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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邻居许二蛋总爱抢我玩具。

奶奶教导我:“天明,以后谁再敢欺负你,你就用铁铲拍烂他的手!”我犹豫了:“可是奶奶,他爸爸妈妈凶我咋办?”“那就多拿两把铁铲,一人给一下,奶奶给你撑腰!”于是我五岁追着手贱的邻居小孩满街跑,十五岁把偷我生活费的同桌送进派出所,十八岁和旺财一起将霸凌我的黄毛摁在地上抽。

老实巴交只会被敲骨吸髓,有仇就报才过得舒心畅快。

一直就这么活到了二十五岁,我入赘到大学同学林清雪家。

出发前,常年在外当兵的爸爸赶回来看我,万分不舍:“你老婆家条件好,要是岳父岳母给你脸色看,你就回来告诉家里。

爸和奶奶替你做主!”我笑了。

“爸,你误会了。”

“我不是去当赘婿的,我是去给他们家当话事人的。”

岳父岳母基础,女婿就不基础。

……恋爱时,林清雪就跟我坦白了家庭情况。

“说实话,我是独生女,父母自己有退休金,养老不用担心。

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性格太软弱了,不扛事。”

“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改变他们,如果你很介意的话,我也不想耽误你。”

听完她说的那些事例,我扬扬眉毛。

这才哪到哪儿。

城里人就是含蓄,跟我在乡下的见闻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

林清雪长相秀丽,温柔小意,家庭条件也好,在我的可选择范围内已经是天花板了。

我点点头:“没问题,不过以后你得听我的。”

婚礼当天,我穿着一身西装,挨桌给亲戚们敬酒。

一个吊眼猴腮的中年男人突然拉住我:“这就是小雪的老公呀?真是一表人才,难怪敢要双倍的嫁妆。”

“你不知道,小雪她爸妈为了给你们办婚礼掏空了家底,都没钱接济咱老林家人了!”带回双倍嫁妆明明是岳父母的意思,到他嘴里却成了我贪婪索取。

林清雪眉心一皱,扒开他的手:“二叔,你喝醉了。”

原来这就是那个吸血鬼二叔,林嘉乐。

多年来以各种理由借钱,给出去五万能还回来五块就不错了。

但凡敢表现出一点不乐意,他就骂岳父这个当哥哥的忘本,说岳母这个做嫂子的黑心。

林清雪也曾反抗过,但她一个晚辈的话根本没人放在心上。

“我没喝醉!我就是看着你结婚,想到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你堂弟不如你有本事,娶老婆的房子还没着落呢。

你们小两口要那么多钱也没用,借个十万给你堂弟呗!”岳母涨红了脸,一个劲去拉他。

“嘉乐,咱们回去说,回去说。”

林嘉乐翻个白眼,不依不饶:“咋还不让我说话了?我爹临走前拉着我跟哥的手,叫我们兄弟俩互相帮衬。”

“哥,你就这么一个侄子。

你忍心看他打光棍?!”岳父只知道苦大仇深地抽烟,三杆子打不出个屁。

林嘉乐就是吃准他们面皮薄,有意叫他们在众人跟前下不来台,半推半就把事儿给办了。

可惜,他今天碰上我了。

“二叔,你这话说的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林家家底都快掏空了,这嫁妆钱也该返给爸妈才对。”

“返到你儿子身上,算怎么回事?”林嘉乐没想到我敢呛声,立起两个眼睛:“我儿子也是林家人,给他花跟给我哥嫂花是一样的,你一个外姓人,少在这插嘴长辈说话!”我勾勾嘴角:“二叔,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个上门女婿吧。”

“你儿子也不姓林啊,怎么好意思说他是林家人?”林嘉乐瞬间噎住了。

岳母看我的眼神亮得吓人,说是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也不为过。

林清雪伸手挽住我的胳膊,开团秒跟:“天明既然娶了我,那就是我的家人。”

“二叔,不能因为婶婶一家看不起你,你就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不幸吧。”

“你!”林嘉乐憋得面红耳赤,猛然起身碰倒了一旁的花瓶。

服务员马上走过来:“先生,这花瓶是我们从巴塞罗那淘过来的孤品,价值三万元,请您照价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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