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我的豪门亲生父母找到了我。上一世，我卑微讨好，渴求亲情，
最后被他们榨干价值，死在给我那“妹妹”换肾的手术台上。这一世，我重生了。
面对他们虚伪的眼泪和“跟我回家”的施舍。我递过去一张Excel打印的账单，
条条框框，清晰无比。
“十八年抚养费、精神损失费、营养不良补偿费、教育资源差异费……合计一亿三千八百万。
现金还是转账？”他们以为我疯了。那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我名义上的妹妹，
哭得梨花带雨，说我认钱不认人。我那个所谓的未婚夫，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物质、恶毒。
我笑了。对，我就是物质，我就是恶毒。这一世，我什么都不要。不要你们的爱，
不要你们的认可。我只要钱，和你们的命。或者说，我要你们……拿命来换钱。
1姜家人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巷子口的面馆里，呼啦啦地吸着一碗八块钱的牛肉面。
汤是浓的，面是筋道的。我加了两大勺油泼辣子，辣得鼻尖冒汗，爽。
一辆黑得发亮的轿车停在路边，跟这破旧的街区格格不入。车上下来一对男女，
穿得人模狗样。女人叫罗佩云，男的叫姜振海。是我血缘上的父母。上一世，
他们就是这样找到我的。我激动得打翻了面碗，热汤洒了一手，烫出好几个燎泡。
我以为是苦尽甘来。结果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这一世，我眼皮都没抬。继续埋头，
把最后一口面汤喝干净。真香。罗佩云踩着高跟鞋，走到我面前。她那双保养得当的手，
拎着一个十几万的包。她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你就是乔茵？
”我打了个饱嗝，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是我。有事？”姜振海皱着眉，一脸的不耐烦。
他大概觉得这里的空气都脏了他的肺。“乔茵，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当年在医院抱错了，
你是我们姜家的女儿。”我看着他们。罗佩云眼圈红了，开始演戏。“孩子，这些年，
你受苦了……”我抬手，打断了她。“别。先别急着认亲，也别急着哭。
”我从我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里，掏出一沓A4纸，拍在油腻的桌上。纸张的最上面，
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十八年成长费用及精神损失明细表》。“这是什么？
”姜振海的声音沉了下去。“账单。”我指着第一行。“出生至十八周岁，基础抚养费，
参照本市顶尖私立学校及海外夏令营标准，每年五十万，共计九百万。”“营养补偿费。
因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身高低于平均水平，参考各类保健品及营养餐费用，共计三百万。
”“教育资源差异费。你们的女儿上的是国际学校，学钢琴马术，我上的是菜市场小学，
课间捡瓶子。这笔账，五千万，不多吧？”“还有最重要的，精神损失费。
”我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被亲生父母遗弃，在养父母家当牛做马，这种痛苦，值多少钱？
”“我给你们打了个折，算七千万。”“零头抹了。合计一亿三千八百万。
”我冲他们露出一个特别灿烂的笑。“现金，还是转账？我这边建议转账，方便。
”空气死一样地安静。面馆老板探头探脑，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罗佩云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表情已经裂开了。姜振海的脸，从白到红，再到紫。他估计这辈子没受过这种气。
“你……你简直是疯了！”“我没疯。”我把账单推到他面前。“这是你们欠我的。
一分都不能少。”“给了钱，我跟你们回家。不给钱，我们就当没见过。”“反正这十八年，
没你们我也活下来了。”上一世，我跟着他们回家。
住进了那个叫姜若雪的假千金隔壁的杂物间。吃的，是她们剩下的。穿的，是她们淘汰的。
我拼了命地学习礼仪，想融入他们，想让他们喜欢我。我甚至为了讨好姜若雪，
把我的高考名额让给了她。最后呢？姜若雪肾衰竭。他们一家人，跪下来求我。
求我把我的肾，给她。我死在了手术台上。他们甚至没给我立一块碑。因为姜若雪说，
看见我的名字，会影响她康复的心情。重活一世，还谈什么狗屁亲情。太恶心了。我只要钱。
能把他们心头肉剜下来的那种。姜振海气得发抖，指着我，
“你……你……”半天没说出话来。罗佩云稍微冷静一点，她拉了拉丈夫的袖子。
低声说：“先把她带回去，别让人看了笑话。”她转向我，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乔茵，
钱的事，我们回家再说。你先跟我们上车。”“行啊。”我把账单叠好，塞回包里。
“先说好，今天就算欠款第一天。每天按银行最高利率，计算利息。滚雪球那种。
”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吧。我倒想看看，你们家是不是金子做的。
”2姜家的别墅，确实跟金子做的差不多。大。空。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味。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旋转楼梯上。她就是姜若雪。长得确实比我好看。皮肤白，
眼睛大，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上一世，我就是被这张脸骗了。她一边叫我“姐姐”，
一边抢走了我的一切。此刻，她看见我，眼泪就下来了。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她跑下楼，想来拉我的手。我侧身躲开。
帆布包的带子，“不小心”甩在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啪。一声脆响。姜若雪捂着脸，
懵了。罗佩云尖叫一声冲过来，“若雪！你怎么样？”姜振海也黑着脸吼我：“乔茵！
你干什么！”我一脸无辜。“不好意思啊，我这包，它不认识人。”我把帆布包提起来，
晃了晃。“它可能觉得，有人挡了我的路。”姜若雪的脸上，瞬间出现一道红印。
她眼里的泪，这下是真的了。委屈，震惊，不敢相信。
“姐姐……我……我只是想欢迎你回家……”“停。”我掏了掏耳朵。“第一，别叫我姐姐，
我嫌恶心。”“第二，这不是我的家，这是我讨债的地方。”“第三，欢迎我？
你要是真欢迎我，就该把你的房间让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指了指楼上最大、阳光最好的那间卧室。“那间，是你的吧？”上一世，
我住的是走廊尽头的保姆房。阴暗，潮湿。而她的房间，像个公主的城堡。姜若雪咬着嘴唇，
“那……那是我的房间……”“我知道。”我理所当然地说。“你霸占了我十八年的人生，
现在让你一个房间，不过分吧？”“哦，对了，里面的东西，一样都不许带走。
”“那些衣服，包，首饰，就当是利息了。”“我这个人，很大方的。”“你！
”姜振海气得血压都上来了。罗佩云抱着姜若雪，心疼得不行。“乔茵，
你怎么能这么对妹妹！若雪她……”“她什么？她也是受害者？”我笑了。“她吃我的，
穿我的，用我的，享受着我父母的爱，她是什么受害者？”“她是最大的受益者。”“现在，
受益者该付出点代价了。”我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上楼，推开那间公主房的门。
粉色的墙壁，巨大的水晶灯，还有一个塞满了奢侈品的衣帽间。我回头，
看着楼下呆若木鸡的三个人。“给你们十分钟，把她的东西清出去。”“超时的话，
我就自己动手了。”“我动手，可就不保证东西的完整性了。”说完，我“砰”的一声，
关上了门。把那一家人惊怒交加的表情，隔绝在外。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伸了个懒腰。
真舒服。复仇，就该这样。一点一点，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再一点一点，撕碎他们的伪装。
让他们也尝尝，心被掏空，一无所有的滋味。门外传来姜若雪压抑的哭声，
和罗佩云的安慰声。我掏出手机，戴上耳机。放了一首最劲爆的DJ舞曲。世界，
瞬间清净了。3十分钟后，门被敲响了。是保姆。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恐惧。
“大……大小姐，若雪小姐的东西……已经搬出去了。”我摘下耳机，嗯了一声。
“干得不错。有前途。”我走进衣帽间。果然，搬空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衣架和柜子。
姜若雪的东西，一件不留。挺好。省得我扔垃圾了。我慢悠悠地走下楼。
姜若雪正坐在沙发上，眼睛肿得像核桃。罗佩云在一旁给她敷眼睛。
姜振海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脸色铁青。见我下来，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我没理他。
我走到姜若雪面前。她吓得往后缩了一下。我蹲下身，平视着她。“哭什么？
”“一个房间而已。”“比起你欠我的，这算什么？
”她哆哆嗦嗦地说：“我……我没欠你什么……”“没欠？”我笑了。
“你现在穿的这条裙子，是我妈买的吧？你脖子上的项链，是我爸送的吧？”“你住的房子，
坐的车，上的学，哪一样不是我的？”“你只是暂时替我保管一下而已。”“现在，
物归原主的时间到了。”我伸出手，捏住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这个，挺亮的。
我替你保管吧。”咔哒一声。我解开项链的搭扣，揣进了自己的口袋。姜若雪的脸，
瞬间白了。那条项链，是她十八岁的生日礼物，价值不菲。“你！”罗佩云猛地站起来，
“乔茵，你别太过分！”“过分？”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才哪到哪啊。
”“罗女士，你好像忘了，我那张一亿三千八百万的账单。”“这条项链，顶多算个零头。
”“你们要是不想付钱，那我就只能自己动手拿了。”我环顾四周。“这房子里的东西，
都挺值钱的。”“这个花瓶，那个古董钟，还有墙上那幅画……”“你们最好看紧点。
”“不然，我也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长腿跑了。”姜振海终于忍不住了。他指着门口，
对我咆哮。“滚！你给我滚出去！”“我们姜家没有你这种女儿！”“好啊。”我点点头，
掏出手机。“我这就报警。就说你们诈骗。”“先把人骗回来，又不认账，
还想赖掉一亿多的抚养费。”“顺便，我再找几个记者，开个直播。
”“标题我都想好了——《豪门恩怨：真千金回家讨债，反被亲生父母扫地出门》。
”“你猜，你们姜氏集团的股票，明天会跌几个点？”姜振海的咆哮，卡在了喉咙里。
他的脸，憋成了猪肝色。他是个商人。最在乎的，就是公司的名誉和利益。他不敢赌。
我收起手机，满意地笑了。“这就对了嘛。”“一家人，就是要和和气气地坐下来……算账。
”我走到冰箱前，打开门。里面塞满了各种进口水果和零食。我拿出一盒哈根达斯，
撕开盖子，用勺子挖了一大口。冰淇淋的甜，在舌尖化开。真爽。比上辈子吃过的所有东西，
都好吃。我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在客厅里溜达。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像一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女王。而姜家三口，就那么僵硬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像是三个被绑架的人质。他们一定在想，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个疯子。这就对了。我要的，
就是他们这种感觉。恐惧，无力，又拿我没办法。这只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4第二天，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陆景明。姜若雪的青梅竹马，我上一世的未婚夫。
他长得人模狗样，一身名牌西装。一进门，就看见我穿着睡衣，翘着二郎腿，
坐在沙发上吃薯片。他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你就是乔茵？”那语气，
充满了鄙夷和不屑。我没理他。咔嚓，又往嘴里塞了一片薯片。
陆景明大概是没被人这么无视过。他走到我面前，声音更冷了。“若雪都跟我说了。
你一回来就欺负她，抢她的房间和东西。”“我警告你，离若雪远一点。她善良，
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我终于抬眼看了他一下。然后，我把手里的薯片袋子，
朝他递了过去。“吃吗？番茄味的。”陆景明愣住了。他可能以为我会哭，会闹，会解释。
但他没想到，我会问他吃不吃薯片。他的脸，憋得通红。“谁要吃你的东西！不知廉耻！
”“哦，不吃啊。”我收回手，有点遗憾。“那算了。”说完，我继续咔嚓咔嚓地吃。
把他当成了空气。陆景明彻底被激怒了。“乔茵！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薯片袋子，狠狠地扔在地上。薯片碎了一地。我脸上的笑容，
慢慢消失了。我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我比他矮一个头。但我抬起头，
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吗？”我说。“我很讨厌别人浪费粮食。”我的声音很轻。
但陆景明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可能从我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捡起来。”我说。“一片一片，全都捡起来。”“然后，吃了它。”“你做梦！
”陆景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捡？”我点点头。“也行。”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张律师吗？我要起诉。”“对，故意损坏他人财物。还有精神伤害。
”“他叫陆景明，陆氏集团的公子。对，就是他。”“我这包薯片，是我花三块五买的。
但我心情不好，所以，我要他赔偿我三百五十万。”“精神损失费，就……再加个五百万吧。
”“嗯，好的，你尽快处理。”我挂了电话。看着目瞪口呆的陆景明。“现在，
你还觉得我在做梦吗？”陆景明的脸色，比调色盘还精彩。他大概以为我是吓唬他。
但他又不敢确定。因为我看起来，太他妈认真了。这时候，姜若雪从楼上跑了下来。
“景明哥哥！姐姐！你们别吵了！”她拉住陆景明的手臂，一脸焦急。然后又转向我，
眼泪汪汪。“姐姐，你别怪景明哥哥，他也是为了我……”我没理她。我只是盯着陆景明。
“我再说一遍。”“捡。起。来。”陆景明的手，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尊严和理智，
在他的脑子里打架。最后，他还是怂了。他不想因为一包薯片，惹上官司，闹出笑话。
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好……我捡……”他弯下腰。当着我的面，
一片一片地，把地上的薯片渣，捡进袋子里。那样子，别提多狼狈了。姜若雪在一旁，
看得心都碎了。“景明哥哥……不要……太委屈你了……”我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
等他捡完。我才慢悠悠地开口。“行了。你可以滚了。”“顺便告诉姜若雪。
”“想找人替她出头，可以。”“先去门口排队领号。”“今天，我没空。”说完，
我打了个哈欠，转身上楼回房间。留下客厅里，一对被羞辱到极致的男女。和一地，
狼藉的自尊心。真好。新的一天，又是从收获快乐开始的。5很快，就到了姜若雪的生日。
姜家要为她举办一个盛大的生日宴会。邀请了本市所有的名流。上一世，我也参加了。
我穿着一件不合身的旧裙子，躲在角落里。看着姜若雪像个公主一样，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而我，像个笑话。他们指着我，说我是从乡下来的野丫头，上不了台面。罗佩云特地找到我。
她递给我一件看起来还不错的礼服。“乔茵，今晚是若雪的生日宴。你穿得体面点，
别给我们姜家丢人。”她的语气，充满了施舍。我接过礼服。然后，当着她的面，
拿起桌上的剪刀。咔嚓。咔嚓。几下就把裙子剪成了几块破布。罗佩云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你！你干什么！”“丑。”我说。“这颜色，这款式，配不上我的气质。”“而且，
你让我穿她剩下的？”“你觉得，我配吗？”我把破布扔在地上。“想让我参加宴会，可以。
”“去，给我买新的。”“我要城东最高级的那家店，最新款的。”“还有配套的珠宝，
鞋子，包。”“一样都不能少。”“不然，我就穿着这身睡衣下去。”“让大家看看，
你们姜家的真千金，过的是什么日子。”罗佩云气得浑身发抖。但她没办法。她只能咬着牙，
打电话，叫人把最新款的礼服和珠宝送过来。晚上，宴会开始。我穿着价值七位数的礼服，
戴着璀璨的钻石项链，慢悠悠地走下楼。那一瞬间，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在我身上。震惊，惊艳，还有疑惑。姜振海和罗佩云的脸，黑得像锅底。
姜若雪穿着她精心准备的公主裙，站在我旁边，瞬间被衬得像个村姑。她的眼睛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