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镜头里出现无数双惨白的手，弹幕变成统一的血色文字：“找到你了。”
连线观众尖叫着融化，庙门被撞开。
判官泥像缓缓转头：“谁在冒充本官？”
---1雨下得邪性。
不是那种噼里啪啦砸在瓦片上、带着土腥气的山雨，而是黏腻的，冰冷的，一丝一丝，像无数看不见的蛛网，从墨汁般浓稠的夜空里垂下来，缠绕着这座破败的判官庙，也缠绕着沈鸢。
庙里空气湿重，混杂着老木头腐朽和香烛燃尽的呛人味道。
只有一盏大功率露营灯，立在掉漆的供桌旁，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光柱里尘埃飞舞，更像某种活物。
光线边缘，判官泥像的轮廓显得格外狰狞，红脸，怒目，虬髯，一手持判官笔，一手握生死簿，色彩斑驳脱落，露出底下暗沉的泥胎，那双空洞的眼睛，在跳跃的光影里，似乎总在斜睨着唯一的活人。
沈鸢搓了搓胳膊，鸡皮疙瘩就没下去过。
她调整了一下别在衣领上的微型摄像头，又检查了一下架在三角架上的手机。
直播界面显示在线人数：87。
弹幕稀稀拉拉。
“主播，这地方够阴间啊，在哪儿拍的影视基地？”
“道具不错，那判官像挺唬人，哪儿淘的？”
“又是招魂剧本？
腻不腻啊，上次那个笔仙演得我尴尬癌都犯了。”
沈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安，对着镜头扯出一个职业化的、带着点神秘感的微笑：“家人们，晚上好，我是‘不信邪的沈大小姐’。
看到我身后这尊神像了吗？
正儿八经的深山老判官，据说灵验得很，也……邪门得很。”
她声音压低，在空旷的庙堂里带着回音：“今晚，咱们不玩笔仙，不请碟仙。
咱们玩点更直接的——直播，招魂。”
2弹幕稍微活跃了点。
“哟，升级了？”
“剧本拿来看看，别又漏洞百出。”
“主播后面那黑影是不是动了一下？
我眼花了？”
“楼上别吓人，肯定是镜头反光。”
沈鸢没理会，从随身带的背包里往外掏东西。
不是寻常的黄纸朱砂，而是一台老旧的、外壳泛黄的录音机，几盘标签模糊的磁带，还有一小把惨白色的、用骨节磨成的骰子。
她把东西一样样放在铺了黑布的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