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校园霸凌的转校生那天，我戴上了新买的静音耳塞。世界瞬间安静，
也隔绝了班长带着全班的辱骂。说明书第一行写着：绝对静音，因果自负。我没在意。
第二天，所有骂过我的人，全都永久性失聪。警察来做笔录时，我下意识捂了下耳朵。
做记录的年轻警员突然僵住，然后缓缓地、亲手戳破了自己的耳膜。1头痛欲裂。
林晚在厕所隔间里醒来，脏水顺着头发滴进校服领口，
冰冷的触感和刺鼻的气味让她一阵反胃。陌生的记忆如同强行灌注的冰水，
让她瞬间清醒——她不再是那个获奖无数的年轻科学家，
而是穿成了一个刚转学就被盯上、被全班集体霸凌的高二女生。此刻，
门外是班长张昊带着几个人疯狂的踹门和哄笑。“丑八怪，滚出来！让你交的保护费呢？
”“躲？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门板在撞击下发出呻吟。绝望中，
林晚手忙脚乱地翻遍口袋，摸到了一副还未拆封的静音耳塞，
是原主买来试图在嘈杂家中学习的。她颤抖着撕开包装，将那两个小小的海绵体塞进耳朵。
世界，瞬间被抽离。所有的辱骂、踹门声、哄笑声，都消失了。
只剩下她自己急促的心跳和血液流动的嗡嗡声。极致的安静带来了片刻的安全感。
她看向耳塞包装盒上那行极小的、几乎被忽略的印刷字：警告：本产品提供绝对物理静音。
但请谨慎使用，因果自负。什么意思？她没来得及细想。隔间门锁在一声巨响中被踹开。
张昊那张嚣张而油腻的脸出现在门口，他嘴巴一张一合，显然还在说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发出夸张的嘲笑表情。但林晚什么都听不见。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
看着他们如同上演一出拙劣的默剧。这种沉默的反抗似乎激怒了张昊，
他猛地伸手想来抓她的头发。林晚只是侧身躲开，然后，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
径直从他们中间穿过，走向厕所门口。她身后的“表演”还在继续，张昊暴跳如雷，
其他人指指点点，但她的世界，一片死寂。第二天早上，林刚走进教室，
就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氛围。平时以张昊为首、最活跃的那几个人，都趴在桌子上，脸色苍白。
张昊的位置是空的。早自习时，班主任皱着眉头进来：“说一下，张昊同学昨晚突发怪病，
双耳失聪，目前在医院治疗。大家最近注意身体……”班里一阵骚动，议论纷纷。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她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那副耳塞。因果自负……难道……她抬头，
目光扫过昨天参与霸凌的另外几个人。他们此刻也显得焦躁不安，不时用力拍打自己的耳朵，
或者对着同桌大声说话，似乎在确认什么。一种冰冷的寒意顺着林晚的脊椎爬升。
2接下来几天，恐慌如同无形的瘟疫在班级里蔓延。继张昊之后，
那天在厕所门口骂得最凶的几个跟班，也陆续出现了听力急剧下降甚至完全失聪的症状。
医院的检查结果完全一致：原因不明的感官神经性耳聋，永久性，不可逆。流言开始滋生。
有人说他们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有人说是一种新型病毒。只有林晚知道，可能不是。
她偷偷做了试验。
当邻座一个并未参与霸凌、只是平时有些聒噪的女生在她旁边喋喋不休地讲电话时，
林晚鬼使神差地，轻轻戴上了一只耳塞。几乎是同时，那个女生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喂”了两声，疑惑地看了看手机，然后惊恐地开始揉自己的耳朵，对着电话大喊，
却发现自己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林晚迅速摘下了耳塞，心脏狂跳。
她基本确定了这副耳塞的诡异规则：当她戴上耳塞，
试图用其隔绝某个或某些特定声源时，那个声源的发出者，将会失去听力。
波及范围与对方制造的“噪音”恶意程度有关？这发现让她不寒而栗。那天下午，
两名警察来到学校了解情况。在空置的会议室里，年轻的那位警察负责给林晚做笔录。
“同学，别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询问。听说你和张昊他们有些矛盾？
”年轻的警察语气还算温和，但旁边那位年长的，眼神锐利得像鹰。林晚点了点头，
简单陈述了转学以来的遭遇，略去了耳塞的部分。问询过程中，
窗外操场上体育课的哨声、学生的喊叫声不断传来。那年长警察似乎被吵得有些不耐烦，
用手指关节用力地、持续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叩、叩、叩”的噪音。
这声音勾起了林晚一些不好的回忆，让她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她下意识地、做了一个极其轻微的动作——用手指轻轻堵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就在那一瞬间。
年长的警察还在敲桌子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而那个做记录的年轻警察，动作猛地僵住。
他脸上闪过一瞬间的茫然，然后，在另外两人震惊的注视下，
他面无表情地、用握着笔的那只手，将尖锐的笔尖，缓缓地、坚定地，
朝着自己的耳道刺了进去。鲜血，瞬间涌出。他感觉不到疼痛般，
脸上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林晚的呼吸停滞了，她猛地放下了堵着耳朵的手。
规则……比她想象的更恐怖。不仅仅是“戴上”，甚至一个意图隔绝噪音的动作，
都可能触发！年长的警察惊呼着扑过去制止，会议室里一片混乱。而林晚站在原地，
如坠冰窟。她的口袋里，那副柔软的、貌不惊人的静音耳塞，此刻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
烫得她浑身发冷。3会议室里乱作一团。年长的警察死死按住年轻同事的手，
鲜血已经从对方的耳廓淌到颈窝，在白衬衫上洇开刺目的红。年轻警察的眼神空洞，
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挣扎，仿佛在执行某个无法抗拒的指令。“叫救护车！快！
”年长的警察扭头对闻声赶来的学校领导吼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目光却锐利如刀，猛地射向站在原地、脸色惨白的林晚。林晚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敢与那道审视的目光接触。手心里全是冷汗，那副耳塞像个活物，
在她口袋里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她成了重点“关照”对象。问询暂时中止，
但那位姓刘的老警察看她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怀疑。他没有证据，
但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过于平静的女孩，与这一连串的诡异事件脱不了干系。
回到那个冰冷空旷的家原主的父母长期在外经商，林晚反锁了房门，
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她必须处理掉这东西！她猛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副耳塞，
像是甩脱一条毒蛇，用力扔向房间的角落。然后，她冲到书桌前，拉开抽屉，
翻出一个打火机。火焰舔舐着浅黄色的海绵体，发出轻微的焦糊味。林晚死死盯着，
直到它们蜷缩、变黑，最终化为一小撮灰烬。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脱力般坐回椅子上。
结束了……吧？然而，当她下意识地将手伸进口袋，指尖触碰到那熟悉的、柔软的触感时，
她的血液瞬间冻结了。她僵硬地、一点一点地，将东西掏出来。
一副全新的、完好无损的静音耳塞，正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包装盒上的警告字句，
仿佛带着嘲讽的意味。她不死心，冲到窗边，用尽全身力气将它扔向远处沉沉的夜色。
三秒后，它再次出现在她的书桌上。破坏，丢弃，
甚至尝试着将它锁进保险箱……无论她用什么方法，只要她一转身，一眨眼，
它总会以各种方式回到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它“选择”了她。
一种无处可逃的宿命感扼住了她的喉咙。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对面传来刘警官沉稳却不容置疑的声音：“林晚同学吗？我是市局刘建军。
关于今天学校发生的事，以及近期多名学生突发失聪的情况，我们有些新的发现，
希望你能明天再来局里一趟，配合我们深入调查。”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另外，
我们注意到一个有趣的巧合。所有听力出问题的同学，似乎都……和你发生过不愉快。
你能解释一下吗？”电话挂断，林晚握着手机，指尖冰凉。
官方已经注意到了她这个“共同点”。他们或许没有超自然的概念，
但一定会用尽所有常规手段来调查她，审讯她，直到找到突破口。
她看向手中那副无法摆脱的耳塞，又想起刘警官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钻进她的脑海：如果……如果她在审讯室里，因为紧张或者外界噪音，
再次无意识地做出那个动作……她不敢再想下去。这副耳塞不再仅仅是报复的工具，
它已经成了一颗绑在她身上的、不知何时会引爆的炸弹。它既能毁灭他人，
也同样会将她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被困住了。在规则和现实的夹缝里，进退维谷。
4市局刑警队的询问室，比学校的会议室更让人窒息。惨白的灯光打在光秃秃的墙壁上，
空气里弥漫着旧家具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林晚坐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
对面是刘建军和另一位负责记录的女警。“林晚同学，放轻松，我们只是聊聊。
”刘建军的声音尽量放缓，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张昊，李萍，
王明……还有我们的小赵警官。所有听力受损的人，都和你发生过直接或间接的冲突，
这你怎么解释？”林晚的手放在膝盖上，指尖用力到发白。
她能感觉到口袋里的耳塞像一块冰，紧贴着她的大腿皮肤，不断提醒着她那无法言说的秘密。
“我不知道。”她垂下眼睫，声音干涩，“可能是……巧合。”“巧合？
”刘建军身体微微前倾，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十几个人的巧合？
连我们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员都在你面前出了‘意外’？”就在这时，
询问室隔壁似乎传来什么东西掉落的脆响，紧接着是一阵模糊但激烈的争吵声，
似乎是其他办案人员在争执。声音透过并不隔音的墙壁传进来，虽然不大，
但在林晚高度紧张的神经上，无异于重重一击。
那些噪音……那些充满负面情绪的声波……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自我保护的本能涌了上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
将放在膝盖上的手抬起，用大拇指和食指，
极其迅速地、用力地捏住了自己的耳垂——一个比上次捂耳朵更隐蔽，
但意图同样明确的隔绝动作。咔嚓。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不是她的世界，
而是整个刑警队。询问室里，刘建军正要继续追问的话语卡在喉咙里，他张着嘴，
却发现自己听不到任何声音，包括他自己的话。女警记录的手停住了，惊愕地抬头。
隔音的墙壁另一边，激烈的争吵声戛然而止。走廊外，
原本嘈杂的脚步声、电话铃声、同事间的呼喊声，全部消失了。绝对的、死一般的寂静，
笼罩了这层楼。刘建军猛地站起身，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他冲到门口，
拉开门。走廊上，景象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所有的警员都僵立在原地，
有人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有人张着嘴似乎在喊叫，
有人正跑向某个方向……但他们全都像被按了暂停键，脸上统一浮现出茫然和惊恐，
因为他们都发现自己听不到了。这不是针对个人的攻击。这是范围的、无差别的规则覆盖！
林晚也惊呆了。她没想到只是一个更轻微的动作，引发的后果却如此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