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舌头借我，我就还你一整片月光。”一、栀子花开的季节，南城总是黏得发腻。
傍晚六点，空气像被谁兑了蜜，呼吸一口，肺里能滴出糖浆。
林栀子把自行车停在旧居民楼下，单脚点地，仰头喊：“江鲸！你的甜筒要化了！
”七楼阳台探出一颗脑袋，头发还滴着水，肩线被夕阳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
江鲸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挂，声音带着刚洗完澡的潮气：“别催，在找***。
”林栀子把脸埋进车把，笑得肩膀直抖。这人永远有本事把一句寻常话讲得让她耳根发烫。
二、江鲸下楼时只穿了件松垮的黑T，运动短裤的抽绳一晃一晃，像某种招摇的邀请。
他从她手里接过甜筒，低头舔了一口，舌尖卷走半朵云似的奶油。“太甜了。”他皱眉，
却低头又舔一口。林栀子盯着他凸起的喉结，
忽然觉得傍晚的风变得不讲道理——吹得她裙摆往他小腿上贴，
吹得她心里的暗火“啪”一声点燃，却找不到地方放。“给我尝一口。”她伸手。
江鲸把甜筒举高，眼里带着坏：“叫哥哥。”“……江鲸你幼不幼稚。”“那叫宝贝。
”她跳着想抢，指尖只碰到他腕骨的温度。江鲸另一只手扣住她后腰，往怀里轻轻一带。
甜筒“咚”一声掉进车筐，奶油溅开，像一小片失控的雪。他的声音落在她耳后，
低得只能让晚风偷听：“栀子，别乱动……再动，我可就不还你了。”三、楼道里没灯。
最后一缕夕阳被防盗门夹断，世界骤然暗成一颗密封的糖罐。江鲸一手牵她，一手插兜，
钥匙在指间叮叮当当。“今天我妈出差。”“……哦。”“三天。”“……哦。
黑暗放大了所有声音——钥匙转动金属的咔哒、门被踢上的闷响、少年运动鞋与地板的摩擦。
还有，两人忽然交叠的呼吸。林栀子被抵在玄关的鞋柜上，背抵住木纹，
手心碰到他后颈潮湿的发梢。江鲸没吻她，只把额头抵在她额前，鼻尖蹭鼻尖，
像两只小心翼翼的幼兽。“先说好，”他声音哑得厉害，“我只借一次。”“借什么？
”“你的舌头。”黑暗里，他伸出指尖，轻轻按住她下唇，像确认一朵花的湿度。
林栀子心脏跳得发疼，却故意张开嘴，用齿尖在他指腹磕了磕。“利息怎么算？
”江鲸笑出声，胸腔震动隔着两层棉布传来。“利息……”他侧头，唇几乎贴着她耳垂，
“把月亮给你，要不要？”话落，他忽然俯身，托着她大腿把人抱起来。
林栀子一声惊呼卡在喉咙，又被他吞回去——不是吻，只是轻轻咬住她下唇，
像把最柔软的秘密含在齿间，舍不得磨碎。四、客厅没开灯，窗帘留一条缝，月光漏进来，
刚好铺在他们脚边。江鲸把她放在茶几上，玻璃面冰凉，她缩了缩。“冷？”“……没。
”他伸手，把黑T下摆掀到一半，又停住。“自己脱，还是我给你？”林栀子抬眼，
看见他锁骨下那颗褐色小痣，像一粒被遗落的可可豆。她忽然伸手，指尖顺着那颗痣往下滑，
停在他胸口最薄的那层皮肤。“江鲸，”她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心跳得好吵。
”江鲸握住她手腕，压在自己唇边，吻得极轻，却带着潮热的呼吸。“那让它安静。
”他低头，吻落在她耳后、颈动脉、锁骨凹陷，像把月光碾碎，一点一点揉进她皮肤。
每落下一处，就停半秒，用舌尖把温度熨平。林栀子仰起头，
看见天花板晃成一片水纹——原来人的骨头真的可以化成一汪潮汐。五、最后一刻，
他忽然收住。额头抵着她肩窝，呼吸滚烫，却不再往前。“……怎么了？”她声音发颤。
江鲸低笑，带着一点挫败，像被自己的理智咬了一口。“再下去，就真还不了你了。
”林栀子愣了半秒，反应过来，抬手揉他头发，把那句“我不用你还”悄悄咽回喉咙。
她凑近，用齿尖轻轻磕他耳廓，声音甜得发腻：“那就先欠着，利息……按分钟算。
”江鲸深吸一口气，把人按进怀里，像按进一颗未剥的糖纸里。窗外，月亮悄悄爬上七楼，
把两个人的影子叠成一个——像一朵被晚风吹散的栀子，落在鲸的尾鳍上。
——“欠我的利息，一分钟要还一次。”六、凌晨一点，
整座城市把空调外机的轰鸣调成统一的低音。林栀子窝在江鲸的沙发里，
脚趾蹭着抱枕上的鲸鱼刺绣。浴室门“咔哒”一声，江鲸带着氤氲的水汽走出来，
T恤领口被水溅湿，贴在锁骨上，像一层半透明的月光。他拿毛巾擦头发，
随手把灯调到最暗，只剩一盏落地灯，灯泡裹着橘黄的纱罩，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还不回家？”“阿姨出差，我回家干嘛？”“不怕我？”林栀子把下巴抵在沙发背，
眨眼：“怕你……反悔。”江鲸低笑，把毛巾往她头顶一扔，盖住她半张脸。
毛巾带着他的洗发水味，薄荷里混一点海盐，像深夜的海滩。她刚想扯下，
就听见他蹲在她面前，声音隔着毛巾传来，闷闷的，却烫耳。“栀子，我反悔了。
”她拉下毛巾，露出红扑扑的脸。“反悔什么？”“刚刚在玄关，我应该直接吻你。”话落，
他伸手捧住她侧脸，拇指在她唇角摩挲，像确认一条看不见的边界。
林栀子心脏“咚”地一声，像被什么柔软却滚烫的东西击中。她刚想开口，江鲸已经低头，
吻落在她唇角——不是掠夺，只是轻轻贴合，像把两片潮汐缝在一起。七、呼吸交缠的间隙，
他声音低得只能让心跳听见。“张嘴。”林栀子颤了一下，齿关却听话地松开。
江鲸的舌尖探进来，带着牙膏的凉，却瞬间被她口腔里的温度融化。他吻得极慢，
像在数她每一颗牙齿，又像在给她喂一颗化不掉的糖。林栀子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他T恤下摆，
指尖碰到他腰侧的皮肤——那里有一道旧疤，微微凸起，像一条沉睡的小山脉。
她指腹轻轻划过，江鲸背脊明显一僵，吻瞬间加重。下一秒，他托着她后颈，
把人压进沙发里。落地灯的光从侧面照过来，刚好穿过他睫毛，在眼下投出一排细碎的阴影。
林栀子眯起眼，看见他锁骨下的那颗褐色小痣，随着呼吸起伏，
像一粒被潮汐推上岸的可可豆。她忽然抬头，舌尖轻轻碰了碰那颗痣。江鲸闷哼一声，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栀子……”“嗯？”“你再这样，我可能就真的……”“真的什么？
”她故意用齿尖磕了磕那颗痣，像要把一句话咬碎。江鲸深吸一口气，忽然把人抱起来，
往卧室走。“真的……不做人了。”八、卧室更暗，窗帘拉得严丝合缝，
只剩空调显示屏一点幽绿。江鲸把她放在床沿，自己蹲在地板上，仰头看她。“怕吗？
”林栀子摇头，声音却发颤：“怕你不继续。”江鲸低笑，
伸手去解她连衣裙最上面那颗纽扣。指尖碰到她锁骨凹陷，像碰到一汪刚化开的雪。他低头，
吻落在那颗纽扣旁边，用舌尖把小小的圆扣顶开。“一分钟。”“什么？”“利息。
”他抬头，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一分钟要还一次。”林栀子还没反应过来，
他已经握住她脚踝，把人往下一拖。她惊呼一声，陷入柔软的床垫，下一秒，他覆上来，
手肘撑在她耳侧，避免压到她。“别怕，”他声音低哑，“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心跳。
”他把耳朵贴在她胸口，呼吸滚烫。林栀子手指***他发间，指尖摸到一点潮湿的水汽。
“跳得快吗？”“快，”他笑，“像在我耳边打雷。
”九、黑暗放大了所有触感——他指尖顺着她小腿往上，停在膝盖后侧，轻轻捏了捏。
林栀子颤了一下，脚趾不自觉蜷紧。江鲸低头，吻落在她脚踝内侧，
像吻住一条悄悄逃跑的小鱼。“这里，”他声音含糊，“有颗小痣。”“嗯……出生就有。
”“那我要给它起个名字。”“叫什么？”“栀子港。”他笑，“我的私人港口。”话落，
他忽然翻身，躺在她身侧，把人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睡吧。”“……啊？
”“再往下，就真的越界了。”林栀子愣了半秒，伸手戳他胸口。“江鲸，
你是不是……不敢？”黑暗中，他握住她手指，按在自己心口。“不是不敢，
”他声音低得近乎叹息，“是舍不得。”“舍不得什么？”“舍不得你明天醒来，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