原来……我给你的安稳,是罪过?”他猛地向前一步,

巨大的压迫感让姜晚呼吸一窒,再次紧紧贴住了鞋柜。邝彻的脸近在咫尺,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密布的血丝,看到他额角因为极度压抑而暴起的青筋。“姜晚,

”他盯着她,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砸出来的,“你毁了我的安稳。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那眼神,不再是绝望,

而是某种冰冷、坚硬、如同淬火后钢铁般的东西,在疯狂的风暴中心沉淀下来。

姜晚被他看得心底发毛,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辩解,

想用愤怒来掩饰心虚,但所有的话语都卡在喉咙里,

在对上邝彻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无尽黑暗的眼睛时,瞬间冻结。她第一次,

在这个她以为早已了如指掌、温吞如水的丈夫身上,感受到了彻骨的恐惧。窗外的雨,

依旧在疯狂地倾泻,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彻底淹没。第二章“你毁了我的安稳。”这句话,

像一把淬了冰的钝刀,在姜晚耳边反复切割,留下冰冷而持久的痛楚和挥之不去的恐惧。

她看着邝彻那双深不见底、仿佛吞噬了所有光亮的眼睛,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有什么东西,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彻底碎裂了。“邝彻,你…你听我解释……”她声音发颤,

试图抓住最后一丝转圜的余地,身体却僵硬得无法动弹。邝彻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

他猛地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那令人窒息的距离。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死水般的平静。他不再看姜晚,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他转身,

径直走向书房,沉重的实木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清脆而决绝,

像一道无形的闸门,彻底斩断了两人之间最后的联系。那声落锁,如同丧钟,

敲在姜晚的心上。她腿一软,顺着冰冷的鞋柜滑坐到同样冰冷的地板上。

玄关顶灯惨白的光线打在她失魂落魄的脸上,映出眼底一片茫然的空洞和尚未散尽的惊悸。

小腹处似乎还残留着刚才抚摸时那点虚幻的暖意,此刻却只觉得一片冰凉。解释?解释什么?

照片是真的,酒店是真的,苏灏是真的,她说的那些话……也是真的。只是她没想到,

那些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落在邝彻耳中,竟会变成如此锋利的武器,瞬间将他刺穿,

也彻底斩断了他们之间那根名为“婚姻”的、早已脆弱不堪的线。她以为他会暴怒,

会歇斯底里,会像所有发现妻子出轨的丈夫一样,用最原始的方式发泄愤怒。

她甚至做好了承受这一切的准备。唯独没料到,

是这种冰冷的、彻底的、将她完全隔绝在外的死寂。书房的门,一夜未开。

姜晚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不知多久,直到四肢麻木,才挣扎着爬起来。

她没有去敲那扇紧闭的门,也没有回卧室。她像个游魂一样,在空旷得可怕的客厅里徘徊,

最终蜷缩在沙发的一角,睁着眼睛,听着窗外永不停歇的暴雨,

听着书房里偶尔传来的、极其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粗重喘息,

度过了一个漫长而煎熬的夜晚。第二天,雨势稍歇,天空依旧是铅灰色的。书房的门开了。

邝彻走了出来。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梳理过,下巴刮得干干净净。

除了脸色依旧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整个人看起来竟有一种异样的平静,

甚至可以说是……正常。只是那双眼睛,深潭一般,所有的情绪都被死死地压在最底层,

一丝波澜也无。他看也没看沙发上的姜晚,径直走向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动作平稳,

没有一丝颤抖。姜晚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看着他,嘴唇动了动,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种平静,比昨晚的暴怒更让她害怕。“邝彻……”她终于鼓起勇气,

声音干涩沙哑。邝彻端着水杯,转过身,目光终于落在了她身上。那目光平静无波,

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又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收拾一下你的东西。”他开口,

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搬出去。”姜晚如遭雷击,

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搬…搬出去?你要…赶我走?”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

她从未想过离开这个家,离开邝彻提供的优渥生活。苏灏的激情是令人迷醉的毒药,

但邝彻的“安稳”,是她赖以生存的土壤。她不能失去。“不!邝彻,你不能这样!

”她猛地冲过去,想要抓住他的手臂,却被邝彻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昨晚…昨晚是我鬼迷心窍!是苏灏他…他一直在撩拨我,

我一时糊涂……”她语无伦次地辩解着,眼泪汹涌而出,

试图用眼泪和忏悔软化眼前这堵冰冷的墙。邝彻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哭,看着她表演,

眼神没有丝毫波动。直到她的哭声渐渐低下去,变成无助的抽噎,他才再次开口,

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留下,或者离开,选择权在你。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下意识护住小腹的手,那眼神锐利如刀,让姜晚的心猛地一缩。

“但留下,就要守我的规矩。从今天起,你不再是邝太太,

你只是住在这个房子里的、一个需要赎罪的人。”“赎…赎罪?”姜晚茫然地重复。“对,

赎罪。”邝彻放下水杯,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目光带着一种审判的意味。

“用你的时间,你的自由,你的一切,来偿还你欠下的债。直到……”他微微俯身,

冰冷的呼吸几乎喷在姜晚的脸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直到我满意为止。”姜晚浑身一颤,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她看着邝彻近在咫尺的脸,

那平静无波的表情下,她仿佛看到了深渊在凝视。“你…你想怎么样?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很快你就知道了。”邝彻直起身,恢复了那副疏离冷漠的样子,

“现在,去收拾。或者,立刻离开。”他不再看她,转身走向客厅的落地窗,背对着她,

留给她的只是一个沉默而充满压迫感的背影。姜晚站在原地,浑身冰冷。离开?她能去哪里?

父母家?她无法想象如何面对他们失望的眼神。朋友?她丢不起这个人。苏灏?

那个能给她心跳的男人,会愿意立刻给她一个家吗?她不确定。更重要的是,

她肚子里的孩子……她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留下,面对一个变得如同深渊般不可测的丈夫?

那“赎罪”二字,像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巨大的恐惧和现实的窘迫撕扯着她。

最终,对失去现有生活的恐惧和对未知惩罚的侥幸,压倒了离开的勇气。

她看着邝彻那纹丝不动的背影,像一座即将把她压垮的山。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卧室。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没有选择离开。她选择了留下,

踏入邝彻为她划下的、名为“赎罪”的牢笼。邝彻站在窗前,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也映出身后的女人那失魂落魄走向卧室的背影。

他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弧度。游戏,开始了。

第三章姜晚搬回了主卧旁边的客房。那间曾经用来招待亲友、宽敞明亮的房间,

此刻成了她无形的囚室。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尘埃气息,和她心底的惶恐一样沉重。

邝彻的“规矩”,如同冰冷的铁律,一条条落下,将她牢牢锁住。“手机。”晚餐时,

邝彻放下筷子,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姜晚一愣,

下意识地握紧了放在桌边的手机:“什么?”“给我。”邝彻伸出手,掌心向上,

眼神不容置疑。“以后,你的手机由我保管。需要联系外界,用家里的座机,当着我的面。

”“邝彻!你不能这样!这是我的隐私!”姜晚猛地站起来,声音因为愤怒和屈辱而拔高。

这简直是对她人格的践踏!“隐私?”邝彻抬眼,目光像淬了冰的针,直直刺向她,

“在你把我们的婚姻当成垃圾踩在脚下的时候,你就不配跟我谈隐私。”他声音不高,

却带着千钧之力,压得姜晚瞬间哑口无言,脸色涨红。“或者,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大门开着。”又是这句话!又是这该死的选择!姜晚胸口剧烈起伏,

看着邝彻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看着他伸出的、带着无形威压的手,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她。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最终,

在邝彻冰冷目光的逼视下,她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将那个还带着她体温的手机,

放进了他冰冷的掌心。邝彻看也没看,随手将手机丢进旁边一个带锁的抽屉里,

“咔哒”一声上了锁。那清脆的落锁声,像是对姜晚自由宣判的终章。这只是开始。

她的社交账号被邝彻“接管”。他当着她的面,登录了她的微信、微博,

删除了所有苏灏的联系方式,

甚至包括几个她关系不错的、但邝彻认为“可能带来不良影响”的闺蜜。

姜晚眼睁睁看着那些熟悉的头像和名字消失,心如刀绞,却连抗议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邝彻的理由冠冕堂皇:“你需要静心思过,远离那些让你迷失的人和事。

”她的出行被严格限制。没有邝彻的允许,她不能踏出家门一步。买菜?有生鲜配送。

日用品?邝彻会带回来。她唯一被允许的活动范围,就是这栋三层别墅的花园。

当她第一次试图走向那扇通往外面世界的雕花铁门时,

邝彻的声音如同鬼魅般从身后响起:“想去哪?”姜晚吓得一哆嗦,猛地回头。

邝彻不知何时站在了二楼的露台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只试图越狱的宠物。

“我…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姜晚的声音细若蚊呐。“透气?”邝彻抿了一口咖啡,

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家里的空气不够你呼吸?还是说,花园里的花,

比不上外面的‘风景’好看?”他刻意加重了“风景”二字,意有所指。

姜晚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默默地转身,

走回了那栋华丽而冰冷的牢笼。身后,邝彻的目光如芒在背,让她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最让她感到窒息的是无处不在的监控。邝彻没有明说,但她能感觉到。

客厅、走廊、甚至厨房的某些角度,总有一些微小的、不易察觉的红点,

在光线变化时一闪而过。她不敢大声说话,不敢长时间发呆,连在花园里修剪花草,

都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她变得神经质,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惊跳起来。

她试图联系苏灏。用家里的座机,趁着邝彻在书房处理工作的时候。

她颤抖着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心脏狂跳,手心全是冷汗。“喂?

”苏灏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慵懒。“苏灏,是我……”姜晚的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哭腔和恐惧。“晚晚?”苏灏的声音立刻变得关切,“你怎么了?声音这么小?

你还好吗?那个姓邝的没把你怎么样吧?我听说他……”“苏灏!”姜晚急切地打断他,

生怕他说出什么刺激邝彻的话,“我…我被他关起来了!他不让我出门,收了我的手机,

我……”“什么?!”苏灏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他敢囚禁你?!

这是犯法的!晚晚你别怕,我马上……”“咔哒。”一声轻响,不是来自话筒,

而是来自书房门的方向。姜晚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她猛地捂住话筒,惊恐地回头。

书房的门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邝彻就站在门后的阴影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啊!”姜晚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松,

话筒“啪嗒”一声掉在座机旁,里面还隐约传来苏灏焦急的“喂?喂?晚晚你怎么了?

”的呼喊。邝彻缓缓地从阴影里走出来,步伐沉稳,一步步逼近。他弯腰,

捡起那晃荡着的话筒,放到耳边。“苏总监,”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

却让电话那头的苏灏瞬间噤声,“我太太情绪不太稳定,需要静养。以后,请不要打扰她。

”说完,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他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然后,

他转向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姜晚。“看来,”邝彻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姜晚心上,

“我给你的‘安稳’,还是太宽松了。”他目光扫过那台座机,眼神冰冷。第二天,

家里的座机电话线,被无声无息地剪断了。那截断掉的线头,像一条僵死的蛇,

无声地躺在角落里,宣告着姜晚与外界最后一条脆弱联系的彻底终结。

姜晚彻底成了这座华丽牢笼里,一只被拔光了羽毛、只能仰望那一方狭窄天空的囚鸟。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过她的头顶。她看着邝彻平静地坐在餐桌对面吃着早餐,

看着他翻阅文件时专注的侧脸,看着他偶尔投来的、那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目光,

一股寒意从心底最深处弥漫开来。她开始后悔了。后悔那晚的放纵,后悔那些伤人的话,

更后悔……选择了留下。而邝彻,只是平静地享用着他的早餐,

仿佛昨夜那场小小的风波从未发生。只有他眼底深处,

那偶尔一闪而过的、如同深渊寒冰般的冷光,预示着这场“赎罪”的戏码,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四章日子在死寂和压抑中滑过,像钝刀割肉。姜晚感觉自己像一株被抽干了水分的植物,

在邝彻用冷漠和禁锢筑成的沙漠里,日渐枯萎。她变得沉默寡言,眼神空洞,

大部分时间只是蜷缩在客房的飘窗上,望着花园里被精心修剪却毫无生气的草木发呆。

小腹的微微隆起,成了这绝望生活中唯一带着点温度的存在,却也像一道无形的枷锁,

将她更紧地绑缚在这座牢笼里。她试过反抗,用沉默,用绝食,用摔东西。但每一次,

邝彻都只是冷眼旁观。她绝食,他就让阿姨把精致的餐食放在她门口,凉了再换新的,

直到她饿得头晕眼花,最终屈服。她摔东西,他就让人默默打扫干净,然后第二天,

她房间里那些易碎的装饰品就会消失不见,只剩下光秃秃的桌子和墙壁,更显空旷冰冷。

她的反抗,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反而更衬得自己的可笑和无力。

就在姜晚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无望的窒息感彻底逼疯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像投入死水的巨石,掀起了滔天巨浪。那是一个沉闷的午后,空气粘稠得化不开。

姜晚正机械地擦拭着客厅的博古架——这是邝彻新“分配”给她的“赎罪”任务之一。

邝彻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着一份财经杂志,姿态放松,仿佛一切如常。突然,

“哐当”一声巨响!姜晚惊得手一抖,手里的水晶天鹅摆件差点脱手。她猛地回头,

只见邝彻手里的杂志滑落在地,他整个人痛苦地蜷缩起来,

一只手死死地、痉挛般地揪住自己胸前的衬衫,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可怕的青白色。

他的脸在瞬间褪尽了所有血色,呈现出一种骇人的灰败,额头上、脖子上青筋暴起,

大颗大颗的冷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滚落。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艰难喘息,身体不受控制地从沙发上滑落,

重重地摔倒在地毯上!“邝彻!”姜晚失声尖叫,魂飞魄散!她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扑了过去,

跪倒在他身边。眼前的景象太过骇人,那个一直像山一样、像冰一样压在她头顶的男人,

此刻脆弱得像一片狂风中的枯叶,生命的气息正从他灰败的脸上飞速流逝。“邝彻!

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姜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触手一片冰凉湿腻的冷汗。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他会死!他会死在这里!

“药…药……”邝彻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另一只颤抖的手,艰难地指向客厅电视柜下方的抽屉。姜晚连滚带爬地冲过去,

手忙脚乱地拉开抽屉。里面果然有一个白色的药瓶,

标签上印着复杂拗口的英文药名和心脏的图案。她抓起药瓶,又跌跌撞撞地跑回邝彻身边,

拧开瓶盖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瓶子。“几…几颗?”她带着哭腔问。邝彻已经说不出话,

只是艰难地竖起一根手指,眼神涣散,瞳孔似乎都在放大。

姜晚抖着手倒出一粒白色的小药片,塞进邝彻的嘴里,

又慌乱地拿起茶几上邝彻喝剩的半杯水,托着他的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

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混着冷汗,狼狈不堪。时间仿佛凝固了。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姜晚跪坐在邝彻身边,紧紧抓着他冰冷的手,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灰败的脸,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她忘了他们之间的背叛与仇恨,忘了那些冰冷的规矩和禁锢,此刻充斥她整个脑海的,

只有纯粹的、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眼前这个人可能就此消失的巨大恐慌。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只有几分钟,但对姜晚来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邝彻揪着胸口的手,

痉挛的幅度似乎小了一些,那骇人的“嗬嗬”声也渐渐平复,虽然呼吸依旧急促微弱,

但脸上那层死灰般的颜色,似乎褪去了一点点。他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涣散的目光好一会儿才聚焦在姜晚那张写满惊恐和泪痕的脸上。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

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医…院……”“好!好!去医院!我们马上去医院!

”姜晚如梦初醒,连声应着,眼泪终于决堤般涌出。她挣扎着想扶起邝彻,

但他高大的身躯此刻沉重得像山。她连拖带拽,用尽全身力气,

才勉强将他沉重的上半身扶起一点,自己则被他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人!快来人啊!

救命!”她朝着门口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声音因为恐惧和用力而劈裂。

家里的阿姨闻声惊慌失措地跑进来,看到客厅里的景象也吓得面无人色。两人合力,

才勉强将几乎失去意识的邝彻架起来,踉踉跄跄地拖向车库。去医院的路上,

姜晚紧紧抱着邝彻的头靠在自己怀里,感受着他微弱却依旧存在的呼吸,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第一次觉得能离开那栋房子,呼吸到外面的空气,

竟是因为这样可怕的原因。她脑子里乱成一团,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他不能死!

他绝对不能死!如果他死了……她不敢想下去。急救室的灯亮得刺眼。姜晚浑身是汗,

衣服上还沾着邝彻的冷汗和呕吐物的污渍,狼狈不堪地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双手紧紧交握,

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每一次急救室门的开合,都让她惊跳起来。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表情严肃。“医生!他怎么样?”姜晚猛地站起来,

腿一软差点摔倒,急切地抓住医生的手臂。医生摘下口罩,看着姜晚,

语气沉重:“你是病人家属?病人是突发性心肌梗死,情况非常凶险,幸亏送来得还算及时,

加上他自己服用了急救药物,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心肌梗死!

这四个字像重锤砸在姜晚心上,让她眼前一阵发黑。“但是,”医生话锋一转,

“他的心脏功能受到了严重损伤,冠状动脉的情况也很不乐观。需要立刻进行介入手术,

放入支架。而且,术后需要极其精心的护理和长期的静养,绝对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情绪必须保持平稳。任何一点波动,都可能引发更严重的后果,甚至……猝死。

”“猝死……”姜晚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身体晃了晃,被旁边的护士扶住。

“你是他妻子?”医生看着姜晚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缓和了一些,“病人现在需要你。

手术签字需要家属同意,术后的护理更是重中之重。他这种情况,身边24小时都不能离人,

要密切观察,按时服药,注意饮食和情绪。这关系到他的生命,明白吗?

”姜晚茫然地点着头,脑子里嗡嗡作响。签字?护理?24小时不能离人?

她看着医生递过来的手术同意书,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和风险提示像无数只蚂蚁在爬。

她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笔。“签吧,时间就是生命。”医生催促道。姜晚深吸一口气,

看着“邝彻”那熟悉的名字,看着“配偶”那一栏,

一种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宿命感攫住了她。她颤抖着,

在那份决定邝彻生死、也仿佛决定了她自己未来的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姜晚。

笔尖划过纸张,留下深深的痕迹。手术进行了很久。姜晚一直守在门外,

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塑。当邝彻被推出来,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脸色苍白如纸,

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时,姜晚的眼泪再次无声地滑落。

受任何刺激……猝死……”她看着病床上那个曾经如山岳般、如今却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男人,

看着他胸口缠着的厚厚纱布,

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的责任感和一种被命运扼住喉咙的窒息感,同时攫住了她。

邝彻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了两天,才转入VIP病房。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偶尔醒来,

眼神也是涣散而疲惫的,看着守在床边、形容憔悴的姜晚,没有任何言语,

只是很快又疲惫地闭上眼。姜晚寸步不离。喂水,擦身,盯着监测仪上起伏的曲线,

记录着每一次微小的数据变化。她笨拙地学着护士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

邝彻的沉默和虚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却也让她心中那点因为“赎罪”而生的怨恨,在死亡的阴影下,变得模糊不清。几天后,

邝彻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能半靠在床头喝点流食了。他看着姜晚笨拙地吹凉勺子里的粥,

动作小心翼翼,眼神复杂。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公司……”邝彻的声音依旧虚弱沙哑,打破了沉默。姜晚手一顿,抬起头看他。

“需要人处理。”邝彻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我暂时……回不去。”姜晚的心猛地一跳。公司?邝彻一手创立的“启明科技”,

那是他的命根子。他这是……什么意思?“你……”邝彻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

又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暂时……帮我看着。”姜晚愣住了,勺子里的粥差点洒出来。

让她去公司?帮她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信任”和“放权”,像一道刺目的阳光,

猛地穿透了这些天笼罩在她头顶的厚重阴云,让她一时有些眩晕,

甚至……生出一丝不切实际的、名为“希望”的微光。他……原谅她了?因为这场大病?

因为她在危急时刻的“不离不弃”?所以,他愿意重新给她信任,

甚至……让她接触他最核心的事业?巨大的冲击让她一时说不出话,只是呆呆地看着邝彻。

邝彻似乎很疲惫,闭上了眼睛,声音更轻了:“具体的……我会让陈秘书……交代你。

你……先回去吧,收拾一下,明天……去公司。”“好…好!”姜晚回过神来,连忙应道,

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激动和如释重负。她放下粥碗,看着邝彻闭目休息的侧脸,

那苍白的脸色在此刻看来,竟也少了几分往日的冰冷和压迫。她轻手轻脚地退出病房,

关上门的瞬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一种重新抓住救命稻草的激动。

他让她去公司了!他愿意让她接触他的事业了!这是不是意味着……那沉重的“赎罪”枷锁,

终于可以卸下了?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了破冰的可能?姜晚快步走向电梯,

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

回到那个曾经让她窒息的“家”。此刻,那栋房子在她眼中,似乎也重新有了温度。

她甚至开始盘算,明天去公司要穿什么衣服,

面对那些可能知道些什么的员工……她完全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转机”带来的虚幻希望中。

病房内,当门关上的声音彻底消失,病床上闭目“休息”的邝彻,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哪里还有半分虚弱和涣散?里面一片清明,深不见底,如同寒潭,

冰冷地映着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他微微侧过头,

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份被姜晚签过字的手术同意书复印件上,

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冰冷而锋利的弧度。仁慈?信任?那只是诱饵,

是让猎物放松警惕、主动踏入更精密陷阱的第一步。他需要她离开这间病房,

需要她回到那个“家”,

需要她……心甘情愿地走进他早已为她准备好的、下一个、更华丽的舞台。

第五章邝彻出院回家的那天,天气阴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暴雨将至的闷热。

姜晚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仿佛他是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邝彻的身体依旧虚弱,脚步虚浮,大半重量都压在姜晚瘦弱的肩膀上,

让她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微微闭着眼,脸色苍白,

呼吸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令人揪心的短促。踏进阔别多日的家门,

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曾经冰冷的牢笼,此刻在姜晚眼中,

却因为邝彻的“依赖”和“信任”而带上了一丝微妙的暖意。

她将他安置在客厅最宽大舒适的那张沙发上,又忙不迭地去拿靠垫、毛毯,

动作间带着一种近乎讨好的殷勤。“慢点,靠这里舒服吗?要不要喝点水?

”她轻声细语地问,眼神里充满了关切。邝彻半靠在沙发里,微微点了点头,没说话,

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眉头微蹙,似乎忍受着某种不适。这副病弱的模样,

彻底击中了姜晚心中最柔软、也最愧疚的角落。她看着他苍白瘦削的侧脸,

看着他胸口在薄毯下微微起伏的轮廓,那些背叛带来的怨恨和屈辱,

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冲击下,似乎真的被冲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一种想要弥补的迫切。“医生说了,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静养,

什么都别想。”姜晚坐在沙发边的矮凳上,语气温柔而坚定,“公司那边,

我会尽力帮你看着,有什么拿不准的,我随时打电话问你,或者让陈秘书过来汇报,好不好?

”邝彻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审视,又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他沉默了几秒,才极其缓慢地开口,声音依旧沙哑虚弱:“你……能行?”“我能!

”姜晚立刻挺直了背脊,眼神里带着一种急于证明自己的光芒,“你放心,我一定用心学,

不会给你添乱的!你只要安心养病就好!”邝彻似乎很累,又闭上了眼睛,

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算是默许。姜晚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甚至涌起一丝小小的雀跃。

她终于不再是那个被囚禁的罪人,她有了“用武之地”,她可以照顾他,

可以帮他分担……这让她觉得自己重新有了价值,重新被需要。然而,

这份“价值”和“被需要”的代价,很快便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邝彻的“静养”,

变成了悬在姜晚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成了禁锢她最完美的理由。“姜晚,”晚餐时,

邝彻只喝了几口汤就放下了勺子,眉头紧锁,手无意识地按在胸口,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

“这汤……太咸了。医生说了,要低盐。”姜晚心里一紧,

连忙尝了一口自己碗里的汤:“不咸啊?我特意少放了盐……”“我说咸了!

”邝彻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耐和烦躁,随即又猛地咳嗽起来,咳得脸色发白,

身体微微颤抖。姜晚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争辩,连忙起身:“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没注意!我马上去给你重新做点清淡的!”她手忙脚乱地冲进厨房,重新开火,

一边懊恼自己的粗心,一边心惊胆战地听着客厅里邝彻压抑的咳嗽声。类似的事情,

开始频繁上演。她想去公司处理一份加急文件,刚拿起包,

邝彻虚弱的声音就从卧室传来:“姜晚……我胸口有点闷……药……”她只能立刻放下包,

冲进卧室,看着他“痛苦”地皱着眉,喂他吃药,给他按摩胸口,直到他“缓过来”,

时间早已过去大半。她晚上想抽点时间看看公司报表,刚打开电脑,

邝彻就会在隔壁房间发出声响,或是水杯掉了,或是需要翻身,或是“突然心悸”。

她必须立刻放下手头的一切,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医生说了,情绪不能激动,不能劳累。

”邝彻靠在床头,看着为他忙前忙后、额发被汗水浸湿的姜晚,语气平淡,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公司的事,白天处理不完,就放一放。我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他微微喘息着,眼神里带着一种病弱的、却极具杀伤力的控诉。

姜晚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她能说什么?难道要她不顾他的死活去工作?

她只能疲惫地点头:“好,我知道了。你感觉好点了吗?”最让她崩溃的是社交的彻底断绝。

苏灏的名字,成了绝对的禁忌。有一次,她的手机邝彻“特许”她用于工作联系,

但所有通话记录和短信他都要过目屏幕亮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只有两个字:“还好?”姜晚的心猛地一跳,直觉告诉她这是苏灏。她还没来得及删除,

邝彻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谁?”他问,声音很轻,眼神却锐利如鹰。“不…不知道,

可能是垃圾短信……”姜晚强作镇定,手指却微微发抖。邝彻没说话,只是伸出手。

姜晚只能僵硬地把手机递过去。邝彻看着那条短信,眼神冰冷,

嘴角却勾起一个极淡的、讽刺的弧度。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当着姜晚的面,

慢条斯理地删除了那条短信,然后将手机丢还给她。“以后,”他重新闭上眼睛,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语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不要让它影响到我休息。我受不起……任何刺激。”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慢,

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威胁。姜晚握着失而复得的手机,

只觉得那冰冷的金属外壳烫得她手心发痛。她看着邝彻闭目养神的侧脸,那苍白的皮肤下,

仿佛流动着冰冷的毒液。她终于彻底明白,所谓的“信任”,所谓的“放权”,

不过是换了一种更精致、更名正言顺的方式,将她牢牢地锁死在他身边,

锁死在这座以“养病”为名的华丽囚笼里。她成了他24小时随叫随到的专属护工,

成了他情绪和健康的晴雨表。她的时间、精力、自由,甚至思想,都必须围绕着他,

以他的“需要”为唯一准则。她不能有怨言,不能有懈怠,因为任何一点疏忽,

都可能成为压垮他脆弱心脏的最后一根稻草,而那“猝死”的阴影,如同悬顶之剑,

让她时刻生活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疲惫,像潮水般无休无止地涌来。

身体上的劳累尚可忍受,精神上的紧绷和那种被无形绳索越勒越紧的窒息感,让她夜不能寐。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窝深陷、神情憔悴、穿着家居服、身上还带着油烟味的女人,

几乎认不出这就是曾经那个光鲜亮丽、追求心跳的姜晚。安稳?呵,这哪里是安稳?

这分明是比死水更可怕的、缓慢的凌迟。而那个“病弱”的始作俑者,

却在她日复一日的精心伺候下,脸色似乎真的红润了一些。他依旧虚弱,依旧需要人照顾,

但姜晚偶尔捕捉到他独自一人时,那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冰冷而清醒的光芒,

让她心底的寒意,比任何时候都要刺骨。她开始怀疑,那场惊心动魄的“心肌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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