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被吹干,乌黑如瀑散在腰际,更衬得她肤色如雪,脆弱易碎。
随后,她被绑住手,半推半搡地带到里间一张巨大的床边。
“坐着,等。”女佣生硬地命令,随后退了出去。
“咔哒”一声,门被从外面反锁了。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白薇立刻从床边弹起,快速扫视整个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曼谷璀璨的夜景,但她所在的高度令人眩晕,跳窗逃生绝无可能。
她试图去拧门把手,纹丝不动。房间里的电话线被提前剪断了。衣柜里也没有多余衣物或睡袍。
整个房间更没有可以防身的工具。
白薇只得艰难扯过丝绒床单,裹住自己,蜷缩在离床较远的角落沙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沉稳,有力,不疾不徐。
钥匙插入锁孔,转动。
门开了。
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背对着走廊的光,面容隐在阴影里,只能看到冷硬利落的下颌线条。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进了门后,他随手松了松领带,慢条斯理地解开腕间纽扣。
白薇攥紧了裹在身上的床罩,指节泛白,戒备地望着他。
男人似乎这才注意到,角落里那团可怜的颤抖。
他一眼未看,只眉头蹙了一下,对那些人一贯的巴结方式感到厌烦。
“带走。”他冷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屑。
话音落下,门外立刻闪进两个黑衣保镖,面无表情地朝白薇走来。
白薇不知道被“带走”意味着什么,或许是无声无息地消失,或许是真被喂给湄南河的鳄鱼。
就在保镖的手即将触碰到她时:“别碰我!你要多少钱,我爸爸会给你们!”
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却竭力维持着镇定。
正要走向浴室的男人,骤然收紧掌心,“留下她。”
是她…
那个他未敢沾染,也从未遗忘的人。
霍霆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落在白薇脸上。死死盯住她那双氤氲着水汽,却依旧清冷明亮的眼睛。
那张脸…虽然没了昔日少女的稚嫩,但与他派人调查得来的照片,别无二致。
他心中藏了这么多年,连靠近都觉得是亵渎的月光……
竟然以这种方式,如此屈辱地被送到了他面前。
坤帕那些人简直该死。
两个正要执行命令的保镖,听到老板这突如其来的指示,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等待下一步指示。
霍霆抬手,挥了挥。
两名保镖立刻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凝滞,落针可闻。
窗外曼谷不夜的霓虹,将变幻的光影投在霍霆深邃的轮廓上,明暗交错,一如他此刻翻涌的内心。
他一步步走向白薇。
白薇下意识地往后缩,脊背紧紧抵住沙发。
他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一寸寸地审视着她。
目光从她惊惶却强作镇定的眼,滑到她微微颤抖的唇,再到她因紧张而绷紧的优美脖颈,最后落在她被粗糙绳索磨出红印的纤细手腕。
那抹刺眼的红,让他眼底掠过一丝极冷的厉色。
霍霆俯下身。
白薇猛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因恐惧而剧烈颤动。
可预想中的侵犯并未到来。
只听“嘶啦”一声轻响,绑在她手腕上的绳索应声而断——他不知用什么利刃轻易割开了它。
重获自由的手腕传来一阵酸麻,白薇惊愕地睁开眼。
霍霆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还记得我吗?”
声音低哑得厉害,像是压抑了太久终于破土而出的渴望,又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白薇仔细地辨认着眼前这张脸。轮廓冷硬利落,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线薄而凌厉……无疑是一张俊美到令人过目不忘的脸。
她飞快地在记忆中搜索,试图将他,与过往的任何片段对应起来。
但是……
没有。
她确信自己从未见过他。他的存在感太强,侵略性太足,这样一个人,如果见过,就会刻入本能的恐惧。
白薇眼中的茫然和陌生,清晰得残忍。
霍霆眼底那丝期待湮灭。
她忘了。
于他而言刻骨铭心、照亮了此后所有晦暗岁月的珍贵记忆,于她,不过是微不足道、转瞬即忘的过往。
心底某个地方缩紧,捏着她下巴的手指也跟着收紧了些。
白薇吃痛,蹙起眉头,挣扎着想要偏开头,声音微微发颤:“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霍霆低低地重复,嘴角勾起自嘲弧度,眼底积蓄着受伤的戾气,
“白薇,京都白家的大小姐。我会认错?”
他准确无误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和家世。
白薇瞳孔微缩:“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该明白动我的后果,我哥哥……”
“白琛?”霍霆打断她,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畏惧,反而突然含了妒火,
“他现在,救不了你。”
话音落下,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充满了积压多年的、扭曲渴望。那不是温柔的情愫,而是一种掠夺,一种烙印,带着醋意和一种“你竟敢忘记我”的疯狂报复意味,粗-地侵-,不容拒绝。
白薇脑中嗡的一声,拼命挣扎,双手用力推拒着他胸膛,喉咙里发出***的呜咽。
但她所有的反抗,都被轻而易举地禁锢。
这个吻漫长而窒息,直到她缺氧,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珠,霍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白薇伏在沙发上狼狈喘息,唇瓣嫣红刺痛,眼中是惊惧和厌恶。
霍霆眼底暗色翻涌,意犹未尽地-过唇角。
他得到了一个吻,一个他肖想了多年的吻。
却更添-渴。
“味道不错。”
千娇百宠的大小姐,何曾受过这等屈辱,白薇眼眶迅速泛红,她扬手就朝他脸上扇去。
手腕在半空中被霍霆的大手截住。
“还是只小野猫。”他玩味地评价,“看来,白家把你保护得太好,忘了这种处境,顺从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