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觉得我是江离养的一条狗。她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结婚协议上白纸黑字，

我就是个随时能扔的摆设。她在公司呼风唤雨，我在家给她煮饭擦鞋。连她闺蜜都笑我，

说我这辈子就这点出息。可他们不知道，我等的就是今天。当她站在台上，

要亲手毁掉我的一切。我推开门，一步步走向她。这场戏，该换我当主角了。1我叫沈墨。

三年前，我家那点小生意垮了。欠了一***债，我爸差点跳楼。江离找上我，说结婚，

她能帮我把窟窿填上。我没多想，点了头。后来才知道，她不是看上我。

是她需要一个听话的傀儡，挡掉那些烦人的追求者。签协议那天，她坐在办公桌后面，

眼皮都没抬。记住你的身份。在外面，你是我丈夫。关起门，

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我嗯了一声，没反驳。她把协议推过来，指甲涂得鲜红。第一条，

不准干涉我的工作。第二条，随叫随到。第三条，别妄想不该你想的东西。

我拿起笔，签了字。笔尖划过纸，沙沙响。她满意地笑了，伸手拍拍我的脸。乖。

那眼神，跟逗弄宠物没两样。2从那以后，我成了江离的专属跟班。她上班，我给她开车门。

她开会，我给她倒咖啡。公司里的人都叫我沈助理。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笑话我。

有回在电梯里，听见两个女员工嘀咕。江总怎么找这么个窝囊废？长得还行，

可惜是个软骨头。我低着头，假装没听见。江离的办公室在顶层。落地窗，能看见半座城。

她经常站在窗前打电话，语气冷冰冰的。我就在旁边整理文件，一言不发。

有时候她会突然回头，盯着我看。沈墨，你最近是不是胖了？我摇摇头。没有，

体重没变。她走过来，捏捏我的胳膊。太瘦了，多吃点。别出去给我丢人。

我点点头。她转身坐下，继续看报表。我默默退到角落，给她泡茶。茶叶要放多少，

水温要几度，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喝了一口，皱皱眉。今天的水有点凉。

我赶紧接过杯子。我重新泡。她挥挥手，像赶苍蝇。出去吧。

我端着杯子走出办公室。门外，几个秘书偷偷看我。我冲她们笑笑，她们立刻低下头。

3晚上回家，我系上围裙做饭。江离口味挑，不吃辣，不吃油腻。我每天变着花样做。

她下班晚，我就把菜温在锅里。有时候她半夜回来，鞋一踢，瘫在沙发上。饿了。

我赶紧去热饭。她一边吃，一边看手机。明天早上七点，我要见个客户。

你提前把车准备好。我点头。知道了。她突然抬头，盯着我。你最近好像很闲？

我盛汤的手顿了顿。没有，一直挺忙的。她冷笑。忙什么？忙着给我当保姆？

我没接话，把汤碗推过去。她喝了一口，放下勺子。咸了。下次少放盐。

我嗯了一声。她起身去洗澡，水声哗哗响。我坐在餐桌前，看着那碗没动几口的汤。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条短信。沈总，那边同意了。我删掉短信，继续吃饭。4周末，

江离带我去参加酒会。她穿一身黑裙子，脖子上戴条钻石项链。我穿西装，打领带，

跟在她身后。有人过来打招呼。江总，这位是？江离挽住我的胳膊，笑得很假。

我先生，沈墨。对方上下打量我。久仰久仰。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无非是那些难听话。江离和人谈生意，我就在旁边站着。她偶尔回头，让我去拿杯酒。

我就乖乖去拿。有个秃顶男人凑过来，拍拍我的肩。小沈啊，跟着江总混，挺舒服吧？

我笑笑。还行。他压低声音。听说你以前自己开公司？我摇头。小打小闹，

早就不干了。他嘿嘿笑。可惜了。要是当初没倒，现在也该有点规模了。

江离突然插话。王总，聊什么呢？秃顶男人赶紧摆手。没什么，随便聊聊。

江离瞥我一眼。去给我拿块蛋糕。我转身走开。听见她在后面说。别理他，

就是个吃软饭的。5酒会结束，江离喝多了。我扶她上车，她靠在我肩上。开慢点。

我头晕。我调低座椅，让她躺得舒服点。车开上高架，窗外灯光闪闪。她突然伸手，

捏住我的下巴。沈墨。你最近好像不太对劲。我盯着前方。哪里不对劲？

她凑近，酒气喷在我脸上。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你好像没那么听话了。我笑笑。

我一直很听话。她哼了一声，手指用力。最好是这样。别忘了，我能把你捧起来，

也能把你踩下去。我没说话。她松开手，躺回去。乖一点。我会对你好。

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我握紧方向盘，指尖发白。后视镜里，她的脸在阴影里模糊不清。

6第二天，江离醒得晚。我做好早餐，等她下楼。她揉着太阳穴，一脸不耐烦。

今天不去公司了。你帮我把文件拿回来。我点头。要哪份？她瞪我。

还能哪份？就是今天要签的那个合同。我转身去拿包。她突然叫住我。等等。

你昨天是不是见什么人了？我回头。没有啊。她走过来，盯着我的眼睛。真没有？

我摇头。一直跟着你。她看了我几秒，摆摆手。去吧。我走出门，松了口气。

开车到公司，秘书把文件给我。江总今天不来？我笑笑。她有点不舒服。

秘书哦了一声，眼神暧昧。沈助理真体贴。我没接话，拿着文件下楼。在停车场，

遇到个熟人。是以前合作过的李总。他看见我，愣了一下。沈墨？我点点头。李总。

他上下打量我。你怎么在这？还给江离当助理？我嗯了一声。他叹口气。可惜了。

当初你那公司，要是没倒，现在说不定比江氏还大。我笑笑。过去的事了。

他拍拍我的肩。有空一起吃饭。我点点头，看着他走远。手机又震了。沈总，

资金到位了。我删掉短信，开车回家。7江离在家休息，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把文件递给她。她翻了几页，扔在桌上。没什么问题。你帮我签了吧。我愣住。

我签？她挑眉。怎么，不敢？我拿起笔，犹豫了一下。这不合规矩吧？她冷笑。

规矩是我定的。让你签就签。我低下头，签上自己的名字。她拿过去看了看，

满意地点头。字写得不错。比上次有进步。我没说话。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

下周三董事会。你跟我一起去。我抬头。我去干什么？她扯扯嘴角。

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商场。免得你整天胡思乱想。我点点头。好。

她起身去倒水，经过我身边时，脚步顿了顿。沈墨。你最近是不是在搞什么小动作？

我心里一紧。没有。她盯着我。最好没有。要是让我发现你在背后搞鬼...

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我低下头。我知道。8接下来几天，我格外小心。

江离好像起了疑心，时不时突然回家。有次我正在书房看书，她推门进来。

看什么这么认真？我把书合上。随便翻翻。她拿起书，看了看封面。经济学原理？

你看这个干嘛？我笑笑。打发时间。她哼了一声，把书扔回桌上。装模作样。

看得懂吗你？我没接话。她转身要走，又停住。下周董事会，记得穿正式点。

别给我丢人。我点头。好。她关上门，脚步声远去。我松开握紧的拳头，

手心全是汗。打开电脑，邮箱里有封新邮件。墨渊科技最新进展...我快速浏览一遍，

删掉邮件。窗外下雨了，滴滴答答。江离在楼下喊。沈墨，我饿了。我应了一声。

马上来。9董事会前一天，江离很晚才回来。她脸色不好看，把包扔在沙发上。

气死我了。我给她倒杯水。怎么了？她瞪我。还不是那个墨渊科技。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抢了我们好几个项目。我手抖了一下，水洒出来点。墨渊科技？

她没注意我的异常，自顾自生气。对，听说老板是个年轻人。手段挺厉害。

明天董事会，我就要提议全面打压他们。我放下水杯。没必要吧？

说不定可以合作。她冷笑。合作？凭什么？一个刚起步的小公司，也配？

我沉默。她突然看向我。你好像很关心这个墨渊？我摇头。随便说说。她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沈墨，我警告你。别动什么歪心思。老老实实当你的沈助理，

比什么都强。我低下头。知道了。她转身上楼，脚步声很重。我在客厅站了很久，

直到手机震动。沈总，一切就绪。我回了个好字。10董事会当天，我起得很早。

江离还在睡，我轻手轻脚做早餐。煎蛋，烤面包，热牛奶。她下楼时，已经穿戴整齐。

黑色套装，高跟鞋，头发盘得一丝不苟。今天很重要。你少说话，多听着。我点头。

她坐下吃早餐，一边看手机。这个墨渊，居然拿到那么多投资。

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支持吗？我盛粥的手顿了顿。不太清楚。她放下手机，盯着我。

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我笑笑。生意上的事，我不懂。她哼了一声。也是。

跟你说这些就是对牛弹琴。吃完早餐，我们出门。车上，她一直打电话。对，

一定要压下去。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就不信搞不定一个小公司。我安静开车，

没插话。等红灯时，她突然问。沈墨，要是有一天我破产了，你会怎么办？我愣了一下。

不会的。她扯扯嘴角。我是说如果。我想了想。还能怎么办。跟着你呗。

她笑了，第一次笑得有点真。算你有点良心。11到公司，气氛很紧张。秘书迎上来。

江总，董事们都到了。江离点头。文件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她回头看我。

你就在外面等着。需要的时候再叫你。我点点头，在休息区坐下。透过玻璃墙，

能看见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江离站在主位，气场全开。她在说话，手势很用力。

我听不见内容，但猜得到。肯定是关于怎么对付墨渊。手机又震了。沈总，时间到了。

我站起身，整理一下西装。秘书奇怪地看着我。沈助理，你要去哪？我笑笑。洗手间。

走出休息区，我没去洗手间。而是径直走向电梯。按下顶层按钮。电梯上升时，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三年了。这张脸，连我自己都快不认识。电梯门开，我深吸一口气。

走向会议室大门。12手放在门把上，能听见里面的声音。江离在说话，语气斩钉截铁。

...所以我认为，必须立即采取行动。墨渊科技必须除掉。我推开门。吱呀一声，

所有人都看过来。江离愣住。沈墨？你进来干什么？我没理她，一步步走向主席台。

脚步声在安静会议室里格外响。董事们交头接耳，一脸困惑。江离脸色难看。出去！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走到她面前，停下。她瞪着我。你听见没有？我伸手，

轻轻把她抱起来，放在总裁办公桌上。她惊呼一声。你干什么！我俯身，抵着她额头。

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老婆，公司玩够了，该跟我回家了。13会议室里静得吓人。

所有人都盯着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江离坐在桌上，腿还悬在半空。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沈墨，你疯了？快放我下来！我没动，反而凑近了些。

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还是我昨天帮她挑的那瓶。我没疯。就是觉得，

这游戏该换人玩了。底下有个老头猛地站起来，是公司元老陈董。成何体统！保安！

叫保安！我转头看他，笑了笑。陈叔，别急。等我把话说完。江离挣扎着想下来，

我按住她的肩。别动。摔着怎么办。她瞪着我，眼里像要喷火。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松开她，转身面向众人。重新介绍一下。我是沈墨。墨渊科技的创始人。

会议室里炸开了锅。什么？墨渊是他搞的？不可能！江离猛地抓住我胳膊。

你胡说八道什么？墨渊的老板明明姓周...我低头看她。老周是我雇的。

真正的老板，一直是我。她从桌上跳下来，站直身子。证据呢？就凭你空口白牙？

我掏出手机，按了几下。会议室的大屏幕亮起来。上面是墨渊的股权结构图。我的名字，

明明白白写在最大股东那一栏。江离盯着屏幕，嘴唇发白。你...你什么时候...

我收起手机。三年前。从你让我签第一份文件开始。14陈董气得直拍桌子。

胡闹！这是商业欺诈！我看向他。陈叔，您去年通过女婿投资的星海项目，

亏了八千万吧？要不要我帮您算算，这笔钱是怎么没的？他脸色一变，不说话了。

其他董事也开始交头接耳。江离深吸一口气。就算你是墨渊的老板又怎样？

这里是江氏。轮不到你撒野。我点点头。说得对。所以我现在正式提出收购。

墨渊将全资收购江氏。底下哗然。有人笑出声。小子，你知不知道江氏市值多少？

墨渊才成立三年，拿什么收购？我看向说话的人。张董，

您上个月是不是抛了五百万股？接盘的就是墨渊。他愣住了。我继续往下说。

不止张董。在座各位，最近半年抛的股份，大部分都被墨渊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