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簌簌是佛子陆执养在私宅的小玫瑰。
而我,是他花了九块钱领证的合法太太,连他秘书都敢当面喊我“工具人”。
第十一次婚宴,水晶屏该播我们旅拍的视频,却跳出一段暗室监控——林簌簌在落地镜前,眼尾潮红,对着镜头:“小叔,你送我的宝贝我戴了,可劲还是上来了……十二点你若不到,我就让门外那八个保镖进来陪我数星星。”
画面最后一秒,她舌尖勾住衣领扣子,轻轻一扯。
陆执向来捻佛珠的手瞬间青筋暴起,他一把掀翻酒席,像疯兽一样撞出门。
留下我一人,被满厅的嗤笑淹没。
“陆太太,真是好涵养啊,这都能忍。”
“装什么呢?工具人而已,还真当自己是正宫了?没看陆总一眼都没看她吗?”他们都在赌第十二次婚宴什么时候办。
只有我知道,下一次的婚礼,新郎该换人了。
婚宴现场,宾客渐渐散尽。
我独自坐在狼藉一片的主桌,侍者想过来收拾,都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平静地拿出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周律师,晚上好。”
电话那头的周律师有些意外:“沈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之前我们拟定的那份婚内财产协议,可以启动了。”
三年的婚姻,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周律师沉默了几秒:“沈小姐,您确定吗?协议一旦启动,将不可逆转,您和陆先生的婚姻关系……”“我确定。”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启动吧。”
挂断电话,手机屏幕亮起,林簌簌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一只纤细白皙的脚踝翘着,上面缠着一串深褐色的佛珠。
沉香木的,是陆执从不离身的那串。
佛珠下面,是一片凌乱的床单。
紧接着,一行文字跳了出来:“小叔说,这佛珠能安神,今晚给我安神用。”
“念念姐,你不会生气吧?”我盯着那串佛珠,胃里一阵翻搅。
他说过佛珠能静心,如今却成了他们之间肮脏的情-趣。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陆执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沈念。”
“你又对簌簌摆脸色了?”“簌簌被你的冷脸吓到了,现在正在发抖。
你去陆家祠堂跪着,替她定定惊。”
过去三年,林簌簌只要一掉泪,罚跪祠堂的永远是我。
只因我是陆太太,要有容人的度量。
这一次,我却笑了,轻声说:“好啊。”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大概是被我突然的顺从惊到了,随即,他厌烦地挂断了电话。
庄严肃穆的祠堂里,供奉着陆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最高处,单独供奉着一个不姓陆的牌位——是我母亲的。
当年我母亲对陆家有救命之恩,陆老爷子力排众议,将她的牌位请进了陆家祠堂。
我曾以为,看在我母亲的份上,陆执对我至少会存有一丝尊重。
是我错了。
我走到母亲的牌位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妈,女儿不孝,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