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荞是被冻醒的,怀里还揣着半瓶没喝完的白酒——前一秒她还在烧烤摊跟朋友拼酒,
下一秒就摔进了这漏风的土坯房,浑身疼得像被碾过。“丧门星!生个丫头片子还大出血,
我老刘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不下蛋的!”尖利的骂声扎得耳膜疼,
一个裹着补丁棉袄的老婆子正叉着腰站在炕边,唾沫星子溅了半炕。苏荞懵了三秒,
原主的记忆涌进来:她穿进了一本《荒年状元郎》的种田文,成了男主刘承祖的原配,
刚生了个女儿,被重男轻女的婆婆王翠花指着鼻子骂,
只因她没生出能给大房“兼祧”的儿子。更糟的是,渣夫为了攀附乡绅,正打算休了她,
把她的嫁妆全拿去给大房的“金孙”买奶娘。“你说谁丧门星?”苏荞撑着身子坐起来,
刚生产完的虚弱被酒劲和怒火冲散,她抓起炕边的木盆就朝王翠花砸过去,“生女儿怎么了?
总比生你这种黑心肝的强!你儿子是金子做的?兼祧?我看是想把我敲骨吸髓吧!
”王翠花被砸得嗷嗷叫,叉着腰就要扑上来:“反了你了!我今天非撕烂你的嘴!
”苏荞冷笑一声,扯过炕边的剪刀抵在自己腕上:“来啊,今天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我就死在你家炕头,让你儿子背上逼死发妻的名声,看他还怎么去考科举、攀高枝!
”王翠花吓得手一缩,她最看重儿子的前程,果然不敢再上前,只跳着脚骂:“你等着!
等承祖回来,非休了你不可!”“正好,”苏荞掀开被子,忍着疼下地,
“这破家谁爱待谁待,老娘不伺候了。”她刚走到门口,
就听见大房传来婴儿的哭声——原主的女儿被王翠花抱去给大房的儿媳当“挡箭牌”,
只因大房生了个儿子怕被宠坏,想找个丫头片子“压一压”。苏荞眼睛一红,
直接踹开大房的门,从正奶孩子的大房媳妇怀里抢过襁褓:“我女儿轮得到你们磋磨?
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大房媳妇尖叫着要抢,被苏荞一脚踹倒在地。
她抱着襁褓回到自己屋,
把原主压箱底的嫁妆——一匣子银饰、两匹细布、还有娘家陪送的二十两银子全塞进包袱,
连炕席底下藏的几个铜板都没放过。“刘承祖呢?叫他来,和离!”苏荞抱着孩子站在院里,
声音清亮。刚从镇上回来的刘承祖听闻动静,进门就皱眉:“你闹够了没有?
娘也是为了刘家香火……”“为了香火就让你媳妇卖女儿?”苏荞把襁褓往他面前一递,
“这是你女儿,要么你现在就写和离书,要么我抱着她去县衙喊冤,
让全县都知道你刘承祖为了攀附权贵,逼妻弃女!”刘承祖看着襁褓里皱巴巴的小脸,
又看看苏荞眼里的狠劲,咬咬牙写了和离书。苏荞接过文书,转身就走,连头都没回。
寒风里,她抱着孩子站在路口,突然摸到腰间多了个温热的东西——是个巴掌大的木牌,
刻着“苏家”二字。下一秒,眼前闪过一片白雾,竟出现个一亩地大的空间,
里侧堆着她昨晚没吃完的烧烤、整箱的矿泉水,还有网购的压缩饼干和羽绒服。
苏荞眼睛一亮,这是她的金手指!正愣神,远处传来马蹄声,三辆马车疾驰而来,
为首的壮汉看到她,勒住缰绳就跳下来:“小姑!你可算出来了!我就说刘家人没安好心,
大哥二哥快,把小姑接上车!”是原主的三个哥哥!苏家在镇上开着粮铺,虽不算大富,
却也是小康之家,更重要的是,苏家三代单传,就出了原主一个姑娘,
从小被几百号本家儿郎宠成了眼珠子。“哥!”苏荞眼眶一热,把孩子往大哥怀里一塞,
自己跳上马车,“回家!”回到苏家,嫂嫂们赶紧接过孩子喂奶,三个哥哥围着她问长问短,
八个侄子趴在车窗边偷看小表妹,热热闹闹的气息驱散了所有寒意。“小姑别怕,有哥在,
谁也别想欺负你!”大哥苏勇拍着胸脯,“刘家要是敢来闹,我打断他们的腿!
”苏荞笑着点头,心里却有了计较。她知道,书里三个月后会开始大旱,接着是蝗灾,
最后洪水滔天,饿殍遍野。而刘家会因为刘承祖科举失利、赌债缠身,
把大房的儿子卖了换粮,王翠花也会在逃难路上病死。“哥,”苏荞拉着大哥的手,
“咱们多买粮食吧,越多越好,再打几口深井,修修院墙。”大哥虽疑惑,但还是依了她。
苏荞则趁着空间便利,夜里偷偷把空间塞满大米、面粉、腊肉,
甚至还有几台发电机和太阳能板。三个月后,大旱果然来了。土地龟裂,河塘干涸,
镇上的粮价翻了十倍,刘家已经开始吃观音土。而苏家院里,水井汩汩冒水,
地窖里堆满粮食,苏荞用空间的种子种出的蔬菜绿油油的,八个侄子每天抱着西瓜啃,
嫂嫂们还能用面粉做馒头、包饺子。苏荞把多余的粮食分给族里人,教大家打井、储水,
苏家成了镇上最安稳的地方。有灾民来闹事,被苏家儿郎拿着锄头赶出去,谁都知道,
苏家小姑是个不好惹的,身后还有数百号护着她的汉子。这天,苏荞在门口晒干货,
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是书中的女主林秀,正抱着个破碗跪在地上,嘴唇干裂,
怀里的孩子哭得声嘶力竭。按情节,她会被刘承祖捡回去当妾,受尽磋磨。苏荞叹了口气,
让嫂嫂端了碗粥过去。林秀愣了愣,接过粥时眼泪掉了下来。“别去刘家,”苏荞淡淡道,
“他们自身难保。”林秀点点头,抱着孩子磕了个头,转身往别处去了。又过了半年,
蝗灾肆虐,苏家靠着空间里的农药和杀虫剂,地里的庄稼几乎没受影响。
苏荞甚至组织族人去山里开垦,用空间的工具和种子种出了土豆和玉米,分给了周边的农户,
教他们储存粮食的法子。而刘家彻底败了。刘承祖科举落榜,沉迷堵伯,
把王翠花的首饰都当了,大房的儿子早就被卖了,王翠花在一次抢粮时被踩断了腿,
只能躺在破庙里等死。有人看见刘承祖在街上乞讨,被当年得罪过的乡绅打断了腿,
成了真正的过街老鼠。三年后,洪水退去,朝廷派人赈灾,听闻苏家在灾年护住了一方百姓,
还推广了高产的土豆和玉米,皇帝破格封了苏荞为“安农县主”,赐了封地。册封那天,
苏荞抱着已经会跑的女儿,站在苏家新盖的青砖瓦房前,看着族人们忙着晾晒新收的粮食,
三个哥哥在跟工匠讨论盖学堂,嫂嫂们带着侄子们摘果子,
远处传来林秀的声音——她后来嫁给了镇上的木匠,日子过得安稳,特意来送新做的婴儿床。
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苏荞低头亲了亲女儿的额头。穿书一场,躲过了炮灰命运,
护住了家人,还能为这乱世添几分安稳,大概就是最好的结局了。至于那些糟心的人和事,
早被她丢进风里,连痕迹都没留下。册封的旨意刚宣读完毕,苏家院子里就炸开了锅。
八个侄子围着苏荞喊“县主姑姑”,声音脆得像银铃,最小的那个还拽着她的衣角,
仰着小脸问:“姑姑,县主是不是能天天吃糖葫芦?”苏荞被逗笑,
弯腰把他抱起来:“不仅能吃糖葫芦,还能让大家都吃上。
”大哥苏勇正忙着招呼前来道贺的族人,嗓门比平时亮了三分:“都别站着,
屋里有新蒸的馒头,管够!”二哥苏文在核对账本,
嘴角的笑意藏不住——朝廷赏赐的良田和银钱刚入库,足够族里再盖几间学堂。
三哥苏武则带着几个本家儿郎往马车上搬粮食,说是要给邻村的孤寡老人送去,“小姑说了,
有福得同享。”嫂嫂们在厨房忙碌,蒸屉里的肉包子冒着热气,混着院子里晒的草药香,
勾得人直咽口水。苏荞的女儿苏念抱着个红苹果,跟在林秀的儿子后面跑,
两个孩子咯咯的笑声惊飞了屋檐下的燕子。“县主,这是我家那口子新做的婴儿床,
您瞧瞧合不合用。”林秀笑着把床架放下,上面雕着缠枝莲,漆得油亮。她如今气色红润,
再不是当年那个跪在路边讨粥的模样,“前几日我男人还说,要不是当年您提点,
我们一家子怕是熬不过蝗灾。”苏荞摸了摸床沿:“手艺越发好了。对了,
听说你们想再开个木工作坊?”“是有这想法,”林秀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怕本钱不够……”“我出。”苏荞干脆道,“镇上缺个像样的家具铺,你们手艺好,
准能成。赚了钱,别忘了多雇几个灾民,给口饭吃。”林秀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您放心,
我们一定记着!”正说着,门外传来喧哗,是县太爷带着几个官差来了。
他刚下轿就拱手笑道:“安农县主,恭喜恭喜!下官特来道贺,顺便……想请教您几句。
”原来,周边几个县还在闹***,朝廷虽发了赈灾粮,却不知该如何长远规划。
县太爷听说苏家推广的土豆和玉米高产易活,特意来求种和种植法子。
苏荞当即让三哥打开粮仓,装了满满两车种子,
又把自己整理的《作物培育手册》递给他:“按这里面写的做,保准能丰收。若是有不懂的,
让农人们来问我便是。”县太爷捧着手册,激动得直作揖:“县主真是百姓的活菩萨!
”送走县太爷,苏荞回屋翻出空间里的笔记本,
上面记着她上辈子学的农业知识——改良水稻品种、堆肥技术、甚至还有简易的水利设计图。
她想,光靠土豆和玉米还不够,得让这片土地真正肥沃起来。接下来的日子,苏家更忙了。
苏荞带着族人开垦荒地,用空间里的肥料改良土壤;三个哥哥轮流去周边村子讲学,
教农人们辨识种子、防治虫害;嫂嫂们则组织了“女红社”,教镇上的妇人织布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