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夜半电梯陈默指尖冰凉地关掉了电脑屏幕上最后一张设计图。办公室里空荡寂静,
只有他工位上的灯还亮着,在他疲惫的脸上投下青白的阴影。窗外,雨幕笼罩着城市,
霓虹灯在湿漉漉的玻璃上晕开一片模糊的光斑,如同他此刻晦暗的心情。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胸口像是被一团湿透的棉花堵着,沉甸甸地喘不过气。今天,
那个他投入了三个月心血、熬了无数通宵的重要项目,负责人选的公示牌上,
最终写的是“周磊”,而不是他“陈默”。周磊,那个惯会钻营、抢功甩锅一把好手的同事,
又一次在关键时刻,“借鉴”了他的核心创意,在总监面前侃侃而谈,
最终“顺理成章”地摘走了桃子。会议室里,
当周磊投来那个混合着得意与若有若无挑衅的目光时,陈默紧紧攥着拳头,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刺痛感传来,他却只能在周围同事或同情或看戏的眼神中,
颓然低下始终挺不直的脊梁。愤懑、不甘、还有一丝对自己懦弱的憎恶,像无数细小的毒虫,
窸窸窣窣地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电梯从顶楼缓缓下降,数字一下下跳动,
在寂静的办公楼里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走进空无一人的金属厢体,
冰冷的四壁映出他此刻的狼狈。他无力地靠在梯壁上,闭上眼,只想尽快回到那个虽然狭小,
但至少能提供片刻喘息与伪装的出租屋。
回到那栋有着二十多年楼龄、墙皮斑驳的“永安居”公寓楼时,雨势未减。大堂里灯光昏暗,
老旧的节能灯管接触不良似的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摇曳不定的影子。
夜班保安不见踪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劣质消毒水混合的怪味,令人作呕。
他木然地按下电梯按钮,听着缆绳搅动时发出的、仿佛老人咳嗽般的沉重声音。
电梯门吱吱嘎嘎地打开,里面的灯光比大堂更加惨淡。他迈步进去,转身按下“7”楼。
就在铁门缓缓合拢,缝隙只剩下最后一道窄线的瞬间——一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
悄无声息地伸了进来,精准地挡住了光感器。那只手,白得像是浸过水,
皮肤下看不到一丝青筋,带着一种非活物的僵硬感。“呲——”门受到阻碍,
不情愿地重新滑开。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站到了电梯最里面的角落,
背对着陈默,仿佛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陈默的呼吸骤然停顿,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冰冷的手狠狠攥紧,骤然的收缩带来尖锐的痛感。那是一个女人,
穿着一身极其刺目的血红嫁衣。嫁衣的样式很古旧,绝非现代婚礼款式,丝绸面料上,
用金线精细地绣着鸾凤和鸣的图案,只是那金色黯淡无光,反倒是凤凰的眼睛,
在昏暗光线下幽幽地反射着微光,仿佛活物般窥视着他。嫁衣的边缘有着繁复的云纹,
但整体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陈腐气息,像是刚从某个积满灰尘、蛛网密布的旧木箱里翻出来,
还带着地下深处的阴冷。她低着头,浓密如瀑的黑发垂落下来,将她的面容完全遮盖,
一丝肌肤也看不见。身量看起来不高,有些瘦弱,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纹丝不动,
如同一个做工精致的傀儡。电梯门终于完全关闭,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几乎是在门合拢的瞬间,陈默明显地感觉到,厢体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寒意顺着裤管往上爬,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像是混合了湿润泥土、陈旧木头和某种淡到几乎闻不出、却让人心头发慌的***花香的气味,
弥漫开来,取代了原本沉闷的空气。头顶的灯管开始不安分地、剧烈地闪烁,明灭不定,
光线每一次恢复,那身嫁衣的红就似乎更加浓郁一分,仿佛拥有了生命,
要从中滴下粘稠的血液来。陈默的身体彻底僵直,背脊死死抵住冰冷坚硬的梯壁,
冷汗瞬间就从额角、鬓边渗出,沿着皮肤滑落,带来冰凉的触感。
他死死盯着那个红色的背影,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收缩成针尖大小,喉咙发紧,
连吞咽口水的动作都变得艰难无比。电梯运行的微弱嗡鸣声似乎消失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他自己如擂鼓般疯狂跳动的心脏,在死寂的空间里“咚咚”作响,
震得他耳膜发疼。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刃上翻滚。
“……还差一个……”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那声音空灵、幽怨,
带着一种奇怪的、仿佛来自不同空间的叠音,既不像是从前方传来,也不像是从耳边响起,
而是直接钻进他的脑髓,在他的头骨内回荡。“……就差一个了……”女人喃喃自语,
声调没有任何起伏,平直得可怕,却像一把冰冷的锉刀,反复刮擦着陈默濒临崩溃的神经。
她是在跟我说话吗?差一个什么?乘客?还是……别的什么?
无数的恐怖片场景和都市传说在他脑海中翻腾、碰撞,但他从未想过,
自己会亲身陷入如此真切、如此令人窒息的诡异境地。
“叮——”清脆的提示音如同天籁般响起,七楼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
外面楼道里那熟悉的、略显昏暗的灯光照射进来,带来了些许现实世界的暖意。
陈默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了出去,因为极度的恐惧和腿软,
一个踉跄,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传来一阵钝痛。他顾不上这些,
连滚带爬地撑起身子,头也不敢回,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自己的房门。
钥匙串在他颤抖的手中哗啦作响,好几次都对不准锁孔,
冰冷的金属触感反而加剧了他的慌乱。终于,“咔哒”一声,门开了。
他像一颗被投石机抛出的石子,猛地撞了进去,随即用尽全身力气,“砰!
”地一声将门重重摔上,反锁,又哆哆嗦嗦地拉上防盗链,发出“哗啦”的金属摩擦声。
做完这一切,他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脱力般地滑坐在地上,胸膛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从一个噩梦中挣脱,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
他侧耳倾听,心脏依旧狂跳不止。楼道里,电梯方向,一片死寂。那部老旧的电梯,
似乎并没有继续运行下去的声音。刚才……是幻觉吗?是连续加班太累,
精神恍惚产生的错觉?还是压力过大导致的短暂性精神异常?
但那身血红嫁衣带来的视觉冲击,那骤然下降的体温,那直接钻入脑海的诡异低语,
还有那股特殊而令人不安的气味……一切都太过真实,真实到此刻他背靠的门板,
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这一夜,陈默失眠了。只要一闭上眼,
就是那团移动的、令人心悸的血红,和那句萦绕不去、如同跗骨之蛆的“还差一个”。
黑暗中,任何细微的声响都被无限放大,让他一次次惊坐起来,冷汗淋漓。
第二章:死亡讯息与递出的剪刀第二天早晨,陈默是被手机接连不断的推送提示音吵醒的。
他头痛欲裂,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块,摸过床头柜上嗡嗡震动的手机,迷迷糊糊地解锁屏幕。
本地新闻的头条标题,像一根烧红的冰锥,
瞬间刺穿了他残存的睡意和最后一丝侥幸——突发:永安居公寓发生离奇命案,
一青年男子家中惨死,十指指甲被整片剥去!“永安居”三个字,
让他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颤抖着点开新闻,报道内容更加详细,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在他的神经上:“……死者周某,男性,二十八岁,系某公司设计师。
今早其同事因其失联,上门发现异常后报警。警方赶到现场时,发现周某已死亡多时,
死状极为诡异……现场门窗完好,无强行闯入痕迹,
死者财物未有损失……初步排除抢劫杀人,但具体死因仍在调查中……值得注意的是,
死者十片手指甲盖被某种利器完整、精细地剥除,创面异常整齐,
警方仍在寻找作案工具及动机……此案疑点重重,
或涉及其它未知因素……”配图是打了厚重马赛克的现场照片,
但文字描述已经足够在陈默脑中勾勒出那血腥、恐怖、超乎想象的画面。周磊!真的是他!
就住在他楼下六楼!那个昨天还鲜活地、带着令人厌恶的得意笑容抢走他项目的人!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贴身的T恤,冰凉的布料黏在皮肤上,带来一阵恶心感。
昨晚电梯里的诡异经历与眼前这则新闻粗暴地重叠在一起,
形成了一个可怕的、他不敢深想的联系。
“还差一个……”那空灵幽怨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回响起来,这一次,
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明确指向性。差一个……难道就是指……周磊?!她就是来找周磊的?
而自己,只是恰巧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撞见了这场超自然的索命过程?
一种难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恐惧攫住了他。这不再是虚无缥缈的鬼故事或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是活生生发生在身边,发生在与他有直接关联、甚至他内心曾暗暗诅咒过的人身上的惨剧!
那个诅咒……他猛地想起,在周磊抢走项目后,他躲在洗手间隔间里,
听着外面周磊和别人的谈笑风生,内心那股翻涌的黑色潮流——“周磊,你这种人,
迟早遭报应!”难道……难道……?他魂不守舍地来到公司。
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同事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脸上带着惊恐、猜测,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事不关己的唏嘘和隐秘的兴奋。
人注意到陈默异常苍白的脸色、浓重的黑眼圈以及那双游离失神、不敢与任何人对视的眼睛。
他的工位斜对着周磊的。此刻,那个位置空着,电脑屏幕暗着,椅子摆放得有些歪斜,
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陈默记得很清楚,就在上周,周磊就是坐在那个位置上,
拿着他熬了通宵做出的初步方案框架,对着总监和众人侃侃而谈,将他的创意据为己有,
最后“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项目负责人。当时周磊投来的那个眼神,
带着胜利者的优越和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像一根淬了毒的针,深深扎进陈默的心里。
他当时内心充满了愤懑和不甘,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在无人的角落,
用最恶毒的语言在内心诅咒。难道……诅咒以这种恐怖的方式应验了?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一整天,他都无法集中精神工作,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表仿佛都在扭曲、蠕动。
突如其来的声响——电话***、同事的咳嗽、甚至是纸张翻动的声音——都能让他惊跳起来,
心脏漏跳一拍。他总觉得背后发凉,仿佛有一双冰冷的、非人的眼睛在暗处死死盯着他,
窥视着他内心的恐惧与慌乱。傍晚,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公司,脚步虚浮。回到永安居,
这栋老楼在暮色中显得比以往更加阴森破败,每一扇窗户都像一只只窥探的眼睛。
他刻意绕开了电梯,选择了走楼梯。昏暗的楼梯间里,
只有他沉重而慌乱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喘息声在空旷的水泥结构间回荡,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赶。然而,恐惧并未因此远离。当晚,他心绪不宁,
草草煮了碗泡面,却食不知味。下楼去便利店买烟,回来时,楼道里的声控灯似乎彻底坏了,
无论他怎么用力跺脚、咳嗽,那片黑暗都顽固地笼罩着走廊。他只好掏出手机,
借助屏幕微弱的光亮,像盲人一样摸索着走向自家房门。冰冷的金属钥匙握在手中,
却因为手掌沁出的冷汗而有些滑腻。
就在他将钥匙尖端凑近锁孔的瞬间——一股熟悉的、足以冻结血液的寒意,
毫无征兆地从身后袭来,瞬间将他包裹。他全身的血液仿佛真的凝固了,身体变得僵硬如铁,
一点点地,像是生锈的机械般,极其缓慢地回过头。手机的光柱颤抖着扫向楼道尽头。
那片更深沉的黑暗中,一抹刺目的、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红,缓缓显现,
如同滴入清水中的浓墨。是她!依旧是那身血红嫁衣,依旧是低垂的头颅,
浓密的黑发如同瀑布般覆面。她像是从墙壁里无声地渗出来,又像是原本就融于那片黑暗,
此刻才逐渐凝聚成形。然后,开始向他“飘”来。没有脚步声,甚至没有衣袂翻飞的声响,
只有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随着她的靠近而不断增强,
还有那股混合着土腥和陈腐花香的冰冷气息,再次浓郁地将他笼罩。陈默想跑,
但双腿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块,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想放声尖叫,
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连一丝微弱的气音都发不出来。
他只能睁大布满血丝的双眼,眼睁睁看着那团象征着死亡与不详的红色越来越近,
近到他几乎能看清嫁衣上金线刺绣的细微纹路。红衣女子在他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下。
如此近的距离,陈默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如同古墓深处般的阴冷寒气。然后,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手臂。那只苍白得没有一丝活人气息、皮肤细腻得诡异的手,
从宽大的、绣着繁复花纹的袖口中伸出。手里,稳稳地握着一把剪刀。
一把布满了深褐色锈迹,造型古拙怪异,仿佛历经了漫长岁月侵蚀,
但刃口却在手机冷光下反射出异常锐利、冰冷刺骨寒光的剪刀。她将剪刀,
直直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递向陈默。那锈迹斑斑的剪刀尖,仿佛正对着他的心脏。
“该你了。”空灵幽怨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仅仅是叙述,
而是带着一种冰冷无情的、最终宣判般的冷酷。
“不……不关我事……不是我……”陈默从剧烈颤抖的牙缝里,
挤出几个破碎的、连他自己都听不清的音节。巨大的恐惧如同海啸,
瞬间冲垮了他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让他几乎精神崩溃。他猛地转身,
也顾不上掉在地上的钥匙,用肩膀对着并未完全锁死的房门狠狠撞去!“砰!”门被撞开,
他失去平衡,连滚带爬地扑了进去,手肘和膝盖在粗糙的地板上擦过,带来***辣的疼痛。
但他浑然未觉,只是凭借求生本能,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将门重重摔上!“咔哒!
哗啦——”反锁,拉上防盗链,一系列动作快得如同触电。做完这一切,他背靠着门板,
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骨头般滑坐在地,像一条离开水的鱼,张大了嘴巴,
却只能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喘息声,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全身的衣物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冰凉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颤。门外,一片死寂。
没有离开的脚步声,没有敲门声,什么都没有。但那团红色的阴影,
那冰冷的、如同实质般的注视感,并未离去。它仿佛穿透了厚厚的门板,
牢牢地钉在他的背上,与他进行着无声而恐怖的对峙。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陈腐花香,
似乎还在鼻尖萦绕。过了不知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门外的寒意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陈默瘫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着仿佛要裂开的头颅,
身体依旧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牙齿磕碰,发出“咯咯”的轻响。
“该你了……”这三个字,如同最恶毒的魔咒,在他脑海里疯狂盘旋、撞击,
反复碾压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为什么是我?我和周磊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
难道仅仅因为我在心里诅咒过他?他强迫自己从恐惧的泥沼中挣脱出一丝理智,
颤抖着再次打开手机,手指不受控制地滑动屏幕,搜索着关于永安居最近的所有新闻。
除了周磊,昨天还有一则不太起眼的社会新闻——同栋楼的一位姓张的阿姨,
因为与捡破烂的流浪汉发生争执,突发脑溢血,被发现死在家中。报道称现场有些“凌乱”,
但并未提及具体细节,只说是邻里纠纷引发的意外。
张阿姨……陈默对这个名字有深刻的印象。就住在他对门再过去两间。
一个极其泼辣跋扈的老太太,长期用废旧家具、纸箱、破烂家什占用公共楼道,
夏天还把捡来的瓶瓶罐罐和废纸堆在门口,滋生蚊虫异味,
整层楼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陈默因为这事和她吵过好几次,最后一次,
张阿姨叉着腰,堵在他门口,指着他的鼻子,用极其恶毒、肮脏的语言咒骂他,
说他“短命相”、“活该穷酸一辈子”、“没出息的货色”,气得陈默当时浑身发抖,
脸色铁青,却碍于对方是老人,最终只能狠狠地摔上门,在屋里气得来回踱步,
内心疯狂地诅咒这个“老不死的”怎么不早点清净!
周磊……张阿姨……一个可怕的、清晰的名单,在他脑中逐渐浮现出来,带着血淋淋的关联。
恶毒辱骂、还有……他的前女友林晓因嫌弃他“没出息”、“看不到未来”而决绝分手,
言语极尽侮辱,将他贬低得一文不值……甚至,
还有一个因为他无意间在同事间传播了对方可能靠关系上位的谣言,
而导致其被孤立、最终被迫离职的旧同事小李……所有近期非正常死亡的,
或者与他有过严重矛盾、他曾对其心怀恶念甚至付诸行动的人,
似乎都被一条无形的、充满恶意的线串联了起来!而剪娘那句“还差一个”,下一个目标,
极有可能就是……林晓!那他自己呢?他陈默,在这个由恶意编织的名单上,
扮演着什么角色?是旁观者?是见证人?还是……最后一个将被清算的对象?
第三章:探寻根源与绝望警告极度的恐惧,有时候会催生出一种畸形的、不顾一切的勇气。
陈默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红衣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为何纠缠上了他。他想起了楼里那个姓王的老保安,在这栋楼工作了很多年,
平时喜欢在值班室喝点小酒,话也比较多,或许知道些什么。第二天下午,
陈默特意去附近超市买了一瓶不错的白酒和一包价格不菲的香烟,来到一楼的保安值班室。
老王正准备交接班,看到陈默手里的酒,昏黄的眼睛眯了眯,闪过一丝精光。“王师傅,
值班辛苦,一点心意,不成敬意。”陈默努力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把酒递过去。“哎哟,
小陈,你这……你这太客气了。”老王嘴上假意推辞着,手却已经诚实地接了过去,
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光滑的酒瓶,脸上堆起了褶子更深的笑意。陈默顺势坐下,递上烟,
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支,借着烟雾缭绕,状似随意地闲聊起来。话题从天气、物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