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借你的命，发我的财
一个穿着军装，却把帽子歪戴着，正偷偷摸摸打牌的警察，正是黄炳耀。
“杠上开花！
哈哈哈！
给钱给钱！”
黄炳耀兴奋地推倒麻将，满脸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靠，黄sir，你今天手气也太好了吧？
是不是出老千啊？”
牌友们骂骂咧咧地掏着钱。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走到了牌桌前。
“黄sir，有空聊聊吗？”
黄炳耀抬起头，看到陈锋，眉头一皱：“你谁啊？
没看我正忙着吗？
报案去警署！”
陈锋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沓港币，不厚，大概一万块，轻轻放在黄炳耀的麻将上。
“我叫陈锋。
我知道，你上个月在澳门输了三万块，高利贷‘大耳窿’的人，天天在你家门口泼油漆，是也不是？”
黄炳耀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将陈锋拉到麻将馆的后巷，警惕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
陈锋点燃一根烟，递给黄炳耀，“交个朋友而己。
这一万块，你先拿着应急。
剩下的两万，我替你还了。”
黄炳耀没有接烟，眼神里的警惕更浓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一个古惑仔，想收买我？”
“黄sir，话别说得那么难听。”
陈锋把烟塞进他嘴里，亲自帮他点上，“我不是收买你，是投资你。”
“投资我？
我一个烂巡警，有什么好投资的？”
黄炳耀自嘲地笑了。
“现在是烂巡警，不代表以后也是。”
陈锋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三个月后，警队内部反贪，你现在的上司‘咖喱雄’会因为受贿被抓，他的位置，会空出来。
我帮你坐上那个位置。”
黄炳耀拿着烟的手，开始抖了。
咖喱雄受贿，是警署公开的秘密，但谁也没想到他会倒台！
这小子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能帮你还清赌债，还能让你今晚就立个大功。”
陈锋的语气充满了自信，“城西码头三号仓库，藏着一批走私的劳力士。
东星的‘笑面虎’今晚十二点会去接货。
你现在带人去，人赃并获。”
黄炳耀的眼睛猛地亮了！
破获走私大案！
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他看着陈锋，这个年轻人给他一种极其危险又充满诱惑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说了，投资。”
陈锋弹了弹烟灰，“我需要一个朋友，一个在警队里，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今天你帮我，以后我帮你。
等将来你当了总警司，我或许还要请你帮忙，罩着我的生意呢。”
总警司？
黄炳耀被这三个字砸得晕乎乎的。
他做梦都想升职，可熬了十几年，还是个小巡警。
眼前这个年轻人，却开口就说要让他当总警司？
疯子！
绝对是疯子！
但……万一是真的呢？
赌一把！
“好！
我信你一次！”
黄炳耀把烟头狠狠往地上一扔，“如果今晚的消息是假的，我保证，你在油麻地待不下去！”
说完，他急匆匆地跑回麻将馆，召集伙计，首奔城西码头。
陈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他知道，黄炳耀这条线，稳了。
搞定了警方的人，接下来，就是钱。
五万块启动资金，太少了。
要想在股市里翻江倒海，至少需要五十万。
去哪里搞这笔钱？
陈锋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满脸横肉，脖子上戴着拇指粗金链子的胖子。
大头坤。
钵兰街最大的高利贷头子，手下养着几十号打手，心狠手辣。
更重要的是，陈锋记得清清楚楚，三天后，大头坤会因为吞了和联胜的一笔钱，被和联胜的新任话事人“阿乐”亲手操刀，剁碎了扔进维多利亚港喂鱼。
一个将死之人，他的钱，不借白不借。
……“坤哥，这小子说要跟你借五十万，还指名道姓要见你。”
大头坤的办公室里，一个马仔指着沙发上坐着的陈锋，一脸不屑。
大头坤正搂着两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上下其手。
他闻言，不耐烦地抬起头，打量着陈锋。
“哪来的扑街？
和义堂的？
疯狗华的人？”
他揉了揉女人的胸，懒洋洋地问。
“是我。”
陈锋站起身，平静地看着他。
“借五十万？
你还得起吗？
疯狗华肯为你做担保？”
大头坤嗤笑一声。
“我不用华哥担保。”
陈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当着所有人的面，猛地***自己的左手手掌！
噗嗤！
刀尖从手背穿出，鲜血瞬间染红了桌面。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大头坤怀里的两个女人更是吓得尖叫起来。
陈锋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他面不改色地看着大头坤，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用我这条命，做担保。
三天之内，五十万，我还你六十万。
如果我还不了……”他缓缓拔出插在手心的刀，带出一串血珠。
“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大头坤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比刀还冷的年轻人，第一次感觉到了寒意。
这是个狠人。
一个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枭雄。
“好！”
大头坤推开怀里的女人，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欣赏，“我大头坤就喜欢跟你这样的年轻人打交道！
五十万，我借给你！
不过，利息要算清楚，三天后，你要是还不上六十万，我要的，可不止你一条命！”
“成交。”
陈锋用一块破布随意地包扎了一下流血的手掌，拿过装满五十万现金的箱子，转身就走，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头坤的一个心腹小声说道：“坤哥，就这么把钱借给他了？
这小子来路不明，万一跑了怎么办？”
大头坤冷笑一声，重新坐回沙发，端起一杯红酒。
“跑？
他能跑到哪去？
整个港岛，有谁敢赖我大头坤的账？”
他抿了一口酒，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再说了，一个对自己都下得去死手的人，他的命，可比五十万值钱多了。
我倒要看看，三天后，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永远不会知道，三天后，他连看太阳升起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他的这五十万，将成为另一个人崛起之路上的第一块垫脚石。
借你的命，发我的财。
这，就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