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修罗场生存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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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舟微微侧身,翡翠耳坠在鬓边轻晃,险险避开林曼卿涂着凤仙花汁的指甲。

她后退半步,高跟鞋踩在柚木地板上发出轻响,后背抵上了雕花栏杆的冰凉铁艺。

"林小姐怕是误会了。

"时舟从珍珠手包里取出烫金请柬,指尖在《良友》画报的刊头logo上轻轻一点,"严主编特意嘱咐要拍足十页的慈善专版,您这身巴黎新到的夏帕瑞丽礼服,原是要作封面图的。

"她声音不疾不徐,带着百乐门歌女特有的吴侬腔调,却咬字清晰得能让周围三五个西装革履的绅士都听得真切。

林曼卿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

她今日这身猩红色露背礼服确是托怡和洋行的买办新捎来的,连裁缝街的老师傅都没见过这样大胆的剪裁。

时舟注意到她颈间那串南洋珠微微发颤——那是去年林氏纱厂***时,林家老爷用克扣的工钱从香港拍回来的。

沈聿突然"咔"地合上他那枚包金怀表,表盖上"慎昌洋行"的刻痕在灯光下一闪而过。

"林小姐,"他声音像是从留声机里飘出来的,带着老式唱片特有的沙哑,"令尊正陪着三井物产的佐藤先生找你。

"他说话时左手始终插在风衣口袋里,但时舟分明看见他右手小指上的翡翠扳指转了小半圈——那是青帮"通"字辈大佬才有的做派。

林曼卿的指甲在香槟杯上刮出刺耳声响。

她忽然凑近时舟,扑面而来的除了栀子头油香,还有大烟馆里特有的那股子甜腻。

"小妹妹,"她红唇几乎贴上时舟的耳垂,"大明星周璇都不敢碰我的东西,侬晓得伐?

"时舟的余光瞥见沈聿的风衣下摆有道不起眼的褶皱——那是常年别着勃朗宁才会留下的压痕。

她正欲回应,忽然被一阵檀香气息笼罩。

顾言蹊不知何时己站在半步开外,他的白西装领口别着枚小小的银质十字架,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时小姐若是要拍剧照,"他递来的鎏金名片上还沾着新闸路那家德国药房的碘酒味,"下月初三《雨打梨花》开机,阮玲玉小姐也说想会会您。

"他说"阮玲玉"三个字时,舌尖轻轻抵着上颚,像是含着颗薄荷糖。

沈聿突然低笑一声。

他摘下手套去接名片,露出的左手腕内侧有道新鲜的伤痕,像是被裁纸刀划的,伤口边缘还沾着蓝黑色的墨水。

"顾少爷的放映机,"他用名片边缘轻轻刮过自己的伤疤,"该换帕西佛的镜头了。

蔡司的镜片...太容易碎。

"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穿阴丹士林布短褂的报童冲进大厅,操着浦东口音大喊:"号外!

号外!

虹口东洋纱厂又打伤三个女工!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几位穿长衫的先生己经摸出了钱夹子。

时舟的旗袍下摆不知被谁踩住,整个人向后仰去——两只手同时伸来。

沈聿的袖口掠过她手腕,露出内衬里绣着的暗纹"恒社"字样;顾言蹊的怀表链子勾住了她的珍珠手串,表盖弹开的瞬间,时舟看见里面嵌着张泛黄的小照,照片上穿学生装的姑娘,竟与她有七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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