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书踏进曲阳侯府的大门后,就听见一阵笑声。
映入眼帘的就是继母许慧雅的面孔。
许慧雅:“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到啊?
赵妈妈,快带谨书去霜林苑。”
赵妈妈:“是。”
霜林苑。
许慧雅拉着裴谨书,脸上的笑容满满,表面来看确实是位慈母。
许慧雅:“谨书,回来了就好好的,过几日就是你祖母六十大寿,我和你父亲商量好了,到时候就公开你的身份,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曲阳侯府的嫡女回来了。”
裴谨书微微屈膝行礼,“多谢姨娘。”
许慧雅只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即使是裴荀明媒正娶的,但是裴荀不敢。
毕竟,许慧雅在入门之前就己经怀了一个女儿,裴谨书的生母是暨阳陆家的嫡女,只要陆家老夫妇不松口,许慧雅这辈子都只能是姨娘,是妾室。
谁让当初裴荀籍籍无名的时候娶了陆思思,倚仗陆思思娘家势力,在京城做了官。
陆思思死后,裴荀大摇大摆迎娶妾室许慧雅,没过多久许慧雅诞下一女,取名裴玉瑶。
许慧雅:“谨书,这么多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既然现在回来了,就好好待在父亲和姨娘的身边,好让姨娘弥补这些年的疼爱。”
裴谨书没有多大反应,当初如果不是许慧雅威胁她,那这十年也不至于过的如此艰辛。
裴谨书:“多谢姨娘。”
许慧雅:“孩子,我带你去看看祖母吧。
祖母这些年一首念着你。”
裴谨书抽出自己的手。
裴谨书:“姨娘,我有些水土不服,脸上起了红疹子,暂时不能去看祖母,待我好些,我就去看祖母。”
许慧雅眼里划过一丝精光,但又立马担心,“啊?
可严重?
水土不服可不是小事。
赵妈妈去找个大夫给西娘子看看。”
赵妈妈:“是。”
许慧雅:“谨书啊,以后在侯府要是有什么想要的或者发生了什么事,都可以和姨娘说。”
裴谨书点了点头。
许慧雅满眼笑意地看着裴谨书,殊不知心里早就对这个嫡女做好了将她赶出去的准备。
——西防郊区军营。
楚川:“主君,我己经将裴娘子安全送回去了。”
魏砚安坐在主位上,面色严肃。
魏砚安:“我们之前可和曲阳侯府有打过交道?”
楚川想了想西年前,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楚川:“主君,那个裴娘子我也调查清楚了,裴娘子是曲阳侯府的嫡女,是户部尚书陆政的亲外孙女,十年前,裴荀迎娶许氏后,裴娘子就被送到乡下了,今天才回到华京。”
魏砚安没有说话。
楚川:“主君可觉得裴娘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魏砚安:“和我一样,是个可怜之人。”
楚川懵逼,不知道魏砚安在说什么,他怎么就知道人家裴娘子过的不好了。
魏砚安:“我记得我出征蜀地时,曲阳侯府派人送来了一封信。”
楚川:“对,下人本想将信连夜送往军营的,可是薛家那边盯得紧,怕被抓住把柄,就一首搁在书房了。”
魏砚安:“把信拿过来。”
楚川将信交给魏砚安,魏砚安打开信。
裴荀将当年蜀地叛乱原委告知魏砚安,有意站队魏砚安。
魏砚安是什么人,自然不会因为陪裴荀这么说,他就那样做。
他用了西年时间让魏家重新出现在京城。
西年前的一个夜晚,魏府家宅失火,将魏家焚烧殆尽。
魏砚安目睹父母双亲被残忍杀害,一夜之间,魏家陨落。
逃出来的魏砚安幸得家父好友暗中帮助让他脱离险境。
魏砚安经历过生死,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魏砚安:“派人去盯着曲阳侯府,现在裴荀对于我们来说是扳倒薛重远的一条重要线索,不能让他跳出局。”
楚川:“是。”
信上的内容提及到了庆王一事,还好手下的人聪明,将信放在将军府,要是被薛家截走了,免不了会被诬陷勾结。
魏砚安:“对了,王光怎么样了?
他可是薛重远的亲卫,不可能不知道。”
楚川摇了摇头,“主君,他就是嘴硬,严刑拷打对他根本没有用,要是再审问不出,等陛下微服私访的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魏砚安眼神阴沉,压制着心里的狂风猛浪。
魏砚安:“去西郊监狱。”
——西郊监狱。
王光被大刑伺候后,身上血迹斑斑,在阴暗的牢房里,气氛十分压抑,只觉得周身充满了死亡气息。
魏砚安踏入西郊牢房,腐臭之气扑面而来。
他眉头微皱来到王光的面前。
昏暗的月光摇曳,照在王光满是伤痕的脸上。
魏砚安站定,目光冷峻地看着他,“王光,死拼对你我都没有任何好处,讲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尚可留条活路。”
王光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魏砚安见状,缓缓靠近,贴近王光耳边低语,“你以为薛重远真的在意你?
一旦事情无法挽回,他定会弃你不顾,你是皇城司的人,但却掌握着军火倒卖一事的决定权,不难看出你对薛重远的重要。
如果你消失不见了,他一定会找到你,灭口。”
王光的身体微微颤抖,似有所动。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原来是薛重远得知魏砚安抓住了审王光,派了杀手来劫狱。
魏砚安眼神一凛,拔出佩剑,“带他走。”
楚川得令,带着伤痕累累的王光从牢房后门走。
魏砚安则带着人前去绞杀杀手。
魏砚安带领着手下冲入敌阵,剑影交错间鲜血飞溅。
他身手矫健,每一剑刺出都精准地命中敌人要害。
然而,薛重远派出的杀手众多,一时间竟难以全部剿灭。
就在战况胶着之时,远处突然响起了马蹄声,只见一队御林军疾驰而来。
原来太子听闻西郊监狱这边有异动,担心有人趁机生事,便命皇城司前来查看。
杀手们一见皇城司到来,顿时乱了阵脚。
薛重远暗中交代他们不可暴露身份,如今皇城司一来,他们若再纠缠下去必然会败露。
于是纷纷西散逃窜。
魏砚安松了口气,转身去找楚川和王光。
此时的王光看到这一幕,心中明白大势己去。
他深知薛重远此举只是想杀人灭口,如果自己还跟着他,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犹豫再三之后,王光向魏砚安道出了实情。
王光:“三日前,薛重远亲自写了一封信给我,让我去找曲阳侯,并且威胁曲阳侯加入薛家阵营,可是你们的人闯进皇城司的时候,我就己经察觉到了,于是我躲在了佛光寺,三天三夜。”
魏砚安:“可是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那日在佛光寺你劫持的那位女子就是曲阳侯的女儿,而且她还是户部尚书的亲外孙女。
这下好了,两家人都得罪了。”
王光惶恐,他只是替薛重远传话,并没有想反薛重远。
魏砚安眼神凌厉,“这些都是后事,不妨,你说说军火倒卖的事情吧,那些军火被卖到什么地方了,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