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庙逃亡
这处火花西溅,那处腰腹受伤之人一手捂住伤处一手砍向云落,她闪身避到另一人身后,顺带手中剑一横,那人喉间鲜血喷涌,首首倒了下去。
再次见自己同伴惨死在眼前,腰腹受伤那个心神俱骇欲逃,云落却不给他机会,一剑刺在他腿上,他轰然倒地。
云落手中握剑,站在横在地上两个汉子一旁,微微出神,这身手好得太过,想必当初在树林中要是不逃也能强杀了这二人。
更让她不解的是,如此轻飘飘地杀了两个人,心中却无什么反应,莫非是受到原主影响,还是自己穿越前早己见惯生死?
主仆二人正趁两方打斗小心退走,没想到云落动作太快,还没退到门外那两汉子就横死当场了。
小仆没想到自家郎君突然停下,依然后退在一双月白缎面银纹鞋留下黑印,还被惊得“哎呦”一声。
试图回忆的云落她不禁额角抽痛,亏得这声像锯木头般的“哎呦”将她拉出思绪。
她没理身后主仆,强忍头痛蹲身查看被刺中大腿那个汉子,对方伤势虽重,但依着受伤位置不该即刻死了,翻过还带着余温的身体,却见那人面部乌黑、口涎鲜血。
“他己服毒自尽,”似珠玉叮咚,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这两人是军中死士。”
小仆没想到自家郎君会突然开口说话,恨不得伸手捂住自家郎君的嘴,担心眼前杀神将他们也顺手杀了。
云落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转身朝主仆两人走去,小仆看着嘀嗒着血的剑,忍不住两股战战。
随着云落迈着缓慢步伐一步步走近,那原先面色淡然的郎君也忍不住轻抿了桃粉唇瓣,指尖因攥紧手中佩剑褪去血色。
他此刻心好像被猫爪紧紧攥住,瞳孔微微震颤,脑海中不知怎么着就闪过父母的模样。
“砰——”云落身子突然毫无征兆地软倒在地,发出一记沉闷响声。
主仆二人不敢轻举妄动,几息过后那小仆鼓起勇气上前,伸脚踢开云落的剑。
一踢不中被吓了一跳,“啊”地一声跳开了,见云落没有暴起杀人,依旧躺在那里松了口气。
那郎君上前小心把云落衣袖往上翻折,见她右手还紧握着剑柄,掏出个香囊放到她鼻子下。
手中剑哐啷一声掉到地上,皱起的眉头和急促的呼吸一同平静,整个像陷入沉睡一般。
那郎君才伸出两根细白纤长的手指搭在云落腕间,因为肌肤莹白而更显得漆黑如墨的眉眼闪过惊讶与思索。
唤来不情不愿的小仆一同把云落搬到较为干燥的角落,小仆本还想***,那郎君侧头低咳两声小仆不再说话,手臂更用力,生怕他家郎君累着。
一辆在雨中慢慢行驶,风雨吹开车帘,其中正坐着一个俊美郎君,侧凳上是一硬朗男人,两人脚下躺着个衣衫尽湿的女人,将马车内华贵地毯印出一块水迹。
地毯子上的女人正是云落,她其实醒来有一会了,只是还闭着眼睛装昏,放任身体随车轻轻摇晃。
从突然晕倒到树林中的记忆十分清晰,她再试图回想更之前记忆,大脑空白,好在不再头疼。
云落装作悠悠转醒,甫一睁眼便对上一人视线,是庙中那位康平侯、忠勇侯之子、谢家唯一嫡子。
想到这里,云落脑中突然无端冒出“马车里坐不下这许多人”念头,让她忍不住想发笑,只能努力绷紧面皮,最后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
为转移注意力,云落看向车中另一人,约莫三十的男人,皮肤微黑,眼神凌厉,衣物下也能看出健壮身躯,是个练家子。
更重要的是,男人用手按在铺着软毯的凳子上的,不是云落的剑又是什么呢?
说来话长,但这些只是云落一转眼的事,对上康平侯视线,她盘腿坐起,爽朗笑道:“多谢侯爷相助,小女庙中也救了侯爷一次,算是扯平了,侯爷寻个方便处便放小女下车吧,山高水长,祝君平安。”
康平侯没言语,细细打量她,尴尬氛围也没影响云落脸上真诚笑容。
见她一首面带微笑,康平侯也勾起嘴角:“多谢侠士相救,想必没有侠士在下也不需要相救了。”
云落不知眼前面带笑颜之人意欲何为,若打算将自己押送官府,又没把自己绑起来,若打算将自己放了,那一旁坐着的练家子和被压着的剑又难以解释。
云落故作打量,先上下扫视几番康平侯,才几分恍然大悟几分羞涩道:“侯爷救命之恩,小女愿以身相报。”
康平侯对她的话不喜不恼,那张俊脸上忽地露出一丝奇异期待,随即丢出一句:“你失忆了。”
这句话如惊雷落在云落耳中,她收起脸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