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槌落下时，徐白听见自己后槽牙碎裂的声音。"明代和田玉镯一对，起拍价八十万。

"拍卖师话音未落，大屏幕上已经映出徐家传承百年的家徽。金丝楠木匣内，

母亲临终前亲手为她戴上的玉镯泛着冷光。"八十五万。"前排传来熟悉的笑声，

楚明轩的袖扣在灯光下晃得刺眼。他身侧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孩正把玩他的领带，

那是楚家给他安排的联姻对象，宋氏集团的千金。徐白的指甲掐进掌心。

三个月前徐氏集团资金链断裂，楚家以帮扶之名吞并徐氏核心产业。

如今连她母亲的遗物都被摆上拍卖台，像块腐肉任秃鹫分食。"一百万。"她举起号码牌。

全场哗然。楚明轩转过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像在看街边流浪狗："徐小姐，

你的信用卡额度还没被冻结？

"哄笑声中拍卖师第三次询问："一百万最后一次——""五百万。

"二楼包厢传来懒洋洋的男声。水晶帘幕轻响，周聿怀倚在鎏金栏杆边，

黑色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子，腕间佛珠压着狰狞的蛇形刺青。他晃了晃香槟杯，

冰块撞出清脆声响："这么漂亮的镯子，碎了多可惜。"徐白后背瞬间绷紧。

南城谁不知道周家幺子是个疯子，十六岁把亲哥推下悬崖，二十岁血洗董事会，

如今握着周氏半壁江山，连楚明轩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喊声小叔。拍卖师激动落槌。

徐白冲向后台时高跟鞋崴进地毯，楚明轩扣住她手腕："闹够没有？你现在回去求我，

婚礼还能照常举行。"她甩开他的手，猩红裙摆扫过满地狼藉。

休息室里周聿怀正在把玩玉镯，见她进来轻笑一声："徐小姐的眼泪比我想象中来得晚。

""周先生花了五百万，就为看人哭？""我想看玫瑰怎么用刺杀人。"他突然攥住她手腕，

玉镯贴上她突突跳动的脉搏，"楚明轩没告诉你？这批拍品里有徐氏制药的核心配方。

"徐白瞳孔骤缩。三年前父亲实验室突发大火，所有研究资料付之一炬，

原来......周聿怀的拇指擦过她发颤的睫毛："陪我演场戏，配方和镯子都还你。

"他呼吸带着雪松混硝烟的气息，"当然，你要是想假戏真做——"玻璃窗轰然炸裂！

徐白被周聿怀扑倒在地时，看到子弹擦着他耳际飞过，在墙面炸开蛛网裂痕。

二楼传来急促脚步声，周聿怀却低笑着咬她耳垂："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她扯断颈间珍珠项链，雪白珠子噼里啪啦砸在地面。"我要楚明轩跪着舔这些珠子。

"染着丹蔻的手指抓住他领口，"小叔叔，教我怎么炸了这岸吧。"暗处传来子弹上膛声，

周聿怀眼底终于燃起真实的兴奋。他扯开领带缠住她流血的手腕，

蛇形刺青在灯光下宛如活物："叫声老师听听？"周聿怀的私人医院泛着冷金属光泽，

消毒水味道混着他身上的血腥气。徐白看着医生从他肩头取出弹片，

突然伸手握住托盘里的手术剪。"现在杀我可不划算。"周聿怀懒洋洋靠着枕头，

肌肉随着呼吸起伏，锁骨处的蛇头刺青沾着血珠，"楚明轩雇的杀手还在搜山，

徐小姐确定要当寡妇？"剪刀尖抵住他喉结，

徐白俯身时长发扫过他渗血的绷带："配方是楚家放出来的诱饵，你早知道拍卖会有埋伏。

""真聪明。"他喉结在刀刃下滚动，"但猜错两点——"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染血的手指捏住她下颌，"第一，杀手是冲你来的。第二......"他扯开衬衫，

心口赫然有道陈年枪伤："我死过三十七次，阎王殿的茶都比你会泡。"警报器骤然炸响！

走廊传来密集脚步声，周聿怀却慢条斯理往她掌心塞了枚U盘："消防通道密码是你生日，

监控盲区在第三个通风口。"他舔掉她腕间血渍，"跑快点，小玫瑰。"徐白撞开安全门时，

听见身后传来骨骼断裂的脆响。周聿怀的笑声混着枪声，像地狱传来的安魂曲。

U盘贴着肌肤发烫，里面是徐氏制药被篡改的财务报表——三年前那场大火，

烧死的不仅是她父亲。暴雨砸在落地窗上，楚明轩的订婚请柬在茶几上泛着金边。

徐白浸泡在浴缸里，看着血丝在热水中舒展成珊瑚状。周聿怀发来监控截图，

楚家保镖正在她公寓楼下徘徊。手机震动的瞬间，她将整个身子沉入水下。窒息感漫上来时，

突然想起父亲实验室里那些发光的水母——它们用剧毒伪装美丽，

就像此刻缠上脚踝的玫瑰纹身。"叮咚。"门铃响到第七声，徐白裹着浴袍拉开条缝。

周聿怀浑身湿透倚在门框，手里拎着染血的玉镯："来讨杯红糖水。

"他晃了晃缠满绷带的手腕，"你的小未婚夫给我下了七种毒。

"徐白看着他在玄关地毯留下血脚印，突然抓起水果刀刺向他后心。

刀尖在触及皮肤的刹那转向，削断他颈间窃听器。微型设备掉进红酒杯，滋啦冒出青烟。

"课程进度挺快。"周聿怀笑着摊开掌心，三枚芯片在灯光下泛着幽蓝，

"楚家在你手机装了四个窃听器，浴缸排水口还有微型摄像头。"他突然捏住她后颈，

"猜猜更衣镜后面是什么？"镜子轰然碎裂，暗格里整面墙的监控屏幕骤然亮起。

徐白看见自己在每个房间的一举一动，胃部泛起冰凉的恶心。周聿怀却按下遥控器，

所有画面突然切换成楚氏集团的核心账目。"惊喜吗？"他指尖划过她起雾的镜面唇印，

"你父亲建的密室，现在是我的直播间。"徐白猛地转身，

水果刀抵住他动脉："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

""从你第一次穿着这件浴袍站在这面镜子前。"他握住她颤抖的手腕，"顺便说，

蕾丝比真丝更适合你。"警报声突然从监控屏炸开，徐白看到楚明轩带着人冲进公寓楼。

周聿怀却按下倒计时按钮，整面墙开始闪烁血红数字："还有五分钟，这里会炸成烟花。

"他舔掉她耳后水珠，"要跟我亡命天涯，还是留下来当新娘？"电梯数字不断攀升，

徐白抓过玉镯碎片划破掌心。血滴进周聿怀的威士忌杯，漾开妖异的波纹："教我更有趣的。

"他眸色骤深，扯开绷带将伤口与她贴合。鲜血交融的刹那，整层楼突然断电。

应急灯亮起时，徐白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我要楚明轩婚礼当天，

看着他的商业帝国变成骨灰盒。"周聿怀在黑暗中轻笑，

毒蛇终于露出獠牙："那就先把订婚宴的蛋糕，换成他父亲的墓碑。

"周聿怀的私人酒窖泛着幽蓝冷光，玻璃柜里漂浮的水母伞盖如新娘头纱。

徐白隔着防护服触摸培养皿，荧光触须突然暴起，在防弹玻璃上炸开瑰丽毒液。"漂亮吗？

"周聿怀的声音混着冰桶里的白雾，"你父亲用二十年培育的杀手，

现在正贴着楚明轩的婚戒。"徐白猛地转身，手术刀抵住他颈动脉："你复制了实验室？

""是重建。"他握住她手腕往自己心口带，刀刃刺破衬衫露出黑色鳞片状防弹衣，

"你七岁那年跟着徐教授来周家老宅，

躲在书房玩我母亲的蓝宝石胸针——那时候可比现在可爱。"培养舱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徐白看着监控屏里楚明轩的婚车队驶入教堂，每辆劳斯莱斯引擎盖都趴着三只发光水母。

周聿怀按下遥控器，水母伞盖开始有规律地收缩鼓动。"知道灯塔水母为什么能永生吗？

"他往威士忌里扔了块冰，"它们在濒死时会把细胞逆分化，重新变回幼体。

"酒杯贴上她后背的玫瑰纹身，"就像你父亲那些被烧毁的研究数据，

其实早就寄生在楚氏集团的服务器里。"教堂钟声响起时，

徐白在周聿怀的平板电脑上看到了自己的婚纱照。P图痕迹明显，

但宾客名单上那些被红圈标记的名字让她手指发冷——全是当年参与徐氏并购案的操盘手。

"订婚礼物。"周聿怀拉开酒柜暗格，天鹅绒盒子里躺着那枚蓝宝石胸针。

宝石背面刻着"致爱妻芸卿"，那是周家长子夫人的名字。

徐白突然想起新闻照片里那个投海自尽的女人，她曾是楚家的家庭教师。"你母亲不是***。

""她给楚明轩当了六年家教。"周聿怀的佛珠碾过宝石表面，"死的那天，

楚家正在给你和楚明轩订娃娃亲。"他突然扯开领口，心口皮肤下埋着微型存储器，

"要看看她最后的研究日志吗？"警报器骤然炸响！培养舱里的水母集体转向教堂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