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魏赵,宫里最贱的一条狗。
新帝萧尽宇登基那天,第一个拿我开刀。他用滚烫的茶水浇我的手,用带着倒刺的鞭子抽我的背,让我在数九寒天跪在雪地里,只为让他看个乐子。
所有人都说,我是他巩固皇权的垫脚石,是昔日罪臣之后,活该被他折磨至死。
他们不知道,我进宫,不是为了苟活。
是为了复仇。
他们更不知道,萧尽宇龙袍下的那道伤疤,是多年前,他为我挡下的一刀。
我们曾是最好的兄弟。
如今,他用最残忍的方式“款待”我,而我,心甘情愿地承受着。
因为这是一场戏。
一场演给满朝豺狼虎豹看的戏。
戏的终章,便是血洗朝堂,改天换日。
君恩是刀,刀刀见血。
我要用这把刀,杀尽所有仇敌,也为他,开辟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
01
我跪在地上。
冰凉的黑金石砖,透过单薄的裤腿,刺着我的膝盖骨。
头顶,是新登基的皇帝,萧尽宇。
他今天心情不好。
“废物。”
他声音很轻,但殿里所有人都听见了。
一只盛着顶级雨前龙井的白玉茶盏,被他随手扫落在地。
啪。
碎瓷片溅开,有两片划过我的脸颊。
不疼。
或者说,我已经习惯了。
滚烫的茶水泼了我一身,胸口***辣的。
我一动不动。
“连个茶都端不稳,朕要你何用?”
萧尽宇从龙椅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一双绣着金色游龙的黑缎龙靴,停在我眼前。
我把头埋得更低。
“回陛下,奴才该死。”
我的声音干涩,卑微。
这是我进宫的第三年,也是萧尽宇登基的第一年。
三年前,镇国公府满门抄斩,我爹,镇国公魏凛,被定了通敌叛国的死罪。
我因为年幼,被***入宫,成了一个小太监。
而萧尽宇,曾经的太子,我最好的兄弟,如今成了九五之尊。
他变了。
或者说,他终于露出了本性。
“该死?”他轻笑一声,靴尖抬起我的下巴。
我被迫仰头看他。
他的脸还是那么俊朗,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我看不懂的阴鸷。
“死太便宜你了。”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魏赵,你这条命是朕留下的。朕让你生,你才能生。朕让你死,你不能多活一刻。”
我的身体在发抖。
不是装的。
是真的冷,也是真的怕。
怕他下一秒,就真的会下令把我拖出去砍了。
“奴才……奴才明白。”
“不,你不明白。”
他收回脚,转身走回龙椅。
“你这条贱命,活着比死了有用。至少,能让朕出出气。”
他坐下,端起旁边另一杯茶。
“滚出去。别脏了朕的养心殿。”
“是,陛下。”
我如蒙大赦,手脚并用地往后退,直到后背撞上殿门,才敢转身,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殿门关上的瞬间,我听见里面传来他冰冷的声音。
“去内务府领三十鞭子。理由,冲撞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