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虹桥夜雨暴雨砸在虹桥机场 T2 航站楼的玻璃幕墙上，

像无数根透明的针在编织密不透风的网。陈立东坐在 VIP 休息室的真皮沙发上，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边缘 —— 那是个磨损严重的硅胶壳，背面印着卡通熊，

熊肚子上用烫金字体刻着 “乐乐爸爸”。这壳子是林秀去年特意定做的，

说让他随时想着儿子，可此刻他看着这行字，心里只有烦躁，没有半分思念。

手机屏幕亮了三次。第一次是老家的座机，林秀的号码他闭着眼都能背下来，

他盯着来电显示看了七秒，直到自动挂断，嘴角还撇了撇，嘀咕着 “整天就知道打电话，

烦不烦”。第二次是市区公寓的号码，是张倩打来的，他按了静音，任由震动在掌心发麻，

心里盘算着怎么跟张倩解释今晚又要 “加班”。第三次是上海浦东的手机号，是苏曼，

他深吸一口气，瞬间换上温柔得能掐出水的语气：“曼曼，刚落地呢，雨太大了，

可能要晚点回去。你先吃，不用等我，乖。” 挂了电话，他随手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眼神里满是算计。

窗外的雨刷器在出租车前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轨迹，霓虹灯光被揉成模糊的色块。

陈立东报出浦东新区的地址，司机师傅操着沪普感慨：“先生您住这儿啊，这小区可贵了，

听说一套要上千万。” 他没接话，心里却得意起来，

觉得自己如今能在上海住这么好的地方，全是靠自己的本事，

丝毫没想起当初林秀是怎么省吃俭用支持他的。转头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老家县城，他和林秀骑着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

后座载着刚从批发市场淘来的保暖内衣，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可他想到的不是林秀的好，

而是觉得那段日子太寒酸，幸好自己熬过来了。那时他口袋里连五十块都凑不齐，

林秀却攥着他冻得发紫的手说：“立东，我信你。” 这句话像颗种子，在他心里扎了根，

可后来这颗种子长歪了，他把林秀的信任当成了理所当然，把自己的成功全归功于自己，

开始不断追逐更多的 “***” 和 “机会”，枝桠歪歪扭扭地伸向了不该去的地方。

第二章 县城往事1998 年的冬天，陈立东穿着洗得发白的棉袄，

站在县百货公司门口推销保暖内衣。北风卷着雪沫子往衣领里灌，

他却额头冒汗 —— 不是冷的，是紧张，怕今天一件都卖不出去，又要被林秀担心。

林秀抱着暖水袋站在不远处，眼神亮晶晶的，像在给他加油，还时不时朝他递个温暖的笑容。

“大姐，您看这面料，纯棉的，贴身穿暖和。” 他拦住一位裹着围巾的妇人，

手指笨拙地扯着内衣领口，“现在买还送一双袜子，特别划算。

” 妇人瞥了眼他冻红的耳朵，接过内衣摸了摸，竟真的买了一套。第一单生意成了，

陈立东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转头冲林秀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心里却已经在盘算着，

等以后赚了钱，可不能再过这种苦日子。那天晚上，他们在出租屋里煮了一锅面条，

卧了两个荷包蛋。林秀把蛋夹到他碗里：“立东，你今天表现真好，以后肯定能当大老板。

” 他扒着面条，眼泪差点掉下来，嘴上说着 “都是多亏了你”，心里却暗下决心，

一定要出人头地，让别人都高看自己一眼，至于林秀，等自己成功了，给她点钱，

就算对得起她了。一年后，陈立东凭着出色的销售业绩，被调到市里的分公司。出发那天，

林秀到车站送他，塞给他一个布包，里面是她连夜织的毛衣。“到了市里要好好照顾自己，

别太累了。” 她眼圈红红的，却笑着说，“我等你回来娶我。

” 陈立东嘴上答应着 “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接你”，心里却想着，到了市里，

机会多了，说不定能遇到更好的。火车开动时，他扒着窗户看她，

直到她的身影变成一个小点，心里没有不舍，只有对未来的憧憬，一种只属于他自己的憧憬。

第三章 市区纠葛市里的分公司在一栋写字楼里，陈立东第一次走进明亮的办公室，

心里既兴奋又忐忑。他被分到销售部，部门经理是个叫张倩的女人，三十岁左右，

穿着职业套装，妆容精致，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陈立东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他觉得张倩比林秀有气质多了，跟张倩在一起，才能配得上未来成功的自己。“陈立东是吧？

” 张倩上下打量着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听说你在县城业绩不错，好好干，

市里机会多。” 陈立东点点头，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不仅要升职加薪，

还要把张倩追到手。接下来的日子，陈立东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他跑遍了市里的大小商场，磨破了好几双鞋，业绩节节攀升。张倩对他越来越器重，

经常带着他一起见客户。一次酒局上，客户灌了他不少酒，他晕晕乎乎地趴在桌上，

张倩递过来一杯温水，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背，他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

心跳却莫名加速，脑子里已经开始想怎么跟张倩表白，完全忘了远在县城的林秀还在等着他。

后来，张倩以加班为由，经常留他在公司待到很晚。陈立东心里清楚张倩的意思，

却故意装糊涂，等着张倩先开口。有一次，外面下着大雨，张倩说自己家太远，

让陈立东送她去公寓。到了公寓楼下，张倩邀请他上去喝杯茶，他犹豫了一下，

心里快速权衡着利弊，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便跟着上去了。公寓里很整洁，

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张倩给他倒了杯红酒，坐在他旁边，轻声说：“立东，

我知道你很努力，也很有才华。在这个城市，光靠努力是不够的，有时候需要有人帮你。

”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神暧昧。陈立东的心乱了，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兴奋。

他想起林秀在老家期盼的眼神，却觉得那是一种束缚，张倩能给她带来的，林秀永远给不了。

他一把抓住张倩的手，说：“倩姐，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

” 他嘴里说着 “好好对你”，心里却想着，等自己利用完张倩的资源，

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好的。那天晚上，他没有回去。之后，他们便开始了同居生活。

张倩利用自己的资源，帮陈立东拿到了更多的订单，他的职位也升了一级。

他给林秀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都说工作忙，林秀总是很体谅他，让他注意身体，

他却觉得林秀烦，有时候甚至会故意不接电话。有一次林秀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他不耐烦地说：“我现在事业刚起步，回去干什么？等我稳定了再说。” 挂了电话，

他就和张倩去餐厅吃大餐了。第四章 沪上迷局2005 年，陈立东因为业绩突出，

被调到上海总部，担任销售总监。上海这座国际化大都市，让他既震撼又迷茫，

震撼的是这里的繁华，迷茫的是他觉得自己还能拥有更多。他租了一套公寓，

开始了新的生活，心里早就把林秀抛到了九霄云外，甚至觉得和张倩在一起也有些腻了，

想找些新的 “乐子”。刚到上海，工作压力很大。他每天忙着拓展业务，

见各种各样的客户。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做外贸生意的苏曼。苏曼年轻漂亮，

性格开朗，对陈立东很有好感，觉得他成熟稳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陈立东被她的热情吸引，加上在上海的孤独感其实是他厌倦了张倩，

很快就对苏曼展开了追求。他隐瞒了自己和林秀、张倩的关系，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单身的成功人士，对苏曼嘘寒问暖，还经常送她礼物，苏曼很快就沦陷了，

答应和他在一起。苏曼知道陈立东 “单身”，经常催他买房结婚。陈立东心里矛盾，

他既不想失去苏曼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友，又无法面对林秀毕竟林秀陪他走过最苦的日子，

他还没找到合适的理由跟她分手和张倩张倩还有利用价值。这时，

他想到了一个 “聪明” 的办法 —— 买三套房子，每个 “家庭” 一套，

这样既能稳住她们，又能满足自己的私欲。他用这几年攒下的钱和业绩提成，

在上海的不同区域买了三套房子。一套在浦东，给苏曼住，装修得很豪华，

他说这是他们未来的婚房；一套在徐汇，他和张倩住，装修得比较稳重，

他说这是暂时的住处，等以后再换大的；还有一套在郊区，装修得很普通，

他偶尔会带林秀来住几天，骗她说这是公司租的房子，条件不好，让她别嫌弃。

为了平衡三个女人，陈立东制定了严格的时间表：周一、周三、周五住在浦东，陪苏曼，

给她做饭、做家务，表现得像个完美男友；周二、周四、周六住在徐汇，陪张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