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簪上春 顾白砚 2025-10-16 10: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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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雨总带着几分缠绵,细密的雨丝织成一张朦胧的网,将整座京城笼罩其中。

沈清辞提着杏色的裙摆,小心翼翼地在青石板路上挪动脚步,雨珠打湿了她的鬓发,

带来一丝微凉,却丝毫没影响她眼底的雀跃。今日是她好不容易求了母亲,才得以独自出府。

再过五日便是母亲的生辰,父亲走得早,母亲守着沈府这一大家子,鬓边的白发添了不少,

她总想寻些合心意的物件,让母亲能展颜一笑。

街角的“琳琅阁”檐角挂着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沈清辞望着那朱漆大门,正要抬脚,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下意识地往旁边躲,肩头却被人轻轻一撞,

手中那支刚在巷尾小摊挑好的素银簪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像条银色的小鱼,

在湿漉漉的石板上滚了几圈,稳稳停在一双云纹锦靴前。“抱歉。

”一道清润的男声自身后响起,带着雨丝的微凉,却又透着几分温和。沈清辞转过身,

撞进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男子身着月白长衫,领口袖口绣着暗雅的竹纹,腰间系着玉带,

墨发用一支羊脂玉簪松松挽着,几缕湿发垂在额前,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雨丝落在他肩头,

晕开浅浅的湿痕,可那份温润如玉的气度,半点未减。她的脸颊倏地热了起来,

慌忙低下头去捡簪子。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银丝,另一只有力的手也伸了过来。

两指相碰的瞬间,沈清辞像被炭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心脏“咚咚”跳得厉害,

仿佛要撞出胸腔。“姑娘的簪子。”男子拾起簪子,从袖中取出一方素色锦帕,

细细擦去上面的泥点,才递还给她。帕子上带着淡淡的松木香,混着雨气,格外清爽。

“多、多谢公子。”沈清辞接过簪子,指尖还在发烫,匆匆福了福身,转身就想走。

可越急越乱,裙摆不知怎的勾在了石板缝里,她脚下一绊,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

就在这时,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男子的掌心温热,隔着薄薄的衣料,

传来让人安心的力量。“姑娘小心。”他的声音又近了些,带着几分关切。

沈清辞窘迫得耳根都红透了,忙挣开他的手,屈膝行了个礼:“叨扰公子了,民女告辞。

”说罢,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连原本要去琳琅阁挑些珠花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只知道埋头往前跑,直到拐进几条熟悉的巷弄,确认那人没跟上来,才扶着墙大口喘气。

春日的风带着花香拂过,沈清辞抚着发烫的脸颊,脑海里却反复浮现那双深邃的眼眸,

还有他指尖的温度。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袖,忽然触到袖中一个硬物。疑惑地掏出来一看,

竟是一支羊脂玉簪——样式简洁大方,簪头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

正是方才那位公子挽发所用的那支!想来是他扶自己时,玉簪不慎掉落,

被自己慌乱中卷进了衣袖。沈清辞捧着玉簪,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

这玉簪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而且瞧那公子的模样,定是极珍视的物件,

自己该怎么还给他才好?接下来的几日,沈清辞心里总惦记着这事。

她借着给母亲采买寿礼的由头,又去了那日相遇的街角,可来来往往的人虽多,

却始终没见到那个月白长衫的身影。琳琅阁的掌柜见她连着几日来转悠,

笑着问她是不是在等什么人,沈清辞红着脸摇了摇头,只说是想再挑些合适的首饰。

转眼到了母亲生辰那日。沈府虽不比从前鼎盛,但该有的体面还是要讲究的。一早,

府里的下人就忙了起来,挂红灯笼,贴寿字,厨房飘出阵阵佳肴的香气。

沈清辞陪着母亲坐在正厅,看着前来贺寿的亲友,心里却还在想着那支玉簪。“清辞,

在想什么呢?”沈夫人握住女儿的手,她的手带着常年操持家务的薄茧,却格外温暖,

“今日是娘的好日子,怎么还皱着眉?”“没什么,娘。”沈清辞回过神,笑着摇摇头,

“就是想着,您会不会喜欢我准备的礼物。”她昨日终于在一家老字号挑了支翡翠玉镯,

水头极好,衬母亲的肤色正合适。“只要是你送的,娘都喜欢。”沈夫人拍了拍她的手,

眼中满是慈爱。正说着,管家匆匆走了进来,躬身道:“夫人,小姐,门外有位谢公子求见,

说是前些日子不慎遗落了物件在府中,听闻今日是夫人寿辰,特来送还,顺便赔个礼。

”谢公子?沈清辞的心猛地一跳,难道是他?她跟着母亲到了前厅,刚绕过屏风,

就看到厅中站着的那个熟悉身影。正是那日街角偶遇的男子,今日他换了件宝蓝色锦袍,

更显得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男子见了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随即上前一步,对着沈夫人拱手行礼:“在下谢景行,见过沈夫人。

前些日子不慎将家母所赠玉簪遗落,幸得沈姑娘拾得。今日听闻是夫人寿辰,特备了些薄礼,

望夫人不要嫌弃。”说着,他身后的随从呈上一个精致的锦盒。沈夫人笑着让管家接过,

打开一看,里面正是那支被沈清辞带回府的羊脂玉簪,旁边还放着一对赤金镶红宝石的耳环,

成色极佳,显然是精心挑选的寿礼。沈清辞这才知晓他的名字,脸颊又热了起来,

忙从袖中取出那支素银簪子,递了过去:“谢公子,那日我也不慎将簪子遗落,

多亏公子拾得,今日正好一并还您。”谢景行看着那支素银簪子,簪头是一朵小小的梅花,

虽不名贵,却打磨得十分光滑,显然是用了心的。他接过簪子,

朗声笑道:“原来那日姑娘手中的簪子,是为夫人准备的。这般心意,倒是与在下不谋而合。

”沈夫人何等通透,见两人这模样,便知其中定有段小故事。她笑着抬手:“谢公子快请坐,

今日难得有贵客,定要留下喝杯寿酒。”谢景行也不推辞,顺势坐下。席间,他谈吐文雅,

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坊间趣闻,都能说上几句,引得众人频频点头。沈清辞坐在母亲身边,

偶尔抬眼,总能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每次都像被烫到般迅速移开,耳根却红得厉害。

酒过三巡,谢景行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沈清辞,

朗声道:“沈姑娘,听闻令尊在世时,园中种了不少稀有的兰花,在下素来喜爱花草,

改日可否登门拜访,讨教一番插花之艺?”沈清辞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望着他眼中的笑意,轻声应道:“随时恭候公子。

”谢景行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去,随从提着礼物跟在他身后,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沈夫人看着女儿望着门口出神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这谢公子,瞧着倒是个不错的人。

”沈清辞这才回过神,红着脸低下头,轻声道:“娘……”“好了,不逗你了。

”沈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不过这谢公子的身份,倒是有些蹊跷。方才听他谈吐,

绝非普通人家的公子,你可知晓他的来历?”沈清辞摇了摇头,

她连他的名字也是今日才知晓。接下来的几日,沈清辞总觉得日子过得格外慢。

她每日都去父亲留下的那座兰苑打理花草,心里却盼着那个身影能出现。

兰苑是父亲生前最爱的地方,里面种着不少珍贵的品种,只是父亲走后,

便只有她时常来照料。这日午后,阳光正好,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沈清辞正蹲在地上给一株墨兰浇水,忽然听到院门口传来脚步声。她抬起头,

只见谢景行穿着一身青色常服,正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篮。“沈姑娘。

”他笑着走了进来,“冒昧来访,没打扰你吧?”“没有没有。”沈清辞连忙站起身,

拍了拍裙摆上的泥土,“谢公子请进。”谢景行走进兰苑,目光扫过满园的兰花,

眼中露出赞叹之色:“果然名不虚传,这些兰花打理得真好,看得出姑娘花了不少心思。

”“都是些寻常花草,让公子见笑了。”沈清辞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姑娘太谦虚了。

”谢景行放下手中的竹篮,从里面拿出几个小巧的陶盆,“在下近日得了些新的花种,

想着姑娘或许会喜欢,便带来了。”沈清辞探头一看,陶盆里装着不同颜色的花种,

有她认识的虞美人,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异域花卉。“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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