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了十三年的侄女,因为一句批评,用一锅滚烫的火锅要了我的命。再睁眼,
我回到她第一次抽烟被抓住那天。沙发上,那个小白眼狼还捏着那支抽了一半的烟。
全家如临大敌,等我这个“好姑姑”去灭火。我妈气得发抖:“你倒是管管她啊!
”哥哥嫂子更是满眼期待的看着我。我笑了。这次,我非但不劝,还要亲手给她点上。
“抽烟而已,多大点事。”“喜欢就抽,姑姑支持你。”“学习不好没关系,快乐就好。
”1客厅里激烈的争吵声把我惊醒,一阵烦躁涌上心头。等等……我不是死了吗?
大脑迟钝了一下,我环顾四周。熟悉的布置,熟悉的氛围。这分明是我的娘家,
是我出嫁前的房间。“丹丹,你可算醒了!”我妈推门进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怒气。
“你赶紧出去看看吧,小雅她、她真是反了天了,居然躲在房间里偷着抽烟!
”我闻到空气里隐约弥漫着的烟草味。这一幕,太熟悉了。就是今天。我侄女苏小雅,
第一次被我妈当场抓到躲在房间里抽烟。上辈子,就是在这个时候,
我妈火急火燎地把我叫回来。我苦口婆心、连哄带吓地开导了她整整一个下午,
才勉强让她扔掉了烟,哭着保证以后再也不碰了。那一次,我以为我成功了。
挽救了一个即将步入歧途的少女。现在才知道,那只是我悲剧的开始。
我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那滚烫的火锅汤底从我头顶浇灌而下的痛楚。
以及她尖锐的嘶吼:“你又不是我爸妈,你凭什么管我?”疼了十三年的亲侄女,
就因为我说了她几句。她就能毫不犹豫地,将那一锅滚烫的怒火,尽数倾泻在我这个,
从小把她捧在手心里,对她有求必应的亲姑姑身上。“丹丹?你发什么呆啊?快去看看啊!
”我看着我妈,这个一向疼爱孙女到没边的奶奶,此刻也因为孙女的出格行为慌了神。
其实也不全怪我妈溺爱我侄女。小雅四五岁时,我嫂子就开始跟我哥闹离婚,
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我哥为了养家糊口,也只能常年在外打工。说到底,
这孩子几乎是在没有父母陪伴的环境里长大的。我们总觉得她可怜,怕她受委屈。
所以才会对她格外照顾。上辈子,我也是怀着同样的心情冲出去的。
但这一次……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恨意。“妈,别急,我这就去。”走到客厅,
十三岁的苏小雅歪在沙发上,姿态懒散,手里还夹着那支抽到一半的女士香烟。
她脸上没有丝毫的悔意,只有被撞破的恼怒,和一种刻意装出来的挑衅。
我哥跟我嫂子也很稀罕的在家里同框了,应该都是被我妈打电话叫回来的。两人站在一旁,
脸色非常难看。一见我出来,他们就像是看见了救星,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丹丹,
你快说说她!这孩子,我们现在是管不了了!”我哥叹了口气。“小雅,你才上初一,
怎么能抽烟呢?这对身体多不好啊,快听你姑姑话,把烟扔了。”我嫂子也赶忙在一旁帮腔。
上辈子,我就是在这种期待的目光中,一把夺过苏小雅的烟,开始了我那套自以为是的教育。
结果呢?换来的是她暗地里更深的怨恨和叛逆。这一次,我不会了。2在全家人的注视下,
我缓缓走到苏小雅面前。她抬起头,用那种不屑的眼神看着我。
仿佛已经准备好了如何反击我的说教。我没有像记忆中那样伸手夺烟,
而是轻轻从她手中将烟拿了过来。然后,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新的,递到苏小雅面前。
“要抽,就抽新的。”我拿起打火机,亲手为她点燃了这支烟。“抽烟而已,多大点事。
”我笑着说。整个客厅,瞬间死寂。我妈和我哥嫂都瞪大了眼睛,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苏小雅也愣住了。举着那支被我点燃的烟,忘了吸,也忘了放下。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我无视他们震惊的目光,继续说:“喜欢就抽,姑姑支持你。”“学习不好没关系,
快乐就好。”“我们小雅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喜好,很正常。以后想做什么,告诉姑姑,
姑姑都支持你。”……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苏丹!你疯了!”我妈第一个反应过来,
冲我吼道:“我让你回来管她的,不是让你亲手教她学坏的!”我哥也皱起了眉头。“丹丹,
你这确实不像话!你怎么能……”“妈,哥,”我打断他们。“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
抽烟而已,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小雅正处在叛逆期,我们越压制,她反而越反抗。
倒不如顺着她,她自己觉得没意思了,自然就放下了。”我转过头,看着还在发愣的苏小雅,
冲她笑了笑。“抽吧,没事,有姑姑在。”苏小雅看了看我,又瞥向一旁怒色的奶奶和父母。
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更多的还是一种胜利的窃喜。她试探着将烟凑到嘴边,吸了一口。
随即被呛得轻咳一声,却仍强装熟练地吐出一圈烟雾。“孩子压力大,用这种方式解压,
总比憋出心理问题强。”我面不改色地为我那套歪理邪说添砖加瓦。我哥嫂张了张嘴,
想反驳,却一时语塞。他们或许觉得我的话离经叛道,
但“心理问题”几个字又让他们有些迟疑。毕竟他们常年不在家,对苏小雅的状况并不了解。
如今的孩子,动不动就提抑郁、焦虑,他们也怕真的逼急了自己的女儿。我妈还想说什么。
我轻轻挽住她的胳膊,压低声音:“妈,硬碰硬没用,相信我,我有办法。
”我妈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最终重重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但脸色依旧很难看。
苏小雅在我的鼓励下,开始有些得意地吞云吐雾。我看着家人困惑又无奈的表情,
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复仇的快意。苏小雅,这只是开始。
上辈子你如何一点点耗尽我的耐心与爱意,这辈子,我就如何一步步,把你纵容到无法无天,
直到万人唾弃。3第一次“抽烟事件”,在我打败性的处理下,看似“圆满”的结束了。
苏小雅对我这个姑姑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前是依赖中带着有恃无恐。
如今更多了几分“知己”般的亲近。她知道,只有我,是唯一理解她、支持她的人。几天后,
我带着新买的裙子和最新款的手机去了我哥家。“小雅,看姑姑给你带什么了?
”苏小雅看到最新款的手机,眼都直了。她欢呼着跑过来:“姑姑最好了!
”我嫂子在一旁有些犹豫:“丹丹,这手机太贵了,而且她马上就要期末考试……”“嫂子,
现在哪个孩子不用智能手机啊?这叫与时俱进。”我把手机塞到苏小雅手里,摸了摸她的头。
“学习靠的是自觉,小雅,你说对吧?有了新手机,开心吗?”“开心,谢谢姑姑!
”苏小雅紧紧抱着手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喜悦。“开心就好。”我笑着说。“不过啊,
有了手机,以后晚上和朋友聊天、玩游戏可不能熬太晚,注意身体。
”苏小雅毫不犹豫地点头,心思早就扑到新手机上了。我嫂子听着我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又说不出什么。就这样,又过了段时间。我妈打电话给我,开始抱怨:“丹丹啊,
小雅这次考试,好几科都不及格!老师说她上课老玩手机.”我听着电话,安慰道:“妈,
一次考试代表不了什么,孩子嘛,总有状态起伏的时候。玩手机也没什么,
现在本就是信息时代,不接触的话会落伍的。只要她开心,心理健康,比什么都强。
成绩不好,大不了以后我们多花点钱,给她请最好的家教,或者送她出国镀层金也行啊。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妈被我这套快乐教育理论噎得说不出话。挂了电话,
我脸上的笑容却冷却下来。玩手机?不及格?很好。这正是我想看到的。4又到了周末,
家庭聚餐的日子。苏小雅穿着我买的名牌裙子,拿着新手机,全程头都不抬。
吃饭也是随便扒拉两口就想离席。“小雅,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吃饭就好好吃饭。
”我哥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训斥。苏小雅立马撅起嘴,满脸不耐烦。
我立刻放下筷子打圆场:“哥,你凶她干什么?孩子正和同学聊事情呢,
说不定是重要的班级活动呢。”我转头又对苏小雅温和开口:“小雅,没事啊,
你去房间玩吧,等下姑姑把水果给你送过去。”苏小雅如蒙大赦,得意地瞥了她爸爸一眼。
起身就跑回了房间。“丹丹,你……”我哥气得脸色发青。“哥,青春期的小孩,要顺毛捋。
”我给他夹菜,“你越不让她做什么,她就越要做什么。何必搞得家里鸡飞狗跳呢?
家和万事兴嘛。”我哥看着我,眼神复杂。最终又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或许他觉得我变了,变得不可理喻。但他怎么会知道,我曾经因为管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我要让他们都习惯我的纵容,让苏小雅一步步滑向更深的深渊。在我的鼓励和支持下,
苏小雅的叛逆行为开始变本加厉。抽烟不再躲躲藏藏。有时甚至会当着我的面,
熟练地点燃一支。每次,我都会笑着递上烟灰缸。甚至还会跟她讨论哪个牌子的烟口感更好。
她的成绩一路下滑,从班级中游跌到了倒数。老师请家长的频率越来越高。
每次都是我主动站出来,去学校面对老师的责问。办公室里,我态度诚恳,言辞却犀利。
“王老师,我们知道您是为孩子好,但我们家更注重小雅的快乐教育和个性发展。
分数不是评价孩子的唯一标准,我们希望她有一个释放天性的童年和青春。
”王老师是个负责任的中年妇女。她被我这套理论惊得目瞪口呆。“小雅姑姑,
您可不能这么想啊,中考、高考那可都是要凭本事的。现在放纵她,那是害了她啊。
”“谢谢老师关心,我们有我们的规划,孩子开心最重要。”我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离开办公室时,我能感受到身后王老师那无奈的目光。回到家,我会把老师的话润色一番,
转达给苏小雅。“小雅,你们王老师也真是的,就知道分数!一点都不理解你们学生的压力,
别怕,有姑姑在,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天塌下来姑姑给你顶着。
”苏小雅对我更是死心塌地。在她心里,我就是世界上最开明、最酷的姑姑。5她开始逃课,
和一群社会上的小青年混在一起。染头发、打耳洞,甚至夜不归宿。我哥嫂为此急得团团转。
打骂、哭求都试过了,毫无作用。苏小雅现在根本就不怕他们。因为她知道,无论她做什么,
都有我这个姑姑做她的“保护伞”。有一次,她凌晨三点才醉醺醺地被一个黄毛小子送回家。
我哥气得又要动手,我死死拦着她。“哥,你冷静点!孩子只是出去和朋友玩玩,放松一下。
你现在打她,只会把她推得更远。”“玩玩?你看看她像什么样子?这都是你惯的!
”我哥第一次对我红了眼,怒吼道。“我惯的?”我心里冷笑,但面上却委屈不已。
“我这是在保护她的心理健康啊,难道要像你们一样,把她逼得抑郁了,
甚至……甚至想不开才好吗?”我适时地抛出“自杀”这个重磅炸弹。
我哥嫂瞬间气势弱了下去。我趁机把摇摇摆摆的苏小雅扶回房间。细心帮她擦脸,盖好被子,
温柔地说:“没事了,睡吧,姑姑在呢。”苏小雅迷迷糊糊地抓着我的手,嘟囔着:“姑姑,
只有你对我最好了。”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说实话,我有点心软了。
我甚至有点怀疑自己这么报复一个孩子,是不是太过分了。但转念一想,
上辈子我无条件对她好,又换来的什么呢?我马上又强迫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会继续对你“好”,“好”到极致。我的纵容,并非没有引起怀疑。最开始怀疑我的,
是我妈。她不止一次私下找我谈话。“丹丹,我总觉得不对劲,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对小雅是不是太顺着了?这简直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啊。”我看着我妈,重生之事太过荒诞,
她肯定猜不到真相。“妈,我就是因为以前管她太严,后来……后来我做了个噩梦,
梦见小雅因为我们的压力,出了很严重的事。我害怕重蹈覆辙。”我适时挤出两滴眼泪。
“我现在只想让她开心,平安,就算她学习不好,行为出格,只要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就算别人都说是我惯坏了她,我也认了。”我妈听着我那半真半假的噩梦说辞,动摇了。
她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手背。“唉,可能是妈想多了,你也是为了孩子好,
只是这方式……”“妈,您相信我,我心里有数。”这番谈话之后,
我妈虽然依旧看不惯我的做法,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激烈地反对了。
而我在苏小雅和她那群狐朋狗友心中的地位,则越来越高。我经常请他们吃饭,去KTV,
出手阔绰。我会笑着听他们吹嘘那些幼稚的江湖事迹,甚至会给他们一些零花钱。
那群半大的孩子,都羡慕苏小雅有这样一个酷毙了的姑姑。那个叫阿威的黄毛小子,
是苏小雅的男朋友,也是这群小混混的头头。他有一次私下对我说:“丹姐,
你跟我们见过的所有大人都不一样,太够意思了。”我笑着递给他一根好烟。“你们年轻人,
活得痛快最重要,小雅跟你们玩,我放心。”阿威受宠若惊地接过烟,
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崇拜。6苏小雅更是将我视为唯一的“自己人”。心里的任何秘密,
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我。我永远都是那个微笑倾听,适时给予理解和支持的完美姑姑。
在她又一次抱怨父母限制她零花钱,让她在朋友面前没面子之后,
我立刻给她转了一笔可观的钱。“拿去花,女孩子嘛,总要有点撑场面的东西,
不够再问姑姑要。”苏小雅感激涕零。看着她兴奋收钱的样子。我知道,腐蚀一颗灵魂,
远比塑造一颗灵魂要容易得多。时间一晃,苏小雅升入了初三。
她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抽烟喝酒样样精通的问题少女。
学校的警告书一封接一封的传来。但她却毫不在乎。因为有我给她兜底。
我哥嫂几乎已经放弃管教。只有我,依旧是那个支持她的好姑姑。直到那天。
我哥嫂因为小雅的事,吵得不可开交。就在我嫂子收拾好东西,准备再次离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