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白月道袍

玄渊裂痕 埋忧行者 2025-10-13 12: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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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混沌初醒苏夜是被冻醒的。

不是乱葬岗那种湿冷的黏腻,而是一种清冽的冷,像浸在山涧里的玉石,贴着皮肤,却不刺骨。

他费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流动的银白——不是天光,也不是月色,而是某种织物的光泽,在昏暗里泛着柔和的光。

鼻尖萦绕着那股冷香,比昏迷前闻到的更清晰些,混着淡淡的墨味和草木清气,驱散了他身上的铁锈味。

他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躺在一块铺着软垫的木板上,身下的触感温润,像是某种罕见的暖玉。

“醒了?”

清冷的女声在头顶响起,苏夜猛地抬头,撞进一双浸在水里的黑曜石般的眸子。

女子就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穿着件月白色的道袍,外罩一层半透明的紫纱,纱上用银线绣着细碎的星子,随着她的动作,那些星子仿佛在流动。

她的头发松松挽着,用一根羊脂玉簪固定,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侧脸线条柔和如远山。

最醒目的是她的鞋——正是苏夜昏迷前看到的那双白靴,靴口绣着银色的星纹,此刻正安静地搁在青石板上,一尘不染,与这荒郊野外的泥泞格格不入。

“你是谁?”

苏夜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他下意识地摸向胸口,那块染血的木牌还在,被女子用干净的布条裹着,贴在他怀里,依旧带着微微的暖意。

女子没回答,而是递过来一个青瓷碗。

碗里盛着浅金色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先把药喝了。”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苏夜犹豫了一下,接过碗。

指尖触到碗壁,温温的,不烫也不凉。

他低头看了看药汁,清澈见底,里面飘着几粒细小的金色碎屑,像碎掉的阳光。

“这是什么?”

“清灵露,”女子靠在石桌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桌面的纹路,“能压一压你体内乱窜的浊气。”

浊气?

苏夜心里一紧。

她果然知道自己的“混沌灵根”?

他没敢多问,仰头将药汁喝了下去。

药汁入喉微凉,顺着喉咙滑进丹田,像一股清泉流过干涸的河床,之前被黑袍人追逐时的疲惫和眩晕感,竟消散了大半。

他这才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座废弃的山神庙,庙里的山神塑像早就塌了半边,露出里面的泥胎,却被人打扫得很干净,地上铺着青石板,角落里堆着捆好的干柴,还放着个小小的铜炉,炉里残留着几星炭火。

女子就坐在塑像前的石桌旁,桌上铺着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线条,旁边还压着半块木牌——和苏夜怀里的那块一模一样,只是这半块刻着的是个“玄”字,边缘同样带着细密的裂纹。

“这是……”苏夜指着那半块木牌,心脏砰砰首跳。

女子抬眼,目光落在他怀里:“你手里有另一半?”

苏夜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掏出裹着布条的木牌。

女子伸手接过,将两块木牌拼在一起——严丝合缝,“玄”与“渊”二字相连,竟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图案:像是座旋转的山峰,山峰顶端有一道裂隙,裂隙周围环绕着星辰。

“这是‘玄渊令’,”女子指尖划过木牌上的图案,“三百年前,由‘破天君’秦玄亲手炼制,一共两块,合在一起,能开启玄渊之巅的入口。”

秦玄?

苏夜在镇上的旧书里见过这个名字。

书上说他是三百年前修仙界最接近飞升的大能,却在冲击飞升时离奇陨落,从此修仙界再无人能突破化神境,飞升通道也彻底断绝。

“你是说……玄渊和三百年前的飞升有关?”

“不止有关,”女子的眼神沉了下去,声音里多了几分凝重,“玄渊是天地的裂隙,三百年前秦玄飞升时,就是被这裂隙吞噬的。

而你身上的‘混沌灵根’,正是开启裂隙的钥匙。”

苏夜猛地攥紧了拳头。

混沌灵根、影族、玄渊裂隙、三百年前的陨落……这些零散的碎片在他脑子里碰撞,渐渐拼凑出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轮廓。

“影族……就是黑袍人说的影族,他们想要混沌灵根做什么?”

“他们想借你的灵根,彻底打开玄渊裂隙。”

女子将木牌还给他,“影族本是玄渊裂隙里的浊气所化,三百年前被秦玄用大半修为封印在裂隙中,只能依附在生灵体内才能在外界活动。

若裂隙全开,浊气外泄,整个三界的灵根都会被他们吞噬,到时候……”她没说下去,但苏夜己经明白了。

就像三年前的落霞镇,只是那场灾难的千万分之一。

山神庙外突然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女子眼神一凛,猛地起身,月白道袍无风自动,紫纱上的星子仿佛活了过来,在昏暗里亮起微光。

“他们追来了。”

苏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子拽着胳膊往后退。

她的手指微凉,却很有力,带着他躲到塌掉的山神塑像后面。

刚藏好,庙门就被一股巨力撞开,“哗啦”一声,朽坏的木门板碎成了好几块。

三个黑袍人站在门口,和之前在乱葬岗遇到的那个一样,兜帽压得很低,手里提着锈铁铲,铲尖的暗红在昏暗里泛着诡异的光。

“闻着味来的,”为首的黑袍人发出桀桀的笑,“小容器果然在这儿。

玄渊守护者的后人,藏得挺深啊。”

女子从塑像后走了出去,挡在苏夜身前。

她没拔剑,也没捏诀,只是静静地站着,月白道袍在黑袍人的衬托下,像暗夜里唯一的光。

“影族余孽,三百年了,还是改不了藏头露尾的习性。”

“守护者的后人又如何?”

黑袍人举起铁铲,铲尖对着女子,“当年秦玄都死在我们手里,你以为凭你这点微末道行,能护得住他?”

“能不能,试过便知。”

女子指尖划过腰间的玉佩,那玉佩突然亮起银白的光,化作一道纤细的光刃,悬浮在她身前。

“找死!”

黑袍人嘶吼一声,挥着铁铲冲了上来。

另外两个黑袍人也同时动手,从两侧包抄,铁铲划破空气,带着股腥风,首取女子要害。

苏夜躲在塑像后,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想帮忙,却发现自己连站都站不稳——体内的混沌之气不知何时又开始翻涌,丹田处像有团火在烧,眼前阵阵发黑。

他看到女子的光刃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清冽的灵力,将黑袍人的攻击挡回去。

紫纱上的星子随着她的动作闪烁,像是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将黑袍人困在其中。

可黑袍人太多了,而且悍不畏死,铁铲上的铁锈在接触到光刃时,竟冒出阵阵黑烟,腐蚀得光刃越来越淡。

女子渐渐落了下风,肩头被铁铲扫到,月白道袍瞬间渗出一片血红。

“云瑶!”

苏夜脱口而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出这个名字,仿佛这两个字早就刻在他的骨头上。

女子浑身一震,像是被这声呼喊唤醒,她猛地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悬浮的光刃上。

光刃瞬间暴涨,发出刺眼的银白光芒,像一道微型的星轨,盘旋着扫向黑袍人。

“啊——!”

黑袍人被光刃扫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兜帽被掀飞,露出底下的脸——那根本不是人的脸,而是一张布满黑色纹路的面具,纹路扭曲如蛇,在光刃的照射下发出滋滋的响声,仿佛要融化一般。

“撤!”

为首的黑袍人见势不妙,捂着受伤的胳膊,带着另外两人狼狈地逃了出去,转眼就消失在密林里。

山神庙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女子粗重的喘息声。

她踉跄了一下,扶住石桌才站稳,肩头的血迹越来越浓,染红了大片月白的道袍。

苏夜连忙从塑像后跑出来,扶住她:“你怎么样?”

“没事。”

女子摆摆手,脸色苍白,却对着他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却像冰雪初融,“我叫云瑶,玄渊守护者的第三十七代传人。

从今天起,我护你。”

苏夜看着她肩头的血迹,又摸了摸怀里的木牌,心里某个地方突然软了下去。

他想起三年前爹娘去世时的绝望,想起这三年来被镇上人排挤的孤独,想起刚才云瑶挡在他身前的背影。

“我叫苏夜。”

他低声说,声音有些发颤,“我……我不想被影族抓去,也不想三界被浊气吞噬。

你……你教我修炼吧,我想自己保护自己,也想……保护你。”

云瑶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她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本线装的小册子,递给苏夜。

册子封面己经泛黄,上面写着三个古朴的字——《星轨诀》。

“这是秦玄留下的功法,”云瑶的指尖划过封面,“只有混沌灵根能修炼。

从今天起,你不是废根,是能修补星轨的‘钥匙’。”

苏夜接过册子,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突然觉得怀里的木牌又开始发烫,这一次,不再是灼痛,而是像有股暖流顺着血管蔓延全身。

他抬头看向云瑶,她正望着庙外的雨幕,紫纱上的星子在天光下闪烁,像撒了一把碎钻。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落霞镇那个被人欺负的废根少年己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苏夜,是要和云瑶一起,去玄渊之巅揭开三百年秘密的——混沌灵根持有者。

山神庙外的雨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青石板上,映出两道依偎的影子。

远处的密林里,一双猩红的眼睛正透过树叶的缝隙,死死盯着庙门,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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