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洛阳宫阙到玻璃幕墙垂拱四年的洛阳宫，铜匦泛着冷硬的青铜光泽，
正静静收纳着天下密奏。武则天指尖刚触到那份揭发徐敬业余党的奏折，
宣纸上“谋逆”二字尚未完全入目，殿外突然炸起惊雷——不是春日惯有的闷响，
而是裹挟着紫电的裂空之鸣。紫电劈开殿宇顶端鎏金鸱吻的刹那，她只觉天旋地转，
绣着金凤的明黄朝服被无形之力撕扯，耳边尽是从未听过的轰鸣，
像是万千车马同时碾过青砖，又似洪水漫过龙门石窟的石壁。再次睁眼时，
刺目的白光让她下意识抬手遮眼。
眼前不是熟悉的藻井彩绘——那些缠枝莲纹与飞天浮雕早已刻入骨髓，
而是纵横交错的金属支架，冷硬的线条在光线下泛着冷光；身下也不是龙涎香熏过的锦褥，
取而代之的是印着奇怪蓝色纹路的硬布，触感粗糙得硌人。“大胆！”她怒喝着试图坐起，
却发现双腿绵软无力，抬手时竟看见掌纹里没有了常年握朱笔的薄茧，
这具身体比年轻时瘦削许多，连指节都透着几分苍老。“醒了醒了！
”穿白褂的女子快步走近，手里举着个闪着红光的仪器，冰凉的探头刚触到她额头，
武则天猛地挥开，声音里满是帝王的威严：“放肆！朕乃大周圣神皇帝，
岂容尔等贱婢随意触碰！”话音落下，病房里的人都愣住了，片刻后爆发出压抑的笑声。
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摇着头叹气，
笔尖在病历本上快速划过：“看来车祸不仅伤了颅内组织，还引发了认知障碍，
得加做神经认知评估。”接下来的三个月，成了武则天此生最屈辱的时光。
她被安置在一个叫“养老院”的地方，
穿统一的灰布衣裳——料子比宫里最低等的宫女服还要粗劣，每天要和十几个老妇排队打饭，
瓷碗里的粥稀得能照见人影。那些会发光的“魔镜”后来她才知道那叫电视里，
总播放着她无法理解的画面：铁盒子在黑色沥青路上飞驰，
速度比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还快；人们对着巴掌大的方块说话，
方块里竟能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还有银灰色的金属鸟飞机掠过云端，
比传说中的鲲鹏还要庞大。最让她震怒的是，这个时代竟无皇帝！
自称“公民”的人们提起“天子”，要么嗤之以鼻，要么当作戏说。
有次“魔镜”里播放讲她生平的剧集，演员把她演得阴鸷狠辣，
底下看的老妇还凑过来议论：“这武则天也太狠了，连自己孩子都害。”她忍不住拍案而起，
细数自己修订《姓氏录》打破门第、创设殿试广纳贤才的举措，
换来的却是护工怜悯的目光：“武奶奶，您又想起以前的事啦？快吃药吧。”直到那天，
年轻护工小李用一个巴掌大的方块手机播放《武媚娘传奇》，
屏幕里演她的女子正站在宫门前，眼神里满是倔强。武则天盯着那方块看了半晌，
突然问：“这小盒子，为何能装下万千景象，还能重现往日之事？”“这是智能手机，
靠人工智能技术运行的。”小李一边滑动屏幕一边随口解释，
没注意到武则天眼中骤然燃起的精光。
她想起当年在感业寺写下“看朱成碧思纷纷”时的隐忍，
想起创设殿试时顶住满朝反对的魄力，
想起修订《姓氏录》时打破士族垄断的决心——这个叫“AI”的东西，或许不是妖物，
而是能让她在这个陌生世界重获权柄的新武器。2 从太极殿到编程课武则天的学习，
是带着帝王般的决绝开始的。她拉着小李教自己用手机，从拼音输入法学起，
每天对着屏幕练习到指尖发麻，
连吃饭时都在琢磨“b、p、m、f”的发音——就像当年为了学好书法，
在宫中临摹《兰亭序》到深夜。为了理解“算法”，她让小李找来了《九章算术》的影印本，
把“方田”“粟米”等篇章翻得卷了边，
将现代算法与古代算学一一对照；看到“大数据分析”的概念时，
她立刻联想到当年派御史巡查天下户口、统计垦田数的举措，
在笔记本上用毛笔批注：“此乃现代版‘括户’，可辨民生虚实。”养老院的书架上，
《资治通鉴》渐渐被《人工智能入门》《Python编程基础》取代，
书眉上满是她用红笔写的批注。当她向院长提出要去“上学”时，
院长以为她又犯了认知障碍，连连摆手：“武奶奶，咱们养老院有书画班，您去学画画多好？
”直到某天小李手机里的购物 APP出了漏洞，武则天指着屏幕说：“此程序逻辑有误，
若按‘均田制’的思路调整分配机制，可减少卡顿。”小李将信将疑地反馈给 APP客服，
对方竟真的采纳了建议——众人才意识到，这个“老糊涂”不简单。在小李的帮助下，
武则天报名了社区老年大学的计算机班，成了班里年龄最大的学生。第一堂编程课上，
老师在屏幕上演示用 Python写“Hello World”程序，
简单的代码刚敲完，武则天就举起了手：“先生，此等指令，能否用于调配粮草运输？
譬如长安到洛阳的粮道，若用此指令设定路线，可避免延误否？”全班哄堂大笑，
有人小声议论：“这老奶奶是不是从古代穿越来的？”老师却被这个独特的视角吸引，
课后特意留下她细谈。武则天从古代驿站的“驿马制度”讲到现代物流的“最后一公里”，
从长安粮荒时的调度困境讲到程序逻辑的优化方向，缜密的逻辑和对“调度”本质的理解，
让计算机系毕业的老师都惊叹不已：“武奶奶，您这思路，比专业的产品经理还清晰。
”为了买一台属于自己的电脑，武则天省吃俭用了三个月。
她把政府发放的补助金都攒了下来，连小李给她买的水果都舍不得吃，全换成了馒头。
当那台银色的笔记本在养老院的小桌上亮起时，她指尖轻轻划过键盘，
仿佛触到了当年登基时万象神宫的玉阶。深夜的养老院，只有她房间的灯还亮着，
屏幕光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节奏，
竟有几分像当年批阅奏折时朱笔挥动的韵律——只是当年写的是“准奏”“驳回”，
如今敲的是“if”“else”。一次偶然的机会，
武则天在网上看到某科技公司举办的 AI挑战赛，
题目是“用机器学习优化城市交通调度”。
这让她瞬间想起长安城里因马车拥堵导致粮车误期的旧事——有年冬天，
粮车在朱雀大街堵了三个时辰，等运到东宫时，粮食都结了冰。她当即决定参赛，
花了两个月时间泡在老年大学的电脑室里，
参照古代“街鼓制度”设计算法：将早晚高峰比作“朝会散朝”，
用动态时间窗模拟“宵禁开关”，把路口的红绿灯当作“坊门守卫”，
根据车流量调整放行时间。领奖那天，
武则天穿着特意定制的唐装改良版——立领上绣着暗金凤凰纹，银发用玉簪一丝不苟地挽起。
当主持人问她为何能想出如此独特的解决方案时，她站在聚光灯下，
声音平静却有穿透力：“治国如治器，千年前调度万民、粮草、驿马，
千年后调度数据、车流、信息，其理一也。”台下掌声雷动，
没人知道这个站在领奖台上的老太太，真的曾在长安城的宫阙里，
用一支朱笔调度过一个帝国的运转。3 则天科技的诞生AI挑战赛的获奖，
让武则天结识了创投圈的投资人张鹏。
这个留着寸头的年轻人起初以为她只是个热爱科技的退休老人，
直到看到她的算法手稿——泛黄的稿纸上，
用毛笔写满了批注：“此处当如均田制般均分算力，避免资源集中”“此步骤可仿科举取士，
层层筛选最优解”“需加‘御史监察’之逻辑，防止数据偏差”。
古老的治国智慧与现代科技完美融合，让张鹏当即拍板：“武奶奶，您这思路能成大事，
我投资！”2023年春天，“则天科技”在一间不到 50平米的办公室里成立了。
公司名字是武则天自己定的，
Logo用的是变形的金凤图案——凤凰展翅的轮廓里藏着芯片的纹路，既有盛唐气象，
又透着科技感。最初的团队只有三个人：武则天负责算法架构，
刚毕业的计算机系学生小林做编程实现，张鹏兼任 CEO打理商业事务。
办公室里只有三张办公桌，打印机还是二手的，每次打印都要先拍两下才能用，
但武则天却很满足——这比她当年在感业寺时的条件，已经好太多了。
公司接到的第一个订单，是为某连锁超市优化供应链。客户代表第一次来考察时，
看到坐在主位上的武则天，眼神里满是怀疑：“您就是负责技术的武总？
谁也不信一个“老太太领衔的公司”能解决超市的库存难题——此前已有三家科技公司试过，
都没能解决滞销与缺货并存的问题。武则天却不慌不忙，
从抽屉里拿出一本《食货志》的影印本，
指着“常平仓”的记载说：“昔年常平仓‘谷贱时增价而籴，谷贵时减价而粜’，
如今超市的问题，不过是现代版‘谷贱谷贵’。我们可仿此制度，
用 AI分析天气、节假日、周边人流数据，预测不同商品的销量，提前调整库存。
”她设计的 AI库存管理系统上线第一个月，超市的库存周转率就提升了 30%，
滞销的生鲜损耗率下降了近一半。当客户代表带着续约合同上门时，看到报表上的数据，
再看看坐在对面的武则天，惊讶得差点掉了手里的文件夹：“武总，
您...您真的是这个系统的核心设计者？”武则天端起面前的青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
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治国者，当知民生所需；做技术者，亦当知用户所求。
超市之事虽小，却关乎百姓日常饮食，不可不慎。”随着业务拓展，
公司搬进了更大的办公室，员工增加到二十多人，大多是 95后、00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