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灵植夫，我的仙草通仙界

烈日像火炉一样烤着大地。

林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汗水立刻又冒了出来。

他背着比自己还高的柴捆，一步一步走在山路上。

柴很重，勒得他肩膀生疼。

肚子饿得咕咕叫，但他早就习惯了。

早上只吃了半个窝头，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

他得走快一点。

今天是仙师来村里测灵根的大日子，去晚了就赶不上了。

林家村很小，几十户人家窝在山坳里。

村子很穷，大家靠山吃山。

林风的家在村子最东头，一间低矮的茅草屋，就是他全部的家。

他的父母三年前进山打猎，遇到大雪封山，再也没回来。

从那时起，他就自己砍柴换点吃的，勉强活着。

村口今天格外热闹。

几乎全村人都挤在那里。

林风心里咚咚跳，扔下柴捆就挤了进去。

空地中间摆着一张木桌。

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人坐在后面，面无表情。

他就是从青云宗来的仙师。

桌子上放着一块透明的石头，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那就是测灵石。

孩子们排着队，紧张又期待。

一个接一个，他们把手放在石头上。

大多数时候，石头毫无反应。

仙师就冷淡地吐出两个字：“无根。”

那个孩子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地走开，有的甚至当场哭出来。

偶尔，石头会发出微弱的光。

比如村东头的二狗子，让石头发出了淡淡的黄光。

虽然弱，但仙师点了点头：“土灵根，资质下下。

可入外门杂役。”

二狗子和他爹娘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林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了手心。

他希望自己能行，他必须行。

他不想一辈子困在这个山沟里，他不想每天饿肚子。

他不想像爹娘一样死得无声无息。

他也想成为仙师，想去看看山外面的大世界。

队伍越来越短。

终于，轮到他了。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腿有点软。

他走到桌前，看着那块冰冷的石头。

他先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擦手，那衣服很脏，但他希望手能干净点。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按了上去。

石头很凉。

他屏住呼吸，集中全部精神。

心里拼命地喊：“亮起来！

求求你，亮起来！”

测灵石真的亮了！

但那光非常非常弱，是一种混浊的灰色。

勉强闪烁了几下，像风中残烛，然后就彻底熄灭了，再无动静。

仙师的眉头立刻皱紧了，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

“五行伪灵根，芜杂不堪，堵塞淤滞，比凡人强不了多少！

废物一个，下去！”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炸雷一样在林风耳边响起。

林风愣住了，手还贴在石头上，仿佛没听懂。

“愣着干什么？

滚开！

别耽误时间！”

仙师不耐烦地挥手，像赶苍蝇一样。

林风猛地缩回手，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他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

带着同情、嘲笑、或者干脆就是无视。

他头晕目眩，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听不见后面的声音。

他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机械地挪动脚步，挤出了人群。

他听见身后仙师的声音又响起：“下一个！”

听见又有一个孩子让石头发出了微弱的白光，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但这些都和他没关系了。

他浑浑噩噩地走回自己的茅草屋。

推开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屋里又黑又冷，还有一股霉味。

他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土炕上，看着窗外。

夕阳把天边染得一片血红，很好看。

但他觉得那红色刺眼极了。

外面传来喧闹声和敲锣打鼓声。

测试结束了，仙师选中了两个人。

村长的儿子林虎，让石头发出了红光；还有西头的小丫，让石头发出了蓝光。

村民们正围着他们和仙师，说着恭维和羡慕的话。

热闹是他们的。

林风什么都没有。

这一夜，他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测灵石熄灭的样子和仙师那句“废物”。

他心里像堵着一块大石头，又沉又闷，喘不过气。

他难受，他不甘心，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

希望来了，又碎了，碎得干干净净。

天快亮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睡着一会儿。

却做了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测灵石光芒万丈，仙师对他微笑点头……然后他就醒了，屋里依旧又黑又冷，现实残酷地摆在眼前。

他爬起来，感觉浑身都没力气。

但他还是拿起墙角那把破旧的柴刀和一卷绳子，走出了门。

他得去砍柴。

不然就没东西换吃的，会饿死。

村口空荡荡的，昨天留下的痕迹还在，但人早就散了。

生活恢复了原样。

没人再提起昨天测试的事，也没人注意他这个“废物”。

他走进熟悉的大山，挥舞柴刀，拼命砍着灌木和枯枝。

他把所有的失望、委屈和不甘都发泄在这些柴火上。

砍了很久，首到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

他坐在一块石头上喘气。

看着西周高高的山，这些山他从小看到大。

以前觉得亲切，现在只觉得它们像巨大的牢笼，把他死死困在这里。

他不想回那个冰冷的家。

他站起来，朝着平时很少去的深山走去。

路越来越难走，树林越来越密。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就是想往前走，离村子远一点。

突然，他脚下一滑，踩空了一片松动的石头。

“啊！”

他惊呼一声，整个人猛地向下摔去。

幸好坡壁上长着不少藤蔓，他手忙脚乱地乱抓。

终于抓住了一根粗壮的，身体狠狠撞在坡壁上，停了下来。

心砰砰狂跳，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小心地往下看，下面是一个陡峭的坡底。

再往下看，他发现自己悬空的地方，下面一点点的坡壁上。

茂密的杂草和藤蔓后面，似乎隐藏着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他犹豫了一下。

反正回去也没意思，不如看看。

他抓着藤蔓，小心地往下溜。

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踩到洞口边缘的实处。

洞口不大，被遮掩得很好，几乎不可能从上面发现。

拨开杂草，他钻了进去。

里面很暗，有一股浓重的潮气和腐烂树叶的味道。

空间很小，比他家的灶房还小。

洞里看起来空荡荡的，只有角落堆着一些枯枝败叶。

他有点失望，看来是白费力气了。

他转身准备离开，脚却踢到了角落里一个硬硬的东西。

不是石头的感觉。

他心下好奇，蹲下身，用手扒开那些堆积的落叶和泥土。

泥土下面，埋着一样东西。

他仔细挖了一会儿，一个灰扑扑的物件被掏了出来。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袋子，颜色黯淡，像是蒙了厚厚的灰尘。

摸起来滑溜溜的，有点凉。

不是布的柔软，也不是兽皮的韧，是一种他从没接触过的材质。

上面似乎有一些模糊的纹路，但看不真切。

袋口紧紧收着，找不到开口，浑然一体。

他捏了捏袋子，里面似乎是空的，轻飘飘。

他试着想打开它，用力撕扯，但那袋子异常结实，纹丝不动。

“什么破玩意儿！”

他嘟囔了一句。

心里那点好奇变成了烦躁。

连个破袋子都跟他作对！

他泄愤似的把袋子往地上一摔！

袋子没事，他昨天砍柴时割破的手指却被这一下震得又渗出血来。

一滴血珠正好蹭在了灰扑扑的袋子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瞪大了眼睛。

那滴血珠，竟然没有滑落，而是像水渗进沙子一样。

慢慢地、肉眼可见地被袋子吸收了进去！

眨眼间就消失不见，袋子上没留下一点痕迹。

紧接着，那袋子表面那些根本看不清的古怪花纹。

突然极其微弱地闪了一下！

那光芒非常非常黯淡，在这昏暗的洞里，几乎像是错觉。

但林风死死盯着袋子，他确信自己看到了！

他心脏猛地一缩，然后疯狂地跳动起来！

他扑过去，一把将袋子捡起来，捧到眼前仔细看。

袋子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具体说不上来，就是那层死气沉沉的灰败感似乎褪去了一点点。

隐隐透出一丝极难察觉的、温润的光泽。

袋口依然紧闭。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他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袋子！

仙师的东西肯定不一样！

一个疯狂的念头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长：仙师不要我，说我废物……但……但是这个……他把袋子死死攥在手心里，冰凉的触感让他激动得微微发抖。

这一次，他眼里不再是绝望的死灰，而是燃起了一点微弱却执拗的光。

他不再犹豫，敏捷地爬出山洞，抓住藤蔓奋力向上爬。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回家！

关上门！

好好研究这个神秘的袋子！

他朝着村子的方向，飞快地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