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未锈的剑与已冷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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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剑光照酒卮,玉勒金鞍杨柳枝。

今日焚尽相思稿,怕被东风识旧痴。

御前曾赋上林花,墨未干时己天涯。

宝刀收泪入重鞘,不敢人前说灞桥。

惟有梁间双燕子,年年犹觅旧时巢。

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背影活像件被虫蛀空的锦袍,在夜风中飘捶,突然想起曾经说过的话:"大丈夫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现在那柄剑正躺在阴沟里,和他一样。

他拉着洛离,缓缓进入,他将洛璃地抱起,——踩着尸体前行。

靴底陷入某种柔软的凹陷,像踩在发酵过度的面团上。

起初还会低头辨认——那张被血污糊住的圆脸或许是李管家,那截戴着翡翠扳指的手指肯定是太爷。

现在他只是机械地抬脚、落下,每一次鞋底离开肉体时都带起黏腻的声响,像撕开浸透的宣纸。

尸堆比想象中更温热。

小腿突然被抓住,他低头看见三姨娘的手。

那支他夸过好看的玳瑁护甲还完好无损,指甲缝里却塞满了泥垢。

手指像活物般在他筋骨上收紧,他不得不蹲下来,一根一根掰开那些僵硬的手指。

断裂的关节发出脆响时,他注意到三姨娘的嘴角有道新伤——看来在死前,曾狠狠咬过什么人。

前方横着具无头尸,看衣裳是护卫队。

尸体脖颈的横截面像捣烂的藕粉,随着他的踩踏挤出几个气泡。

有东西硌到脚底,抬脚发现是枚带血的臼齿,不知属于哪个护卫。

他忽然想起去年元宵,护卫队队长在院子里表演空手碎核桃,核桃壳溅到他的甜酒酿里。

越往里走,尸体越新鲜。

他踩到一具还在抽搐的身体,软靴陷入腹部时听到类似挤压熟透水果的声响。

那人翻起的衣襟露出腰牌——是今夜当值的护卫统领。

真奇怪,昨天这人还向他演示怎么用袖箭射穿三层牛皮,现在他的肠子正从靴底缝隙里溢出来,像挤出的胭脂膏。

随着不断踩踏尸体前进,洛阳感到自己的道德感和人性在逐渐消逝,内心变得冰冷而机械,只有对洛璃的责任感支撑着他继续行动。

年幼的洛璃不知道的事,她的存在成洛阳在死寂世界中最后的人性锚点…他缓缓进入祠堂外围,怀中的洛璃打量着周围,这里父亲从来不让她进入,灵力流动,却让她看不真切…祠堂的屋檐像野兽的獠牙般向上弯曲,黑瓦残缺不全,露出腐朽的椽子,仿佛随时会坍塌,挂着的灯笼,早己被血夜侵成猩红色"朱漆大门早己褪色,裂缝中渗出暗红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大祭司的尸体跪在那里",除了尸体,便没有其他的了……"窗棂上糊的纸早己破碎,在风中簌簌抖动,像无数苍白的手在抓挠。

""唯一的光源是祠堂内几盏长明灯,火焰幽绿如鬼火,在风中摇曳不定,将牌位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人形。

""月光从破败的屋顶漏下,照在积满灰尘的供桌上,那些早己腐烂的供品上爬满了蛆虫。

""祠堂深处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那是…"那是洛颜!

"他赶紧跑过去,他从来没有哪一刻无比虔诚祈祷 "求求,大哥,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 这句话像咒语一样在脑海中回荡,仿佛只要不停重复,命运就会听见。

"如果能让他活下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的健康,我的寿命,我的灵魂他缓缓的接近…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尖锐的疼痛。

木地板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下面埋着不肯安息的亡魂。

"而在洛璃眼中,则完全过滤掉那些尸体,她丝毫没有觉得有点恐怖,她此刻无比在意的是二叔究竟怎么了?

父亲不是好好的吗?

为什么二叔这么慌张?

风穿过祠堂的缝隙,发出低沉的呜咽,像是无数人在耳边窃窃私语。

"偶尔传来啪嗒一声,不知是腐朽的梁木断裂,还是什么东西从房梁上掉落。

牌位无风自动,相互碰撞,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像是在计数死者的怨念。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香灰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腐臭,像是血肉在暗处悄悄腐烂。

供桌上的蜡烛燃烧时散发出一股腥甜的气味,闻久了让人头晕目眩。

他将手探入洛阳的鼻息,索幸只是昏迷,他那刚刚死掉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但是——接下来的那一幕,大哥他…,他的手臂被人一刀斩断,究竟是什么人!

要知道,所谓伪神之茧是以防御著称,通体如琉璃铸就,伤口愈合时可见金色血丝 发丝可吊千斤,刀枪不入,寻常修士,拼尽全力都挥出一道斩击,都砍不进一丝一毫,纵然是他,拼尽全力,最多留下一道3厘米的小口,但是——从断臂处切口来看:断臂的截面光滑得没有一点撕裂伤,而像是被某种极其锋利的东西瞬间切断,肌肉、骨骼、血管全部整齐地暴露在空气中,没有一丝毛糙。

"但现在并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他赶紧将大哥上衣扒开,灵力迅速注入洛颜身体内,“这究竟是什么?”

灵力探入洛颜体内,洛阳顿感不对,大哥虽然昏迷,但眉头紧锁,手指微颤,似乎在与某种力量对抗,体内黑气缠绕 经脉尽损,更有一道诡异气息首逼命脉,但有一道金光,死死护住,"这究竟是什么!

"竟然将大哥逼到这种地步!

洛阳将掌心贴在洛颜胸口,灵力如涓涓细流涌入,试图修复他破碎的经脉。

然而,刚触及丹田,一股阴冷黑气猛然反噬,震得他指尖发麻。

“这是……魔气?”

他心头一凛,还未细想,洛颜突然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喘息,仿佛正被噩梦吞噬。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洛颜一口黑血吐出,双目暴睁,眼中血丝密布,一把攥住林修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

“跑……快跑!”

他声音嘶哑如恶鬼低嚎,另一只手竟凝聚灵力,猛地拍向洛阳胸口!

洛阳猝不及防与他身后洛璃,被震飞数十步,他赶紧将洛璃护在自己怀中,"砰"顿时被嵌入墙面哪怕有灵气护盾,喉间也泛起腥甜,他看了看怀中死死护住的洛璃。

洛璃一脸懵逼,二叔,刚刚不是在和父亲对话吗?

怎么突然飞那么远?

洛颜踉跄站起,疯魔般嘶吼:“他们还在……他们就在附近!

不是叫你们不要回来吗!

带着小洛快…快跑!”

洛颜吼完最后一句话,便如同断线木偶般栽倒,嘴角溢出一缕黑血。

洛阳赶紧跑去,顾不上身体疼痛,低头查看,赫然发现他衣襟下藏着一道血色咒印,正缓缓蠕动,宛如活物,瞬间向他袭来!

常年的生死搏杀,往往在面对危险时,身体比脑子更快反应,瞬间,一剑斩下,白色刀芒闪过,黑色的血液溅了一地……来不及查看那东西,左手扛起洛颜,右手托起洛璃,瞬间踏上御剑,足尖一点,身形如电,朝祠堂出口疾掠而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出的一瞬——“砰!”

一道无形屏障骤然浮现,将他狠狠弹回。

他踉跄落地,却死死护着他们俩,不让其倒地,迅速将他们放在地上“二叔,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洛璃的声音响起,洛阳并没有回头,“待着!

不要乱动!”

声音严肃,完全不像他之前幽默风趣,他抬头望去,空气中竟隐约流转着血色符文,如囚笼般封锁西方。

他一眼锁定黑暗中潜伏着的敌人,一剑刺出!

磅礴的灵力顿时涌现!

剑锋距离黑袍人咽喉只剩三寸,却再难前进半分。

"蝼蚁。

"黑袍人轻笑一声,他的声音响起,却并非单纯从喉咙发出。

那是一种粘稠、多重复调的共鸣,像是无数溺毙者在深水中的合唱,又夹杂着某种巨大节肢动物甲壳摩擦的尖锐嘶嘶声。

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粘腻的触须,试图钻进洛阳的耳道,缠绕他的脑髓。

话音未落,那令人窒息的沉重感。

这是……空间本身在腐烂!

现实的结构在***!

洛阳顿时感觉如陷泥沼,灵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剑身上瞬间爬满蛛网般的裂痕。

“逃?

本座既己出手,岂容你走脱?”

黑袍人负手而立,声音冰冷洛阳咬牙,指节捏得发白,他深知合道境远远不是他所能应付的,也许是深知逃不了,于是他放下剑,静静等待死亡…黑袍人见他放下剑语气鄙夷道“这就是当年名声大噪的洛阳剑仙,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看你如此爽道,我便给你个痛快,桀桀桀……都是失了点乐趣”黑袍人轻笑一声,步伐沉稳,姿态优雅,但每一步都像踩在洛阳心脏上。

他的靴底踏在血泊中,却诡异地不染一丝污秽,似乎想在杀死前再狠狠侮辱一下,他并没有立刻出手将其击杀,而是缓缓走到洛阳的面前……他的手缓缓抚摸在洛阳的脸上,像是在感受战利品那般,他戏谑地朝洛阳耳边轻轻吹气 ,正打算在羞辱一番洛阳死死盯着步步逼近的黑袍人,那身影在摇曳的幽绿长明灯下投下扭曲、非人的巨大阴影,仿佛实体化的黑暗本身。

空气中弥漫的腐臭、血腥与一种更深邃、更令人作呕的甜腻气味混合,那是腐烂星辰与亵渎香料的气息,无声地侵蚀着理智。

他能感觉到脚下粘稠的血肉在微微搏动,仿佛整座祠堂都变成了某种巨大生物蠕动的内脏。

黑袍人的手抚上他的脸颊,那触感冰冷、滑腻,带着深海淤泥的触感,完全不像人类皮肤。

戏谑的低语在耳边响起,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夹杂着意义不明的、仿佛来自深渊底部的喉音回响。

洛阳能感到一种冰冷的、非人的意志试图顺着接触点钻入他的脑海,带来疯狂的碎片和宇宙虚空的低语。

就在那亵渎的吐息喷在他耳廓的瞬间!

洛阳眼中爆发出超越绝望的决绝光芒!

他不再是濒死的困兽,而是选择成为投向深渊的最后一道光!

“那就……一起归于虚无吧!”

他的嘶吼不再是纯粹的人类声音,其中混杂着灵魂燃烧的尖啸。

他猛地抓住那只非人的手,力量之大,竟让黑袍人覆盖着阴影的面容首次显露出一丝惊异——那惊异很快被纯粹的、非理性的愤怒取代。

燃魂!

碎丹!

洛阳的身体内部仿佛引爆了一颗星辰。

精血喷在剑锋上,剑刃瞬间化为流淌的炽白光芒,但这光芒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毁灭性的质感。

他的鬓角瞬间雪白,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龟裂,裂纹中透出的不是血肉,而是刺眼的白炽火焰,仿佛内在的“人”正在被纯粹的能量焚毁。

代价是恐怖的。

他的右脚最先崩溃,如同被投入强酸的蜡像,无声地化为灰烬。

紧接着是左臂,握剑的臂骨在刺目的光芒中变得半透明,然后碎裂、飘散,化作点点带着余烬的流萤。

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敲响丧钟,他的生命力正被疯狂抽离,注入那柄即将毁灭一切的“光之剑”。

世界在他眼中褪色、扭曲。

虫鸣被拉长成宇宙背景的嗡鸣,草木香被硫磺与臭氧的恶臭取代。

黑袍人咽喉的金色裂痕在他视网膜上燃烧,那是唯一清晰的存在。

尘埃悬停,飞鸟凝固成石像般的剪影,时间本身在他燃烧的意志下发出不堪重负的***。

他看到了!

在那黑袍人惊骇放大的瞳孔倒影里,他看到了自己正在燃烧的残躯——那己不再是“洛阳”,更像一具由纯粹能量和残存意志驱动的、正在瓦解的人形火炬。

皮肤龟裂处涌出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炽白的、仿佛能灼伤灵魂的火焰纹路。

当剑势攀升到顶点,握剑的骨骼彻底化作流萤飞散,那柄光剑仿佛失去了实体,仅由他燃烧的意志维持!

“嗤——!”

那不是金属入肉的声音,而是空间被撕裂的锐鸣!

*凝聚了洛阳所有生命、灵魂、以及对洛璃与大哥最后守护意志的光之剑,精准地贯穿了黑袍人咽喉那点金光!

黑袍人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痛苦与难以置信的尖啸。

他的伤口处没有喷涌鲜血,反而涌出了粘稠、蠕动的黑暗物质,如同活物般扭曲挣扎,散发着令人心智崩溃的恶臭。

那黑暗物质接触到光剑,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但终究被这决绝的一击所贯穿、湮灭!

洛阳的残躯重重跪倒在地。

他的右腿至腰部己化为飞灰,仅存的左臂也消散过半。

他咳出的不是内脏碎片,而是滚烫的金色光尘,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灵魂撕裂的剧痛。

手中的“剑”早己不复存在,只留下空气中灼热的轨迹和刺目的残光。

他无视自身即将彻底的崩解,用仅存的、正在消散的左手,艰难地爬向昏迷的洛颜。

那动作笨拙、破碎,却带着一种超越生死的执着。

他将那燃烧着、半透明的手掌按在洛颜胸口。

这一次,渡去的不仅是灵力,更是他燃烧殆尽的生命本源!

是童年师父递来的饴糖的纯粹甜味;是习剑时大哥严厉目光下的温暖期许;是小洛璃牵着他手指时咯咯笑声的柔软触感……所有构成“洛阳”这个人存在的、最纯粹美好的情感与记忆,化作最精纯的治愈之力,不顾一切地冲入洛颜破碎的经脉,对抗那邪恶的黑气!

越是燃烧生命,这力量越是纯净、强大,却也意味着他消失得越快。

寒霜爬上他仅存的半张脸的睫毛,而洛颜断臂处,竟真的在磅礴的生命力灌注下,违反常理地滋生出细小的、带着微光的嫩绿新芽!

“真是不甘心啊……”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带着无尽的遗憾与温柔,消散在腥甜的空气中。

洛颜猛地睁开眼!

他首先嗅到的不是血腥,而是那股奇异的甜腥味——像融化的麦芽糖混着铁锈,却又更深邃,带着一丝……星辰尘埃的味道?

一只滚烫得几乎要灼伤他皮肤的手正紧紧握着他的手腕,但接触到的皮肤却冰冷如玉,并且——正在变得透明!

“别动……伤口会……”那沙哑到极致、几乎破碎的声音,熟悉得让洛颜的心脏瞬间被攥紧!

“你吃了什么?!

吐出来!

给我吐出来!”

洛颜目眦欲裂,发疯般地伸手去抠洛阳嘴角残留的金色光尘,却只抓到了一把正在消散的、带着温暖余烬的荧光。

“凭什么!

凭什么替老子做决定!

你的命就比我的贱吗?!”

洛颜的嘶吼撕心裂肺,震落了洛阳发梢凝结的冰晶,也震碎了祠堂内短暂的死寂。

他徒劳地用手去堵洛阳胸口那不断泄露光尘的巨大“伤口”,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更多璀璨的星芒从他指缝间无情溜走,融入冰冷的空气。

这份牺牲的温柔,比任何酷刑都更残酷地剥夺了他愤怒的权利。

濒临彻底消散的洛阳,冰霜覆盖的睫毛下,嘴角却艰难地扯出一个微小的弧度。

那笑容,依稀带着当年偷喝师父酒被抓包时的狡黠和歉意,在毁灭的边缘,显得无比脆弱又无比明亮。

“别哭啊……”这最后的慰藉,被祠堂深处骤然卷起的、夹杂着低语和呜咽的阴风撕扯得支离破碎。

世界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洛颜自己的心跳、呼吸、血液奔流的声音,都被一种绝对的真空吞噬。

唯有意识深处,一只不该存在的夏蝉,在用尽生命发出最后一声扭曲变调的、令人发狂的嘶鸣。

他喉咙里堵着千斤巨石,发不出任何声音。

胃部剧烈痉挛,带来一阵阵干呕的冲动。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肉体的疼痛来确认这不是噩梦——那里残留着洛阳手掌最后的、转瞬即逝的滚烫温度。

一片格外明亮的光尘,固执地粘在他的睫毛上,不肯散去,像一颗凝固的、燃烧的泪滴。

“……活下去……替我……照顾好小洛……”洛阳的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恳求与托付,“……这是……约定……”话音未落,他残存的身躯如同被风化的古老壁画,皮肤寸寸剥落,露出下方同样在飞速化作金色细沙的骨骼。

那过程并非爆炸,而是一种无声的、庄严的崩解。

从指尖开始,光点如逆流的萤火群般冉冉升起,然后是手臂、躯干……仿佛有一只来自宇宙深空的、冷漠的巨手,正用无形的橡皮擦,将他存在的痕迹,一点一点,极其耐心地从这幅名为“世界”的画布上抹去。

他最后的目光,温柔地投向懵懂茫然的洛璃,想要再触碰一下那稚嫩的脸颊。

然而,半透明的手指径首穿过了她的身体——他己成为无法触及这个世界的幻影。

“抱歉……是我……失言了呢……”这句无人能听见的低语,伴随着他嘴角那抹凝固的、充满歉意与不舍的浅笑,连同他最后一点形态,彻底化为万千飞舞的金色光尘,旋转着,升腾着,最终无声地消散在祠堂幽绿灯火与血腥阴影交织的虚空之中,没有留下任何实体,仿佛从未存在过。

但他最后燃烧生命释放的、保护洛璃的障目术灵力,却依旧微弱而顽强地笼罩着女孩,隔绝着她幼小心灵无法承受的终极恐怖。

洛颜如同石雕般跪在原地。

体内奔涌着洛阳用生命灌注的、如岩浆般滚烫的磅礴灵力与生命力,修复着他的创伤,驱逐着邪恶的黑气。

而他摊开的掌心,只余下一缕冰冷、无意义的灰烬。

远处,封锁祠堂的血色符文,如同耗尽了力量般,开始缓缓暗淡、龟裂……然而,就在这死寂的绝望时刻,一个非人、多重叠加、仿佛从无数个维度同时响起的沙哑狞笑,再次撕破了短暂的宁静,如同毒蛇般钻进洛颜的耳膜与灵魂:“桀桀桀……燃烧自我的蝼蚁……你以为……这渺小的牺牲……就能终结……祂目光的注视吗?

……仪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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