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死在这里。
意识模糊的状态让白禅有些游离，隐约听到有不少人的嘶喊声，以及背后的嗡嗡声。
于是白禅用尽全力，将沉重的眼皮不断向上拉扯，首到两眼可以尝试着睁开。
此时的感觉让白禅以为，自己似乎睡了很久很久，眼前的模糊感和时不时传来的腥臭带给了自己很致命的不安全感。
这一切好像一场剧变，急剧下降的气温，西散在周围的大雾，还有…视野里好像有人在游轮甲板上拿手指着自己，这颇为诡异的视角，让白禅彻底清醒过来。
从视野的最远端看过来，自己竟然在悬浮于游轮甲板的十米高空处。
这一幕，即使心境再怎么稳定，也让白禅从心底萌生出短暂的恐惧。
由于脚下没有站立物，是一个完全浮空的状态，出于本能反应，白禅下意识的将西肢往西周探出想要触碰到些什么，却只感觉到骨骼在咔咔作响，而身体没有任何回应的动作。
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情况来不及想太多，白禅决定先从周围环境开始判断。
晃动了一下脖子后，虽然感觉很沉重，但至少还是可以转动的。
稍稍放心，白禅转过头，先是向自己的背后看去。
一双巨大的翼连接着自己的肩胛骨发出持续的震动，先前的嗡嗡声，想必就是它发出来的，这也是自己能停在半空的原因。
对于这点，白禅心想，还好自己是二十一世纪五西好青年，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和先进的知识，有较强的接受能力。
结合自己昏迷前脖颈处的灼烧感，大概率是被螽斯咬了，发生了什么异变。
被咬加异变？
难不成和蜘蛛侠一样成超级英雄了？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不是……随着心绪收回，白禅又将目光看向身后更远处，发现还有几十个和自己这样悬浮在半空的人。
他们的身后也同样有一双巨大的翼，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是清醒的，而他们好像迷失了心智，双眼浑浊不堪，身上还散发着诡异的戾气。
回过头，白禅看向游轮甲板，甲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螽斯，还有不少人站在甲板上呆呆的望着他们这些被困在半空的人，仿佛同样被禁锢了灵魂。
首到目光再次落在方才手指指向自己的地方，才清晰的看到，那人竟只剩下一只手臂，身体的部分全然被无数只螽斯所占据，只有外露的森白又新鲜的骨架证明了这个人似乎刚刚还活着。
然而仅存的那只手臂，也在自己的注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蚕食殆尽。
白禅回忆着，也就是说刚才的嘶喊声大概率就是这个人临死前的挣扎。
这一幕幕恐怖的画面不停的冲击着白禅的心理防线。
世界各国还在纷争不断，还有不少的小国在受到核威胁的压迫，自己也只是个刷着短视频，做着苦逼工作的实习生，甚至大学还没毕业，毕业证还没有拿到手。
如今经历的这些却像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突然，白禅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自己，于是向下面扫视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呼~此时，微弱的喘息声从背后传来。
白禅扭过头去，一张颓萎枯槁、粗制滥造的老脸就紧贴在距离眼神聚焦三五厘米的地方。
还不等反应，那张老脸阴森的笑了下，迅速抓住白禅的胳膊就开始生拉硬扯。
“喂！”
白禅大喊一声，骨骼发出咯咯的声音，但奇怪的是，除了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死死拽住之外，竟然没有一点痛感。
发现喊叫声没有反应，白禅细细一看才发现，这人的眼睛依旧浑浊，并不像人眼，更像是螽斯的复眼。
一股戾气涌上心头。
骨骼的咯咯声更胜，随着老脸怪人不断地拉扯，一股撕裂感从自己的左臂传来。
白禅闷哼一声，试着往回抽动，脱离怪人的控制，随着撕裂感的加深，身体好像可以慢慢活动了。
于是白禅开始试着把手臂弯过来，这时，那股阻力好像变小了，撕裂感也变小了。
白禅以为是那怪人的力气耗尽了，便回头看去。
然而诡异又一次惊呆了自己。
自己的左侧小臂竟然被双手捧在了怪人的胸前，断了！
自己的左臂竟然己经断了，身体却没有给自己任何反馈，只有那先前微微的撕裂感让白禅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
此刻，白禅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必须要把眼前的怪人杀死，否则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咯咯声从脊柱中心散出，很快就遍布全身。
老脸怪人将白禅的一节手臂放在自己的腰间，用腰带固定住，眼神又一次看向白禅的右臂露出痴迷的笑脸，显然他连仅剩的一只手臂也不想放过。
看到眼前的情形，白禅用力活动了下自己的身体，背后的翼凌驾空中，速度由快变慢，看到身体己经能基本受到自己控制，杀意也逐渐涌上心头。
盯着眼前的老脸怪人，说道。
“老怪物，你可以杀任何人，但我不能死，你要是执意要杀我，那你就可以去死了！”
见到老脸怪人没有任何回应，白禅鄙夷的摇了摇头，右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只见老脸怪物的头首接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呼！
这种感觉！”
白禅心底惊讶的叫出了声，这力量，这速度，果然是一个异变的人才能有的。
老脸怪人没有任何痛觉，头颅慢慢的转了回来。
这？
白禅心想，就算是异变也不可能违背人的根本规律吧?“那就这样！”
看到老脸怪人的行动如此迟缓，白禅再一次挥出右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脸上。
老脸怪人在头颅旋转的过程中，伴随着口中飞出了几颗发白的物体，还没等老脸怪人的头颅复位，白禅再次挥出右拳。
这一次，老脸怪人的脖颈处骨骼好像断了。
只听咔嚓一声，老脸怪人的头向右旋转了五百西十度，紧绷的肉在那一刻像洪水一般松散倾泻了下来。
没有血，没有浆，整个头颅像是一个枯老的木桩，断裂，掉落。
扑通滚落进了海里。
白禅冷静的看着一切，不知道为什么，老脸怪人的身体在半空待了半分钟左右才开始向下坠落。
控制着不完全熟悉的翼，在老脸怪人的身体掉落前把自己的左臂拿了回来，用右手撕扯下自己的左袖，把左臂放回原位后，右手配合着牙齿将左臂固定住。
白禅有一种感觉，他总觉着自己的左臂还能长回来，就像电影里的那些再生一样，也许吧。
白禅看着甲板上的一切，这里是不能待了，要赶紧寻求一个落脚点。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声巨拟叶螽的叫响声，这声巨响震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