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红谷滩的骰子楚乔峰把宝马X5停在红谷滩万达广场地下车库时，电子屏显示胎压异常。
他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数字，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深圳科技园送外卖时，
电动车被城管没收的那个暴雨夜。手机震动打断回忆，
屏幕亮起洗浴中心的营销短信："新店开业，充五千送泰国精油SPA。""峰哥，
来都来了。"坐在副驾的大学室友陈辉正对着后视镜整理发型，
鳄鱼牌POLO衫领口翻得老高，"听说她们这里新到一批扬州技师，
手法...""我约了客户经理谈黄金期货。"楚乔峰把车钥匙在指间转了个圈，
金属凉意渗进掌心。他摸出皮夹里的建行卡，
背面还贴着"2019年业绩标兵"的烫金贴纸——那是他在杭州做理财经理的最后留念。
穿过旋转门时，大堂香薰机正喷出檀木混着薄荷的味道。迎宾小姐穿着改良旗袍，
高开衩露出匀称小腿，领牌上写着"梦梦"。楚乔峰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戴着尾戒，
指甲涂成暗红色，像凝固的血迹。"楚先生这边请。"梦梦转身带路时，
旗袍衩口划过大腿根的位置。楚乔峰别开视线，
却被走廊尽头的全息投影吸引——那是他在贵金属交易所的开户宣传照，
西装革履地站在滕王阁模型前，广告词写着"让每一分钱都有滕王阁的高度"。
VIP室里飘着龙井茶香。客户经理李建明递来的合同里夹着张洗浴中心储值卡，
金额后面跟着四个零。楚乔峰的手指在"风险告知书"上停顿，
窗外赣江游轮的探照灯扫过江面，把滕王阁的倒影切成碎片。"最近国际金价波动大，
"李建明推了推金丝眼镜，"不过有我们的AI操盘系统，
年化收益稳在30%以上...""稳赚不赔的话，你还在这卖理财？
"楚乔峰突然想起昨天在同学群看到的消息，当年睡在下铺的周明宇刚在象湖壹号买了别墅，
配图里保时捷车钥匙压着房产证。按摩床突然发出机械嗡鸣。楚乔峰翻身时，
后腰的玉佩磕在床头——这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说是老家龙虎山的开过光。
当精油开始在背上推开时，他听见玻璃门滑开的声响。"楚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
"熟悉的声音让楚乔峰浑身僵硬。猫儿慢穿着水绿色浴袍站在门口，
锁骨处的草莓胎记还是那么明显。三个月前她在深圳出租屋里说要回老家考教师证，
此刻却出现在南昌最高档的洗浴中心。"我...我在谈业务。
"楚乔峰抓起毛巾盖住裸露的后背，却看见猫儿慢领口滑落的肩带。
三年前他在城中村大排档给她过生日时，她也是这样突然解开衬衫纽扣，
说要把自己当生日礼物送给他。"峰哥，这技师新来的？"陈辉的声音从隔壁按摩间传来，
"让她给我也按按肩呗。"猫儿慢的指甲突然掐进楚乔峰肩膀，他吃痛回头，
看见她眼里有火苗在窜。这让他想起大学辩论赛决赛那天，她穿着白色衬衫在台上慷慨陈词，
领口被空调风吹得翻飞，露出同样位置的胎记。手机在按摩床上震动，
证券APP弹出金价暴跌的消息。楚乔峰盯着屏幕上的K线图，
突然发现它的走势和猫儿慢此刻的眉形惊人相似——都是从云端直坠谷底。
2 象湖壹号的月光楚乔峰站在象湖壹号别墅区门口时，保安正在擦拭镀金门柱上的铜狮。
他摸了摸西装内袋的貔貅摆件——这是早晨从滕王阁古玩市场淘的，
摊主说是清朝四品官员用过的镇纸。手机突然震动，银行短信提示账户余额已不足千元。
"峰哥你可算来了！"周明宇的保时捷帕拉梅拉碾过水坑，
溅起的泥水弄脏楚乔峰新买的鳄鱼皮鞋。这位昔日睡在下铺的兄弟如今穿着定制西装，
腕间江诗丹顿折射出路灯的冷光，"快进来，大家都在等你这位投资大师呢。
"旋转楼梯上飘着chanel五号的香水味。二楼传来骰子碰撞的脆响，
楚乔峰认得这是南昌麻将特有的"推筒子"玩法。推开门时，
水晶吊灯正将光影投在巨大的水族箱上，热带鱼穿梭在仿制的滕王阁模型间。"乔峰来了！
"穿着宝格丽蛇形项链的赵露露端着红酒杯走来，她曾是楚乔峰高中同桌，
如今是某地产公司的销售总监，"听说你在深圳搞金融发大财了？
"楚乔峰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卡地亚钻戒，
想起上周在洗浴中心遇到的猫儿慢——那个说要考教师证的女孩，此刻正在后厨帮忙端果盘。
当赵露露的指尖划过他袖口时，他闻到了和梦梦同款的檀木薄荷香。"也就做点小生意。
"楚乔峰把貔貅摆件放在酒柜上，旁边摆着周明宇的翡翠扳指，"听说你拿了红谷滩那块地？
""侥幸侥幸。"周明宇递来雪茄，剪口处印着金色的"滕王阁"字样，
"不过最近资金链有点紧，正想找峰哥这样的金融专家合作呢。"骰盅突然被拍在桌上。
谢婷婷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来，酒红色包臀裙勾勒出夸张的曲线。她是楚乔峰大学学妹，
此刻却用陌生的港普腔调说话："周生，人家押你输哦。"楚乔峰看着骰盅里的三个六点，
突然想起昨夜在洗浴中心看到的一幕——猫儿慢跪在李建明办公室，脖子上套着镶钻项圈。
当李建明的手滑向她大腿时，楚乔峰撞翻了走廊的青瓷花瓶。"峰哥怎么不说话？
"谢婷婷突然坐在他腿上，香奈儿2.55手袋压在他胸前，"听说你在深圳养了个小三？
"水晶吊灯的光斑在天花板上跳跃。楚乔峰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貔貅摆件，
突然摸到底部刻着的"龙虎山"三个字。手机在裤袋震动，证券APP弹出催债短信，
滞纳金数字正在以秒为单位增长。"我出去透透气。"楚乔峰借口去洗手间，
却在走廊尽头撞见猫儿慢。她正在给赵露露补妆，睫毛膏刷子悬在半空，
眼睛肿得像熟透的水蜜桃。"你怎么在这儿？"楚乔峰压低声音，
却看见猫儿慢领口若隐若现的吻痕。三个月前她在深圳机场说"等我考上教师就结婚"时，
也是这样红着眼眶。"来赚买口红的钱啊。"猫儿慢突然笑出声，手指划过楚乔峰的领带，
"峰哥要不要买支口红送我？YSL新出的色号哦。"当楚乔峰跟着猫儿慢走进储物间时，
听见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响。赵露露的影子投在磨砂玻璃上，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
楚乔峰瞥见她正在和李建明视频——画面里是洗浴中心监控录像，定格在他撞翻花瓶的瞬间。
"乔峰你在吗？"周明宇的声音突然在走廊响起，"有个做区块链的朋友想见你。
"猫儿慢的指甲深深掐进楚乔峰手背。他低头看见她裙摆下露出的脚踝，那里缠着根红绳，
和三年前他送她的定情信物一模一样。储物间的节能灯突然闪烁，
楚乔峰的玉佩发出微弱的蓝光，映出墙上"龙虎山地质勘探"的旧海报。
3 孺子路的比特币楚乔峰站在孺子路的炒粉摊前，
铁锅与铁铲碰撞的火星溅在他新买的范思哲衬衫上。
手机屏幕映出周明宇发来的定位——孺子路137号，门牌号被藤蔓缠绕的三层小楼。
他摸了摸西装内袋的U盘，里面存着虚拟货币诈骗集团的交易数据。"老板，加两个鸡蛋！
"楚乔峰用南昌话喊道，突然想起昨夜在象湖壹号储物间，猫儿慢用同样的口音说："峰哥，
我在龙虎山地质队实习过。"当时她脚踝的红绳正擦过他的皮带扣。
炒粉的焦香混着梧桐叶的腐味。楚乔峰咬下脆生生的腌菜，
听见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青石板的声响。张芊羽穿着Gucci新款竹节裙走来，
车模特有的九头身比例在路灯下摇曳生姿。他记得上周在秋水广场车展，
她曾把电话号码写在他掌心，尾号是四个8。"乔先生对区块链感兴趣？
"张芊羽递来湿巾时，手腕上的宝格丽蛇形镯子碰响炒粉摊的搪瓷碗，
"周生说你是金融专家。"楚乔峰注意到她口红是YSL最新色号，
和猫儿慢昨夜补妆用的一模一样。当他跟着张芊羽走进137号院门时，
闻到了熟悉的檀木薄荷香——和洗浴中心梦梦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二楼密室的空气里飘着雪茄烟味。周明宇正用翡翠扳指敲着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跳动的比特币价格像极了猫儿慢的眉形。楚乔峰把U盘插在桌上的外星人电脑，
全息投影突然弹出龙虎山地质勘探图，标记着"地下贵金属储量"的红点正在赣江底闪烁。
"我们开发了全球首个区块链矿场。"穿阿玛尼西装的"区块链专家"推了推金丝眼镜，
楚乔峰认出他是洗浴中心客户经理李建明的孪生弟弟，"只要投资一百万，
每天分红...""李经理的哥哥在洗浴中心搞黄金期货，你在这儿搞虚拟货币？
"楚乔峰打断他，指尖划过玉佩上的龙虎山纹章，"这么巧？
"突然响起的江西采茶戏惊飞了窗外的麻雀。楚乔峰的手机在裤袋震动，
证券APP弹出催债短信，滞纳金数字已经滚到六位数。张芊羽的手指突然缠上他领带，
香奈儿5号的味道混着炒粉的油腻。"乔先生要是有难处..."她的指甲划过他喉结，
"我可以帮你在红谷滩找份工作，周生的地产公司正好缺...""我要见你们幕后老板。
"楚乔峰扯断领带，
露出锁骨处的烫疤——那是三年前在深圳科技园替猫儿慢挡摩托车留下的。
全息投影突然切换，出现龙虎山天师府的航拍画面，某个角度恰好与他的玉佩纹路重合。
密道机关启动的声响混着炒粉摊的叫卖声。楚乔峰跟着李建明的弟弟走进地下金库，
整面墙的比特币矿机发出蜂鸣。当他看见货架上摆着的黄金期货合同副本时，
终于明白赵露露为何总戴着卡地亚钻戒——合同乙方栏盖着她的私人印章。
"楚先生对黄金感兴趣？"沙哑的女声从阴影里传来。楚乔峰转身看见谢婷婷，
此刻她卸下港普伪装，操着南昌话冷笑："周明宇那蠢货以为买了块地就能翻身，
他根本不知道赣江底..."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楚乔峰的玉佩发出刺眼蓝光，
矿机屏幕同时跳出"龙虎山地质结构异常"的警告。当李建明的弟弟想要销毁证据时，
楚乔峰抄起桌上的翡翠扳指砸向服务器——那是周明宇父亲留给他的遗物。混乱中，
楚乔峰瞥见谢婷婷手机屏保是她和猫儿慢的合影。照片里两人穿着地质队制服，
身后是龙虎山悬棺群。而张芊羽正对着加密账本拍照，她手腕的蛇形镯子内侧刻着"李"字。
"乔峰！"周明宇的怒吼从楼梯传来，"你动我父亲的扳指？
"楚乔峰抓起U盘冲向安全出口，却在巷口撞见赵露露。她的保时捷大灯照亮他手里的玉佩，
后视镜里映出洗浴中心监控截图——正是他昨夜撞翻花瓶的画面。"合作还是鱼死网破？
"赵露露摇下车窗，将黄金期货合同副本扔在地上，"明天正午前把玉佩送到滕王阁。
"赣江的晨雾漫过孺子路。楚乔峰蹲在炒粉摊前，看着油渍斑斑的合同，
突然发现背面印着龙虎山地质队的公章。他摸出手机想联系猫儿慢，
却发现所有联系方式都被拉黑。4 滕王阁的暗骰楚乔峰把玉佩包在南昌拌粉的油纸里，
穿过榕门路时，晨雾正从滕王阁飞檐间滴落。他摸了摸藏在袖口的翡翠扳指，
想起昨夜在孺子路炒粉摊，摊主用南昌话调侃："后生仔，这扳指能换十碗瓦罐汤嘞！
"古玩黑市藏在滕王阁背阴处的防空洞里。入口处摆着两尊残缺的石狮子，
底座刻着"乾隆年制"，楚乔峰一眼就看出是上周红谷滩出土文物的赝品。
当他掀开蓝布帘时，潮湿的霉味混着景德镇瓷器的釉香扑面而来。
"收旧表嘞——上海牌、海鸥牌！"沙哑的叫卖声让楚乔峰想起猫儿慢的父亲，
那个在八一广场修了三十年钟表的老匠人。他在摊位间穿行，假装对青花瓷片感兴趣，
余光却瞥见谢婷婷正在和穿道袍的男人交易。"这位老板要不要看样好东西？
"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突然拽住他袖子。楚乔峰转身看见穿旗袍的梦梦，
她今天的高开衩露出大腿内侧的玫瑰刺青，"正宗龙虎山天师符，保你逢赌必赢。
"楚乔峰注意到她腰间别着的金色算盘，珠子上刻着极小的"李"字。
当他跟着梦梦钻进隐蔽的交易间时，
闻到了熟悉的檀木薄荷香——和洗浴中心监控室里的味道一模一样。"楚先生带了什么宝贝？
"坐在太师椅上的赵露露正在把玩翡翠镯子，卡地亚钻戒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
她脚边放着个Gucci手袋，正是昨夜张芊羽在黑市用过的同款。
楚乔峰把玉佩放在八仙桌上，听见隔壁传来江西采茶戏的唱腔。当赵露露伸手去拿时，
他突然扣住她手腕："周明宇的翡翠扳指呢？"空气突然凝固。楚乔峰的玉佩开始发烫，
映出墙上悬挂的龙虎山悬棺图。赵露露冷笑一声，
从手袋里掏出个鎏金香炉——正是三年前猫儿慢在深圳出租屋用过的那个。
"你以为猫儿慢真的想当老师？"赵露露用香炉扣住玉佩，青烟袅袅升起，
"她可是龙虎山地质队的首席勘探员。"密道机关启动的声响混着防空洞外的车笛声。
楚乔峰跟着赵露露走进地下密室，整面墙的监控屏幕正在播放洗浴中心的实时画面。
当他看见李建明正在殴打猫儿慢时，三年前深圳科技园的火灾警报突然在耳边炸响。"住手！
"楚乔峰抄起桌上的青花瓷瓶砸向监控主机，碎片溅在赵露露的香奈儿套装上。
她尖叫着扑过来，楚乔峰这才发现她的高跟鞋鞋跟里藏着微型注射器。混乱中，
楚乔峰摸到了藏在墙缝里的地质勘探图。当他用翡翠扳指触碰图上的赣江标记时，
整面墙突然翻转，露出堆满金条的金库。张芊羽的身影出现在金库门口，
她的Gucci竹节裙上沾着新鲜的泥土。"乔先生来得正好。
"她晃了晃手里的比特币矿机，"龙虎山的黄金储量，足够让我们...""你们这些人！
"楚乔峰的声音在发抖，"为了钱连赣江底的文物都不放过？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对峙。楚乔峰的诺基亚3310在口袋震动，
屏幕显示"猫儿慢"的来电。他按下接听键，却听见周明宇的笑声："乔峰啊，
你猜我在赣江游轮上看到谁了？"视频通话画面里，猫儿慢被捆在游轮甲板上，
脚踝的红绳已经浸透鲜血。她身后是正在启动的量子钻探机，
钻头正对准滕王阁倒影在江面的位置。"把玉佩和扳指扔下来。
"周明宇的翡翠扳指在镜头前晃过，"不然我就让猫儿慢下去陪她父亲。
"楚乔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望着密道出口透进的晨光，
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乔峰，赣江的水养活了我们，也能吞掉贪心的人。
"当他把玉佩和扳指扔进赣江时，整个防空洞开始剧烈震动。
楚乔峰看见赵露露和张芊羽疯狂抢夺金条，而梦梦正用金色算盘拨打110报警电话。
他冲向密道，却在出口处撞见谢婷婷——她手里握着把地质锤，
锤柄刻着"龙虎山地质队 2018"。"跟我走！"谢婷婷拽住他就跑，
"周明宇要启动赣江底的核废料装置！"滕王阁的晨钟突然响起。
楚乔峰跟着谢婷婷冲上观景台，看见赣江中央的量子钻探机正在喷出蓝光。
当他把翡翠扳指砸向控制台时，江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无数金色光点随浪翻涌，
像极了三年前猫儿慢生日那天的烟火。
5 八一起义的金芒楚乔峰跟着谢婷婷冲进八一起义纪念馆时，晨雾正从英雄纪念碑顶滑落。
他攥着从周明宇游轮上抢回的地质锤，
锤柄"2018"的刻痕里渗着新鲜血渍——那是猫儿慢的血。"快把玉佩给我！
"谢婷婷扯下旗袍外的针织开衫，露出腰间的龙虎山纹章胎记。
楚乔峰这才发现她的地质锤和母亲的玉佩竟能严丝合缝地拼接成太极图案。
纪念馆大厅的玻璃柜映出楚乔峰苍白的脸。他摸出包在南昌炒粉纸里的玉佩，
突然听见扩音器传来江西民歌《十送红军》。谢婷婷将玉佩按在墙上的电子地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