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学校的柜门自己开了。“谁这么缺德，又给我开了。”我上前准备重新关上。
却看见里面有一个铁盒，正要拿起来看。突然出现一道声音。“不要拿，要不然你会死的。
”1我叫何然，高二3班最普通的那种学生，成绩中游，没什么朋友。
打不动的流程就是：上课、刷题、晚自习结束后绕远路去操场角落的自动贩卖机买瓶冰可乐。
直到上周三，我的储物柜里多了个不该出现的东西。那天晚自习下得比平时晚，
班主任拖了二十分钟课，走廊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撞来撞去，
听着特渗人。我抱着一摞数学卷子往储物柜走，
心里还在琢磨最后那道解析几何的辅助线该怎么画，手刚碰到柜门的金属把手，
就觉得不对劲。我早上明明把锁扣按到底了，现在却留着条缝，像是有人故意没关好。
“谁这么缺德？”我骂了句小声的，拉开柜门的瞬间，
一股凉飕飕的风裹着股奇怪的味道飘出来，不是灰尘味，也不是同学零食的甜腻味，
有点像……旧书泡过水再晒干的霉味。我皱着眉低头看，柜子里的课本、试卷都好好摆着，
就是在最底层的角落，多了个巴掌大的黑色铁盒，盒身锈迹斑斑，还拴着个老式的铜锁，
锁芯里卡着半根断掉的银色钥匙。我当时第一反应是拿起来看看，指尖刚碰到铁盒，
就觉得冰凉刺骨，像是握了块刚从冰箱冷冻层拿出来的铁块。正想把它拿出来仔细看，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我吓得手一抖，铁盒“哐当”一声掉回柜子里。“何然？
你怎么还在这儿？”是班长陈雨欣，她背着粉色的书包，手里攥着个保温杯，
脸上带着点疑惑，“值日的同学都锁门了，再不走要被锁在教学楼里了。
”我赶紧把柜门关上，扣好锁扣，含糊地说：“没、没什么，找东西呢。”陈雨欣哦了一声，
没多问，转身往楼梯口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昨天你是不是最后一个走的？
张老师说她办公室的窗户没关，早上进去的时候，桌上的备课本少了一页。
”我心里咯噔一下。昨天我确实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因为补数学作业，
走的时候特意看了眼隔壁的教师办公室，窗户明明是关着的。但我没敢说，
只是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我走的时候挺早的。”陈雨欣没再追问，挥了挥手就下了楼。
我站在原地，后背已经冒了层冷汗，盯着储物柜的门看了半天，
总觉得那扇蓝色的铁皮门后面，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我。2那天晚上我没敢再碰那个铁盒，
抱着卷子就往家跑，连自动贩卖机的可乐都忘了买。回到家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
就冲进卫生间洗手，洗了三遍，还是觉得指尖残留着铁盒的冰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那个铁盒。谁放的？为什么放在我柜子里？卡着的半根钥匙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陈雨欣说的备课本，少的那一页是不是和铁盒有关？越想越乱，干脆爬起来打开电脑，
想搜搜我们学校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传闻。我们学校是老校区，建校快一百年了，
教学楼还是民国时期留下来的，平时就老有学生说晚上能听见走廊里有脚步声，
或者教室里的灯自己亮。以前我都当笑话听，现在却觉得后背发毛。翻了半天，
在一个快荒废的校园论坛里，看到个三年前的帖子，标题是“高三1班储物柜之谜”，
发帖人没留名字，内容就一句话：“黑色铁盒，半根钥匙，别碰，会被缠上。
”下面的回复全是调侃，说楼主是不是恐怖片看多了，只有一条回复被标了精华，
是个匿名用户留的：“真的，我姐当年就是高三1班的，
她说班里有个同学在储物柜里发现了铁盒，后来没几天就转学了，走之前精神恍惚，
说总看见有人跟着她。”我盯着屏幕，手都在抖，赶紧关掉网页，把电脑合上。黑暗里，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九个字：“别找钥匙，不然你会死。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我盯着短信看了半天，想回过去问问是谁，又不敢，
只能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蒙在被子里，直到天快亮才睡着。3第二天早上到学校，
走进教室就觉得气氛不对，同学们都在窃窃私语，眼神还时不时往我这边瞟。我刚放下书包，
同桌赵磊就凑过来，压低声音说：“何然，你知道吗？
昨天晚上有人在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里发现了个东西。”“什么东西？”我心里一紧。
“一个笔记本，”赵磊的声音更低了，“封面都烂了，里面夹着张照片，是个女生，
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看年纪像是高三的。最邪门的是，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你的名字。
”我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捡笔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陈雨欣站在教室门口，
正盯着我看，眼神冷冷的，和平时那个温柔的班长完全不一样。“谁发现的？笔记本呢？
”我追问赵磊。“不知道，听说是个值日的阿姨，早上打扫卫生的时候看见的，
后来交给教务处了，现在张老师他们都在查。”赵磊挠了挠头，“对了，
你昨天真的没看见什么吗？我总觉得最近学校怪怪的，
上周我还看见有人半夜在教学楼里晃悠，穿的是以前的老校服。”我没接话，
脑子里全是那个笔记本和短信。写着我的名字，不让我找钥匙，还有那个铁盒，
这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下课铃响了，我借口去厕所，绕到储物柜那边。走廊里没人，
我飞快地打开柜门，伸手去摸那个铁盒，指尖刚碰到，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赶紧缩回手，关上柜门。“你在干什么？”是张老师，她手里拿着个文件夹，脸色不太好，
“何然，跟我来办公室一趟。”进了办公室，张老师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放，
从里面拿出个笔记本。封面是深蓝色的，边角都磨破了，正是赵磊说的那个。
“这是昨天早上在小树林发现的，”张老师推了推眼镜，“最后一页写着你的名字，
你解释一下。”我凑过去看，笔记本最后一页的字迹很潦草，墨水都晕开了，
确实是我的名字：何然。但我从来没见过这个笔记本，更不可能在上面写名字。“老师，
这不是我写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个本子。”我赶紧说。张老师盯着我看了半天，
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平时很乖，但最近学校不太平，上周丢了备课本，
昨天又发现这个本子，你要是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老师，别瞒着。”“我真的不知道，
”我急了，“昨天晚自习我确实在储物柜那边待了会儿，但我是在找东西，
而且陈雨欣可以作证，我没去小树林。”提到陈雨欣，
张老师的表情变了变：“陈雨昨天比你走得早，她说是你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对了，
你的储物柜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我心里一惊，张老师怎么会问这个？
难道她知道铁盒的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我的储物柜很正常。
”张老师没再追问，让我回教室了。走出办公室，我靠在墙上，心脏还在狂跳。
张老师肯定知道什么，还有陈雨欣，她为什么要撒谎说我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4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没去食堂，一个人躲在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里。这里很安静，
平时没什么人来，昨天阿姨就是在这里发现的笔记本。我蹲在地上，想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刚拨开草丛，就看见泥土里埋着个东西，露着个银色的边角。我赶紧把它挖出来，
是半根钥匙，和铁盒上卡着的那半根一模一样！钥匙上还缠着根红色的绳子，
绳子已经褪色了，上面沾着点黑色的东西，像是干涸的血迹。“找到钥匙了？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我吓得一回头，是陈雨欣。她手里拿着个饭盒，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脸上没什么表情。“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握紧了手里的钥匙，心里很慌。陈雨欣走过来，
蹲在我面前，盯着我手里的钥匙看：“这把钥匙，你不该找的。林默，
你知道三年前高三1班有个女生自杀的事吗？”我愣住了，摇了摇头。
“那个女生叫苏晓，”陈雨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一个秘密，“她是我们学校的学霸，
本来能考上重点大学的，结果高三上学期，突然精神失常，在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里上吊了。
她的储物柜里，就放着一个黑色铁盒，里面装着她的日记，还有半根钥匙。
”我手里的钥匙差点掉在地上：“你的意思是，我储物柜里的铁盒，是苏晓的？
”陈雨点了点头：“苏晓自杀后，她的储物柜就被封了，没人敢用。直到上个月，
学校重新分配储物柜，把她原来的那个分给了你。何然，你是不是已经打开过铁盒了？
”“没有，我只是看见它，没打开。”我赶紧说。“最好别打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