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青衫官袍,为翻沉冤,步步为营;他识女儿之身,为护佳人,层层设局。
一场君臣相佐的权谋大戏,一曲帝后并肩的倾世绝恋。1金銮殿上,空气冷得像冰。
齐王手里举着一本奏章,声音尖锐。“父皇,
儿臣弹劾东宫太子詹事、本科主考官王侍郎徇私舞弊!”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
砸在所有东宫僚属的心上。我站在百官的最末尾,一身崭新的青色官袍几乎要被冷汗浸透。
这是我入职东宫的第七天。也是我女扮男装,化名谢远,踏入这权力漩涡的第七天。
王侍郎是我顶头上司,也是太子的一只臂膀。齐王这是要断臂。“证据何在?”龙椅上,
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人证物证俱在!”齐王一挥手,几个人被押了上来。我看着他们,
又看了看旁边面如死灰的王侍郎。我知道,这是个死局。太子一派的官员们,个个噤若寒蝉。
我身前的几位同僚,甚至已经开始微微发抖。李承鄞,当朝太子,就站在最前面。
他一句话也没说。齐王还在咄咄逼人:“请父皇将王侍郎打入天牢,彻查东宫!
”“准……”皇帝那个“奏”字还没出口。一个清冷的声音响彻大殿。“臣,有本奏。
”我走了出去。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我身上。惊讶,疑惑,还有不屑。
我能感受到齐王那边的视线,像刀子一样。我甚至能感觉到,太子李承鄞的目光,
也落在了我的背上。“你是何人?”皇帝问。“臣,东宫属官,太子少傅,谢远。”我跪下,
不卑不亢。“你有何话说?”“臣不为王侍郎辩解。”这句话一出,满场哗然。
连王侍郎都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我继续说:“臣只是觉得,齐王殿下提供的证据,
有些许……疏漏。”“一派胡言!”齐王怒斥。我没有理他,而是看向其中一个作证的人。
“你说是你亲手将十万两银票交予王侍郎,时间是上月初三,地点在城南醉仙楼,对吗?
”那人点头:“正是!”“可据我所知,醉仙楼上月初一就因走水而封楼了。”“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派人去查便知。”我转向另一个人:“你说你看见王侍郎收受了一箱珠宝,
可敢描述一下那箱子是何模样?”那人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证据漏洞百出,证人言辞闪烁,齐王殿下,这就是您说的铁证如山?”齐王的脸,
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他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我没有停下。“陛下,
科举乃国之大事,舞弊案背后,恐有更大的阴谋。”“臣恳请陛下,
彻查所有涉案资金的来源与去向,必定能挖出幕后主使!”这话,
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我看见齐王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我知道,我赌对了。
这笔钱,根本不是什么贿款,而是齐王自己的私产。皇帝沉默了。许久,他缓缓开口。
“准奏。”“此案,交由太子主理,三司协同,彻查到底。”“退朝。
”一场足以倾覆东宫的危机,就这么化解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直到此刻,
才发现后背早已湿透。我站起身,准备混在人群里离开。一个声音却在身后响起。“谢少傅,
留步。”是太子李承鄞。2东宫,书房。烛火把李承鄞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斜靠在软榻上,
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谢远。”“臣在。”“哪里人?”“回殿下,
京郊人士。”我的身份文书天衣无缝,我不怕他查。“家里还有什么人?”“父母早亡,
孑然一身。”他“哦”了一声,换了个问题。“今日在朝堂上,你为何敢断定醉仙楼失火?
”“臣初到京城,四处闲逛,恰好路过。”我回答得滴水不漏。“运气不错。”他笑了笑,
那笑容却不达眼底。“本宫这里,缺个磨墨的人。”“过来。”我愣住了。我是太子少傅,
不是书童。但在他的注视下,我只能走过去,拿起墨锭。他离我很近。
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龙涎香。我的心跳有些失控。我害怕被他看出什么破绽。
他忽然凑近,在我颈边嗅了嗅。“谢少傅身上,倒是干净。”我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是在试探我有没有用女子的熏香。“臣不喜那些俗物。”我强作镇定。“是么。
”他又坐了回去,拿起一本书,不再看我。“本宫乏了,你就在此整理书稿吧。
”“整理不完,不许走。”说完,他竟真的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我看着堆积如山的书稿,
只能认命。整个深夜,书房里只有我翻动纸张的沙沙声。后半夜,我实在熬不住,
头一点一点地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中,我感觉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袍,轻轻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猛地惊醒。李承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边,正低头看着我。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深邃,
像一潭看不见底的湖水。“殿下……”“手。”他突然说。“什么?”“把手给本宫。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伸出了手。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轻轻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的手腕,比寻常男子要纤细许多。我感觉他的指腹,在我的皮肤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那一瞬间,我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完了。他要发现了。我的心跳得像要从胸口蹦出来。
可他只是握了片刻,就松开了。“太瘦了。”他丢下两个字,转身走进了内室。“明早之前,
把书稿整理好。”我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的手,久久无法平静。这位太子殿下,
远比我想象的要危险。第二天,我利用职务之便,悄悄去了东宫的档案库。
我要查父亲的案子。父亲曾是当朝太傅,三年前,因一桩河工贪腐案被冤入狱,
最终病死狱中。谢家满门,也因此败落。我不信我那刚正不阿的父亲会贪污。
可当我找到当年的卷宗时,心却沉到了谷底。所有关于河工项目的具体账目,
全都被人撕掉了。只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罪名。是谁?是谁在刻意掩盖真相?我正失神,
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李承鄞。他看着我手里的残破卷宗,挑了挑眉。“谢少傅,
对陈年旧案也感兴趣?”我心里一紧。“臣只是……随手翻阅。”李承鄞走了过来,
从我手中抽走了那本卷宗。他看了一眼上面被撕毁的痕跡,眼神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一本废档而已。”他随手将卷宗扔回书架。“天色不早了,谢少傅回府吧。
”他没有再追问。但我知道,他什么都看见了。这个人,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3秋狝开始了。皇家围场,旌旗猎猎。我骑在一匹马上,感觉自己格格不入。我自幼习文,
骑射只是略懂皮毛。齐王带着一群勋贵子弟,策马来到我们这边。他的目光直接落在我身上,
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恶意。“太子殿下,您这位新来的少傅,看着文文弱弱的。
”一个纨绔子弟跟着起哄:“怕是连弓都拉不开吧?”李承鄞面无表情:“谢卿是文臣,
不善骑射,有何奇怪。”“话可不能这么说。”齐王笑了。“身为朝廷命官,
文武兼备方是栋梁。不如让谢少傅也下场,与我等比试一番,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
”这是公然的挑衅。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看东宫的笑话。我握紧了缰绳,正想开口拒绝。
李承鄞却忽然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担忧,反而是一种……鼓励?我心一横。
“既然齐王殿下有此雅兴,臣,自当奉陪。”比赛开始。我的马匹很温顺,
起先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齐王的人不断在我身边呼啸而过,带着嘲讽的笑声。
我并不在意。可就在队伍经过一片密林时,我的马突然像疯了一样!它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嘶,
猛地向前狂奔起来。“吁!吁!”我死死地拉住缰绳,却根本无济于D。风声在我耳边呼啸。
我看见前方的地面,正在急速下陷。是悬崖!他们给我的马做了手脚!
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就在我几乎要绝望闭上眼睛的时候。一匹玄色骏马,
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从斜刺里冲了出来。马上的人影,快得让我看不清。下一秒,
我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离了马背。我落入一个坚硬而温暖的怀抱。
浓烈的男性气息将我彻底包裹。我惊魂未定地回头。是李承鄞。他单手抱着我,
另一只手稳稳地控着缰绳,神色冷峻。“抓紧了。”他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马停了下来。
周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我们。齐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李承鄞抱着我翻身下马,将我稳稳地放在地上。我的腿还有些软。他没有松手,
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解下了自己腰间的佩剑。“锵”的一声,他将剑塞进了我的手里。
剑鞘上还带着他身体的温度。“拿着它。”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清。
“东宫的人,没人敢动。”我握着那把剑,愣在原地。那晚,我凭着这把太子的佩剑,
在禁军的营帐里,见到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他是父亲当年的副将。老将军看到这把剑,