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神医,打钱头痛,像是被斧头劈开似的疼。意识刚一回笼,
这个念头就占据了李文渊的全部感官。
他记得自己是谁——国内顶尖三甲医院最年轻的外科主任,刚连续工作了四十八小时,
主刀了三台超高难度的手术。最后记忆定格在办公室那张硬邦邦的沙发上,
他不过是想着“就闭眼眯五分钟”……可现在这情况,何止是不对劲。身体像是被拆散了架,
每一处关节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草药味,
还夹杂着老木头和霉斑混合的怪气,呛得他喉咙发痒,忍不住咳出声。他睁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蛛网密布的房梁和黢黑的屋顶。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床,
稍微一动就吱呀作响。身上盖的那床被子,潮湿冰冷,
散发着一股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汗馊味。
“后勤部那帮家伙……已经抠门到给主任睡这种地方了?”他迷迷糊糊地想,
随即又立刻否定,“不对,就算医闹,也没人绑架外科医生啊?绑我有什么用,
现场给他们表演个脾切除?”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四肢却酸软无力。就在这时,
一股完全不属于他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进了他的脑海。
剧烈的胀痛让他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里衣。片刻之后,痛楚渐消,他扶着额角,
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三分震惊,三分荒谬,
还有四分“我一定是在做一场离谱至极的噩梦”的自我怀疑。他,李文渊,
医学界公认的明日之星,穿了。穿越到了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大衍王朝,
一个同样叫李文渊的十八岁乡下少年身上。这少年是杏花村唯一的郎中,
继承了他早逝老爹留下的一间破药铺。可惜,老爹那点半吊子医术他没学到家,
胆小怕事、懦弱无能的性子倒是青出于蓝。几天前,
这位“李郎中”在给村长赵铁柱的宝贝儿子看病时,几副虎狼药下去,人没治好,
反而病得更重了。愤怒的村民一顿老拳,原主就这么一命呜呼,让他捡了个“现成”。
“好家伙……”李文渊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自嘲,
“别人穿越不是王侯将相就是天命之子,自带系统金手指。我倒好,
开局一口硕大无朋的黑锅,外加一副伤痕累累的破身子。这地狱难度,可真够意思。
”他正努力梳理着脑子里那团乱麻般的记忆,“哐当”一声巨响,
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门板撞在墙上,震落簌簌灰尘。“李文渊!
你个杀千刀的庸医,给老子滚出来!”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在小小的房间里回荡。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的壮汉当先冲了进来,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
正是杏花村的村长赵铁柱。他身后呼啦啦涌进一大群村民,男女老少,个个义愤填膺,
手里拎着锄头、扁担、甚至还有烧火棍,那架势,
俨然是要把这间小破屋连同他本人一起拆了当柴烧。“赵……赵村长……”李文渊喉咙干涩,
几乎是下意识地,按照原主的习惯,怯懦地喊了一声。喊完他就在心里啐了一口:真没出息!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撑着床沿站起来,奈何身体虚得厉害,刚起身就晃了一下。
他索性借势靠在床头,抬起眼皮,目光懒洋洋地扫过眼前这群怒发冲冠的“NPC”,
嘴角勾起一抹混不吝的弧度。“哟,各位乡亲父老,这一大早的,是组团来给我请安呢?
”他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语调却慢悠悠的,像一根羽毛,
奇异地挠在了现场紧绷的气氛上,“不过年不过节的,心意我领了,红包就免了啊。
”这话一出,原本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不少。村民们面面相觑,脸上满是错愕。拜早年?
红包?这小子……莫不是前几天被打傻了?赵铁柱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一根粗壮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李文渊鼻子上:“你少给老子放屁!
我儿子大壮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今天活剥了你的皮!”“哦,大壮啊。
”李文渊像是才想起来,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哈欠,“年轻人,火力壮,烧一烧也不是坏事。
怎么,他还喘着气呢?”“你!”赵铁柱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场背过气去。“村长,
别跟他废话了!这祸害留不得,绑了送官!”有村民激动地喊道。“对!送官!
不能再让他害人了!”众人齐声附和,情绪再次被点燃。面对群情激愤,
李文渊眼底最后一丝慵懒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冷静。
作为经历过无数生死瞬间的外科专家,眼前这场面,还不足以让他慌乱。大脑飞速运转,
分析着现状。“原主留下的死局。不解决,别说行医,小命立刻玩完。唯一的突破口,
就是床上那个快死的赵大壮。”就在这时,
一个妇人带着哭腔的尖叫从人群后方传来:“当家的!不好了!大壮他又抽过去了!
浑身烫得吓人啊!”人群顿时一阵骚动。赵铁柱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再也顾不得李文渊,
转身就要往外跑。“站住。”清冷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让赵铁柱的脚步硬生生钉在原地。李文渊扶着床沿,缓缓站直身体。他的目光掠过赵铁柱,
扫过每一张愤怒或惶恐的脸。眼神已然变了,不再是之前的戏谑,而是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
如同站在手术台前,审视着他的战场。“吵吵嚷嚷,能把你儿子从阎王殿喊回来?
”他的话语像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扎进每个人心里,“拿着锄头扁担,
是打算给黑白无常添业绩?”村民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慑住,一时竟鸦雀无声。
李文渊满意地眯了眯眼。对,就是这种感觉。在手术室里,他才是绝对的权威。
他晃晃悠悠向前两步,对着还没回过神的赵铁柱,伸出了一只手,五指摊开。
“干……干什么?”赵铁柱下意识后退半步。李文渊苍白的脸上,那抹笑容越发显得邪气,
带着点中二,又莫名有种让人信服的魔力。“干什么?当然是收钱。”他理直气壮,
仿佛天经地义,“我,神医,出手救人。你们,家属,支付报酬。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你……你还敢要钱?!”有村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文渊送了他一个白眼:“不然呢?你想让我用爱发电?听好了,我这次出诊,
可不是普通价位。这是‘逆天改命’套餐,价格昂贵,风险自负。现在,选择权在你们手上。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睥睨众生的狂傲:“是信我,搏一线生机。
还是现在就去给你儿子准备后事?”“一分钟考虑。”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仿佛那里真有个无形的计时器,“提醒各位,我的档期很满,错过了我,你们就等着哭吧。
计时——开始!”说完,他竟真的闭上眼,老神在在地掐着手指,嘴里念念有词地倒数起来。
整个院子,落针可闻。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眼前的李文渊陌生得可怕。
这哪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草包郎中?这分明是个……疯批!可偏偏是这个疯批,
身上散发出的气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甚至……生出一丝渺茫的希望。
赵铁柱盯着李文渊那张淡定得过分的脸,再想到家里生死未卜的儿子,内心天人交战,
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五十五,五十四,五十三……”倒数声不紧不慢,像催命的鼓点。
终于,在数到“十”的时候,赵铁柱猛地一跺脚,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嘶声吼道:“好!
我信你!只要你能救活大壮,钱不是问题!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李文渊缓缓睁眼,
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个“搞定”的笑容。他拍了拍赵铁柱肌肉紧绷的肩膀,
像个神棍般压低声音:“明智的选择。那么,凡人,前头带路吧。”“现在,
让我们去亲眼见证——”“奇迹发生的时刻。”他一边跟着人群往外走,一边在心底,
与某个无形的存在沟通着。“医疗AI系统,听到了吗?准备开工。第一个临床病例,
数据记录好。若是成功,咱们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桶金,可就指望它了!”脑海深处,
一个冰冷的电子音似有若无地回应。指令确认。生命体征监测启动。
病例档案建立中……李文渊眸底深处,一丝无人能察的精光,一闪而逝。这,
才是他真正的依仗。也是他敢在这个陌生时代横着走的,最大底牌。
第二章 此乃“天罚性”盲肠炎杏花村的土路坑洼不平,李文渊走在中间,
身前是心急如焚的赵铁柱,身后是乌泱泱一大群看热闹的村民。这队伍浩浩荡荡,
气氛却诡异得很。身为焦点的那位“李神医”,走起路来晃晃悠悠,双手往身后一背,
愣是走出了几分老干部视察基层的派头。可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还带着脚印的破长衫,
以及脸上那尚未消退的青紫,又实在落魄得扎眼。这极致的反差,
让跟在后面的村民心里直犯嘀咕。“这娃……真不是被打坏了脑子?”“邪门啊,
以前见着村长,他恨不得缩进地缝里,现在倒好,瞅那架势,都快跟村长并肩走了。
”“可刚才他那眼神……啧,瘆人得很,不像装的。”议论声细细碎碎,像蚊子哼哼,
却一丝不落地钻进李文渊耳朵里。他嘴角几不可察地一勾。“要的就是这效果。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常理都是纸老虎。现在觉得我疯?待会儿,
就得求着我当神仙供起来。”村长赵铁柱家是村里少有的青砖大瓦房,
院墙都比别家高出一截,可见家底丰厚。可此刻,
这座气派的宅子却被一股绝望压抑的气氛笼罩着。还没进门,
女人压抑的哭泣和含糊不清的祷告声就飘了出来,听得人心头发紧。李文渊一脚踏进院子,
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好家伙,院里院外挤满了人,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
一个个交头接耳,面带悲戚,把本就不大的院子塞得水泄不通,空气混浊得能闷死人。
“让开!都让开!”赵铁柱嗓子嘶哑,在前面拼命开路,“让李……李郎中进去!
”他喊出“李郎中”三个字时,明显卡了一下壳,别扭得很。人群勉强分开一条缝隙,
李文渊目不斜视地往里走。一进正屋,
一股混合着汗臭、药渣糊味和劣质焚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他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去世。
“停!”李文渊猛地站定,抬手一声断喝,声如金石。
屋里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一哆嗦。
他指着屋子正中那个烟雾缭绕、活像火灾现场的香炉,又指了指紧闭得严严实实的窗户,
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你们这是在治病,还是打算把他直接熏成腊肉?好省副棺材板?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哭得眼睛肿成桃子的中年妇女,应该是赵铁柱的婆娘,
怯生生地解释:“李、李郎中,俺们是……是给菩萨上香,
求菩萨保佑大壮……”李文渊一个白眼直接翻上了天灵盖。“菩萨要真管用,
你们还挤在我那破门口干嘛?直接打包送庙里不就完了!”他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语气霸道,“把所有窗户都给我打开!通风!现在!立刻!马上!病人需要的是新鲜空气,
不是你们制造的二手毒气!”几个离窗户近的村民被他气势所慑,几乎是下意识地,
“哐当”几下就把窗户全推开了。清冷的空气涌入,总算冲散了些许屋里的污浊。
“还有你们,”李文渊的“毒舌”火力全开,扫视着屋里屋外挤成一团的人群,“看热闹的,
全都出去!院子里等着!这里是病房,不是你们村头唠嗑的大槐树下!留村长两口子,
再加两个手脚利索的帮忙就行!”“这……”村民们有些犹豫,站着没动。“怎么?
”李文渊眉毛一挑,“你们留在这儿,是能帮他退烧,还是能替他疼?
一群移动的……‘秽气’源头!再不出去,耽误了我的‘神通’,这责任你们谁担待得起?!
”他虽然把“病菌”换成了更玄乎的“秽气”,但那“神通”二字和强大的气场,
还是把村民们镇住了。在赵铁柱的连声催促下,大部分人这才不情不愿地退到了院子里,
却都伸长了脖子往里瞅。屋里总算清净了。李文渊这才走到床边。床上躺着的赵大壮,
是个十***岁的壮实小伙,此刻却面色潮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嘴唇干裂起皮,双目紧闭,
额头上搭着块湿布,早被高热烤得半干。他整个人蜷缩着,眉头死死拧在一起,
即便在昏迷中,也不时从喉咙里溢出一两声痛苦的***。“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文渊头也不回,声音冷静。赵铁柱的媳妇连忙抹着眼泪回答:“前、前天夜里,
就说肚子疼,以为是吃坏了东西,就请您……请您给瞧了瞧。您说是风寒入体,
开了几副驱寒的药……可喝下去,不但没好,反而疼得更凶了,今天一早开始发高烧,
净说胡话……”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清楚:这烂摊子,就是你“前身”亲手造的孽。
李文渊心里“啧”了一声,这原主真是个极品,能把急腹症当风寒治,简直是郎中界的耻辱,
死得不冤。他没空理会家属的潜台词,直接对赵铁柱下令:“把他身上的被子掀开。”“啊?
这……这怎么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从旁边凑了上来,他是村里的老人,懂些草药皮毛,
平日颇受尊敬,“大壮浑身滚烫,正是寒邪入侵,需发汗驱邪!掀了被子,寒气入体,
岂不是雪上加霜?”李文渊斜睨了他一眼,眼神像在看一个刚从考古现场挖出来的活化石。
“老爷子,您这套陈年老黄历,是从哪个古墓里刨出来的?”他语带讥讽,“发烧捂汗?
您是嫌他死得不够快,想帮阎王爷再加把火?人体自个儿会调温,
你把他裹成个密不透风的粽子,热量散不出去,是想直接把他脑子焖熟吗?
”一连串听不懂但感觉贼厉害的词,像砖头一样砸过去,把白胡子老头噎得满脸通红,
胡子直抖,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李文渊不再废话,亲自上前,
一把就将那床厚重油腻的棉被掀到了一边。他对赵铁柱命令道:“去打盆温水来,要温的,
别用凉水!用布巾给他擦身子,重点擦脖子、腋窝、大腿根!这叫物理降温,懂?
”赵铁柱夫妇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见李文渊指挥若定,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忙不迭地照做。在他们忙活的时候,李文渊蹲下身,开始了真正的诊断。
他根本没去搭脉——那套玄乎的东西在他这儿,参考价值跟路边摊的星座运势差不多。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腹轻轻按压在赵大壮的腹部。“医疗AI,启动精密扫描,
聚焦腹腔,构建三维影像。”他在心中默念。指令收到。
腹腔扫描启动……模型构建中……警告:患者体温39.8摄氏度,心率132次/分,
血压模拟值88/54mmHg,呈早期感染性休克征象。
李文渊的手指在腹部几个关键区域缓缓移动,施加着不同的压力。
当他按到右下腹一个特定点位时,昏迷中的赵大壮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身体像虾米一样弓了起来,反应剧烈。“就是这儿了。”李文渊心中了然。
典型的麦氏点压痛,伴有反跳痛。教科书级别的急性阑尾炎体征。扫描完成。
AI的电子音响起,目标确认:阑尾化脓性坏疽,肿胀至正常尺寸的三倍,
腹腔内已有少量脓性渗出。诊断:急性化脓性阑尾炎伴局限性腹膜炎。
警告:阑尾壁张力已达极限,穿孔风险极高,预计安全窗口期:4小时28分钟。
一幅清晰无比、带着各种数据标注的3D解剖图,瞬间投射在他的脑海。
那根肿胀、发紫、顶端冒着脓点的阑尾,活脱脱就是一颗随时会炸的生化炸弹。
“情况比想的还麻烦。”他站起身,面色凝重。赵铁柱夫妇看他脸色不对,
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李、李郎中,到底咋样?大壮他……是啥病啊?”李文渊背着手,
在屋里踱了两步,猛地转身,用一种极其沉痛、仿佛承载了天地奥秘的语调,
朗声宣布:“此病,非同小可!”他故意顿了顿,享受着众人瞬间绷紧的神经和聚焦的目光,
才继续吊着嗓子,半文半白地解释道:“在人之‘九曲回肠’之末,附着着一小段无用之物,
我称之为‘盲肠’!此物乃先天浊气所聚,平日相安无事,然一旦人体正气衰微,
邪气伺机而入,便会在此地郁结不散,化腐成脓,结为痈疽!轻则腹痛如绞,
重则……肠穿肚烂,神仙难救!”这番半真半假、故弄玄虚的说辞,
把赵铁柱夫妇和旁边竖着耳朵的白胡子老头听得一愣一愣的,脸上血色尽褪。
“听……听着就邪乎……”门口有村民小声嘀咕。那白胡子老头却不服,
梗着脖子反驳:“胡说八道!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只知风寒湿热,内伤外感,
从未听过什么‘盲肠’作祟!依我看,大壮这就是邪火攻心,高热不退!
当用清热解毒的猛药,再请神婆来跳场大神驱驱邪,定能痊愈!”“驱邪?
”李文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讽刺的弧度,“老爷子,我问您,
您家饭菜馊了,您是直接把馊饭倒掉,还是请个道士对着饭菜画符念咒,指望它变回香的?
”“那、那自然是倒掉!”“这不就结了?”李文渊两手一摊,“他肚子里那截‘盲肠’,
现在就是一碗馊透顶、还长了绿毛的饭!脓都流出来了!
您还指望用几根草叶子、跳几下大神,就能让它起死回生?您当您是太上老君,
会点石成金啊?”他指着赵大壮的右下腹,对老头发出灵魂拷问:“还有,您说的那邪火,
为啥全肚子不疼,偏偏我一按这儿,他就疼得死去活来?难道您家的邪火还长了眼睛,
就爱蹲在这角落里烤火?”“长……长眼睛?”老头彻底懵了,CPU都快***烧了。
李文渊这套“降维打击”般的比喻和质问,彻底击溃了老头可怜的知识体系。他张着嘴,
喉咙里“咯咯”作响,却一个字也憋不出来,老脸憋成了酱紫色。轻松解决了质疑者,
李文渊清了清嗓子,准备抛出那颗真正的重磅炸弹。
他看着已经六神无主、面如死灰的赵铁柱,用一种宣告末日审判般的沉痛语气,
一字一句地说道:“此症,我命名为——‘天罚性’盲肠炎!乃是上天,
对人体冗余无用之物的最终裁决!药石无力,针灸无功!”“啊——!”赵妻腿一软,
直接瘫倒在地,拍着大腿哭嚎起来,“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啊!救救我的儿啊!
”赵铁柱也是眼前一黑,最后那点指望仿佛都碎了。就在这绝望的气氛达到顶点的刹那,
李文渊话锋陡然一转,眼中迸射出如同实质的自信光芒,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敲在每个人的耳膜上:“然,天无绝人之路!”“上天关死了一扇门,
必会留下一条缝。而我,”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语气斩钉截铁,“就是上天派来,
给你们撬开这条缝的人!”他一步步走到赵铁柱面前,目光如炬,
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想救他的命,眼下,只有一个法子。”“那便是——开膛破肚,
亲手将他肚子里那截已然烂透的‘盲肠’,给剜出来!”第三章 凡人,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开、开膛破肚?!”这四个字,像是一道从天而降的惊雷,
直接把整个院子,不,是整个赵家宅院,劈得鸦雀无声。如果说李文渊之前的种种言行,
只是让村民们觉得他疯了,那么此刻,
这句话无异于他亲手撕下了最后一点“正常人”的伪装,露出了他们想象中妖魔的獠牙。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针,死死钉在李文渊身上。那里面有惊骇,有恐惧,
有看疯子般的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一种看待屠夫、看待邪祟的、***裸的憎恶。
“你……你说什么?!”村长赵铁柱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疼儿子疼得出现了幻听。“割……割开肚子?!”赵妻两眼一翻,
喉咙里“咯”一声,身体软软地就往地上倒,被旁边的妇人手忙脚乱地扶住。
那位刚被李文渊用“馊饭理论”怼到墙角的白胡子老头,此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猛地蹦了起来,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李文渊,因为极度的激动,连声音都变了调:“妖孽!
邪术!你这是杀人!赤露露的杀人!”他嘶声力竭,唾沫横飞,“人的肚子剖开了,
还能活吗?!那是屠夫的勾当!村长,你醒醒啊!绝不能信他!他是要害死大壮,
他是要拿大壮的身子练他的妖法啊!”老头的话,像是一点火星掉进了滚油锅里。
“对啊村长!不能听他的!”“这跟杀猪有啥区别?开了膛,人还能活?
”“他这就是记恨前几天咱们打了他,要拉大壮垫背啊!”“绑了他!送官!
这已经不是庸医了,这是妖魔附体!”质疑、咒骂、恐慌,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如果目光能化作实质,李文渊此刻早已被千刀万剐。赵铁柱的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
他刚刚因为李文渊那番“苹果虫子论”而建立起的一丝微弱信任,
在“开膛破肚”这四个血淋淋的字眼前,瞬间崩塌,碎成了渣滓。他猛地向前一步,
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了李文渊胸前破旧的衣襟,双目赤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咆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儿子就算病死,那也是他的命!
我绝不容你把他当畜生一样宰割!”李文渊这具身体本就虚弱,
被一个盛怒中的铁匠这么一揪,脚下顿时一个踉跄。但他脸上,却连一丝惊慌都没有,
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就那么直直地看着赵铁柱。然后,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开口,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所有的嘈杂:“放手。”简简单单两个字,
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竟让暴怒中的赵铁柱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指。
李文渊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抓得皱巴巴的衣领,目光环视了一圈情绪激动的村民,
脸上露出一抹极度轻蔑的、仿佛在看一群未开化猴子的冷笑。“所以说,凡人的智慧,
是有上限的。”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了怜悯,“在你们那核桃仁大的认知里,刀,
只能用来杀人;针,只能用来缝衣。所以,用刀救人,在你们看来,就是大逆不道,
就是天方夜谭,对吗?”他没等有人回答,便自顾自地继续,
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节奏:“那我问你们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一个水灵灵的苹果,
从芯子里开始烂了,生了一条肥虫,眼看就要彻底坏掉。你们是选择把苹果供在香案上,
天天磕头作揖,求那条虫子自己爬出来?还是选择拿起小刀,干脆利落地把烂掉的部分,
连虫带肉,一起剜掉?”这个比喻太过直白浅显,村民们几乎不用思考。
“那……那肯定是挖掉啊!”有人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恭喜你,答对了,
看来还没笨到无可救药。”李文渊打了个响指,语气带着一丝戏谑,“那么,
你现在已经理解了我这门‘神技’最基础的逻辑。现在,赵大壮的肚子,
就是那个生了虫的苹果。他肚子里那根发炎流脓的盲肠,
就是那条正在疯狂啃噬他生命的肥虫!你们之前灌药、捂汗、烧香拜佛,
就是在对着那个烂苹果磕头!而我,”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
仿佛有实质的光芒射出,声音也陡然拔高:“就是那个唯一敢拿起刀,
去挖掉烂肉、除掉害虫的人!”他伸手指向床上痛苦蜷缩的赵大壮,
声音带着一种残酷的穿透力:“你们以为把他裹得像个蚕蛹是在保护他?错了!
你们是在保护那条虫子!你们给他灌的那些所谓汤药,就是在给那条虫子浇水施肥!是你们,
在亲手把他往死路上推!”“现在,烂掉的核心就在他的右下腹,马上就要烂穿了!
等到脓水流得满肚子都是,就像那个苹果,从里烂到外,彻底臭掉!到那时候,别说是我,
就是把西天如来佛祖请来,也只能摇摇头说声‘阿弥陀佛’!”医疗AI,
报告剩余安全时间。他在心中冷静地发问。报告:剩余安全时间4小时15分钟。
患者体温持续上升,已达40.1摄氏度,血压进一步下降,多器官衰竭风险增高至65%。
“你们没有时间犹豫了。”李文渊的目光重新锁定赵铁柱,眼神灼灼,“从现在算起,
最多还有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内不动手,大罗金仙也难救。你们可以继续在这里跟我吵,
可以把我捆起来扔进县衙大牢,没关系。”他摊开双手,做出一个任由处置的姿态,
语气却带着致命的寒冷:“你们浪费的每一口气,耽搁的每一弹指,都是在用你儿子的命,
下注。”“现在,选吧。”他的声音如同最终审判,“是守着你们那套愚不可及的‘常理’,
眼睁睁看着他断气。还是信我这个‘疯子’,赌一个九死一生的机会?”整个院子,
第三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李文渊的话,像一柄无形的重锤,一下一下,
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口上。那个“苹果烂透”的可怕画面,伴随着他冰冷的话语,
让赵铁柱夫妇如坠冰窟,浑身发冷。赵妻瘫在地上,已经哭不出声,只是绝望地摇着头,
嘴里反复念叨着“不能开刀”、“这是造孽”。赵铁柱站在原地,
这个平日里顶天立地的汉子,此刻却像狂风暴雨中一棵孤立无援的老树,剧烈地颤抖着。
他的拳头攥得指节发白,额头上的血管突突直跳,
目光在李文渊那张淡定得过分的脸和儿子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小脸之间疯狂切换,
充满了撕心裂肺的挣扎。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煎熬得如同在油锅里翻滚。
“呃……水……疼……好疼……”就在这时,床上昏迷的赵大壮,
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这声来自死亡边缘的呼唤,
成了压垮赵铁柱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猛地抬起头,
看着儿子那张被高烧和剧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脸,眼中最后一丝犹豫,
被一种破釜沉舟的、近乎疯狂的决绝彻底取代。他“噗通”一声,
双膝重重砸在坚硬的地面上。不是跪天,不是跪地,
而是对着眼前这个比他儿子还小的、形同疯魔的“郎中”,
深深地、用尽全力地磕了一个响头!“咚!”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闷得让人心头发颤。
“李神医!”他抬起头,额上已然见红,嘶哑的吼声带着血泪,“我赵铁柱这辈子,
没这么求过人!今天,我求您!求您救救我儿子!您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就算是……就算是最后他真的……我们也认了!绝无怨言!”这一跪,一磕头,
如同平地惊雷,把所有人都震懵了。李文渊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他知道,这场心理战,他拿下了。他没有虚伪地去搀扶,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地的赵铁柱,
用一种神圣而庄严,仿佛在宣读神谕的语气说道:“很好。你儿子的命,我接了。
但我的‘术’,非凡间手段,乃逆天改命之举。故而,一切须按我的规矩来。
”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第一,
我需要一间绝对洁净、无人打扰的静室。从现在起,那间屋子便是我的‘净化法坛’,
除我指定之人,擅近者,干扰天机,后果自负。”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
我需要‘法器’。将你家厨房中最锋利、最称手的小刀尽数取来。记住,此非凡铁,
乃续命之刃。另备一火盆,燃无烟炭,烈火熊熊。此非为取暖,乃‘神火淬炼’,
净化法器之浊气。”接着是第三根、第四根……“第三,打最清澈的井水,大火烧至滚沸,
一刻不停。我要的,是能涤荡世间污秽的‘无根圣水’。”“第四,取你家中所藏最烈之酒,
越多越好。此非俗物,乃‘洗髓灵液’,需洁净患者肉身,隔绝外邪。”“第五,
寻你家中最细之缝衣针,最韧之丝线,以烈酒浸泡,再以真火灼烧。此非缝补衣物,
乃连接阴阳、弥合生机的‘天命金线’!”李文渊一条条颁布着指令,
每一条都让村民们听得云山雾罩,却又感觉高深莫测,
仿佛在聆听一场古老而神秘的祭祀仪典。
消毒、灭菌、手术器械、缝合线……这些现代医学最基础的准备,
被他用一套极具中二色彩和神秘学包装的语言说出来,瞬间逼格满满。他不再是一个郎中,
而像是一位即将开坛作法、沟通天地的天师,一位执掌生死簿的判官!
赵铁柱从地上猛地站起,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尘土,此刻的他,
对李文渊已再无半分怀疑,只剩下盲目的、近乎信徒般的遵从。“都聋了吗?!”他转身,
对着所有还在发愣的村民,发出了雷霆般的怒吼,“按李神医的吩咐办!烧水!找刀!
谁要是慢了一步,耽误了我儿活命,我赵铁柱跟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村长的积威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村民们如梦初醒,虽然心底依旧被恐惧和不解填满,
但还是轰然应诺,迅速行动起来。整个赵家院子,瞬间从之前的悲戚绝望,
变成了一个紧张、忙碌却又透着诡异秩序的“法事”准备现场。李文渊站在院子中央,
看着如同工蚁般奔走的人群,深吸了一口这混杂着焦虑与希望的空气。他知道,
接下来这台手术的难度,远超他在现代任何一间顶级手术室里的挑战。没有无影灯,
没有麻醉机,没有监护仪,没有无菌环境,甚至连一把像样的手术刀都没有。但是,
他别无选择。他不仅要救床上那个少年,更要救自己。
他要用这台在所有人看来都匪夷所思、惊世骇俗的手术,在这个陌生的时代,
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奠定他立足的根基,赚取他安身立命的第一桶金,和……最初的声望。
他的目光,投向那间已被选定、正在被紧急打扫的厢房,眼神变得幽深而坚定。“凡人们,
屏住呼吸吧。”他低声自语,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疯狂而自信的笑意。“接下来,
就是你们……见证奇迹的时刻。
”第四章 逆转阴阳·开腹归元术被选作“净化结界”的厢房,是赵家最好的一间客房。
但在李文渊眼里,这里跟垃圾堆的区别不大。“这桌子,用滚水烫三遍!再用烈酒擦五遍!
边边角角都不能放过!没吃饭吗?用力!”“窗户缝!看见没?那条缝!找布条给我塞死!
一点‘外邪浊气’都不能给我透进来!”“还有你们两个!
”他指着被选中的赵铁柱和他媳妇赵婶,“作为我的‘护法童子’,现在立刻马上,
进行‘净身仪式’!用皂角,从头到脚,特别是手指甲缝里的泥,给我抠干净!
换一身没穿过的干净衣服再进来!快!”李文渊叉着腰,唾沫横飞,
活脱脱一个暴躁的工地包工头,指挥着两个手足无措的“临时工”。赵铁柱夫妇对视一眼,
心里觉得这规矩简直闻所未闻,但一想到儿子的命和那“开膛破肚”的誓言,
只能把牙咬碎往肚子里咽,扭头就跑去执行这奇葩的“净身”命令。院子外,
村民们扒着门缝墙头,看着里面鸡飞狗跳的景象,议论得更欢了。“我的娘诶,
这是看病还是做法事啊?”“你懂啥,这叫规矩!高人嘛,没点怪癖能叫高人?”屋里,
在李文渊近乎变态的指挥下,
一间简陋到寒酸、但在他标准里勉强及格的“古代版临时手术室”总算捯饬出来了。
他把从赵家搜刮来的几把刀——一把油腻的剔骨刀,一把锈迹斑斑的水果刀,
还有一把不知道干嘛用的刻刀,放在烧得通红的炭火上反复灼烧,
直到刀刃发出骇人的暗红色,才猛地浸入旁边准备好的烈酒里。“刺啦——”一声,
白汽混合着酒香和焦糊味升腾而起,带着一种原始而暴力的仪式感。做完这一切,
他让已经洗干净、换好衣服、紧张得同手同脚的赵铁柱夫妇,
把同样用温水擦过身子、并用烈酒粗略消毒过腹部的赵大壮抬了进来,
平放在那张被蹂躏了无数遍的八仙桌上。“好了!闲杂人等,退散!”李文渊站在门口,
对着外面挥苍蝇一样摆手,“接下来是‘神域’,凡人禁入!赵村长,关门!
”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被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目光与喧嚣。门内,
只剩下几盏油灯努力散发着昏黄的光晕,映照着三张紧张到扭曲的脸,
和桌上那个生死不知的少年。“李……李神医,接、接下来咋办?
”赵铁柱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急什么?最关键的一步还没做。
”李文渊表情严肃得像是在主持国会会议,“我这‘逆转阴阳·开腹归元术’,
乃是逆天而行,过程之痛苦,足以让人魂飞魄散。需先施以‘安魂秘术’,护住他的魂魄,
免受惊扰。”他故作神秘地从自己那个破药箱里,摸出了一个小瓷瓶。
“这是……”赵铁柱好奇。“此乃我师门秘传,‘孟婆汤’之青春版,
”李文渊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淡,“饮之可暂离肉身,神游太虚,忘却切肤之痛。来,
帮我把他嘴撬开。”这所谓的“孟婆汤”,其实就是他根据记忆,
用几种有麻醉镇痛效果的草药,混合了高度白酒泡出来的“加强版蒙汗药”,
效果约等于直接灌下去半瓶“闷倒驴”。给赵大壮强行灌下大半瓶后,
李文渊又做出了一个让赵铁柱夫妇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的举动。他并指如剑,
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三魂七魄定中庭……敕!”话音未落,他出手如电,
手指在赵大壮脖颈侧的几个特定位置快速按压、弹动。动作快得只留下残影,
带着一股子江湖骗子的忽悠感,又隐隐有种不明觉厉的精准。赵铁柱夫妇只觉得眼花缭乱,
心里直呼:这莫非就是失传已久的点穴功夫?!实际上,这只是李文渊根据现代解剖知识,
对颈动脉窦等部位进行精准压迫,一种高效的“物理麻醉”技巧。AI,监测生命体征。
报告:患者进入深度昏迷状态,痛觉反馈消失。心率平稳。麻醉评估:优良。“搞定。
”李文渊拍了拍手,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现在,正戏开场。
”他拿起一块用烈酒浸透的白布,盖在赵大壮的右下腹,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块皮肤。然后,
他从火盆边拿起那把消毒得最彻底的水果刀,在油灯下仔细审视着锋刃。跳动的火光,
将他专注的侧脸轮廓勾勒得如同雕塑,巨大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摇曳生姿。这一刻,
他身上所有的玩世不恭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绝对专业的冷静与权威。他,
就是这方寸之地唯一的主宰。“赵婶,按住他的腿,死都不能让他动!”“赵村长,
你站我对面,负责递东西,还有,给我擦汗。记住,只擦我额头的汗!
你的手要是敢碰到我的手或者我的‘法器’,你儿子的肚子可能就要多开一个洞了,明白?
”两人脸色惨白,拼命点头,大气都不敢喘。李文渊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而深邃,
进入了绝对专注的“手术模式”。没有手术刀,没有无影灯,没有手套。
但他有顶尖外科医生的肌肉记忆,有数千台手术积累的经验,有AI提供的实时数据支持。
足够了。“第一刀,开混沌。”他低声呢喃,手中那柄普通的水果刀,稳如磐石,快如闪电,
精准地划了下去!皮肤、皮下脂肪、肌层……被一层层切开。鲜血瞬间涌出。“布!压住!
”李文渊低喝。赵铁柱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拿起准备好的白布按在切口周围。
李文渊的动作快得超出了他们的理解,几乎在出血的同时,他用烧红的剔骨刀钝头,
在几个明显的出血点上快速一烙。“滋滋”的轻响伴着皮肉焦糊的气味,出血点瞬间凝固。
这原始粗暴的止血方式,让赵铁柱看得头皮发麻。“镊子!”李文渊头也不抬。“啊?
啥……啥镊子?”赵铁柱懵了。“就是我药箱里那个夹东西的铁玩意儿!
”李文渊没好气地吼道。赵铁柱这才反应过来,手抖得像帕金森一样,
从药箱里找出那把同样被“净化”过的镊子递过去。李文渊用两把镊子充当拉钩,
小心翼翼地撑开切口,在有限的视野和昏暗的光线下,寻找着目标。“AI,
启动红外热感辅助,标记炎症区域。”指令收到。热成像启动,高亮区域已标注。瞬间,
一幅带着红色高亮标记的图像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
那根肿胀、发紫、顶端泛着不详脓黄的阑尾,在图像中无所遁形。“找到了。
”他精准地用镊子夹住那截坏死的阑尾,轻轻提拉出来,暴露在昏暗的灯光下。“赵村长,
看清楚了。”李文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这就是你儿子肚子里那条‘虫’!
看看,是不是已经烂得流脓了?”赵铁柱壮着胆子凑过去一看,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那截东西比他拇指还粗,颜色紫黑,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顶端还在渗着脓液。他瞬间彻底信服了那个“苹果生虫”的比喻!这玩意儿留在肚子里,
人能好才怪!“天……天杀的……”“现在,我就替天行道,斩了这祸根!
”李文渊用丝线在阑尾根部利落地打了个结,手起刀落,“噗嗤”一声轻响,
将那颗“定时炸弹”干脆地切了下来,扔进旁边的空碗里。处理残端,检查有无活动性出血,
清理腹腔渗出的脓液……每一个步骤都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最后,是缝合。
当李文渊拿起那根被火烤过、酒泡过的缝衣针,穿上丝线,开始一层层缝合肌肉、筋膜,
最后是皮肤时,赵铁柱夫妇的认知再次被按在地上摩擦。他们见过裁缝缝衣服,
见过绣娘绣花,可把人皮肉当布一样缝合起来,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双他们曾经鄙夷的、只会开错药方的手,此刻却灵巧得如同穿花蝴蝶,每一针都精准,
每一个线结都牢固。那动作里蕴含的冷静与力量,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冷的美感。
当最后一针落下,剪断丝线,那道原本狰狞的切口,
已经变成了一条相对平整、微微红肿的缝合线。李文渊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感觉整个后背都已被冷汗浸透,四肢百骸传来一阵虚脱般的无力感。他放下手中的针线,
用一种耗尽了所有精气神的、沙哑的声音,
对已经完全石化、眼神呆滞的赵铁柱夫妇说道:“手术……结束了。”“那条‘虫’,
已伏诛。”“接下来,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和……你们祖宗积的德了。”说完,
他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晃了晃,差点直接软倒在地。精神与体力的双重透支,
让他这具本就虚弱的身躯,达到了极限。第五章 诊金?拿你们最肥的鸡来!
当那扇隔绝了生死的厢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时,院子里几十号翘首以盼的村民,
心脏几乎同时停止了跳动。所有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地聚焦在门口。
最先走出来的是赵铁柱夫妇。两人的表情极其诡异,脸色煞白,眼神发直,脚步虚浮,
像是刚刚逛了一遍十八层地狱,三魂七魄丢了一半。紧接着,李文渊的身影出现在门框边。
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
倚着门框才勉强站稳。几缕黑发被汗水黏在额角和脸颊,狼狈不堪。可他那双眼睛,
却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疲惫,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胜利者的傲然。
“李……李神医……大壮……大壮他……”白胡子老头颤巍巍地,
第一个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整个院子,落针可闻。李文渊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
目光扫过众人,然后用一种虚弱却清晰无比的声音,宣告了结果:“手术,成了。
”“那条盘踞在他体内的‘恶虫’,已被我诛杀。接下来,只要他能熬过今晚子时,
便算是……从阎王爷的生死簿上,暂时把名字勾掉了。”他话音刚落,
赵妻积蓄已久的情绪终于崩溃,“哇”的一声瘫软在地,放声痛哭。但这哭声里,
不再是绝望,而是劫后余生的狂喜与宣泄。赵铁柱这个铁打的汉子,也是虎目含泪,
他走到李文渊面前,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个深深的、几乎弯成九十度的鞠躬。院子里,瞬间炸开了锅!
“成……成功了?!”“我的老天爷!开了肚子,人真的还能活?!”“我就说!
李郎中这是得了神仙真传了!这是仙法啊!”而那位白胡子老头,此刻已经完全傻掉了,
眼神空洞,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可能……这有违天和……有违天和啊……” 他的世界观,
被李文渊用一把水果刀,切得七零八落。李文渊看着眼前这幅众生相,
心里暗爽:“恐惧、震惊、崇拜、狂喜……嗯,都是好东西,都是我未来安身立命的资本。
”他摆了摆手,示意赵铁柱不必多礼,然后用有气无力的声音交代术后注意事项:“记住,
未来三天,伤口绝对不能碰水。每天用烈酒擦拭伤口周围三次,这是‘涤尘仪式’,
防‘外邪’入侵。吃的,只能是最清淡的米汤,油腥一概不能沾!”“还有,”他补充道,
把术后感染风险再次包装成玄学,“找几个稳妥的人,轮流守着他。
万一再度高烧或者说胡话,立刻来找我。那是‘恶虫’残留的怨念反扑,我尚有后手应对。
”赵铁柱此刻对他已是奉若神明,把他的话当成了金科玉律,连连点头,
表示一字不差都记下了。交代完这一切,李文渊感觉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
他对着赵铁柱虚弱地挥挥手:“行了,我得回去躺着了。记住,今晚是关键。还有,
我的‘法器’……记得用上好的酒肉供奉……啊不是,是妥善保管!”他实在太累,
连神棍台词都说串了。看着他摇摇欲坠的样子,赵铁柱连忙喊来两个壮实小伙:“快!
用门板!抬李神医回去!小心着点!”于是,在全村人敬畏如同看待神祇的目光中,
李文渊享受了一次“八抬大轿”……哦不,是“门板担架”的VIP护送服务。……这一夜,
杏花村无人入眠。赵铁柱家灯火通明,夫妇俩寸步不离地守着儿子。而村里的其他人,
则聚在一起,兴奋地、反复地讨论着今天这桩堪称神迹的事件。李文渊的名字,
以一种传奇的、带着神秘光环的方式,深深烙印在了每个杏花村村民的心中。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瞬间传遍了全村!“醒了!大壮醒了!
”“烧退了!还能喝下去半碗米汤了!”“神了!真的神了!李郎中真乃华佗再世!
”整个杏花村彻底沸腾了!如果说昨天手术成功,大家还将信将疑,
那么此刻病人苏醒、状态好转,就是铁一般的事实!李文渊,真的把一个踏进鬼门关的人,
生生拽了回来!当李文渊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推开他那吱呀作响的药铺破门时,
被门外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他那寒酸的门前,黑压压地跪了一片人,为首的,
正是激动得满脸通红、如同焕发了第二春的村长赵铁柱。“李神医!
您就是我们赵家、我们杏花村的大恩人啊!”赵铁柱看到他,激动地又是一个响头磕下去,
声音带着哭腔。他身后,赵妻和众多村民也跟着磕头,场面蔚为壮观。“起来起来!
”李文渊最受不了这个,赶紧摆手,“都起来!像什么话!我就是个看病的,
不是庙里的菩萨,用不着行这么大礼。”他嘴上这么说,
心里却乐开了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赵铁柱从地上爬起来,
从身后拿出一个沉甸甸的粗布钱袋,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到李文渊面前:“李神医,
这是我们全家,还有村里大伙凑的一点心意。五十两纹银!我们知道,
这点钱根本报答不了您的救命之恩,但求您一定收下!”五十两!
院子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这笔巨款,够普通庄户人家舒舒服服过上好几年了!
李文渊的眼睛也亮了一下。有了这笔钱,他就能改善生活,置办点像样的“医疗设备”了。
然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钱袋,随即,
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下巴掉到地上的决定。他缓缓地,但是坚定地,将钱袋推了回去。
“赵村长,”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淡漠,“你这是在羞辱我。”“啊?
”赵铁柱彻底懵了,“李神医,我……我绝无此意啊!”李文渊背起双手,
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努力做出世外高人的姿态,虽然脸色依旧苍白:“我辈修行……咳咳,
行医之人,追求的是逆天改命的无上大道,心神若被这黄白俗物沾染,灵台便不再清明,
神技……也就不灵了。”村民们听得肃然起敬。看看!什么叫高人风范!视金钱如粪土!
这境界!赵铁柱急了:“那……那怎么行!您救了犬子的命,我们若是不报答,
岂不是猪狗不如?”李文渊沉吟了片刻,仿佛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然后,他缓缓转过头,
目光如同精准的导航导弹,越过人群,锁定在了赵铁柱家院子角落里,
那个用篱笆围起来的鸡圈。鸡圈里,
一只体型硕大、羽毛油光水滑、鸡冠血红昂首挺立的大公鸡,正趾高气扬地踱着步,
在一群母鸡中间,显得鹤立鸡群,格外……肥美。李文渊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指着那只傲娇的大公鸡,
用一种无比严肃、仿佛在决定世界和平般的语气对赵铁柱说道:“钱,我分文不取。
”“但是……施展这‘逆转阴阳·开腹归元术’,极度耗损我的‘本命元阳’。若想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