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成了四合院孤女,亲戚想吞抚恤金,邻居想占她房。
面对秦淮茹的道德绑架和贾张氏的撒泼刁难,林晚星摸了摸兜里仅有的三块五毛钱。
全院都等着看她饿死街头。林晚星反手就把他们全都记上了小本本。没人知道,
她脑子里装着超越时代六十年的知识。她只想守护妹妹,平静度日。
可那个总在深夜帮她解决麻烦的退伍军官,看她的眼神却越来越不对劲。
第1章 · 开局被欺,孤女清算林晚星是在一阵尖锐的头痛和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的。
眼前是泛黄的天花板,角落里挂着蛛网。身下的硬板床硌得她背疼,
薄薄的被子散发着一股霉味。这不是她的公寓。陌生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涌入脑海,
与她原有的记忆疯狂交织、碰撞。
、一个远房表姨秦淮茹时常来“借”东西、隔壁的贾张氏骂她是“吃白食的病痨鬼”……她,
林晚星,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职场项目经理,
穿成了六十年代四合院里一个无依无靠、体弱多病的孤女。同名同姓,却是天差地别的境遇。
心慌。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才勉强压下那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
原主是重病身亡的。现在,这具身体归她了,同时也继承了全部的烂摊子——一个破败的家,
兜里仅有的三块五毛钱,以及全院“友善”的注视。她撑着虚软的身体办了出院,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回到那座记忆里的四合院时,午后的阳光斜照在斑驳的影壁上,
却驱不散那股子浸入骨髓的阴冷。刚迈进中院,几道目光就黏了过来。“哟,星星出院了?
”一个端着盆洗菜水的婶子打量着她,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周围人都听见,
“脸色还这么差,可得当心啊。”“就是,这病病歪歪的,以后可咋办……”有人附和。
林晚星垂下眼,假装没听见,
只想快点回到那个所谓的“家”——位于后院角落的一间窄小耳房。“星星!
”一个带着几分急切和关切的声音响起。秦淮茹撩开门帘,从自家屋里快步走出来,
手里还拿着件正在缝补的旧衣服。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一把拉住林晚星冰凉的手。
“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婶子了!这身子骨这么弱,得好好补补才行。
”她目光扫过林晚星苍白的脸,和那身明显宽大不合身的旧衣服,语气更加“真诚”,
“家里还有鸡蛋没?没有婶子先借你两个?”林晚星胃里一阵翻涌。记忆里,
秦淮茹就是用这种“为你着想”的姿态,“借”走了原主家不少粮票和杂物,从未归还。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声音虚弱但清晰:“谢谢秦姐,不用了。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更浓的愁容。她看了看四周渐渐聚拢过来的邻居,
声音带上了哭腔:“星星,婶子知道你不容易,可……可婶子实在是没办法了,
这才张这个口……”重头戏来了。林晚星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病弱的模样,
静静地看着她表演。“是棒梗那孩子……”秦淮茹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学校催着交学杂费,要十块钱!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东旭走得早,
就靠我这点工资……实在是凑不出来了。星星,你能不能先借婶子应应急?等发了工资,
婶子一定还你!”十块!在这个一分钱能掰成两半花的年代,这简直是笔巨款。
相当于林晚星全部身家的三倍。人群开始骚动。“孩子上学是大事啊……” “是啊,星星,
你能帮就帮一把……” “秦淮茹家也确实困难……”贾张氏适时地从屋里钻出来,
三角眼一瞪,嗓音尖利:“林家丫头,街里街坊的,这点忙都不帮?你爹妈在的时候,
可没这么小气!再说了,你一个病秧子,留着钱干啥?”压力像一张无形的网,
从四面八方罩下来。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借,必须借。不借,就是冷血,就是不近人情,
就是对不起她死去的父母。林晚星深吸一口气,压下原主残留在身体里的委屈和愤怒。
她知道,今天若不彻底撕开这道口子,以后永无宁日。在众人或期待或逼迫的目光中,
她缓缓抬起头,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怯懦,而是一片清冷的平静。“秦姐,”她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整个中院,“你说,借钱?”秦淮茹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强笑道:“对,就应急,一定还……”林晚星不再看她,
而是从自己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内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本子。
那本子边缘磨损得厉害,显然经常被翻看。她动作缓慢地,一页一页地翻开。
纸张摩擦的细微声响,在突然安静下来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秦姐,既然要算钱,
那我们就好好算算。”林晚星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前年腊月初八,你从我家‘借’走白面三斤,说是给棒梗过生日蒸馒头。立了字据,
说开春还。没还。”“去年五月,你说槐花生病,‘借’走一块钱买药。没还。
”“去年秋分,‘借’走工业券两张,说要给槐花扯布做新衣裳。没还。”“今年开春,
‘借’走粮票五斤,油票半斤……”她一条一条,不紧不慢地念着。
时间、物品、数量、理由,甚至当时立的某些口头或书面字据,都一清二楚。每念一条,
秦淮茹的脸色就白一分,周围邻居的眼神就变一分。从最初的同情,到惊讶,再到怀疑,
最后是无声的谴责。贾张氏想插嘴骂人,却被旁边的人拉住。账本,
就是她此刻最强大的核武证物。 它用最朴实无华的方式,记录着贪婪与算计。
林晚星合上本子,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的秦淮茹,
用那句在她心中酝酿已久的诛心之言,为这场公开处刑画上句号:“秦姐,你看,
旧账都还没清。”“我们是不是,先把旧的理清楚,再谈新的?”第2章 · 绝境微光,
惊鸿一瞥中院的喧嚣,像退潮一样散去了。秦淮茹是在一片异样的目光中,
拉着骂骂咧咧的贾张氏,几乎是逃也似的钻回了自家屋里。那扇木门“砰”地一声关上,
隔绝了外界,也像是在她脸上烙下了“贪得无厌”的印记。一大爷易中海站在院子当中,
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平日里主持大局的威严:“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一点小事,闹得鸡飞狗跳的……晚星啊,你也回去好好歇着,身子要紧。
”话是对着林晚星说的,目光却有些闪烁,没再多看她手里那本要命的账本。
林晚星低眉顺眼地“嗯”了一声,没再多言。她知道,今天这场仗,她赢了。
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撕开了那层温情的面纱,露出了底下***裸的利益算计。
但赢的代价,是她在全院人面前,彻底立起了一个“不好惹”、“锱铢必较”的形象。
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比病后的虚弱更沉重。她攥着那本边缘毛糙的账本,
一步步挪回后院那间属于她的、低矮破败的耳房。推开门,
一股混合着霉味和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午后的光从唯一的小窗户透进来,
在坑洼不平的泥土地上投下几块斑驳的光斑。
屋里除了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一个掉了漆的木头柜子,
就只剩墙角那几口空荡荡的米缸和面袋。家徒四壁。 这个词从未如此具体而残忍。
她走到米缸前,掀开盖子。缸底可怜地铺着一层糙米,最多还能煮两三顿稀粥。
面袋更是轻飘飘的,抖一抖,只剩一点黑乎乎的面渣。三块五毛钱。 这就是她的全部现金。
心沉了下去。 那场当众清算带来的短暂***,在冰冷的现实面前,瞬间蒸发殆尽。活下去,
成了摆在面前最紧迫、最残酷的课题。“姐……”一声细微的、带着怯意的呼唤从门口传来。
林晚星回头,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扒着门框,是原主的妹妹,林晓月。
小姑娘才七八岁的样子,面黄肌瘦,穿着一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棉袄,
一双大眼睛里盛满了不安和依赖。记忆里,父母去世后,是这个幼小的妹妹和原主相依为命。
林晚星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戳了一下。她走过去,蹲下身,
轻轻拉住妹妹冰凉的小手:“晓月,别怕,姐姐在。”小姑娘立刻扑进她怀里,
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仿佛她是狂风暴雨中唯一的浮木。这毫无保留的依赖,
让林晚星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却也奇异地滋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必须活下去。
不仅要活下去,还要让晓月有饭吃,有衣穿,有学上。夜幕降临,四合院陷入了沉寂。
煤油灯如豆的火苗在桌上跳跃,映得一室昏黄。寒意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冷得人牙齿打颤。
林晚星将晓月裹紧在被子里,自己却毫无睡意。绝望像冰冷的藤蔓,悄悄缠绕上来。
穿越者的优越感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可笑。她知道未来的历史走向,知道无数的商机,
可在这里,此刻,她连明天的饭食都没有着落。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开始翻找父母留下的遗物,试图从过去寻找一丝未来的线索。木柜里的东西很少,
几件破旧的衣服,一些零碎杂物。直到她摸到柜子最底层,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布包。
她把它拿了出来。打开,里面是一本纸张泛黄的旧杂志,封面上印着“人民画报”字样。
杂志里,
夹着一叠用蜡纸仔细描摹的绣花样子——喜鹊登梅、鸳鸯戏水、牡丹富贵……线条流畅,
栩栩如生。原主的母亲,据说曾是绣庄里手艺极好的绣娘。
林晚星的指尖拂过那些精美的图样,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火柴,倏地亮起。
六十年代……匮乏……统一……人们对“美”的渴望,从未熄灭。
这些带着浓厚传统气息的图样,如果……如果能用更鲜亮的颜色,更巧妙的设计,
点缀在日常生活的小物件上……比如,女孩扎头发的头绳?比如,
套在搪瓷杯子上防烫的杯套?甚至,做成小巧的布艺书签?用料不多,成本极低,
靠的是设计和巧思。而这,恰恰是她这个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人,最不缺的东西!
希望的火苗,在眼底点燃。她小心翼翼地将绣样和杂志收好,贴在胸口。仿佛这样,
就能汲取到穿越时空而来的勇气和力量。夜更深了。心里的计划雏形初现,
让她兴奋得有些睡不着。加上屋里寒气愈重,她决定去院里的公用水龙头那儿,
用冷水洗把脸,让自己彻底清醒一下。推开房门,清冷的月光如水银泻地,
将院子照得一片皎洁。四合院沉睡着,静得只能听到远处隐约的狗吠。她放轻脚步,
走到后院的水台边。刚要伸手,动作却猛地顿住。水台另一侧的阴影里,
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月光勾勒出他利落的肩线和窄瘦的腰身,一身旧军装洗得发白,
却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是陈烬。住在后院东厢房的退伍军官。他背对着她,微微低着头,
宽厚的肩膀挡住了他手中的动作。但借着明亮的月光,林晚星清晰地看到,他粗粝的指间,
正小心翼翼地捏着一枚东西。那是一枚军功章。冰冷的金属,在月色下流转着暗沉的光泽。
他用指腹,极慢、极轻地擦拭着它,那专注而沉默的姿态,仿佛在对待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
又像是在缅怀一段浸透了血与火的过往。他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擦拭的动作戛然而止。
然后,他缓缓地转过身。那一刻,林晚星对上了他的眼睛。深邃,漆黑,
像两口望不见底的古井。里面没有寻常人的情绪,只有一片经历过生死淬炼后的沉静与荒凉。
那目光掠过她,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她只是院子里的一棵树,一块石头。
但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冷肃、孤寂的气息,却像无形的壁垒,将他和这个喧嚣的四合院,
彻底隔离开来。四目相对,不过一瞬。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寂静的院子里,
只有风吹过屋檐的细微声响,和彼此清浅的呼吸。陈烬收回目光,
将那块军功章紧紧攥在手心,转身,默不作声地走进了东厢房的阴影里,消失在门后。
从始至终,未发一言。林晚星站在原地,手心不知何时沁出了一层薄汗。心脏在胸腔里,
不受控制地,重重跳了一下。这个男人,和他身上的秘密,就像这浓重的夜色一样,
令人心悸,又忍不住想去探寻。第3章 · 街头试水,惊风密雨煤油灯下,
林晚星的手指被针扎了好几下。鲜红的血珠沁出来,她只是放到嘴边抿掉,
眼神依旧专注地盯着手里那截红头绳。母亲留下的绣样被她简化、再创造,
用仅能买到的彩线,绣上小巧精致的梅花缠枝纹样。创新,从来都是在限制中舞蹈。
她熬了大半夜,做出了二十对头绳。每一对都略有不同,或疏或密,点缀着小小的祝福。
第二天天不亮,她就揣着这些珍贵的“商品”,步行到了几里外的纺织厂家属区外。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她选了个不起眼的墙角,
将头绳在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上一一摆开。鲜亮的红色在灰扑扑的街道上,确实扎眼。
好奇的目光有之,更多的却是审视和怀疑。“这姑娘卖的是什么?头绳?咋这么花哨?
” “不敢戴,太资产阶级情调了……” “走走走,这儿不让摆摊!
” 戴着红袖标的街道积极分子远远吆喝。林晚星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站了快两个小时,
问的人多,买的人一个都没有。脚冻僵了,肚子也开始咕咕叫。那三块五毛钱的本钱,
和这一夜的心血,仿佛都要付诸东流。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时,
一个穿着工装、围着灰色围巾的年轻女工停在了摊前。“你这头绳……有点不一样。
”女工拿起一对,仔细看着上面的绣花,眼里有光。林晚星立刻打起精神:“姐姐好眼光,
是自己设计的绣样,纯手工绣的,全北京独一份。”女工犹豫了一下,
似乎被“独一份”打动了。 她比划了一下,最终掏出五毛钱。“给我来一对!戴上去车间,
让她们也瞧瞧新鲜。”开张了!仿佛是一个信号,旁边几个观望的女工也围了上来。
鲜亮精巧的头绳,在这个色彩匮乏的年代,成了她们对“美”最直白的渴望。
“给我也拿一对!” “我要那个带小梅花的!”二十对头绳,不到十分钟,销售一空。
林晚星捏着手里皱巴巴的、加起来一共十块钱的毛票,指尖因为激动和寒冷微微颤抖。
这是她在这个时代,挣到的第一笔钱。是她用智慧和双手,撬开的第一道生存缝隙。
回四合院的路上,她的脚步轻快了许多。十块钱,在这个年代,
足够她和妹妹吃上好几顿饱饭,还能买些必要的材料,扩大生产。暮色四合,
院子里飘着各家各户的饭菜香。她刚迈进后院,就看到陈烬站在他家门口,似乎正要出去。
两人打了个照面。他的目光依旧没什么温度,像结冰的湖面。但这次,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下移,落在了她因为攥着钱而显得有些鼓囊的衣兜上。
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想遮掩。陈烬却先开了口,声音低沉,没什么起伏,
却像颗石子投入寂静的水面:“最近,小心许大茂。”说完,他不再看她,
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带起一阵微冷的穿堂风。林晚星僵在原地,心脏后知后觉地狂跳起来。
他看见了。 他在提醒她。 为什么?许大茂……那个放电影的宣传科干事,一脸精明相。
她跟他几乎没什么交集。一种山雨欲来的不安,瞬间冲淡了刚刚赚到钱的喜悦。
第4章 · 微光暖灶,暗流涌动十块钱,像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
照进了林晚星和妹妹的生活。她奢侈地买了一小袋白面,割了一指宽的肥猪肉炼油。晚上,
姐妹俩就着猪油渣和酱油,拌着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吃得满嘴留香。
林晓月的小脸上终于有了点红晕,扎着姐姐新给她的红色梅花头绳,
在昏黄的灯光下笑得像个小福娃。“姐,真好看。”小姑娘摸着头发,爱不释手。
这小小的改善,没能逃过四合院无处不在的眼睛。第二天,林晚星在公用水龙头洗菜时,
就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打量。“星星,昨天吃猪油渣了吧?真香啊!” 对门的婶子笑着说,
眼神却往她屋里瞟。 “听说你头绳卖得不错?挣大钱了吧?” 另一个邻居语气酸溜溜的。
林晚星只是笑笑,并不接话。 闷声发大财的道理,她懂。但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天下午,
许大茂揣着手,溜溜达达地到了后院,敲响了林晚星的房门。“星星,忙着呢?
” 他脸上堆着笑,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在屋里扫视,“听说你弄那头绳,挺受欢迎?
”林晚星心中警惕,面上客气:“许大哥,就瞎琢磨,混口饭吃。”“哎,这话说的。
哥看你是个有本事的。” 许大茂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你这小打小闹不成气候,
风险还大。这样,你跟哥合作,你做,哥帮你卖,路子广!赚了钱,咱们三七分,你三我七,
保你比现在赚得多!”林晚星心里冷笑。 空手套白狼,还想拿大头。“谢许大哥好意。
”她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我这就是弄着玩,没想做大,也不敢麻烦您。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阴沉下来。“行,有骨气。”他冷哼一声,
“那你就自己好好玩。别到时候玩脱了,哭都找不着调儿!”他甩手走了,
留下一个充满威胁的背影。林晚星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口发紧。
陈烬的提醒言犹在耳,许大茂这就找上门了。平静的日子,果然短暂。没过两天,
流言就像瘟疫一样在四合院里传开了。“听说了吗?林家那丫头,在外面投机倒把!
” “东西来路不正吧?不然能卖那么贵?” “一个姑娘家,天天往外跑,
谁知道钱是怎么来的……”这一次,指向的不是她的病,也不是她的小气,
而是她的“财路”和“名誉”。更加阴毒,也更加难以辩驳。甚至有邻居当着她的面,
语重心长地“劝”:“星星,挣钱是好事,可得走正道啊!姑娘家的名声最要紧!
”林晚星看着对方看似关切实则打探的眼神,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争吵没有用,只会越描越黑。她需要证据,需要一击毙命的反击。晚上,她把妹妹哄睡,
独自坐在煤油灯下。那个记录着秦淮茹欠账的小本子旁边,她又摊开了一页新的纸。
许大茂…… 流言起于周三傍晚…… 传播者主要有…… 可能的证据……她的眼神冷静,
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擒贼先擒王。 要破局,必须先摁死许大茂。
而对付这种阴险小人,需要更周密的手段,甚至……需要借助“权威”的力量。
她想到了街道办那位作风正派、雷厉风行的王主任。一个计划,在她心中慢慢勾勒出雏形。
第5章 · 柳暗花明,妙手初显街道办事处的门廊,比林晚星想象的要繁忙。
她捏着那几对精心准备的头绳样品,和那份连夜写好的、言辞恳切的“思想汇报”,
手心微微出汗。这不是告状,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汇报演出”。成败,在此一举。
等了近一个小时,才被通知王主任有空见她。王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齐耳短发,
眼神锐利,带着一种久居人上的威严。“小王,这就是后院老林家的姑娘,林晚星。
” 带她进来的办事员介绍了一句,便退了出去。林晚星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
微微鞠躬:“王主任好。”她没有急于展示头绳,
而是先将那份思想汇报双手递上:“王主任,
我是来向组织汇报一下我近期的思想和生活情况,希望能得到组织的指导和帮助。
”姿态放得足够低,理由找得足够正。王主任有些意外,接过那份字迹工整的报告,
快速浏览起来。报告里,林晚星写了自己父母双亡后的困境,
写了不想给国家和院里添麻烦的决心,写了自己想凭借母亲留下的手艺,
自力更生改善生活的想法。字里行间,充满了积极向上的基调。“你会绣花?
”王主任放下报告,目光落在她脸上。“跟我母亲学过一点。
”林晚星这才将头绳样品拿出来,轻轻放在办公桌上,“这是我试着做的一些头绳,
想着女同志们戴上,也能精神点。就是不知道……这算不算犯了错误,心里一直不踏实,
所以想来请主任您把关。”王主任拿起一对头绳,仔细看了看那精巧的绣花,
眼神里闪过一丝欣赏。“手艺不错。”她放下头绳,语气缓和了些,
“靠自己的劳动改善生活,是好事,不算错误。只要不偷不抢,不搞囤积居奇,
这跟街口张大姐纳鞋底卖是一个性质。”林晚星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关键时刻,
王主任沉吟片刻,又道:“不过你这样零散着卖,确实容易惹闲话。这样吧,
我给你写个条子,你去街道办下面的缝纫组问问,看他们有没有兴趣跟你合作,
由他们统一生产和销售,你也算有个正经来路的名头。”柳暗花明!
林晚星强压下心中的狂喜,连声道谢。拿着那张盖着街道办红章的介绍信走出办事处时,
她觉得天上的太阳都格外明媚。这不仅仅是一张介绍信,这是一道护身符。
她脚步轻快地回到四合院,脑子里已经开始规划如何与缝纫组合作。刚迈进中院,
就听见一阵慌乱的哭喊声。“妈!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是秦淮茹的声音,
带着哭腔。只见贾张氏瘫倒在地上,面色青紫,嘴唇发绀,一只手死死抓着胸口,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看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院子里围了一圈人,个个惊慌失措,
七嘴八舌,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快送医院啊!” “这……这看样子不行了啊!
” “谁去借个板车?”乱成一团。林晚星瞳孔一缩。看这症状,极可能是急性心肌梗死!
救,还是不救?贾张氏平日对她刻薄刁难,可她终究是条人命。而且,众目睽睽之下,
如果她见死不救……电光石火间,她已做出决定。“都让开!别围着她!保持空气流通!
” 林晚星拨开人群,声音冷静得不像她自己。她跪在贾张氏身边,迅速检查。心跳微弱,
呼吸几乎停止。来不及等板车了!“秦姐,你来,按照我说的做!
” 她指挥着吓傻的秦淮茹,“用力按压她的人中穴!虎口也用力掐!”同时,
她回忆起现代心肺复苏的要点,虽然细节记不清,但胸外按压的概念是有的。她双手交叠,
定位,开始有节奏地按压贾张氏的胸腔。一下,两下,
三下……她的动作在旁人看来或许古怪,但那专注和冷静,却镇住了在场所有人。就在这时,
一个高大的身影挤了进来,是陈烬。他没有问任何废话,看到林晚星的动作和她额角的汗珠,
立刻蹲下身,沉声问:“要我做什么?”“帮忙把她头后仰,捏住鼻子,
我让你吹气你就吹气!” 林晚星语速极快。陈烬眼神一凝,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照做。
他那双拿过枪、布满薄茧的手,稳定地托住贾张氏的头,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
两人一个按压,一个准备人工呼吸,配合竟有种诡异的默契。时间仿佛过得极慢。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两分钟,贾张氏喉咙里发出一声巨大的抽气声,
青紫的脸色缓和了一丝,恢复了微弱的自主呼吸。“活了!活了!” “哎呀妈呀,
吓死我了!”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和庆幸。板车也终于来了,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贾张氏抬上车,
送往医院。林晚星瘫坐在地上,浑身脱力,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一块干净的深灰色手帕。她抬头,对上陈烬深邃的眼。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像是审视,又像是……认可。
第6章 · 谣言散尽,糖暖人心贾张氏被送往医院后,院子里议论纷纷。
焦点不再是林晚星的头绳,而是她刚才那套干脆利落、闻所未闻的救人手法。
“没想到星星还有这本事……” “刚才那样子,跟老中医似的!” “要不是她,
贾张氏今天怕是悬了……”舆论的风向,在不知不觉中转变。傍晚时分,医院传来消息,
贾张氏确诊是急性心梗,幸亏现场急救措施得当,抢回了一条命,主治医生都连连称奇。
“懂医术”、“沉着冷静”、“救了贾张氏一命”——这些标签,
被牢牢地贴在了林晚星身上。那些关于“投机倒把”、“来路不正”的流言,
在这种救死扶伤的光环下,显得如此可笑和卑劣。时机到了。第二天上午,
院子里人比较齐的时候,林晚星走到了中院,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
最后落在了正准备溜出门的许大茂身上。“许大哥,请留步。”许大茂脚步一顿,
脸上挤出一点笑:“星星啊,有事?”林晚星从口袋里,
慢慢掏出了那张盖着红章的街道办介绍信,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许大哥,
我有点事不明白,想请教您。”她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见,
“街道办王主任都肯定我靠手艺吃饭是自力更生,还给我开了介绍信,
让我去街道缝纫组合作。怎么到了您嘴里,就成了‘投机倒把’,‘来路不正’了呢?
”阳光照在那鲜红的公章上,晃得许大茂眼睛发疼。他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
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我那也是听别人瞎说的……”“哦?听谁说的?”林晚星步步紧逼,“许大哥,
造谣可是犯法的。王主任昨天还跟我说,要坚决打击这种歪风邪气呢。”“怎么回事?
吵吵什么呢?”一个严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真是无巧不成书,
王主任竟然亲自来四合院了解贾张氏的情况,正好撞见了这一幕。许大茂的脸,
瞬间变得惨白。王主任了解情况后,脸色沉了下来,当着全院人的面,
把许大茂狠狠批评了一顿,说他无事生非,破坏邻里团结,思想有问题。
刚才还附和流言的那些邻居,此刻纷纷调转枪口。“就是,许大茂你这张嘴真是没把门的!
” “人家星星靠本事吃饭,碍着你什么了?” “心思不正!
”许大茂在王主任的训斥和众人的指责声中,灰头土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场流言风波,以许大茂的彻底社死和林晚星的全面胜利而告终。经此一役,
再没人敢轻易在林晚星背后嚼舌根。她不仅站稳了脚跟,
还隐隐树立起一种不好惹、有本事、有靠山的形象。夜色再次笼罩四合院。白天的喧嚣散去,
只剩下宁静。林晚星哄睡了妹妹,吹熄了煤油灯,准备休息。刚走到门口,
脚下踢到了一个小东西。她弯腰捡起来,是一个用旧报纸仔细折成的小方包。疑惑地打开。
里面躺着三颗水果糖。透明的糖纸,包裹着橙黄、翠绿、粉红的糖块,在这个年代,
是极其稀罕的零嘴。谁放的?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对面那扇窗。后院东厢房,陈烬的屋里,
还亮着一点如豆的微光。窗纸上,映出他挺拔而沉默的剪影。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
那点微光,轻轻晃动了一下。没有言语,没有交流。但林晚星握着那三颗带着体温的糖果,
心里某个冰冷坚硬的角落,仿佛被一股暖流悄然浸润,缓缓融化。这是一种无声的认可,
更是一种笨拙却真诚的关怀。她剥开一颗橙黄色的糖,放进嘴里。真甜。
第7章 · 稳步生根,灵感天降街道缝纫组的组长姓李,是个干练的中年妇女。
她拿着林晚星带来的样品和介绍信,
又听她条理清晰地讲了合作构想——由她负责设计和质量把控,
缝纫组负责生产和依托供销社销售,利润按件计酬。李组长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这种不占她编制、不费她原料,还能给组里创收、丰富产品线的好事,打着灯笼都难找。
合作,就此敲定。第一批带着“街道缝纫组”标签的改良头绳和新增的杯套、小布包,
被送进了供销社。有了“公家”的招牌,销路比林晚星自己摆摊时顺畅了何止十倍。
第一笔分成拿到手时,是厚厚一叠毛票,足足有三十块钱。林晚星反复数了三遍,
才小心翼翼地将钱藏好。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笔稳定的收入,像一根坚实的支柱,
撑起了她和妹妹在四合院里的生活。饭桌上的饭菜肉眼可见地丰盛起来,
偶尔能看到油汪汪的红烧肉,或是金黄的炒鸡蛋。
她给妹妹林晓月买了一个崭新的绿色帆布书包,小姑娘高兴得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
逢人就说:“我姐给我买的!”这小小的显摆,像根针,扎进了某些人的眼里。贾家屋里,
时常能听到贾张氏指桑骂槐的动静。“呸!有点钱就烧得慌!嘚瑟什么!” “吃独食,
烂肠子!”秦淮茹看林晚星的眼神也更加复杂,羡慕有之,嫉妒有之,
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经过上次账本事件和贾张氏被救,
她再也不敢轻易上前“借钱”或道德绑架。林晚星用实力和手段,
在四合院里划下了一道无形的界线。日子仿佛终于走上了正轨。但新的挑战,也随之而来。
这天,李组长找到她,语气带着商量,也带着提醒:“晚星啊,你设计的这些头绳卖得很好,
但市面上已经有人开始模仿了。咱们得不断出新样子才行,不然这钱就不好赚了。
”林晚星心里一沉。她知道李组长说得对。创意是消耗品,
尤其是在这个模仿成本极低的年代。接下来的几天,她把自己关在屋里,
对着母亲留下的绣样和那本旧杂志苦思冥想。画了一张又一张草图,却总觉得差了点意思,
不是太传统,就是太超前,与这个时代的审美格格不入。灵感好像枯竭了。
烦躁像蚂蚁一样啃噬着她的心。她揉碎了一堆废纸,推开房门,想到院子里透透气。
午后阳光正好。她漫无目的地在后院踱步,目光扫过晾衣绳上各家各户的衣物。然后,
她的视线定格了。陈烬的那件旧军装,洗得发白,在微风里轻轻晃动。吸引她的,
是军装肘部的一个补丁。那不是普通的方块补丁,而是用一种近乎苛刻的工整针法,
沿着破损的形状,缝出了一道道利落而坚韧的线条,像山脉的轮廓,又像某种抽象的符号。
它不美观,甚至有些突兀,却充满了一种冷静、强悍的力量感。林晚星的心跳,
莫名地漏了一拍。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了她混沌的脑海!军工风!极简几何!
为什么一定要拘泥于花鸟鱼虫?为什么不能将这种代表着力与秩序、牺牲与守护的美学,
融入到日常用品中?比如,用深蓝色的布,缝制出带有这种利落线条的书签?比如,
制作配色沉稳、造型硬朗的笔袋?这在这个一片柔美、一片灰蓝的时代,无疑是打败性的。
但也可能是,破局的关键!她看着那个补丁,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设计宝库。
第8章 · 破冰之交,赠书之意灵感在脑中沸腾,林晚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转身就走向了陈烬的房门。“叩叩叩——”敲门声在寂静的后院显得格外清晰。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有些过速的心跳。门开了。陈烬站在门后,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大部分光线。
他似乎刚洗过脸,额前的黑发还有些湿漉,眼神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询问,
以及看到是她时的细微讶异。“陈大哥,”林晚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
她指了指晾衣绳,“我刚刚看到您军装上的那个补丁……它的线条很特别,
给了我一些设计上的灵感。我想问问,那种缝补的方法,是有什么特别的说法吗?
”她直接说明了来意,坦荡而真诚。陈烬的目光越过她,看了一眼那件军装,
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波动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侧身让开:“进来说。
”这是林晚星第一次走进他的屋子。和陈设几乎一览无余的耳房不同,
他的房间简洁到近乎空旷。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桌椅摆放得一丝不苟,
床***整得没有一丝褶皱。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皂角清香,
和一种属于他个人的、冷冽的气息。他走到桌边,没有看她,声音低沉地开口:“那次任务,
衣服破了,战友临时缝的。”话语极其简略,却像一块沉重的巨石投入湖心。
林晚星瞬间就明白了。那不是在和平环境下的缝补,那是在生死边缘的相互扶持。
每一道线条,可能都关联着一段惊心动魄的过往,甚至是一位战友的性命。
她没有追问“是什么任务”,也没有问“那位战友后来怎么样了”。
她只是看着他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刚毅,却也格外孤独的侧影,轻声说:“它保护了你,
让你能平安回来。现在,它上面的痕迹,
又能启发我做出一些……也许能让大家觉得好看、实用的东西。”她顿了顿,
语气更加柔和:“我觉得,这本身就很有意义。它承载的东西,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了下去。
”陈烬倏然转头看她。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清晰地掠过一丝震动。仿佛冰封的湖面,
被投入一颗温暖的石子,荡开了一圈细微却无法忽视的涟漪。他大概从未想过,
一个看似普通的补丁,能被如此解读。他大概也从未遇到过,
一个人能如此敏锐地触及他刻意尘封的过去,却又如此体贴地不去深挖,只是安静地接纳,
并赋予它新的、充满生命力的含义。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阳光透过窗户,
照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尘埃在光柱中无声飞舞。过了好一会儿,陈烬什么也没说,
只是转身,走到衣柜前,从最底层取出了一本旧画报。封面已经磨损,
隐约能看到“军事科技”之类的字样。他走回来,将画报递到她面前。“这里面,
”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那份固有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丝,
“或许有你想要的‘线条’。”林晚星怔住了。她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
和那本边缘卷曲、显然被反复翻阅过的旧画报。这不仅仅是一本参考资料。
这是一种无声的信任。 是一种笨拙却郑重的回应。 是他们之间,那堵无形坚冰,
第一次被敲开的证明。她伸出双手,郑重地接过:“谢谢您,陈大哥。”指尖在交接的瞬间,
有短暂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触碰。他的指尖微凉,她的指尖温热。一触即分。
林晚星抱着那本沉甸甸的画报走出他的屋子,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她回头,
看了一眼那扇重新关上的门。心里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第9章 · 声名鹊起,
锦书点拨期中考核的那场“意外”与“逆转”,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在林晚星的大学圈子里激起了不小的波澜。“那个林晚星,心理素质真好!” “是啊,
画得也确实有想法,不是死读书。” “孙丽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舆论的风向,
彻底转变。走在校园里,开始有面熟或不面熟的同学主动跟她打招呼,
甚至请教一些设计上的问题。李红也恢复了往日的热情,吃饭时会主动叫她一起。
孙丽则像一只斗败了的孔雀,收敛了羽毛,大多数时间独来独往,偶尔撞见林晚星,
眼神复杂地快速避开。这种凭借自身实力赢来的尊重,让林晚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她依旧保持着刻苦的节奏,但心态已然不同,更多了一份从容与自信。就在这时,
一个更大的机遇摆在了面前。这天课后,郑涛叫住她,递给她一份文件,
脸上带着难得的振奋:“市里要举办‘新时代·新风貌’青年设计大赛,主题很开放,
鼓励创新。获奖作品不仅有机会在市文化宫展出,
作者还可能被推荐参与一些实际的城市宣传项目。晚星,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市级比赛!
实际项目!林晚星接过那份还带着油墨香的通知,心脏怦怦直跳。
这无疑是一个走向更广阔舞台的绝佳机会。然而,“新风貌”这三个字,看似简单,
实则包罗万象,难以把握。她把自己关在图书馆和画室里,查阅资料,构思方案。
无数张草图——拔地而起的高楼、流水线上的工人、实验室里的仪器……但总觉得隔靴搔痒,
流于表面,缺乏那种能直击人心的力量。几天过去,废稿堆了厚厚一叠,
灵感却像枯竭的泉眼。烦躁和焦虑再次爬上心头。她甚至开始怀疑,
期中考核的成功是否只是侥幸?傍晚,她心情低落地回到宿舍。“林晚星,有你的信和包裹!
” 宿舍管理员在门口喊道。是陈烬!这次除了信,
还有一个方正正、用旧报纸仔细包裹着的小盒子。她先拆开了信。依旧是简洁的风格,
问了近况,说了晓月的趣事。但在信的末尾,他罕见地多写了几行,
笔迹似乎比平时更沉稳用力:“近日整理旧物,见母亲留下的家书,字里行间,无关宏旨,
皆是柴米油盐、邻里长短,以及对父亲归期的寻常盼头。读之,
却觉其中有一种磐石般的坚韧。”“忽有所感。所谓新时代、新风貌,
或许不在于描绘多么宏大的楼宇或浪潮,而在于捕捉这浪潮之下,
每一个普通人心中那份不曾熄灭的、对更好生活的向往与星火。这星火,
才是真正的‘新’之所在。”林晚星捧着信纸,反复读着这几句话,仿佛有电流从脊椎窜过!
宏大的楼宇……普通人的星火……她一直纠结于如何表现“新”,
却忘了“风貌”的核心是“人”,是人的生活,人的情感,人的希望!陈烬的话,
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打开了她脑中那把锈蚀的锁。第10章 · 星火映窗,心意相通“窗!
”一个词,如同破晓的晨光,瞬间照亮了林晚星混沌的脑海。窗,是界限,
也是通道;是围困,也是希望。
大玻璃窗;可以是大学教室里这扇透进知识之光、望向未来的明亮窗;更可以是每个人心中,
那扇通往梦想与远方的、无形的窗!新时代的新风貌,不就体现在这一扇扇“窗”后,
人们视野的变化、生活的改善、以及内心永不磨灭的期盼吗?灵感如同决堤的洪水,
汹涌而至!她立刻铺开画纸,铅笔在纸上飞快地舞动。不再需要痛苦的构思,
所有的元素都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她画了一组四格画面。第一格: 一盏如豆的油灯旁,
一双粗糙的手在昏黄的窗影下缝补衣物,窗外是狭窄的院落天空,
但窗台上有一盆顽强生长的绿植。 第二格: 宽阔的车间窗户,
映照出工人专注的脸庞和忙碌的生产线,阳光透过玻璃,在零件上跳跃出金色的光斑。
第三格: 明亮的教室窗户,学生们伏案学习,窗外是广阔的操场和飘扬的旗帜。
第四格: 一只抽象的手,正在推开一扇虚掩的、光芒四射的窗,窗外的景象无限延伸,
充满未知与希望。四格画面,由暗到明,由实到虚,由过去到现在再到未来。
她将其命名为——《窗·景》。接下来的日子,她全身心投入到作品的完善中。线条的勾勒,
光影的处理,情感的注入……每一个细节都精益求精。当她最终完成作品时,
连她自己都被打动了。苏雯看到成稿后,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晚星,
这幅作品……有灵魂。” 郑涛更是直接拍板:“就是它了!送去参赛,绝对有竞争力!
”怀着期待与一丝忐忑,林晚星将精心封装好的《窗·景》投进了大赛征集箱。
事情告一段落,她终于有空给陈烬写一封长长的回信。在信里,她详细描述了之前的瓶颈,
以及看到他那段话后如何茅塞顿开,最终创作出《窗·景》的过程。她写道:“……陈大哥,
谢谢你。你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我最关键的支持。那不仅仅是灵感,
更像是一种方向的指引。”几天后,她收到了回信。没有信纸,只有一个包裹。打开,
里面是一本崭新的、封面设计严谨的书籍——《建筑空间组合论》。这本书她知道,
是更高年级的参考书,市面上极难买到。她疑惑地翻开扉页。然后,她的呼吸停滞了。
在空白的扉页上,只有一行他亲笔写下的、力透纸背的字:给星星。 陈烬。给星星。
不是连名带姓的“林晚星”,也不是客气的“晚星”。是“星星”。那个只在妹妹口中,
或者极私密的情境下才会出现的、带着无尽亲昵与宠溺的称呼。他就这样,自然而然地,
将它写了下来。 郑重地,印在了一本代表着知识与未来的书籍扉页上。
林晚星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三个字,仿佛能感受到他落笔时的温度与心意。没有甜言蜜语,
没有海誓山盟。可这一声“星星”,这一本珍贵的书,
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宣告着他的情感——深沉,坚定,并且,视她为独一无二的珍宝。
她将书紧紧抱在胸前,脸颊贴在微凉的封面上,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温暖的春水包裹,
柔软得一塌糊涂。窗外,阳光正好。 而她心中的那扇窗,
似乎也透进了更明媚、更温暖的光。第11章 · 新途伊始,
尺素传情北方工业大学的校门,比林晚星想象的要宏伟。灰砖砌成的门柱上方,
挂着白底黑字的校牌,带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时代感。走进校园,
宽阔的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法国梧桐,树叶已染上深浅不一的秋色。远处,
红色的教学楼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背着简单行囊的新生们,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憧憬。
林晚星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胸腔里充满了一种陌生的、轻快的情绪。
这是离开四合院那个逼仄舞台后,第一次呼吸到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但自由,
也意味着孤独。报到,领取宿舍钥匙。她被分到了三楼的一间朝南宿舍。推开门,
是典型的四人间,左右各两张铁架上下铺,靠窗放着两张旧书桌。
空气里弥漫着新刷墙面的味道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已经有三个女孩在了。“你好,
你也是这个宿舍的吧?”一个穿着蓝色格子外套、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姑娘热情地迎上来,
笑容爽朗,“我叫李红,来自西山省。”“你好,林晚星,北京本地。”林晚星微笑着回应,
目光扫过另外两人。靠窗下铺坐着一个女孩,气质沉静,正在整理书架上的书。她抬起头,
露出一张清秀的脸,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神温和。“你好,我叫苏雯。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像溪水流过石子。林晚星的视线最后落在靠门的上铺。
一个穿着时下罕见的的确良衬衫的女孩正对着一个小圆镜整理头发,察觉到目光,
她放下镜子,挑剔的眼神快速扫过林晚星身上半旧的棉布外套和简单的行李。“孙丽。
”她吐出两个字,算是打了招呼,随即又拿起镜子。简单的初次照面,人物性格已初现端倪。
整理床铺时,林晚星注意到苏雯的书桌上除了课本,还放着一本《美学散步》,
书页有些卷边,显然经常翻阅。而孙丽的床头,则挂着一件颜色鲜亮的毛衣。
下午是专业基础课。老师站在讲台上,讲解着透视原理和结构素描,
黑板上画着复杂的几何体。“这部分基础,
相信大家在推荐入学前都有所接触……”老师的话像一盆冷水,悄悄浇在林晚星心头。
周围响起一片“沙沙”的铅笔划过纸张的声音,同学们大多勾勒得有模有样。而她,
对着空白的画纸,手指僵硬。她的“设计”源于生活和母亲的手艺,
对于这些系统的、学院派的理论,几乎是一片空白。孙丽恰好坐在她斜前方,画了几笔,
回头似乎无意地瞥了一眼她空白的画纸,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
一种熟悉的焦虑感,悄然攥住了林晚星的心脏。 在这里,她似乎又变成了“弱者”。傍晚,
她带着一丝疲惫回到宿舍。刚在书桌前坐下,宿舍管理员在门口喊:“307林晚星!
有你的信!”信?林晚星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跑着出去的。通讯员递给她一个牛皮纸信封。
信封上,那挺拔舒展、带着熟悉笔锋的字迹,像一道光,瞬间驱散了她所有的阴霾。是陈烬。
她强忍着立刻拆开的冲动,在室友们好奇的目光中,捏着信回到自己的书桌前。
等到孙丽和李红都出去打水了,苏雯也戴着耳机在听英语广播后,她才深吸一口气,
走到窗边,借着最后的天光,小心翼翼地撕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页纸。字迹依旧简洁有力。
“晚星:见字如面。一切安好,勿念。晓月长高了些,很乖,每日念叨你。专心学业,
不必挂心。遇事,可寻师友,亦可来信。 陈烬。”没有多余的问候,没有华丽的辞藻。
但每一个字,都像他沉稳的手,抚平了她初来乍到的慌乱与孤独。
她仿佛能看到他伏案书写的侧影,能感受到他落笔时那份不动声色的关切。他说“遇事,
可寻师友,亦可来信”,这是他能为远方的她,想到的最实在的支撑。
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墨迹,林晚星的嘴角,在渐浓的暮色里,缓缓扬起一个温暖而坚定的弧度。
第12章 · 学海初航,暗礁隐现夜深人静。宿舍里响起李红轻微的鼾声,
苏雯床铺的方向只有均匀的呼吸。孙丽的床帘紧闭,缝隙里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不知是睡了还是在看书。林晚星轻手轻脚地起身,披上外套,拿着信纸和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