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了顾衍十年，爱到成为整个圈子的笑话。他是高高在上的顾家继承人，

我是他身后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跟屁虫。那天晚上，顾衍的小叔，

那个高不可攀的男人——顾景臣，将我堵在走廊尽头。他递给我一份资料，

上面是另一个男人的照片，英俊儒雅。“裴致，我的商业联姻对象。

”顾景臣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去勾引他，让他主动退婚。”我震惊地看着他，

他却轻笑一声，吐出最残忍的诱饵：“事成之后，我让顾衍娶你。”我的人生，

原来只是一场可以被随意定价的交易。1宴会厅的水晶灯光芒璀璨，

将每个人的虚伪笑容都照得一清二楚。我像个局外人，站在角落里，

看着顾衍和宋瑶被人群簇拥。他们是天上的云，而我是地上的泥。“哟，

这不是我们顾大少爷的专属小尾巴吗？今天怎么没跟上去？”几个富家千金端着香槟，

毫不掩饰地对我指指点点。“人家现在可不敢，宋瑶才是正牌未婚妻，她再贴上去，

不就成小三了？”“什么小三，她也配？顶多算个免费的佣人，不，倒贴的垃圾罢了。

”刻薄的嘲笑声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我垂下头，指尖抠着礼服的布料。这时，

宋瑶端着两杯果汁，袅袅婷婷地向我走来。她把其中一杯递给我，

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念念，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去和大家一起玩？

”我没接。她也不尴尬，自顾自地说：“是不是因为我和阿衍订婚，你生气了？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出现……如果你想怪我，就怪我吧，你千万别怪阿衍。”她说着，

眼眶就红了，楚楚可怜地看向不远处的顾衍。顾衍立刻大步走过来，一把将宋瑶护在身后，

对我怒目而视。“池念！你又想干什么？瑶瑶好心来关心你，你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

”我看着他，喉咙里堵得厉害：“我没有。”“你没有什么？你就是嫉妒瑶瑶！我告诉你，

我这辈子只会娶瑶瑶一个人！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宋瑶怯生生地拉住他的胳膊：“阿衍，

你别这么说念念，她不是故意的……都怪我，我不该惹她不高兴。”“她不高兴？

她有什么资格不高兴？”顾衍冷笑，“一个死皮赖脸缠着我的女人，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了？池念，我警告你，今天是我和瑶瑶重要的日子，你最好安分点，

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周围的宾客都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任人观赏。我的脸颊滚烫，羞耻和难堪几乎将我淹没。

我再也待不下去，转身跑出了宴会厅。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只觉得浑身都在燃烧。我沿着无人的走廊一直走，直到尽头。一个身影挡住了我的去路。

是顾景臣。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气质冷峻。他是顾衍的小叔，

顾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一个我平时连仰望都不敢的男人。他靠在墙上，指间夹着一根烟，

猩红的火光在昏暗的灯光下明明灭灭。“看够了？”他开口，声音比这夜色还要凉。

我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很难过？”他问。我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手。

“想不想让他后悔？”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我猛地抬头。他掐灭了烟，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我给你一个机会。”他将一份资料塞进我手里。

照片上的男人叫裴致，是他的联姻对象。“去勾引他，让他爱上你，然后主动跟我退婚。

”我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话。“为什么是我？”“因为你够蠢，也够贱。

”他毫不留情地评价我，“为了顾衍，你什么都肯做，不是吗？

”我的心被他的话刺得鲜血淋漓。他看着我惨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抛出了那个让我无法拒绝的条件。“事成之后，我让顾衍娶你。”他看着我，

就像在看一件明码标价的商品。“怎么样？这笔交易，你做不做？

”2我捏着那份薄薄的资料，感觉它有千斤重。“我……我不会。”我的声音干涩。

勾引一个陌生男人，这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不会可以学。”顾景臣的耐心告罄，

他俯身靠近我，压迫感十足，“池念，别给脸不要脸。除了这张脸，

你还有什么值得顾衍多看一眼的？我这是在帮你。”他的话语冰冷又现实，

将我最后一点自尊剥得干干净净。是啊，我除了这张脸，一无所有。我没有显赫的家世，

没有出众的才华，在顾衍和宋瑶那样的天之骄子面前，我卑微得像一粒尘埃。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顾景臣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三天后，如果你不来找我，

这个交易自动作废。以后顾衍和宋瑶结婚生子，你也别再痴心妄想。”他转身离开，

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浑身冰冷。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一遍遍回想顾衍看我的眼神。那种厌恶、不耐烦，像刀子一样凌迟着我的心。

我想起高中的时候，我被几个小混混堵在巷子里。是顾衍冲了过来，一拳一个，

把他们全都打跑了。他拉起我的手，紧张地检查我有没有受伤，

眉头皱得紧紧的：“以后不许一个人走这种小路，听到没有？”那时候的他，是我的英雄，

是我世界里唯一的光。可那束光，现在照在了别人身上。我一夜未眠。第二天，

我按照资料上的地址，去了裴致常去的一家咖啡馆。我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坐在角落里，

紧张地等待着。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心全是冷汗。大概半小时后，

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推门而入。正是裴致。他比照片上看起来更温和，

眉眼间带着一股书卷气。我深吸一口气，端起咖啡，假装不经意地朝他走去。然后，

按照偶像剧里的老套情节，脚下一崴，直直地朝他扑了过去。咖啡泼了他一身。“对不起！

对不起！”我慌忙道歉，拿出纸巾想帮他擦拭。裴致的眉头只是动了一下，并没有生气，

反而温和地说：“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他的反应太过平静，

让我准备好的一系列说辞都卡在了喉咙里。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

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哟，这不是池念吗？怎么搞得这么狼狈？”我身体一僵，

回头便看到顾衍和宋瑶走了进来。宋瑶一脸惊讶地捂住嘴：“呀，裴先生？您怎么……念念，

你是不是不小心把咖啡洒到裴先生身上了？”顾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快步走到我面前，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池念，你到底要不要脸？

在外面也这么丢人现-眼！”我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顾衍冷笑，“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用这种老掉牙的方式吸引裴先生的注意？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你配吗？”宋瑶赶紧上来打圆场：“阿衍，你别生气，

念念肯定不是故意的。裴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代念念向您道歉。”她说着，

还对我眨了眨眼，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念念，我知道你喜欢阿衍，

想引起他的注意，但用这种伤害别人的方式可不对哦。你看，裴先生的衣服都被你弄脏了，

这件风衣可是***款，很贵的。”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裴致看着我们，

眼神里带着探究。我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所有的不堪都被摊开在光天化日之下。

顾衍甩开我的手，厌恶地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指，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离我远点，我看着你就恶心。”他拉着宋瑶，坐到了离我最远的位置。我站在原地，

手脚冰凉，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3我狼狈地逃离了咖啡馆。

回到那个狭小又阴暗的出租屋，我才敢让眼泪掉下来。手机***突兀地响起，是顾景臣。

“怎么样了？”他冷漠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失败了。”我声音沙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冷笑：“废物。”这两个字，

比顾衍的任何一句辱骂都更伤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顾景臣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后天晚上，裴致会参加一个慈善晚宴。这是宾客名单和流程，你自己想办法进去。

”一个文件被发送到我的手机上。“如果这次再失败，”他顿顿顿，“你就滚回你的泥潭里，

永远别再出现在顾衍面前。”电话被挂断。我看着那份晚宴名单，

上面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我遥不可及的阶层。我没有请柬，更没有合适的礼服。可是，

我没有退路。我想到了我唯一一个在奢侈品店做销售的朋友。我几乎是跪着求她，

才让她同意偷偷借我一件过季的折扣款礼服，并保证第二天一早就还回去。晚宴当天，

我化了很浓的妆，试图掩盖自己的不安和自卑。我趁着门口人多，混在了一个媒体团队后面，

侥entran-do了会场。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像一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我很快就找到了裴致，

他正和几位商界大佬谈笑风生。我端着一杯香槟，鼓起所有勇气向他走去。“裴先生。

”裴致回头，看到我时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点了点头：“池小姐。”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宋瑶的声音再次响起：“念念？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穿着一身高定粉色纱裙，妆容精致，像个真正的公主。她挽着顾衍的手臂，

一脸天真地看着我，眼神却像淬了毒的蛇。“这件裙子真好看，是哪个牌子的新款吗？

我好像没见过。”她故作好奇地打量着我。我下意识地想遮掩，但已经来不及了。“哦，

我想起来了！”她突然“恍然大悟”，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到，

“这不是C家去年的折扣款吗？我记得当时打三折都没人要呢。对不起啊，念念，

我不是故意要说出来的，只是觉得你穿上还挺好看的，一点也不像打折货。

”她用最无辜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窃笑声。

我的脸“刷”地一下全白了。顾衍的脸色比我还难看，他觉得我让他丢尽了脸。“池念，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穿这种东西来这里，你是嫌我不够丢人吗？”他低声怒吼。

“我……”“阿衍，你别凶念念嘛。”宋瑶拉了拉他的袖子，假惺惺地劝道，

“念念肯定也是想打扮得漂亮一点，只是条件不允许而已。我们不能嘲笑她的。

”她越是这么说，周围的嘲笑声就越大。就在我无地自容的时候，宋瑶突然“哎呀”一声，

手一抖，她杯中的红酒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我的白色礼服上。

胸前瞬间染上了一大片刺目的红。“对不起！对不起念念！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宋瑶急得快哭了，手忙脚乱地拿纸巾帮我擦，“我手滑了……这可怎么办啊，

这裙子肯定很贵吧？阿衍，你快帮帮念念啊！”顾衍看着我胸前狼藉的模样，

眼中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他一把将宋瑶拉开，对我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别在这里碍眼！”然后，他转头，

用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安慰宋瑶：“瑶瑶，不关你的事，是她自己不长眼。

别为了这种人生气，弄脏了你的手。”我看着他们，只觉得心脏一寸寸地冷下去。

我没有去洗手间，而是转身，一步步地走向大门口。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我听见身后宋瑶带着哭腔说：“阿衍，我是不是闯祸了？

念念好像生气了……”顾衍的声音冷酷无情：“管她去死。

”4我漫无目的地走在深夜的街头。晚宴上借来的礼服被红酒浸染，黏腻地贴在身上，

像一块洗不掉的耻辱烙印。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混着滚烫的眼泪，

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双腿麻木，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路边。

身体好冷，心更冷。我掏出手机，鬼使神差地拨通了顾衍的电话。或许，

我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幻想他会像高中时那样，找到我，为我披上他的外套。电话接通了。

“又怎么了？”顾衍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背景里夹杂着KTV嘈杂的音乐声。

“顾衍……我……”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忙着呢！

”“我……我好难受……”雨越下越大，我浑身都在发抖，意识开始模糊。“呵，难受？

”他嗤笑一声，“池念，你又在玩什么苦肉计？我告诉你，没用！

我看着你这张脸就够难受了！”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就在这时，

电话那头传来宋瑶娇滴滴的声音：“阿衍，是谁呀？快过来陪我唱歌嘛。

”“一只烦人的苍蝇。”顾衍不耐烦地回了一句。然后，他对着电话，用最冰冷的声音，

对我下达了最后的审判。“池念，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打电话骚扰我。除非你快死了，

否则，别来烦我。”“嘟——嘟——嘟——”电话被无情地挂断。世界，瞬间安静了。

我蜷缩在冰冷的雨水里，感觉生命力正在一点点流失。发烧了。

高烧带来的眩晕感一阵阵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旋转。原来，真的快死了，

他也不会在意。十年，我用十年的青春和爱，最终只换来一句“管她去死”。

手机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积水的地面上。屏幕亮着，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我好像看到屏幕上跳出了一个新的来电显示。是顾景臣。

紧接着，一辆黑色的宾利在我面前急刹停下。车门打开，一双锃亮的皮鞋踩入水中，

溅起一片水花。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向我走来，他脱下西装外套，

将我从冰冷的雨水里抱起。那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却不属于我的英雄。我费力地睁开眼，

模糊的视线里，映出裴致焦急而温润的脸。“池小姐？你怎么样？撑住！”原来是他。

不是顾衍，也不是顾景臣。是我要勾引的目标。真是讽刺。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我不知道，在我昏迷后，不远处的阴影里，另一辆车里。

顾景臣握着方向盘，看着裴致抱着我驱车离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翻涌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阴鸷。他拨通了一个电话。“给我查，裴致是怎么找到她的。

”5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背上插着针管，

冰凉的液体正一点点输入我的身体。纯白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一切都让我感到陌生。

“你醒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转过头，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裴致。

他似乎在这里守了一夜，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但依旧风度翩翩。“裴……裴先生？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别动。”他按住我，“你发高烧，淋了很久的雨，需要好好休息。

”“是你……救了我？”“我参加完晚宴出来，正好看见你倒在路边。”他轻描淡写地解释，

然后递给我一杯温水，“先喝点水吧。”我接过水杯，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指腹，

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温柔地对待。不是因为交易，

不是因为算计，只是纯粹的善意。“谢谢你。”我的声音很小。“不用客气。”他笑了笑，

“不过，池小姐，恕我冒昧，你和顾衍……是什么关系？”他提到了顾衍。

我的心又被刺了一下。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我爱了他十年，像个小丑一样追逐他？

还是说，我正在接受他小叔的指令，来勾引你？我只能沉默。裴致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

没有再追问，只是换了个话题：“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静养。你先休息，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他起身离开，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